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瑄不禁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京城那么多名门闺秀、大家小姐。明的暗的;送秋波的送秋波的;情深款款的情深款款。自己都能嬉笑周旋,今天这是怎么了,昨晚嬉戏于她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才过了一晚上,爷心里怎么就开花了?
一直到很后来,他才知道,这朵花的名字叫一见倾心......
当然这是后话。
三人一边吃着饭,一边梁瑾儿就开始盘问夏沐瑄:“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为了什么被人追杀至此?”
只见他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然后接着伸进盘里夹了一条萝卜放进碗里。
“我家在京城做玉石生意的,前些日子家父得了块好玉,转手便被东陵郡一位来京游玩的富商看上了,付了订钱让我们给他送到东陵郡他家。
家父便命我陪同押送的镖局一起前往东陵郡,交了货之后收了尾款再回去。
谁知到了半道上遇到了劫匪,我带着玉石扮作书生,和镖局的那帮弟兄分开赶路。说好了在这里汇合,哪知道这帮劫匪竟一路跟到了此地。”
听完夏沐瑄的话,兰妈一脸恍然大悟,而梁槿儿却皱起了眉头。
也不知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寻常的商人,又有几个像他这般杀了人却又无事一般?难道他就不怕官府吗?
昨晚来的那个人,张口就能叫出他的名字,两人定是认识的。若是劫匪又怎么知道扮作书生的他的名字呢?
想到这里,她决定不再追问了,既然他不愿意说,自己也无需再多问,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个道理总是不会错的!
喝了一口粥,梁槿儿一抬眼看见他手腕上绑着丝帕,开口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去看大夫?”
“没事,一点小伤。”
她看着丝帕里隐隐渗出的血丝,心中有些不忍。放下碗筷,拉过他的手,解开丝帕一看。
伤口两边翻开的肉隐隐有些发白腐烂的现象,周围的手腕也是粗大红肿,比起另一个手来,整整粗了一圈。
兰妈见自家小姐竟拉着一个男人的手,不禁提高了声音叫了声“小姐!”
梁槿儿用恳求的眼神看向她:“兰妈,一会儿你去赵家屯的李大夫那里买瓶金创药回来吧,就说我的手被剪子划伤了。再去打盆清水来,拿块干净的帕子来。”
兰妈只得点点头,收了碗筷进厨房。一会儿端了一盆清水,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帕子又回到了小桌子前。
又是“呯”的一声把盆儿重重的放在了桌上,盆里的水一下溅了起来,溅了夏沐瑄一脸,然后扭头,“哼”了一声回到了厨房。
夏沐瑄无语,心想兰妈这是多不待见自己呢,好歹自己也算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
手上忽然一阵刺痛,回过神来就看见梁槿儿低着头,用帕子沾着水轻轻的在帮他擦洗伤口:
这一瞬间心跳漏了几拍。忍不住轻声的问:“梁姑娘你为何与兰妈两个在此居住?家中父母何在啊?”
她的手抖了一下,一个不小心戳到了夏沐瑄的伤口,惹来夏沐瑄一声痛呼。
赶忙稳住了心神,道了声抱歉,又重新蘸了点水认真仔细的擦了起来。
他从梁槿儿刚才的一不小心失神的情况看出来自己的话题似乎有些不讨喜。
于是讪讪的闭嘴,任由她擦拭。
兰妈领了梁瑾儿的命令,匆匆的出门为夏沐瑄买药去了,临走的时候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说我不在,不许你对小姐胡来!
他摸摸鼻子,对她笑了一下心想:你在我就可以对你家小姐胡来了?嘿嘿,爷真的要对你家小姐胡来,你拦得住吗?
想是这样想,到底还是不敢唐突了佳人。
为夏沐瑄擦拭好伤口,梁槿儿收起了盆儿,和脏帕子,拿去厨房。
夏沐瑄借着这个空档,走到了院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他在村口的那颗大榕树上刻下了接头的暗号,也不知道他们找不找得到这里。
望了一会没什么动静,村里的人却陆陆续续,有人起来了,互相打着招呼。
这个说:“嘿,今天你怎么也那么晚起来啊?”
那个说:“嗨~还不是昨天看了大戏又去吃了流水席,喝多了几杯睡的沉呗。”
见到人渐渐多了起来,他转身回到了院子,见梁瑾儿在厨房用刚才那盆水搓完了帕子,又倒掉了盆里的水,擦干了手一转身就进屋去了。
见梁槿儿不在搭理他,夏沐瑄兴意阑珊的回到了兰妈的屋里,靠在了床上望着房梁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