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奎尔坎看着面前的青年，惊恐地说道。
祂环顾着这个空无一物的白色空间，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力量都被剥离开去，就连那把早已被祂消化完毕的“钥匙”，现在也被外力残忍地抽出了祂的身体。
现在的奎尔坎脆弱得如同凡物，这是数千年来的头一遭。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杜雷好笑地看着面前巴掌大的小蛇，这一切实在出乎了他的预料。
“我是伟大的……咳，没什么，我叫奎尔坎。”形式比人强，奎尔坎害怕对方一言不合就将自己给拍死，连忙改口。
杜雷心里隐隐有种直觉，对方之所以会被石珠吸入进来，与祂曾经夺走的塞万提斯的义眼脱不了关系。
他看向头顶的虚幻藤冠，上面嵌入第二颗宝石之后，却没有如上次一样结出果实，杜雷有些失望。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杜雷看向奎尔坎，觉得对方应该知道些真相。
奎尔坎眼珠子直转，祂还没想透一把钥匙为何会拥有自己的意识。
祂盯着杜雷仔细辨认着对方身上的气息，寻思这会不会是自己的哪个便宜兄弟出了些岔子。但结果令人失望，对方的气息与人类相似，确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你听到了吗？”
他揉捏着小蛇，发现这家伙的身体如橡皮糖一样能够随意拉伸，却就是无法破坏。
奎尔谈痛得直吸冷气，奈何现在寄人篱下，祂一点脾气也没有。
“别再拉了！我说，我都交代！”奎尔坎气急败坏地说，在这个空间里祂彻底失去了全部的力量。
“这个石头，还有那个人类的义眼，全都是叫做‘钥匙’的秘宝……您能不能先将我给放开。”
杜雷松开了手，羽蛇欢快地扑腾两下翅膀，连忙和青年拉开了距离。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要从天地……”
看着杜雷越来越不善的表情，奎尔坎连忙改口道：“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杜雷抬手向奎尔坎抓去，早有准备的羽蛇连忙扑腾起来闪躲青年的手掌，但接着他就察觉自己的身体被定在空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又一次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是什么邪门地招数？奎尔坎大呼不公，这个家伙居然对这个空间具有绝对的控制力。
杜雷扯着对方的翅膀问：“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我说……可我真不知道。”奎尔坎有些无奈：“我哪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这当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只要吞下就能向上攀登一级。”
祂告诉了杜雷力量的划分，从下至上一共分为四级阶梯，前三级就对应低级，中级和高级法师。而最后一级，则是如今尚在理论构建中的九级之上的境界“虚空王冠”。
原本以伟大的奎尔坎大人第四阶梯的力量，根本不需要什么“钥匙”锦上添花，怎奈何祂身受重创，被硬生生打落至第二阶梯，这才打起了“钥匙”的主意。
“那么为什么将它称作钥匙？”
“不知道，这个名字也是我从别处听来的，只知道似乎与以太界的秘密有关。”
一听这竟然牵扯到以太界，杜雷顿时感兴趣了起来：“你就是靠这个钥匙制造了之前的那场灾难？”
“我哪有那本事。”奎尔坎撇了撇嘴，祂哪怕处在巅峰时期，也无力干涉以太界的存在。
“那就是一个普通的自然现象，在这几千年来已经发生了不下十次。我不过是借着以太界的局部坍塌，去恢复自己的力量，而且那个时候我手里也没有钥匙。”
杜雷惊讶道：“你是说那种物质界跌落以太界的情况，不是人为，而是自然天灾？”
奎尔坎拍了拍翅膀：“万物终有尽头，以太界也是一样。那种情况就和树木秋天落叶一样，没什么了不起。”
真的是这样吗？杜雷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说你已经活了上千年，你到底是什么？”
据他所知，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诞生自迄今一百五十年前，但如果奎尔坎说的是真的，那么情况或许未必如此。
奎尔坎心里也有同样的疑惑，在祂漫长的岁月之中，从未见过杜雷这样的存在。
“哼哼，按照你们的说法，本大爷就是真神啊！”巴掌大小的羽蛇趾高气扬地说。
“在一些破碎的大陆上，至今仍保存着对本大爷的信仰。信仰你懂吗？就是为本大爷建造雄伟的尖塔与威严的雕像。”
破碎的大陆？果然这个世界并不仅只南北阿特拉斯大陆这两块陆地，在海的彼方还存在更广阔的世界。
“你之前说关于钥匙的事情，全是从另一个人口中听来的，那到底是什么人？”
奎尔坎的脸上第一次流露恐惧，祂连连摇头绝口不答这个问题，哪怕杜雷用力拉扯祂的翅膀，这一次羽蛇也紧咬牙关，死活不愿松口。
杜雷叹了口气道：“那么换个问题吧，在从棘齿山脉逃走之后，你是怎么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那怎么叫逃走？分明是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停！别扯了，我说。”奎尔坎仓惶地后退到石珠内壁上贴着，“当时碰到了一个以前的对头，和陷入虚弱的我不一样，祂的力量虽然不及巅峰期的本大爷，但现在的我就算一百个一块上也不是祂的对手，虽然最后成功逃脱，但也彻底耗尽了力量，之后就被一群人类给捉住了。”
一提到这事，奎尔坎恨的牙痒痒，简直是奇耻大辱！
“是谁捉住了你？”
“嗯，人类。”
杜雷张了张嘴，也许分辨清楚人类脸孔的差距，对一条小蛇来说确实有些太难了。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杜雷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真是没得说，奎尔坎的到来对他而言无异于一阵及时雨。
“那种黑泥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够令死者复活？”
奎尔坎愣了愣：“什么黑泥？”
杜雷投影出辛西娅的影像，奎尔坎看后哈哈大笑，小羽蛇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你把这称之为复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