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背后又是两人的哄笑声。
“咳咳,咳!”他背着手,望着天,走到院子中,拉了张椅子在桌边坐下。夏沐瑄和刘虎也笑着坐下。
被他们笑的不好意思的老崔,拿起来桌上的茶壶,到了三杯水,他们三人一人伸手拿了一杯。
一边喝着水,一边夏沐瑄正了正色问道:“老崔,我都到了好几天了,沿途给你们留下了不少记号。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可是路上遇到什么事儿了?”
老崔伸头看了一眼厨房,转身压低了声音:“爷,被你说对了,我们路上遇到点事,第一件事儿,你从东陵离开以后,那老贼不仅派出了一拨人来寻你,同时还派出了两个人,一人一骑往华阳郡方向去了。”
喝了口水,他继续说:“属下马上命人跟了上去,命他们跟出了东陵郡地界就立马截下他们。派去围截的人后来送来消息,说这两人身上有密令,问要不要杀?我和刘虎就立马赶了过去,打算刑讯逼供掏出密令的具体内容。”
“那现在人呢?”
“死了,还没等我们到,就咬破藏在牙里的毒囊,服毒自尽了。”
“不急,既然知道他们往华阳郡方向去,那我们就多派点人手,守在所有通往华阳郡的路上,老贼一次送信不成,一定还会再派人送的,所以叫我们的人,乔装成山贼,所有经过的人都要搜一遍,防止他们乔装打扮混出去。”
“是,我明天就去安排。”
“那第二件事呢?”夏沐瑄把玩着手里杯子又问到。
“第二件事.......”老崔还没说完,就被刘虎抬手止住了话语。
老崔和夏沐瑄顺着刘虎的目光望去,只见兰妈端着一碗小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放在桌上转身又回了厨房。
兰妈走路时,扭动的屁股就像长了钩子一样,把老崔的眼睛一直死死地勾着,直到进了厨房关上门,再看不到身影,才把眼睛恋恋不舍的收了回来。抬头一看,对面的公子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旁边的刘虎把头埋在桌上吃吃的笑。
“咳咳”他又咳嗽了两声,突然觉得今天的天特别热,特别口渴。端起杯子来给自己又到了一杯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
“第二件事是什么?”夏沐瑄怒其不争,无奈的笑问道。
刘虎抬起头,缓了缓要笑岔了的气,搭腔到:“第二件事就是前几天我们在赵家屯找爷的时候,在巷子里遇到一位姑娘,好像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情急之下就把她劫了,本想等找到爷,由爷来发落,谁知道一不留神竟让她跑了!”
老崔连着喝了几杯水后,用袖子一抹嘴,接下话继续说:“我们怕她是老贼派来的细作,于是就花了几天的时间悄悄的把赵家屯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这小娘们!”
“此事不急,若是老贼的细作,一定还会露面的。”话说到此处,夏沐瑄也不禁有些好奇,居然有人能从老崔的手里逃脱,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
说话间,兰妈做好了饭菜陆续的端上了桌面,老崔在饭菜和兰妈的屁股之间,纠结了一下,决定先填饱肚子。
在老崔和刘虎一通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之后,兰妈收拾完桌子,回到了屋里。
看着她关上门之后,老崔用手抹了抹油光锃亮的嘴,打着饱嗝说:“这娘们真不错,饭菜做的也好吃。”
夏沐瑄和刘虎,二人笑着摇摇头,一起不理他,回到了房间。
老崔追了进来,关上门,接过夏沐瑄扔过来的被子,铺在地上,脱了鞋躺了上去,嘴里仍叨念着:“真的,这娘们真的挺不错的,那屁股,一看就是好生养的。爷,你非要在这儿住下养伤,莫不是看上这娘们了吧?哎...看不出来,爷你好这口?好眼光!这下给爷捡着个大便宜了,就是岁数大了点,给我还差不多!”
夏沐瑄听了他的胡咧咧,忍无可忍,扔了一只鞋子在他头上,他才悻悻的闭嘴。
“老崔,你若有本事娶了她当媳妇,爷赏你栋两进的院子当彩礼,怎么样?”
仙人掌的岁数都快赶上自己的二姐了,自己十八刚出头,到底谁便宜了谁?
“真的?”老崔一骨碌爬起来,一抹口水,“公子爷说的可是真的?那娘们我能要?”
夏沐瑄转了下眼珠:“爷几时说话不算数了,但如果半年内你娶不到那妇人,你就乖乖给爷守马房去!”
“那公子爷放心,这么个娘们,我老崔手到擒来,那就先谢过公子爷赏了!您就瞧好了吧”
老崔把胸脯拍的啪啪响,乐的夏沐瑄和刘虎简直没眼看,一致决定,熄灯睡觉!
第二天天不亮三人也没和主人家打招呼,三人一起翻墙走了。
老崔领了夏沐瑄的吩咐去了下海县安排围追堵截的事儿去了。
夏沐瑄和刘虎二人去了赵家屯,找了个干净的小客栈,暂住了下来。
安顿好了以后,刘虎找来了几个牙子,给了他们一人二两银子,让他们想办法把梁瑾儿家左右的房子给腾一间出来。
夏沐瑄想着不能老偷偷摸摸窝在房里,他要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进出梁家小院儿!
所以决定先在客栈住上几天,等刘虎找到了房子,再名正言顺的进去。
天亮以后,兰妈和梁槿儿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门,在院里悄悄的四处瞅瞅,没人!都走了,一个不剩!
兰妈松了口气,阿弥陀佛,亲娘哎!这几个瘟神总算是走了。这几天,天天的提心吊胆,生怕被人发现,就连隔壁的王大娘要来找她一起缝衣裳都不敢教她进门。柱子吵吵着要找槿儿玩耍,只能连哄带骗的糊弄过去。这几位大爷再不走可就要撑不住了。
走了好,走了好,最好以后都别再回来了,尤其是那个大胡子,每次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想想都浑身鸡皮疙瘩。
这头兰妈欢天喜地的要去买点好菜,好好做顿好吃的,庆祝一下她们送走了瘟神。那一头,梁槿儿又因为夏沐瑄的不辞而别,心里小小的失落了一下,把自己关在房里写字。
到了晚间吃过饭以后,兰妈在厨房刷碗,留下梁槿儿一个人在偌大个院子里乘凉,生生坐出几分落寞来。
过了一夜,天亮以后隔壁的柱子家来了一个牙子,说是京城有位贵人要来此处静心读书,以赴一年以后的科举,想要买下他们家的院子和田地,可以出三倍的价格,但有一个条件,这件事一年之内,谁都不许说出去,只许说是卖了房子田地去别处谋生去!若是有谁走漏了风声,就要告到官府,判他个违约之罪,不但要追回全部钱款,还要她们双倍赔偿!
王家上下一合计,划算啊!房子当初三十两买来的,三倍就是九十两,两亩田花了二十两,那就是六十两。乖乖.....如果去了别村,再一座院子两亩地,还能有一百两剩啊!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赶紧的答应绝对不说,保证一个字都不会漏出去。这么好的事,万一人家反悔,可就这一辈子可就再也遇不到这样的好事了呀!
于是一家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收了银子,签了合约,交了房契地契,颠颠儿的就走了。去哪儿?无所谓!反正现在有钱了,十里八乡随便去哪儿,买一个院子买两亩地住下就行,反正咱现在有钱了!
就这样,王家快快乐乐的举家搬迁了,然后泥瓦匠木匠等等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进村了。
由于事情都是刘虎请手底下的人出面在操办,那个手下一脸憨厚相,穿着一副庄稼人打扮,村里倒也没人怀疑。只当他是哪里来的富农。手里有钱,把家里拾到得好些,也无可厚非。
等房子拾到得差不多了,又浩浩荡荡搬进来好些看起来挺名贵的家具摆设。村里人忍不住好奇拉着那手下一问才知道,原来他是城里一家大户的长工管事。
主家的少爷要赶一年以后的科举,见云岗村安静秀美,刚好王家又在卖房子,所以主家就买了下来,让公子在这里安心备考,以赴明年的科考,希望能一举夺魁,为家里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村里人一听原来是这样,都竖起大拇指说:你主家好眼光,咱们云岗村听这名儿就响亮。云岗云岗,高到云里去的山岗,那得多高啊,是吧?你们家公子在这儿备考准能高中,高中了以后你们家公子可别忘了我们,多提携提携乡亲们呐!
主事擦着额头的汗,连声道是是是。送了乡亲们的,一溜小跑的回到了赵家屯禀报,一切已经安置妥当。
第二天一早,夏沐瑄就带着老崔、刘虎大摇大摆的进了村。
这一路上,出了下地干活,出门赶工的男人以外,村子里小姑娘大闺女,小媳妇大婶子,就连村里几个没牙的老太太都跑出来看这位新搬来的举人老爷。
这位俊俏的举人老爷,头戴一方祥云盘月白玉发冠,身穿一件桃红暗纹锦花长袍,腰里三寸的薄皮白纹宽蟒带,用一寸的软绸月白腰带系着。腰带的正中间镶着一块寸方指厚的浅青水绿无字牌。腰间还系着一根银丝麻花股绳,上面吊着一块三色如意翡翠玉佩。
白底暗纹的软绸裤,包裹着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足蹬一双月白锦纹厚底的锦云登步鞋。面如冠玉,神似春风,骚包的不能再骚包的进村了!
看的这些没牙的老太太恨自己生早了,结了婚的恨自己嫁早了,小姑娘大闺女一个个的眼睛放光,如不是顾着矜持,只怕早就冲上去,拆开揉碎了把他化到自己的骨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