倚月楼.
“哎,听说了吗,今晚是倚月姑娘最后一次来了。”
“什么?倚月姑娘只有每月十五才来一次,如今竟是再也不来了吗?”
“是啊,当真令人惋惜,再也听不到这般天籁,也不是今夜可否有幸一睹倚月姑娘真容。”
……
是夜,又是烟花巷最为热闹的时候,今日那倚月楼门前客人更是出奇的多。
二楼的一间精致的厢房中,白逸轻推窗子查看外面的情况。几声客人的讨论传入耳中,他不禁皱了皱眉。
“啧啧,这都是冲着你来的,比选花魁还热闹。”他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柳无凭。
正在梳妆的柳无凭不理会他的揶揄,只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话。
今夜她一袭白裙上有繁琐华美的纹路,如墨般的青丝,仅用一只玉簪绾起。略施粉黛掩了连日来有些憔悴的面容,肤若凝脂,眉若远山,唇不点而赤,琼姿花貌。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外面躁动的人群,取过面纱带好,更显得一双凤眸妩媚至极。
“过了今夜,一切就再也回不去了。”她的语气带了几分惆怅。
过了今夜,便没有回头路了。
白逸看着她抱琴离去的背影,眼中添了几分迷惘。可无论如何她注定会卷入这一切,白逸想到师父曾经观星所见,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台下是躁动的人群,最前排的圆桌上坐着身份尊贵的客人。
每月的十五柳无凭都会到倚月楼奏唱。这日的入场费是平日的数倍,接待人数也有限,最前面圆桌做的人非富即贵,皆十分有权势,倚月的名头知晓可见一斑。
柳无凭抱琴至台中,架好琴后盈盈一礼,瓷音泠泠:“今日是倚月最后一次到此,今日破例,为诸位多奏几曲。”
素手轻扬,一缕墨发垂至胸前,拨弄着琴弦,琴声清婉流畅。似清风拂面,似汨汨流水一般清脆,突然,琴声激越,白袂飘扬。清如溅玉,颤若龙吟。
接连数曲,周遭无比寂静,所有人都沉浸在了美妙的琴声中。
终了,余音袅袅,久久不绝。柳无凭侧首而笑。人群中闪过一抹玄色。
是他!
柳无凭向旁边服侍的人使了个眼色要她抱着琴,她自己起身快步走了开来。
“小姐!”
柳无凭一回头,人已经不见了,仿佛刚才只是她的幻觉。
“琳琅,有事吗?”
被她唤作琳琅的女子着鹅黄衣衫,眉目清秀,笑意盈盈道:“听闻姑娘要走了,琳琅求姑娘带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