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太子府的人……”
“唔……”
马车突然急停,幸好白嬷嬷反应快,一手扶着我一手扶着车壁,这才险险的没有跌倒。
“怎么回事?”白嬷嬷喊道。
“让姑娘受惊了……”
吴力话还没说完,扯帘被人一把拉开。
是朝歌。
“你怎么在这?”我大惊。
朝歌看了白嬷嬷一眼,白嬷嬷笑了笑,道,“老奴在车外守着。”
朝歌坐在我旁边,拉着我的手问,“方才吓着你了?”
“倒没吓着,就是差点跌掉了,你怎么在这?太子府和行宫是两个方向啊!”
“我从小路赶过来的,今日几日不便去行宫找你,就是突然很想见你!”他认真道。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方才在长乐宫他处处帮我说话,我心里很是感激,其实只要他信我,哪怕一句话不说,我就很高兴了。
“粥棚的事你别担心,我会替你查清楚的!”
“不要。”我立马道。
见他皱眉,又道,“这事你别管了,方才你替我说话已经惹得有些人不高兴了,这事也不算大事,我自己来!”
“可你……”
“你先听我说,”我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知道云家不在京城,我也没有什么人脉,只是,这事到底是针对玉慈还是针对我,或者是别的原因,这些都无从得知,这次的事不算大事,闹开了我也不怕,只是以后我们来日方长,总不能什么事都靠你,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但我也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不打草惊蛇,过几日继母生日的时候我再去问问她,再说也不着急,这太子妃的位子也不是那么安稳的,以后指不定发生什么大事呢,方才你也听到了,太后已经同意把身边的如意姑姑给我了,帮我操持备嫁,婚礼之前我哪也不去,就待在行宫里,要急的也是她们,等她们撑不住了,尾巴自然就漏出来了。”
“可你不怕这事皇祖母也有参与吗?比如姑母和皇祖母在演戏?”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把我吓到了,我确实想过,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可就大不相同了。
我点点头,坦诚道,“想是想过,可……我更怕这事和大长公主她们没关系!”
我如今对玉慈是放一百二十个心,朝歌压根对她无意,蹦跶不出什么花样,再说历来驸马无权,她若是嫁人,除了有个当公主的娘,名声好听些,基本和一个富户没啥区别,本质上就是有钱无权,若是大长公主不在了,呵呵,谁还搭理她?
可别的贵女不一样啊,至少她们在暗我在明,防都不知道防谁!
“不对啊,你怎么会怀疑太后?是不是她对你说什么了?”我歪着头问他。
他面色一僵,眼神微飘,手握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道,“我去崇阳之前太后确实找过我。”
“她想让你娶玉慈?”
“不是娶,”朝歌不满道,“我此生只会娶你一个人!”
行吧,你说的对,即便是太子,也只能有太子妃一个正妻,其他都是妾。
“行行行,不是娶,纳,纳进太子府,这回对了吧!侧妃?”
“也没说侧妃……”
呦,大长公主这要求低了?没我之前估计想的是太子妃,现在连侧妃都不要了?不过也没什么,朝歌做了皇上,怎么说玉慈也是表妹,最起码得给个一宫主位。
我没继续问,是真对玉慈的事没啥兴趣了。
“你别生气,我没同意,我都说了,我拿她当妹妹看,她将来不管嫁给谁,我都会护着的,但是太子府,不行!”朝歌急忙道。
“哦!”我点点头。
“不生气了?”他小心翼翼的问。
“我本来也没生气啊!”
见他脸色又要变,赶忙又道,“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吗?我相信你啊!”
“只是这样?”朝歌一脸的不相信。
“当然!”
我挺直身子,回答的很果断。
“不过照你这么说,我反而觉得太后没嫌疑了!”我赶紧岔开话题。
“为何?”
“你想啊,若是她们计划好了,也得等你不在的时候啊,你这都回来了……”
我觉得我这想的很有道理,但是不知道朝歌为什么要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我,最后叹了口气,只把我揽了过来。
“你父亲快回来了!”他突然道。
话题变得太快,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傻傻的问,“真的?”
他没接话,好一会才低头亲了亲我头顶,紧了紧揽着我的手,道,“乖宝,你有我呢,我一直都在。”
到行宫的时候,云淇在院子里绣花,奶嬷嬷坐在旁边把线团子分类。
“姐姐回来了?”
“绣什么呢?”我走上前,问。
“姐姐看看,好看吗?”云淇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
“这不是安姨娘做的那件披风吗?”
“是,只是她不会绣双面绣,这花样子也不是京城时兴的,姐姐说过些天要穿着去赏花,我就想着改一改,好看吗?”云淇道。
“好看!”
“裳儿,我怎么看你这么疲惫?”奶嬷嬷道。
“啊?”我摸了摸脸,道,“有吗?”
云淇打量了一番,也跟着点点头,皱眉道,“是有些不一样呢,今天不开心吗?”
我看了白嬷嬷一眼,决定按事先商量好的说。
“先进屋吧!”我道。
我也不吊她们胃口,一坐下便直接道,“咱们府上的玲珑死了?”
“玲珑?二姐院子里的?”
我点点头,见奶嬷嬷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叹口气,道,“我长话短说,不过你们也别担心,咱们没事。”
“你倒是赶紧说啊!”奶嬷嬷急道。
“玉慈的粥棚死了个人,有人见过玲珑找他,还给了他一瓶断肠草,后来,他俩都死了,中了断肠草的毒。”
我没提吊坠的事,怕她们多想。
“我怎么听糊涂了?那他俩是殉情还是被害啊?”云淇道。
殉情?我忍不住笑了,不过细想想,只听方才我说的话,不知道前因后果,还真有这个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