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娇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气得直跺脚，那个老婆子有什么能耐，居然连顾倾也要礼让！
柳凡雁并没有久留，跟盛老打过招呼就带着秦武走了。
坐在车厢里，她靠着座位，闭上眼，眉间的纹路隐现。
“夫人，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秦武从后视镜里观察，明显从柳凡雁脸上捕捉到阴郁。
柳凡雁抬起手，食指揉着太阳穴，“是有点头痛。”
秦武车速缓了些，打开了换气，好让她更舒适一些。
“去养生馆，暂时不回家了。”
天色还不算太晚才八点多，街头车水马龙，霓虹初上。一整天都在盛氏集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秋雨，让夜景愈发迤逦。
秦武左转右拐停在一家商场外，商场的底层有一家泰式按摩店，上了年纪的柳凡雁经常来这里疏通筋骨。
“萨瓦迪卡。”
柳凡雁走进店里，店员用泰语问候。
这是这里的风格，连店员穿衣风格都与泰国无异，这里的老板本就是泰国人，养生馆还挺有名的。
这不，正有客人在前台询问办理会员卡的事。
“夫人，您来了。”
这时二十出头的经理向着她走来鞠了一躬，“您都长时间没来这了呢，今天想做背部推拿还是全身按摩。”
“头痛，你给我安排个手轻点的技师。”
她的手还在揉着额角，一脸的疲态。
“这边请。”
柳凡雁是这里的VIP，店员对她毕恭毕敬，领着她进了个雅厅。
雅厅里假山流水，悠扬的音乐，一张床，还有小几和座位，供客人按摩过后休息，可以坐下来喝喝茶，亦或者看看电视。
柳凡雁进浴室冲了澡，穿上浴袍趴在了床上，很快就有一个小姑娘走进来，“203号技师为您服务。”
这里是正轨的泰式按摩店，像她这样的年轻女孩子多半家境不富裕，家里早早地令其学一门手艺。
年纪小，手很轻。
柳凡雁感受到她擦抹精油按压的力道，身心得到了放松，年轻的时候喜欢去spa，老了注重养生，他们涂抹的精油有一种草药味，似乎是促进血液循环。
小姑娘的手从她的肩开始下压，顺着脊梁骨轻点，一套动作下来，柳凡雁眼皮重了许多。
但是……
面前浮现出宴会上惊鸿一瞥的一张脸，似乎与记忆里的谁有那么一丝想象。
仿佛，当年和戚少容站在一起颜沫再度出现在面前，当年的颜沫过于活泼，甚至有点男孩子气，宴会上人太多，她也只是匆匆一眼，那个女孩也是短发。
或许，真的是她呢？
“小姑娘，你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什么？”
柳凡雁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小姑娘听来诧异，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人在安静的环境里总会控制不住思维跳跃，想到很多，小姑娘揉着她的肩笑道，“阿姨，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想捕捉也捕捉不到，今天您能来这里，我为您服务大概就是一种缘分吧？”
也许吧！
每个人都会在不同的时刻遇到不同的人，人生的每个时刻心境却又不同。
那个女孩……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当年的颜沫比起现在的陆寻双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想到陆寻双霸占着自家儿子，还敢对她大打出手，她咬着牙关，眸子里多了一抹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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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子，你看我是谁啊？妈妈肥来啦，有没有想妈妈鸭？”
终于回到戚家的陆寻双，第一时间抱出了小团子的玻璃箱，听佣人说这段时间小团子都被安置在她的工作室里。
她去抱的时候发现，小团子藏在绿叶间，在书桌的角落，大概她离开过后就没挪过窝。
变色龙要是不换环境，常年保持一层不变的眼色它会抑郁的。
天黑了又下了雨，抱出去晒太阳是没可能了，于是她索性将玻璃箱放在客厅，头顶是层层叠叠的水晶灯，茶几是茶水的颜色。
刚放下，小团子就爬到了玻璃箱底部，变化成了茶色。
“哟哟，你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换新衣服？”陆寻双指尖点着玻璃箱，半蹲在茶几边，一个人自娱自乐。
三年来，戚家人将她当做空气，要不是每天有小团子陪她聊天解闷，她都不知道日子怎么熬过来。
“咱们再换一套吧？红色怎么样？”
她像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似的，抱着玻璃箱站起来，寻摸了一圈就相中了墙上挂的十字绣。
那是柳凡雁亲手绣制成的牡丹图，她就绣过一次，物以稀为贵，所以裱起来挂着欣赏。
当她走动起来，小团子生性胆怯，当下就缩进了景观树里，只留下一条尾巴。
“啊……”
她还没走到十字绣前，忽然撞到了进来的柳凡雁。
“妈？”
陆寻双讶异，医院撕过后，这还是她再次见到柳凡雁。
柳凡雁退后了一步，看到是她脸色瞬间黑沉，正想骂她走路不长眼，瞧见了她抱着的玻璃箱。受到惊吓的变色龙脑袋探出了树叶，一双凸起的眼转动着，伸出了湿漉分红的舌头打在玻璃上。
“这是什么东西，拿走，给我拿走！”
她吓了一跳，抬手就要将陆寻双推开，没想到推在了玻璃箱上。
陆寻双瞳孔一紧，想要抱住玻璃箱但是已经为时已晚，眼睁睁看着玻璃箱落地。
“哗啦——”
玻璃四溅。
“啊！”
柳凡雁怪叫一声，一只变色龙在她脚边穿过。
“小团子！”
陆寻双想也没想就去追，变色龙是也野性动物，就算当做宠物来养，也不会和人产生多大的感情，一旦有逃跑的机会，肯定逃之夭夭。
问题是，这里的环境根本不适合他生存，一旦离开玻璃箱，就意味着它死期不远！
小团子小爪子抓地溜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柜子底下。
陆寻双赶紧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的功能跪在地上往柜子底下望，小团子在角落里，360度旋转的眼 警惕地盯着她。
“别怕，小团子，我是妈妈鸭，你出来，来……”
陆寻双对它招手，小团子根本没反应，眼色已经暗下去，打算与角落里的黑暗融为一体。
这狗东西，养了它好几年，它压根没当她是自己人！
“小团子，你别着急。”
她一边安抚小团子，一边随手抓了柜子里的杂志堵在两侧，这样一来，出口就只剩下她面前的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