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叫我总湿其原因是我在一次抢修中掉到了水里,然后的我的衣服全都湿了,于是那之后有了这个绰号;大概在2017年的九月的某一天,我与当时我已经相处了4个月的女朋友来到了B市的一家老字号饭店吃饭
我问她:“你现在想过要结婚吗?”
她看着我表情很是迷茫的说道:“我还不着急”
“哎,结婚呀,得有房子,我家郊区的房子已经不能住人了,但是我目前的房子等于是给我妈买的如果结婚我还的再买一个房子才行”我注视着她那根本就听不懂的表情,我又说道:“我现在是攒下了一点钱可是只是够一个房子的首付,而且要是买房子的话也只能买一个顶层之类的房子,再说我买的话就是第二套房子我要负担两套房子的贷款”然后我看着她那依旧什么也不懂的表情,我在想着我还能怎么说呢?我应该说些什么呢?
我们单位是国企是国内三大通信运营商之一D公司下属的工程局,而我是单位的一名有十年工作经历的员工,可是由于很多的没有太多的裙带关系,我是一名普通员工,而且岗很低,没有太多的裙带关系,这些年我就是一个一线技术员工;在线路这个专业我做过维护,而且在维护中心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光缆抢修的高手,后期因为一些原因我去了单位的设计部门工作,我当时就是为了多学会一门谋生的手艺罢了,可是这个工作一干又是五年了,我也从最初无保障的临时工经历了第三方合作员工的身份,变成了如今的正式工;可是员工就是员工你挣的钱永远不要跟领导去比如何的容易,如何多,当然跟周围的同事也不要去比;其实一个男人单身不是应为他不想去找个女朋友,除了自己长得不怎么样,可能还因为他没钱
当然我没钱不是因为我懒惰,而是因为我未曾掌握投胎的技术输在了起跑线上
回去的路上,我心情复杂的很,单位的改革,还有一直就没有清空的信用卡,我独自承担的房贷,外加上怎么跟她聊聊房子的事,毕竟我也一把年纪了工龄我都十年了;跟她处了四个月了两边的家里都去过了,可还是我只拉过她的手而已;在跟她说这些之前的一个月里我就看了好几处房子,可是我的父母不同意我再去买房子,因为我的父母明确的提出不可能在帮我负担另一套的房贷
我妈的原话事这样的:“你说,我跟你爸还能活几年,这几年帮你之后呢,所以不要买房子了”
而我爸说的更彻底:“你也一把年纪了,结婚要花很多钱,我跟你妈一分钱也没有,靠你自己吧”
送她回去的路其实很长,但是到了一处车站之后我对她说:“你自己回去吧”
她生气了拿出了手机,百度地图上有至少五趟到她家的公车,而我俩已经走了十多站,她质问道:“你想咋的呀,一路上你不是说累就是在那看手机,你想咋的呀”她抱怨了我很多,可是我又能说什么呢,我词穷了,于是我只好转身离开了
这几年的单位越来越不挣钱,我没那么幸运抱上过大腿,只能埋头干活即便是单位后来的人,比我年纪小很多的人,那些根本就没有我能挣钱的人都顺利的结婚了,买房了,买车了;然而单位过了十年居然又想起来要改革了,虽然改革方案没定但是我的前路似乎更加遥远了,迷茫了
晚上的时候,我找来我的好友老姚喝了一顿酒,那家喝酒的饺子馆是他家附近的一处二十四小时的饭店;我对这家饭店的熟悉还是在抢修队的时候,那时候二十几岁,刚刚从单位的一名干了三年的临时工变成了一个第三方合同员工,那一年B市大建设经常抢修到半夜一两点中也没有吃饭,而这家饺子馆算是救了我们,然而之前熟悉的老板已经不见了,后来我才知道由于经营一家二十四小时的饭店,老板和他的姐姐都积劳成疾去世了
他家的酱鸡头很是出名,我不吃这东西于是我给老姚点了四个,我只是想要喝点酒说说白天的经历
老姚听着听着笑着说道:“你跟她说的倒是挺多,可惜你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懂,你走了一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不看手机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于是回去我告诉她,分手吧,我给不了你要的幸福
第二天的时候,我又找了我的另一个朋友阿宁喝了一顿酒,我问他:“我说的你能听懂吗?”
阿宁其实最近烦恼比我要多,他跟他的老婆已经过不下去了,可是孩子已经慢慢的大了就要上小学了,他这几年也在做一些跟通信有关的工作,可惜的是活没少干钱要不回来,他在2013年的时候有一些尾款没有收回来,可惜都已经2017年了他依旧没有收回来;老婆除了和他吵架意外,这几年他就没有说过他老婆跟他还有什么事情发生
阿宁笑了笑说道:“不就是房子吗,谁又知道她是真听不懂,还是装作听不懂呢”
是呀,谁又知道呢
周一回到单位以后又是单位改革的签字,但是签字的内容是我们自主同意不接受单位的改革;通信企业经过了多年的改革跟合并以后有很多部门,我们的改革方案是跟之前合并过来的一个部门整合然和组成一个D公司建设单位,专门负责通信网络的建设;这种不接受的签字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再说改革之后对我们有什么具体的影响我们真的不知道,是会涨工资,还是与更多的建设项目呢,但是单位的主旋律就是坚决的抵制改革,而且我们都要签字,至于这是第几回签字我们都记不清了
倒是签完字的时候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好友大明子跟我出门抽烟的时候说道:“总湿,我上周去开党代会了,你知道咋回事吗?”
“咋了?说让咱们咋改革了吗?”
大明子一脸不屑说道:“弟呀,党代会,这事可不是党代会该说的,我一看单位现在三级经历正的,副的就快一百人了”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单位的这些部门以及一些前几年说是已经资深的领导,我算了一下我们设计所,一个主人是三级正经理,四个三级副经理,我们有正式员工三十八人不算领导,我们全单位一共三百三十六人,而我们部门应该是人数最多的单位了,单位一共二十几个部门
一个三级经理相当于区县分公司的老总,这也难怪我师傅老林头子曾经跟我说道过:“这他妈单位黄,黄个屁,就这些个领导都没处安排”
我的师傅老林头那一年就已经五十二岁了,他经历过单位的辉煌,他也曾经辉煌过,他当时手下有十三个项目经理还有九个光缆熔接队,可是他也是在单位的上次一次改革中差点失业;他那一批员工经历了单位太多的埋汰事了,所以他对很多东西看的实在是太透彻了,我愿意跟他喝酒因为每次喝酒他都能教我很多东西,他教的从来不是技术而是很多他的经历,而此时我们已经不在一个部门了,我在设计所的酒友出了大明子以外就是常海
常海四十多岁,他经常那单位一些年轻的同事开玩笑说:“我工龄是你们的年龄”,其实这事一种莫大的悲哀,他跟我一年转正成为正式工,而他同龄的很多人那些不如他的人,只要是在单位的人可能都要比他悠闲,甚至有人比他提前很多年就成为了正式工,他们的的岗位要比他高;但是再看看单位新近的员工直接就是六岗,而我们这批人一岗而且五年之内不许长岗,不要解释这就是单位的规定,还是写在合同上的
我倒上一杯白酒也给常海倒上,我无奈地感叹一句:“这回好了,我又可以过光棍节了”
常海缓缓的拿起酒杯笑着说道:“来吧,庆祝一下”
大概两杯白酒下肚之后我们换成了啤酒,常海开始感慨着说道:“这几年单位的钱是越来越少,事可是越来越多”
“事?”我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你有啥事呀?你都几乎在家里闲一年了”
“恩,这倒是真的,我这一年什么也没干,问题是我去年腿折了以后我就什么也没干,而且大志去年跟我办了一件事之后我就真的什么也不干了”
“啊?咋了?啥事呀?”
“去年集团客户工程是我收的尾,那批临时工也不干了,所以他们的绩效奖金其实都算在我身上了,可是大志说不能全算在我身上,还要把我多余的绩效跟别人分,那好吧,左右我腿也瘸了今年更是要取出钢板,老子今年还就啥也不干了”
“我擦,你那是工伤,去年是领导求爷爷告奶奶的让你别报工伤,这大志是直接的领导不仅后来人不见了,还他妈连看都没去看你,今年还把钱给你算没了”
“今天签字的时候他还跟我说要我把一些设计本出了,我出他奶奶的吧”
“对了,这是咱们第几回签字你还记得吗?”
“第三回,还是第四回,有一回你出差了根本不知道,其实没啥鸟用,改不改革我们也说了不算,倒是苦了这帮领导和那些个新来的人,人家不少都是花钱来的要是去了D建设单位可能终身回不去主业更是很难去省公司,你说人家能干吗”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也无奈的笑了出来,人家来了就是六岗工资而且随时能有机会去省公司,甚至还能高升一步而我都干了十年了,不,应该是十一年了
似乎常海看出了我的无奈于是端起酒杯对我说道:“咱们转正的时候,一分钱也没花,咱们再前一年人家是要花十五万的”
“我一哥们花了三十个,我是一分钱都没花,也难怪长不了岗”我又倒上了一杯,我们干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