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从蓑衣男子身上跨步而过,带领一众斑驳的铁衣甲胄军士走进了场内,四下观望中见那原本之前的雅间是空空如也,早已不复原先的模样只留下光洁的木板,张玉瞥了一眼左右回过身向那蓑衣人问道:“喂....你见到白家小公子了么?”
张玉的声音很是粗旷且还杂带着来者不善高冷的气息,蓑衣人的斗笠已被张玉一巴掌打飞在地流露出一张面目狰狞满是刀疤的脸,他口吐血沫慢慢的直起身未有言语,身形一跃便就蹿出门外不见踪影。
“张玉...我在儿这呢,等我下去就回府。”白启凡在平台扶手上向楼下的张玉挥挥手,方才那人来势汹汹的气势真是惊了他一下,只可惜是戏剧性的被张玉缭缭收了场。
这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应是拖刀前来寻仇的只不过出来时忘看了黄历才撞到这么一狠人。
今日这时白启凡才觉得那长得如黑牛看似很简单老实的张玉,内心竟也是狠辣阴徒之辈,白启凡一一向身后的王阔与苏歆乐道别之后,便就向楼下瞭望欲寻其林可儿南沫甜的身影,来时她二女热情迎待小心奉持,而走时多少去念她一声良夜安好美梦如愿!
寻寻觅觅不见佳人踪迹,左右找不到她二人想必是回了闺房已入梦三分了吧,眼中的众人都把注意力投向了那一履铁士的身上,说来不奇怪这一支十几人的军装带给了人们是诺大的安全感。
长夜过半,既己找不到那两位妙人,那无需在留此地剩得会在惹下是是非非,白启凡走到望华庭大门前这时已风雨飘摇檐下珠帘一线,张玉撑起一把小油纸伞孤零零的独身在外等候了片刻,白启凡这才漫无其事的走进小油纸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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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时节雨微凉,桂花飘香谷打仓,凄夜中万家灯火已尽烊,只有这柳巷上的一串串红灯笼摇曳芬芳,檐下的昏光雨水晶茫闪耀一道身影随风潇潇而去,最后倒影浮近层层叠起的屋脊瓦盖之上。
一身青衣修长的身影傲然的负立于楼檐瓦角,盯着远方那一处正在巷中行走的一行人,青衣人在黑暗中微微一笑任由雨水拍打,顺着目光一息后便就无声匿迹。
途过柳灯巷口幽远的街道,青衣人独行在这波光明净青石路上,东风细雨风铃清脆身前的大佛珠随风涌动青衣人忽然回首向巷角看去说道:“人自有命道....我想借你二人一把刀可否?”
漆黑的角落默默走出两位黑衣蒙面人,其中一人踏浪水花上前一步说道:“把你怀内的银子给我兄弟二人留下,至于这一把刀借你又何妨!”
“是吗?”突然黑夜中一道银芒闪耀天雷霹雳,青衣人一瞬间来到这二人身前面露微笑后陡然一失青杉绔起一脚踹断那人头颅,接过从天而降的刀柄架到另一人的头颅说道:“多谢!人须量行,要么你就不要做人!”
说罢过后青衣人拎刀跃起成身影飘摇于阁楼瓦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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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桥上,“公子今夜之事莫要放在心上,我们异地他乡在这只是游乐而已,待不久.....”
“我算命一般很准,天让你夜半三更死绝不会留你四更鸡鸣时!”
半夜三更只有潇雨沙沙,这忽入其来的声音令二人顿了一下脚步,仆从为主人撑着伞在桥坡上只见桥中有一孤独的身影手拖大刀在地,雨水刮透了他的青杉衣襟滴答滴答着流淌。
“你是何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挡我行路?”
“有人说二百两银子要断我手足,而我则说......人死情未了,何须过今朝....来世见!”青衣男子说的很轻松一口淡然的语气,随即身形一动高高跃起大刀横扫而去。
刀光潋滟险象而生,仆从一掌推开主人慌忙的说道:“公子快快回驿站去官府,我在这里先抵挡这妖僧片刻....”
一刀未中小僧横刀改为劈刀,劈刀顺转锋芒四射,那仆从未躲得及时胸前一道温热应是挨了一刀,小僧不依不饶手中的刀似有灵性游走在仆从的身上。
二人争斗不过于片刻之间,小僧的每一刀都入肉三分划过全身上下,一轮招式过后在入肉三寸愈来愈快只能见其刀影却看不见出手的招式,每一刀都血肉飞溅鲜血淋漓,最后小僧无情快速收刀于身后一脚踹飞那烂肉泥。
转向正落荒而逃的白衣男子已是魂出三窍奔跑在桥中腰,长刀上的鲜血还未淋尽,小僧脱刀向前方一掷而去“噗....”那白衣男子手扶被穿过胸前的刀缓缓而倒下。
雨越下越大而又深凉,小僧迷胧看着桥上的鲜血与雨水漂杂在一起,慢慢的走向桥顶嘴中也哼唱起着。
“清河鸢,古刹间。
回首缘见中剑。
文冢言,悲两添。
蒲座念天中天!
............”
小曲儿悲鸣而又清怨,小僧走在桥中观望了几眼这雨夜中的城楼民舍摇摇头,感觉似千百般不舍,随后掸了掸佛衣上的血渍便就从桥上一跃而下在这清水河上孤影无行。
天已快要四更时还未见晓,小僧在城西的岸边洗过衣衫后就奔向于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平屋,这片平屋位于甘州城的最西边缘地,虽不是那么的繁华喧闹但好在的是能够安静些。
小僧走在群落中兜兜转转最后停留在一处院落外,院落中只有一座房窗间还泛着昏昏的黄光摇摇欲坠似有一缕熄尽之意。
打开木门进到屋内小僧把湿透的衣裳脱下一边,便就听到爬在桌案上的一位女子说:“相公,怎么才回来?”
“娘子,我..我去参加望华的诗会去了?”
女子睡眼惺忪坐起身,一夜未睡只为等他,“参加诗会?为何而去?”
小僧从怀内掏出那一袋银子放在桌角处微笑的说道:“夺得诗首,会有一千两银子,我想我们日后成亲会能用上一些。”
“哦.....你写的哪一首?”
“为你写的那首《清风道》”
女子感触了良久眼中泛波澜,娇羞道:“其实我们不会用很多钱的,我们只需要平平淡淡的就好。”
小僧来到桌案前饮尽一盏凉茶后,望着眼前温柔的女子爱怜着握紧了她冰凉凉的玉手。
女子嗅了嗅突然站起身说道:“相公杀人了?”
“嗯..”小僧如实回答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小僧不可多得的面无表情盯着茶瓷。
“相公,雪瑶求你不要在乱杀无辜了,每日里我都在念佛祈求着我们的安好....我不想在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