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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十九:出手救人

嘿嘿,很意外吧?

“是啊。”霍考族长有些疑惑,问道,“难道你们没有认出她来?没有请她留下来做客?”

不好意思,一点都没有。我完全是死皮赖脸主动留下来受罪的。你们家里除了吉尔,每个下人和士兵都对我这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展现排外情绪,尤其是在场的这两个,居然还欺负我这个“客人”!

我在心里回应了霍考,顺便告着状。

“这……”年轻马倌一直或平静或阴冷的面庞此时终于保持不住了,也是偷偷看了一眼我这边的衣柜,脸色难看得像吃了女佣人那一大袋泻药一样。

不过他依旧在回答霍考的问题,断断续续的说:“因为,她当时隐藏着气息,所以……我们并没有认出来,她居然是……”

废话,生命宝玉的特殊气息对任何精灵都有着很强的吸引力,我走在路上不隐藏气息,难道还大肆张扬我这个大明星在这里,让大家都来围观啊!

“那,难道她没有发现吉尔身上的不对劲吗?有她在,吉尔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意外的呀!”霍考自顾自的摸着下巴胡子,疑惑自喃道。

这个,很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在这里,可是你的宝贝女儿也还是出现了这种意外情况……您高看我了,族长大人……

“她离开多久了?”霍考抬头问道。

“呃,”马倌想了一下,然后马上答道,“离开有一段时间了……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现在立马就去请她回来!”

不等霍考点头,年轻的马倌就已经直接跑了出去,看上去还真的很迫切的想要找来本就在这里的我呀!

霍考一愣后,倒也没有阻止他,回头看向吉尔,理当盛满威气的剑眸中目光却如水温柔,低声道:“只要这两位其中的任何一位赶来,你就一定会没事的。”

这个高大的男人,在最开始的失态表现过后,眼下已经重新稳重了下来。直接坐在床边地板上,慈爱的注视着床上的吉尔,仿佛一座山岳在守护着一片小云。

我第一次在这座豪华的宅院里感受到了纯真、不含一丝算计的浓烈感情,知道了这个父亲确实爱极了他的小女儿。

原本,我最开始,惊叹于吉尔奢靡的大小姐生活,有些羡慕她;后来,了解了女佣人和马倌的阴谋狠毒,我又替这位处在“狼窝”的小女孩感到悲伤;眼下,感受到她父亲对她如山的关爱,我又替她高兴了……

“那个,老爷……”一声颤抖的声音响起,拉回了我的思绪。

那个一直跪伏在地上的矮胖女佣人,此时脸上冒出的汗都已经打湿了面前的地板。纵使她反应再怎么慢,再怎么孤陋寡闻,此时恐怕也已经想起了“莉雅”是谁,而那个被她下毒的客人又是什么身份了……她的眼神难以控制的一直往我这边方向看,里面满是难以置信和恐惧担忧。

她现在或许还在期望我是真的晕过去了,但她必定也明白,我已经不单单是她先前口中那“有名人家的小姐”,我的不好惹程度可是她无法想象的!

“什么事!”霍考低斥,声音中明显带着不满。

“我……我知道是我的失职,害得小姐这般……”女佣人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地上了,谨慎的说道,“但我愿意弥补过错。小姐毒发晕倒已经快要一个小时了,我怕她……难以坚持到救援到来啊!”

霍考闻言,又拉出了吉尔的小胳膊探了探,再是一脸凝重的将耳朵贴在她的胸膛上听了许久,眉头深锁。

他必定是和我有同样的发现。我一直关注着吉尔的情况,她现在的气息反倒不那么混乱了,因为已经极其微弱,而她的心跳也开始减缓,变得轻浮……我时刻准备着冲出去救人了。

“我,我……”女佣人从她怀里很宝贝的掏出了一个瓷白的精致小玉瓶,双手上递给霍考,敬声说道,“这是,产于生命宝玉的生命之露……”

我微微吃了一惊,霍考也是惊愕的转过头,看向女佣人手中的瓷白玉瓶,但眼神中更多的还是怀疑,沉声斥道:“胡说!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东西!”

当初,生命宝玉被精灵族世代供奉守护,它的能量充盈,每一年确实会产下几滴由纯粹生命能量凝成的滴露,被称为生命之露,是王国内最珍贵的宝品。它的功效可不只是延年益寿,固本培元……是最神奇且珍惜的存在,就连女王陛下都无法将其占为己有。通常情况下,生命之露会作为最高规格的赏赐,赐予建军立业的将军或者对王国有特大贡献的贵族,一般平民怎么可能弄到?

“不,我说的是真的,”女佣人急忙解释,“这是我一年前才得到的……”

笑话!

一年前生命宝玉明明在小鱼那个家伙身上,早就不产生命之露了,你怎么能得到?真是说瞎话不打草稿!

以我与生命宝玉的亲近,不等这女人说完,就忍不住骂道。

“……是我母亲传给我的。她告诉我,这是我家世代相传,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虽然我家祖辈都是平民出身,但据说是不知哪一位先辈,当年在战场上军功卓越,皇室高层破例,才赏赐于他的。我们家代代以此为荣。”

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我找不出破绽,霍考也应该找不出。若非要说一个的话,那就是……代代相传?难道就没有人想喝掉这可以脱胎换骨的宝贝?你们家的人都这么高尚?

“这一定能马上治好小姐。为了弥补我照顾不周的过错,我愿意将这生命之露给小姐服下!”女佣人说得很坚定,将自责与心痛情绪把握得恰到好处。

下一刻,她打开了精致小玉瓶的瓶盖。霎时间,浓郁的生命气息如无形的烟冒出,充满整个房间,仿佛春天降临,花香四溢,馥郁芬芳,满是温暖的生机。

这竟然是真的!

我吸了一鼻子,有些惊掉下巴。

不,不是。

这不是真的。生命宝玉在下一秒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生命之露,这不是她的东西,她对这足以以假乱真的冒牌生命气息感到厌恶!

这只是一层伪装的外衣。很高超,除我以外,或许就没人能再看得出来。而这生命气息的外衣下面,包裹的应该就是女佣人之前说过的解药,只要服下去后吉尔恢复如初,那么,这冒牌货在外人眼里就是真正的生命之露了!

除了没有诸多延年益寿的功效……

霍考的眼神不出意外的瞬间亮了起来,不过依旧控制着激动,沉声说道:“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怎么能拿出来?”

“我的母亲和我的先辈都会理解我的。生命之露本就是用来救人的,他们要是知道我救的是吉尔小姐,也会十分乐意的。”女佣人真诚的说道。

“这……”霍考很犹豫。

看着近在眼前的小玉瓶,里面是能救身后自己危在旦夕的女儿的宝物,但霍考作为一个正直人士,还是忍住了伸手,声音变得严肃,不再似对下人言语,说道:“我霍考不会占别人这么大便宜。我会向你买下这生命之露,虽然它是无价之宝,但我会尽全力付出值得它价值的东西!”

“这座房子你看怎么样?”霍考顿了顿,就立马开价,“这房子我与吉尔两个住也确实太大了,我将它给你……不,还不够。包括屋里的东西,除了一些必要之物,其余的财物我也连同这宅子一同给你!”

“这……这这这……”女佣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了,不知是因为霍考对她的语气转变,还是因为他开的价太吓人了。

“我,我没有概念……您,您做主意就好……”女佣人说道。

别说她没什么概念了,就连我都不知道这城堡加上里面稀奇古怪的东西,到底能值多少钱,这根本就不能换算成金钱的嘛!

“嗯……”霍考思索了一下,“这样吧,我知道这么大交易对你来说很模糊,不能让你吃亏……你如果为了方便,想换做金币,我也能让人帮你以最高的价格将这些东西折算成相应的钱财。不过我并不建议你全部折换,因为那样的话金币起码有两座山,你根本没地方放的……”

“不不……别,别说了。”女佣人面庞发热,毛孔张大,呼吸急促的竟然直接将手中的玉瓶塞到了霍考手里,“我知道您不会让我吃亏的,我……我全听您的安排……”她的眼底掩藏不住的亮光,犹如纸中的火焰窜出。

我从没见过这一直对周围一切显露怨恨的女人,出现此刻这么兴奋高亢的情绪,仿佛下一刻就会心梗而死一般。

对了!

这就是阴谋的本身,没错了!

刹那间,我反应了过来。

这阴险女佣人,自导自演、自产自销,自己下毒又自己提供解药,这场阴谋的背后,利益已经显现出来了!

而且,一切过后,受害者吉尔恢复如初,女佣人收获了她应得的巨额奖励,所有的真相被掩埋,没人追究过程,一切都是合理、不受指责的!

霍考小心翼翼的端着手中的小玉瓶,朝里面看了一眼,眼神敬畏得仿佛在朝拜女神。然后他轻轻拉开吉尔的小嘴巴,将玉瓶内,呈现璀璨明亮的碧绿液体,倒了进去,色彩鲜艳的“生命之露”流进了吉尔的喉咙,但空气中依旧残留着那浓烈至极的“生命气息”。

在霍考期待的目光下,吉尔苍白的脸蛋开始变得红润,继而她白皙柔嫩的肌肤浮现出淡淡的晶莹绿光,粉雕玉琢,颇为可爱。她的心跳慢慢变得有力,她的气息重归平稳,然后,很快,她长睫毛抖动了两下,睁开了迷蒙的大眼睛。

霍考喜出望外,热泪盈眶的抱住吉尔的小脑袋,在她额头上用力亲了一口,真像个失女复得的可怜老人。

然而……

在下一刻,回应霍考的,却是吉尔撕心裂肺的尖叫,如同一只掉入油锅的小猫!满是痛苦的喊叫,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小女孩发出来的,倒像是一头从地狱爬出来的女恶魔!

霍考被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吉尔,赶忙放开了她。却发现她踢开了被子,小小的身体扭曲的蜷缩在一起,如遭电击般的抽搐着,身上衣服瞬间被汗水浸湿。小脸蛋上也没了刚才的红润光泽,全然是狰狞的痛苦之色,整张脸涨得通红,又如窒息般发得绛紫。

“啊,啊……”霍考怪叫了两声,手忙脚乱,吼道,“怎么啦?怎么啦?吉尔,吉尔!你怎么啦!”

“啊啊啊——”回应他的只有吉尔发疯般的尖叫。

痛彻心扉的惨叫响彻整个城堡,足以看出吉尔此时的痛苦。

霍考的大脸白得发绿,难看得犹如一只死尸敷上面粉。按理说他作为堂堂黑暗精灵族长,应当有极强的临危不乱能力,可他现在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一点也没有威猛大汉的样子。

下一秒,他终于回过神来,转过身就怒目瞪向同样一脸惊愕的女佣人,眼睛中喷出的火足以烧死人。

不过,在他开口怒喝之前,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

没错,是我干的。

因为他挡路了,我从柜子里冲出来没收住劲,只好踢飞他。

然后我整个人像只青蛙趴在了床上,将吉尔压在身下,掰过她的脑袋,对准她的脑门就是一掌下去,将她再次拍晕了过去。

但她虽然昏过去了,可小小的身体依旧在不受控制的颤动着。

霍考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糊涂的脑袋,看见将她宝贝女儿压在身下拍晕过去的我,顿时破口大骂:“你大……”

“滚!”

我扭头怒喝一声,喝声响彻四方,眼中冒出耀目碧光,将霍考震得倒退连连,再难动弹。

我赶忙收回心神,一手拍在吉尔额头眉心,一手按在她胸膛心口,如假包换的生命宝玉生命能量如潮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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