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子瑜也在一旁跪着,他企图用自己瘦小的身躯去替知白承受齐奶奶的鞭刑,他泣不成声,心疼抱紧自己的孩子。
齐椿守则在一旁坐着,脸色黑沉,撇开脸不看他们,更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宁静。
齐奶奶看自己孙女回来了,脸上的狠意更甚。
咬牙切齿地说:“鹭鹭!你莫要再护着这个贱人!你可知——你可知他做了什么!”
她喘着粗气,眼神凶狠,又说:“这个贱人竟然耐不住寂寞,去外面勾引女人,被村里人当场捉到!丢人现眼!不知廉耻!”说到这,她愈加气愤,一把推开了齐洲鹭,高挥起那粗粗的长鞭打在了齐知白的身上。
“唰”的一下,皮开肉绽,不忍直视。
“我让你不知廉耻,我今天非打死你个贱人!不然我齐老太都没脸在村里活了。”
她又准备一鞭打下,这一鞭却没打到齐知白身上。
“鹭鹭,你只是做什么,你给我闪开,让我打死这个小贱人!”
齐洲鹭强忍着胳膊上传来的疼痛,上前夺过齐奶奶手中的鞭子。
“奶奶!事情还未弄明白,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怪罪知白。”她眼中也有了怒色。
“那都人亲眼看到了,还能有假?他——他和那李求富在偏僻的后山苟且,是砍柴的王家大婶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再说后来他被发现后心慌意乱,失足落水,全村人都见到了!这能有假?这青天白日的,这个贱人就去偷女人,真是不害臊,你怎么不进那窑子里?啊?你……”
齐知白全程没有出声,哪怕是那一下下鞭子落在身上,他也只是咬紧了嘴唇,闷哼一声,也不愿叫一声痛。
齐洲鹭看向齐知白,问道:“知白,你说,到底是不是奶奶说的这样?”
齐知白吐出一口浊气,身上的伤痛不欲生,他声音里打这颤,但语气不容一丝怀疑:“我没有,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妻君的事。”
齐奶奶瞠目,抬脚要去踹齐知白。“你还不承认!我老齐家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招来你这么个女蚤货!”
尚子瑜挡在了齐知白面前,泪流满面。“娘,你不要打了,鹭儿说的对,我们不可以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啊——知白是什么样的孩子,我们这些家里人还不清楚吗?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啊——”
齐洲鹭上前扶起齐知白,他身上已是一片血迹,双腿发软,完全靠在了齐洲鹭身上。
他面色苍白,那双深邃的眸紧闭着,像是不愿看自己这狼狈的一幕。没有了血色的唇瓣被咬破了几道口子,涓涓的冒着鲜血,冷毅的嘴角没有了往日的笑颜。
“鹭鹭!你别碰这脏货!污了你的身子!”齐奶奶抬手就要去拽齐知白,被尚子瑜一把拦下。
“娘,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给孩子留条生路吧。”
“还不是你教的好!”齐奶奶一怒之下推倒了尚子瑜,尚子瑜一下子磕到了桌角上,面露痛色,低呼一声按住了自己的腰。
齐椿守慌了神,赶忙扶起尚子瑜。
“子瑜!你怎么样?”
“我没事。”尚子瑜一把拉住齐椿守的手,泪光闪闪。“椿守,你替知白说说话呀,你难道不了解他吗?饶了孩子吧——”
齐椿守垂下头,沉默着。
齐洲鹭扶着齐知白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看他脆弱地像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不自觉地握住他冰冷的手,将自己的力量传给他。
“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