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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药师与他姐姐的过去

说到荀攸聂与白钰小白狐谈论起往事,回想起了与他姐姐在一起的时光。

这时正值花季,阳光明媚的天气驱散不了荀攸聂心中的阴霾,和风吹不走他心中的乌云。他心中牢记着他父母所看他的眼神,厌恶带着仇恨与嘲讽,犹如看猪.狗.畜.生一般。他躲在土包后面,蜷缩着聆听身后的厮杀。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大义,但却有背孝道。

他一双乌黑的小手不停地发颤,紧紧抓住自己的臂膀,捏出一道道痕迹也掩饰不住心中的伤痛。

他被带回洪家时约过七八岁。整个人浑浑噩噩地犹如丧失了神智就连自己是怎么被发现,怎么被带到洪家也不知道。

将时间暂停了的他带回现实就是他的姐姐,洪璇。

荀攸聂犹如徘徊在无风带的帆船遇到了狂风,猛然前进。这阵狂风,吹散了一切阴霾,露出了原本明亮宽阔的天空。

在他的眼中,十岁的洪璇宛如天上的仙子落了凡尘,一举一动散发着光芒,照亮了他眼前的视野。微风带洪璇的衣角,一身淡粉丝绸银白绸缎显得俏皮可爱。她的头上扎着两个可爱的小揪子,站在院旁的榕树下唱着童谣拍皮球,小揪子便随着她动作一上一下晃动着。

荀攸聂小嘴微张,看得入迷,直到洪垣轻推他的背脊,低声说道:“她是我的女儿。上去打个招呼。”

荀攸聂抬头望向洪垣满脸鬓须囊腮的脸,确认他友善的眼神后走向洪璇。还未当他开口,洪秀娟早已停下歌唱,小球儿被旁边的丫鬟拿去了,她双手提起衣角作揖说道:“小女子洪璇,字秀娟。”

荀攸聂一时间无所适从,双手在衣摆上擦了擦,学着洪璇的样子作揖却引来了大家一阵轻笑,害的他脸上一阵燥热说话也不利索了,“......小子荀...攸聂...没有字。”

洪秀娟轻笑着出声,“这是女孩子作揖用的。我从西洲来的老师那里学来的。男孩子要这样。”她将左手放在背后,右手放在胸前做八十度的鞠躬。荀攸聂觉得尴尬,他可没学过这些,还以为跟抱拳是一样的东西。

洪垣看着两个娃娃胡闹,洪亮的笑声震耳欲聋,“你个女娃娃,自己国家的礼仪还没学全呢,就在学西洲的礼仪了?”

“嘿嘿,老师说可以一起学的!”她一路小跑到洪垣的身边抱住他的熊腰。

洪垣一脸宠溺地看着洪璇,一把将她抱起转几个圈,“哎呀,几日不见小秀娟又变重啦。”

“哈哈哈,才没有变重!”

荀攸聂看着两人的互动觉得周围融洽的氛围与自己格格不入。家庭和睦欢乐是他从未拥有过的,反倒是奢求。野外露宿是荀攸聂的日常,时而吃到味道好点的食物也是他人施舍的。

他就像是个意外,突然出现,完全不受重视,是帮派里散养的孩子。

道理上说,他应该被帮派洗脑,为他们一尽心尽力,万死不辞。可他却十分厌恶这些刀俎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的修士,每次看着那些人满载而归的时候,都想着又有多少人遭殃了。

但在那些人眼中世界本就弱肉强食,只有淘汰弱者,他们才能更强。

荀攸聂三岁时便被他的父母逼迫修炼。他的父母是都是金身期的修士,多说到底,他们的孩子天赋不会比他们差。

一开始他常常偷懒,装做资质极差的模样想要摆脱他们的期望,但后来他发现了自己这么做也改变不了他会成为这些人的帮手的事实,便更加肆无忌惮地偷懒。但后来偷懒渐渐变成了习惯,时不时摸鱼打鸟变成了常有的事。

用他的话来说:要不是他的父母逼迫他修炼,他此生也不会成为一个修士。

但帮里他只要不去帮忙,他就会被吊在树上不给吃喝,被风吹日晒。

头一次大家让他偷偷放毒他便拒绝了。随后便被吊在树上一天两夜没有吃喝。晚上几只饿狼在底下徘徊咆哮,试图跳起爬树想要吃了他。然而就算他哭爹喊娘也没人搭理。他很害怕,这也让他知道了自己的性命如同那些平民一样不值钱,当时他才三岁。

洪垣注意到荀攸聂的眼神,放下洪秀娟转而抱起他转了几圈:“小攸聂要多长点肉了,瞧你瘦的。”

荀攸聂还没回过神就被洪垣抱起来转圈,那种被呵护关怀的感觉让他铭记于心。他第一次正视了洪垣对他的关爱。

洪秀娟捂嘴偷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时间转眼即逝,一下便过了四年,荀攸聂也变成了十二岁的少年。而洪璇更是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十四岁少女。

两人虽无话不谈,但还是保持着男女之间的距离,没有太过,但胜过一般亲友。

那时正值冬日,荀攸聂耐不住性子穿着厚厚的棉衣毡绒背上一把弓便上山去打几只野味好给大家加餐。之后便是大家所知道的那样,他被困在暴风雪中,遇到了小白狐白钰。

他被送回家时已经夜半三更,洪秀娟早已经睡下。荀攸聂偷偷摸摸地进到她的闺房,蹲在她的床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心中也有些伤感。

被困在暴风雪中他是不怕的,但是一想到旋璇姐姐焦急的等待自己,心中愧疚油然而生,“璇姐姐,小子下次不会了。”

第二日荀攸聂便被禁足思过,不允许其他人看望。所以,洪秀娟为了让他高兴一点就抱着家里的新成员白钰在他的院子里玩耍。

一声声一句句小雪球,小白,随着高兴的玩笑声充斥着周围。荀攸聂也觉得心里暖烘烘的,不再因为被禁足而伤心了。

——

然而他们之间的转折点便是三年后的一天。冬日刚过,春暖花开,天气渐渐回暖,不久春耕就要开始了。一些人忙着踏青游玩,一些人忙碌着吆喝,大街上声声嚷嚷热闹非凡。

这时荀攸聂已经十五,身材拔高,早已经没了少年时的青涩,但还是顽皮得紧。洪秀娟跟在他的身旁,十七岁的少女高挑清雅,已经褪去了稚气,引得街上男子驻足观望。

荀攸聂自封自己是洪秀娟的骑士,谁要想娶走他的璇姐姐得要先过他这一关!他年轻气盛,人称京沪小天才,不管是修炼还是功课,就算是不认真学习也是其中最出类拔萃的。

这些年京沪码头与西洲的商人与来使来往甚密,红衣军便担任了保驾护航的职位。荀攸聂与洪秀娟的外文是跟西洲人学的,外文口语比自学的那些人要好很多。

虽说外语并非主课,但应了洪垣的一句话:任何事,多少都要学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要说从一百年前起,东洲大陆已经探索完成,但平昌盛世并未停下探索世界的脚步。

平昌国是东洲的唯一大国,其他附属国分为大同、临江、周,与金。其中大同与金是游牧一族国土比平昌国要大,但人口稀少,并不团结,大多数都是游牧部落,其坐落于在塞北以西的方向。

而临江与周则在南方以东的位置,天气偏暖,是适合游玩的圣地。再算上周围诸多小国,东洲大陆还算一片祥和。

这时西洲正值战争时期,许多流浪贵族逃往东方,祈求一方落足之地。从他们口中所说,他们也有所谓的能力强大的修士,只不过他们被称为炼金术师,被誉为最接近神的人。他们将物质理解、分解、再重构,作为等价交换的原则,质量为一的东西只能生产出质量为一的物品。但也是十分强大,就比如他们带来的纯铁、纯钢等等炼金产品,都是国家进出口主要货物。

荀攸聂与洪秀娟的导师克莉丝汀娜·查凡尼曾经也学习过炼金术,只不过她的资质不好,很快就被开除了。之后便开始学习经商,帮自己的父母做事。十几年前她也是为了躲避战争而逃到了东方。

也幸好平昌国有先见之明,早已经与西洲建立了友好的商业往来。不过战争时期平昌国在西洲众国中的位置有些微妙。

虽然与他们距离甚远,但是他们都知道东方国家中有类似于炼金术师的人物。他们每个人的能力都很强,几乎可以媲美国家炼金术师。所以,要是哪个国家得到了平昌的援助,那么他们就有很大的可能胜利。

但是往东的路途艰险,各式妖魔鬼怪等待人类落入他们的陷阱,就连平时商业往来的道路也是十分危险。只有国家援助的商行才愿意冒这个险去西洲做生意,不然他们可养不起好几位渡劫期修士来保驾护航。

当时克莉丝汀娜的父亲也是拜托好久才将自己唯一的女儿送走,而他自己一人留在国内照看生意,就算他不幸去世,还有自己的孩子在世他也心甘情愿了。

虽然洪家算是好心收留克莉丝汀娜,但实际上只是变相的软禁,每次她出门都有一大堆红衣军的人跟着,实在不好行动。

主要是以防万一,让自己的国家陷入困境便得不偿失了。但是那些西洲贵族们想要东西是绝对会满足他们的。

然而这天荀攸聂与洪秀娟一同出门,没想到遇上了七年前本应该死去的荀攸聂的父亲。

荀攸聂与洪秀娟一路上谈天说笑,手里拿着糖葫芦说着要到湖边玩耍。街道上人来人往,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两位修士。

其中一位站在树下远远望着街道上的荀攸聂与洪秀娟。放在平时他只会转身就走,可今天他越看越是觉得走在前头的少年很像一个人。

他转头拍了拍正在下蛊的修士,“喂!你看那个人像不像你以前的样子?”

那位蹲着的修士站起身扭头定睛一看。啊!那张脸他永远也忘不了!就算他长大了容貌变了,他也知道这就是七年前害自己毁容,害他媳妇死亡的元凶!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气,原本想给这里平民留条后路,但现在别怪他心狠手辣,真气一催,剩下的蛊虫一股脑的地涌入河中。

他声音沙哑低沉,“走。”

荀攸聂敏锐的感觉到那股视线,但是当他往那个方向看去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让他觉得不妙,停住脚步,“璇姐姐,今天我们先回去罢。下次再给克莉丝汀娜买东西可好?”

“嗯。这也没问题,但是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

荀攸聂微微掩饰,低声说道:“有杀气。”

两人装作没有发现,故意走在人多的地方或者有红衣军巡逻的地方回了家。两人将这件事报告给洪垣之后,他让荀攸聂和洪秀娟两人最近别出门,小心暗中下手。

然而事件才刚刚拉开帷幕。习惯用河水做饭的百姓便遭了殃,下入河水中的蛊虫经过烹煮,摄入他们的体内,到了晚上才开始发挥效果。发作的人如同发了疯似的到处咬人,被他们咬过的人无一例外全被传染,全城的人几乎全灭。只有少数使用井水的人逃过一劫,恐怕那些蛊虫渗入井水也只是时间问题。

红衣军作为平昌国的人民军,试图将那些胡作非为的修士铲除。可他们行踪不定,时而混入平民之中,时而装作仙家弟子,难以抓住把柄。然而这次,他们竟然爪子伸到了京沪,平昌国的皇都,皇帝居住的城镇。

京沪一夜之间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寄生在他们身体里的蛊使人变得暴躁,它们将自己的卵在人的体内孵化,再通过撕咬将同伴送入他人体内寄生。

中蛊之人于常人没有不同,唯有变得暴躁。没过一日那些蛊变回控制住人的身体,三日之后便会爆体而亡!那些混在血与肉中的蛊与卵飞溅,潜于湿气中被人吸收,慢慢孵化,重新寄生。

那几个月的京沪的空气布满腥风血气,久久没有散去。而这件事让平昌国的宏光帝震怒,气血攻心,含血下令势必歼灭乱党还百姓安宁。

这便是平昌宏光年间最恶劣的袭击之一,京沪蛊虫之乱。然而这场灾难并非是造成洪秀娟死亡的直接原因。

同年冬,宏光帝驾崩仙逝;其子,宏正帝上位,并接管剿灭乱党修士,请求仙家子弟一同救国救命。

那日夜晚蛊毒爆发后荀攸聂与洪秀娟跟他们的母亲,邱少霞,字云兮,一同被送往安全的住处去了。

屋里点着几缕烛光,月光透不过厚重的云层,显得有些昏暗。几人坐在厅堂,灯影斑驳,气氛凝重。

荀攸聂隐隐感到不安,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在帮派里生活一般,让他坐立难安。

“攸聂,父亲会没事的。”洪秀娟不由得开口,她也焦急万分,却没有明确表达出来,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与等待。

“就算你去也只会添麻烦的。洗洗睡吧。”白钰嘴欠地说。

“要你多嘴!”荀攸聂一把捏住白钰的嘴巴不让他再说话,他自然知道自己比不过红衣军的将士,但年少气盛不许他人灭自己威风。

洪秀娟只好开口调解,“你们俩别闹了,大家都很担心。但我们着急也没用,要相信爹。”白钰被洪秀娟驯得服服帖帖的,她一开口什么怨言怒气,保证什么也没有了。

“……好吧。”荀攸聂也不是不懂氛围的人,不跟一只动物置气,放开手,呼出一口浊气望向漆黑的屋外。

邱少霞眉头微皱,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说道:“天也晚了,大家就先歇息去吧,明日也有精神。”可荀攸聂与洪秀娟知道她根本没有想去歇息的意思。

“阿娘也别太劳累了,爹也想我们好好的。”洪秀娟起身作揖,抱着白钰准备去休息。“攸聂打算何时歇息?”那只小白狐也毫不客气地靠在她怀里,枕着热乎柔软的玩意儿舒服极了。

荀攸聂回神,环视的站在周围的管家和下人们,又看向养母与克里斯汀娜。

“早些休息养足精神,到时候爹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也有精力去应对。”洪秀娟对荀攸聂劝说道,暗地里给他打手势。

“好,好吧。”他不得已起身同朝邱少霞作揖,“孩儿先去歇息了。”

“嗯,都下去吧。克里斯汀娜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不知道何时起克里斯汀娜就成了她的知心好友,几乎无话不谈,就连她口中的西洲大陆,也成了邱少霞的向往之地。

两人并肩走在回廊,屋外风寒,白钰忍不住往洪秀娟的怀里缩了缩。你荀攸聂一把抓起白钰的后脖颈,四肢不停扑腾,“混蛋,你干嘛!放开我!哼!”白钰最讨厌别人这么抓住他,骨子里皇室的傲气可还没被磨去。

荀攸聂一声冷笑,“哼,别趁机沾璇姐姐的便宜!臭狐狸。”

白钰大吵大闹,幸亏离得远了,否则怕是吵到母亲谈话就不好了。“我没有!我才不臭!你混蛋!被你抓得好痛!”

荀攸聂也是闹着玩玩,没想到会弄疼他,转而抱住了,“老实点。”

“我才不喜欢你硬邦邦的胸!”

“噗。”洪秀娟一声轻笑,完全没把白钰当作男孩子来看待。

荀攸聂没好气地捏住白钰的耳朵,“还说没占便宜,我看你是胆子大了!”

“哎哟哟哟!疼!疼!”白钰扑腾着,可这回荀攸聂可不会轻易被他骗了,“松手!松手!耳朵就要断了!”

“攸聂就放过他吧。夜里冷也不能怪他。”洪秀娟总是如此温柔体贴待人,所以荀攸聂这才怕她被谁占了便宜去。

“他全身毛绒绒的怎么会怕冷?这一身毛难不成是假的?”荀攸聂这句可让白钰生气了,对于他们雪狐一族,通体雪白可是他们的骄傲,即使别人不喜欢也不准贬低!

洪秀娟轻笑几声,“别打趣白钰了,他还小,你还能跟他比么?”白钰骄傲的扬起头,完全没注意自己的一只耳朵捏在别人手里。

“他可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哪里小……”荀攸聂不由得加重了力道,白钰吃痛咬在了他的手上。荀攸聂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了。“……臭狐狸。”

“哼!”白钰不乐意待在荀攸聂的怀里,便跳下地自顾自走着去休息了。

“唉,攸聂也别跟一只小狐狸计较,妖物本就寿命悠长,白钰现在可还是幼年没长大多少,懂得什么?”

“是阿姐太信任小白了!他和我们一起长大,他知道什么我怎么还不清楚?”荀攸聂就是有些吃味,仗着动物模样欺骗他阿姐。

洪秀娟被荀攸聂的样子逗得轻笑,“哪有攸聂说得这么夸张。”

“阿姐……!”荀攸聂显得有些不乐意了。

洪秀娟知道他这是认真的,便回答,“知道了,阿姐注意着点儿。”

——

正直夜深人静,屋外冷风袭来扑到门窗上,呼啸而过。荀攸聂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乱如麻,总觉得今日那股杀气有些蹊跷,明显是针对他或璇姐姐的。但怎么会牵扯到整个京沪百姓?多此一举?难不成是为了分散红衣军的兵力!?

想到这里,他猛然坐起。

门外北风呼啸吹打树枝,显然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果真不一会儿便噼里啪啦下起一阵瓢泼大雨击打在门窗上。

他们两人从未得罪过谁,又如何引来敌视,视他们为仇人!荀攸聂不详的感觉越来越盛。他走下床披上一件外衣就往外走,打开门便是一阵狂风猛然吹来。

这处别院位于山林之中,平时无人,但现在也泠泠清清没有一丝生活气息。习惯了城里灯火通明的院子,荀攸聂忽而感觉到不适应。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过于敏感,总感觉这暗处隐藏了什么。他便加快脚步往洪秀娟的房间走去。

荀攸聂站在洪秀娟的门口抬起手敲了敲房门。洪秀娟也是辗转反侧,听着门外的呼啸声也难以入睡,刚要入眠时便被几声敲门声给叫醒了。正疑惑着是谁大半夜还来找她,就听见一声,“璇姐姐入睡了吗?”

洪秀娟连忙翻身穿好鞋,披上外衣打开门,“怎么回事?外面下这么大雨只穿这么一点衣服?”她轻轻拉起荀攸聂的手冰冷的触感让她眉间微皱,将他拉进屋里,“这么冷,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荀攸聂笑了笑,“就是担心姐姐,就没来得及穿衣服。”

洪秀娟又恼又高兴,轻摸荀攸聂的头,“姐姐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把姐姐的美梦给吵醒了。”

“什么美梦?”他傻笑着,让人摸自己的头发。而一旁的白钰睡的正香,没有一点烦恼忧愁。

正当洪秀娟开口,一阵惊呼吓醒了所有美梦中的人,“......死人啦!”

荀攸聂与洪秀娟对视,急急忙忙跑出门没想到正撞上寻找他们俩的荀堂巴——荀攸聂的父亲。黑暗中一身夜行衣在于水中看不清他的身影。荀攸聂脑中回想,站在身前的人影十分熟悉,却记不起是谁。

“呵,真是太天助我也,竟马上就遇见你们了,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话音刚落,他便天女散花般喷洒出一种银白色烟雾,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姐姐小心!”荀攸聂舍身挡在洪秀娟身前用真气护体。然而这种烟雾竟可以透过真气屏障直捣黄龙!洪秀娟眼见不好,挡在荀攸聂面前承受住了大部分攻击,而那个人一击之后便消失了,从头到尾的胆小鬼。

洪秀娟气息微弱,喷出冰冷的呼吸,整个人的温度陡然降低了几度,眼看着她温润的皮肤变得雪白,荀攸聂来不及思考直接将人抱紧房间里盖上一层又一层被子,因为不知道这种药物的性质是什么,他不敢随意用真气引导,否则重则死亡,轻则...此生不醒。

后来,府中上下忙碌寻找解救之法。此时的荀攸聂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要是自己没有偷懒,当时兴许有一战之力,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姐姐也说不定。可他没时间消沉,转身埋入苦读之中寻找可能相关的书籍。

洪家主母邱少霞并未让下人去打扰洪垣救灾救民,而是派人去别处请仙人来救命。那人就是荀攸聂之后的老师,黄药仙人。

时隔四天,他们终于将黄药仙人请来,一路上已经解释了缘故由来,他一路施展身法飞行坐鹤踏燕,比下人快几天到云中山庄。然而他还是来得太晚,洪秀娟体内的寒毒已经深入骨髓,最多熬过两天便会消香玉陨。

邱少霞这些天没能睡好,其他下人更是满脸疲惫却也比不过荀攸聂日渐消瘦的身子。他身上也中了此毒,中了几天便熬了几天没说。可黄药仙人一眼便看出他中了毒,他捋着自己的长眉,说道:“虽说贵女我无药可救,只能拖些时日,但犬子的毒我还能解。”

邱少霞惊讶地看着荀攸聂,没想到他也中了毒,这两个都是她精心养大的孩子,哪个都是心头肉,只求黄药仙人救命,她不顾面子,直接跪在他的面前,“请仙人救救我的孩子吧,就算是什么,我也能答应!”

荀攸聂一把拉着邱少霞的臂膀跪下,“娘......我没事。还请大仙救救姐姐吧!”他含泪而拜,诚恳至极。

黄药仙人摇摇头叹口气,“你终究还是变了。”话说以前黄药仙人遇见过邱少霞,当时她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清纯顽皮的女孩儿,而现在,时间改变了她的容貌与不羁,成为了真正的普通人。要是当初她跟了黄药仙人,恐怕现在也会成为一个不输于他的药仙了吧。

黄药仙人抬抬手,两人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托起,站稳。“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要施展医术了。”

之后不久,他便走出门,“她的性命我还只能吊半年,但需要炎凉山上的炎莲果,宏易居的火红茶叶与天下一心的地熔赤炎石。这三样无一是懒得的宝物,你们只有半年时间凑齐。”

一个半月后京沪之乱落下帷幕,但幕后主使还未查清,红衣军便被派遣到全国各地搜查打击违法犯罪的修士与其据点,可所谓声势浩大,浩浩荡荡,许多畏罪潜逃的修士逃到周边国家继续为非作歹。

听到自己女儿不幸的消息后,洪垣没有时间放下手上的动作,只是最大限度的派遣手下去寻找这三样救命物。平昌国的皇帝自愿帮助洪垣寻找线索与消息。只不过越是这样,有些小聪小明的人就开始钻出来糊弄人了,到最后就是被抓进牢里候审。然而这也大大降低了真实线索的寻找,可是让人忙的焦头烂额。

荀攸聂也没有闲着,他无法熟视无睹坐着等待消息,即使别人劝阻,他还是跋山涉水踏足一座座山一条条河去寻找那些所谓的宝物。

快到半年期限,荀攸聂终于找到一处线索,宏易居,位于中山山石树木之中,有缘人才能找到入口。荀攸聂相信天地不会辜负他的意念,定会让他找到入口。然而,事实却是他找到了入口,然而却被拒绝进入宏易居。

话说得好听点就是,他还不够资格。

此时的荀攸聂已然一头白发苍苍,若是不看他的脸便不会知道他的年龄才有十五岁。他气愤地跪在森林树木之间,拳头胡乱锤着地面,殃及了周围的花草树木,“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明明找到了入口......为什么还要赶我出来?!”

此时空气变得烟雾缭绕,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飘然而现,“找这些无辜的植被发泄作甚?它们难道不跟你一样?无故被波及?”他一顿看着荀攸聂的双眼,“这不是你的错,只是这宏易居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呐,这火红茶叶拿好,以后记得回报我。”

荀攸聂仔细观察那人的模样却看不清那人的脸庞,只知道那是一位十分高挑挺拔的男子。他擦了擦自己的手接过锦绣的锦囊,而那人如同梦境般已经消失不见,周围风景也变得清晰。只不过他的黑色瞳眸变得更加白皙了。

等荀攸聂回到洪府,却已经为时已晚,他敬爱的璇姐姐已经开始消散,身体的部位开始剥落,她的皮肤不再柔嫩,而是像银蓝色的冰砖,又冷又硬,只要轻轻一磕就会碎。

黄药仙人没想到荀攸聂真的找来了宏易居的火红茶叶,而这个锦囊也似曾相识。他这下才对这个半大的男孩刮目相看,有了收徒的心思。到了后来,荀攸聂问道黄药仙人,为什么让他们去寻找这三样难寻的宝物的时候,黄药仙人这样回答道,“为了让你们无悔的迎接她的离去......吧。”

是的,这三样宝物根本不能用来治病,只是给他们一个借口,一个已经努力拯救自己家人性命的理由,这样最后接受她离去的消息时也不会那么难受。

而那包火红茶叶自然被黄药仙人拿去泡茶喝了。

可是这对荀攸聂来说,简直是恶意的谎言!让他失去了陪伴姐姐的时光去寻找那些破玩意儿!他讨厌仙人,讨厌那些一脸正气凛然的伪君子。自是从那时起他的性格变得越加暴躁,体内的寒毒随之加深,原本十成把握能治好的黄药仙人现在也不确定是否能根治。

随后黄药仙人以救荀攸聂的借口带着他离开了洪家,跟在他身边做他的煎药童子。而一直待在洪秀娟身边的白钰失去了自己的依靠后,也不想再待在洪家,跟荀攸聂一起走了。

这一走就是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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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到南宋的李莫婷,以为自己可以用现代人的脑子在南宋打下一片江山,脑海里正在YY宫斗大剧。“不要瞎想,这不可能”出现了一个仙风道骨,气宇非凡的男人。他一边翻着小册子,一边继续淡然说道,“我是陆白,是负责管理时空镜面导致的一切问题,也是立马带你回现代的人”“这种情况很常见,不要以灵异事件待之,平常心就好”穿越大剧戛然而止。陆白作为一个负责管理三界和时空的神使,一直都铁面无私,就算面对人间一对对真挚相爱的情侣,只要是触犯了三界的规矩都会理智拆散。陆白一身不落凡俗的气质,眉宇间清冷的很。李莫婷看着陆白,说出了广大支线角色们的心声——我虽不是白娘子,但陆白是真法海。李莫婷下线后,后面的支线角色陆续上台吐槽……但在接触陆白后,角色们渐渐发现,陆白是个十分温柔的人,他用自己的方式去阻止他们继续受伤,他是神,他也在反思神与三界之间该如何相处。一个个伤感遗憾的羁绊在神灵陆白和小徒弟青河的努力下,最终走向甜美幸福的结局。三界之间的羁绊犹如细雨绵绵,犹如绚丽彩霞,悠长而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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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又一年的时间流逝,知道今天我已经暗恋你十年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记得我。。。十年后的今天让我感到兴奋,因为我要嫁给你了。。。十年中,一步一步的深爱,却抵不过你对她的一见钟情。。。我的爱就是这么的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