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陈院判被问住,顿了片刻,叹一口气,道:“反正男女授受不亲,若男子看了别的女子身体,你让那个女子该怎么活下去?”
“若被看了身体,就能活下去,又有什么干系?”
秦暮云这句话说得很小声,只有自己听到。
她知道自己的某些想法,与世俗无法苟同。
所以以前师父就经常告诫她,不要轻易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否则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秦暮云万万没想到自己是来旁观,而不是救人命的,一时有些蔫蔫。
她担心的看向屋子。
里面长公主的嘶喊已经一声比一声小了。
接生婆子也不怎么喊用力了。
一听,就知道里面的情况不对劲。
刚这般想完,里面的接生婆子双手染血的出来,朝院子里的一众主子跪下,悲痛道:
“大人,长公主胎位正不过来,孩子一时出不来,如今只能保一个人了!不知大人是要保小孩还是大人?”
“什么!”
驸马爷第一个惊愕出声,脸色刹那间苍白,身体猛烈的摇晃了几下。
老侯爷和老夫人也是大受打击,老脸蜡黄。
皇上则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阴沉如水的低声道:“保大人,朕的皇姐要是有碍,朕砍了你的头!”
老侯爷和老夫人听到皇上说保大人,眼眸微微闪烁,老夫人更是咬着唇,眸底掠过不满。
儿子对长公主情根深种,虽是娶了几房妾室,却不怎么宠幸,因此妾室一无所出。
就长公主生了个孩子,还是个女娃!
这一胎说不定是个男娃,这要是不留下,多可惜啊!
可这些话老夫人跟老侯爷都不敢说,谁叫他们儿媳是长公主呢,还是皇上的亲姐,谁敢不保长公主啊!
老夫人心里越发对生不出男娃的长公主不满。
“民妇遵旨。”接生婆子见是皇上发话,什么都不敢说了,赶紧爬起来,转向里面。
秦暮云看到这里,再也待不住了。
既是被她看到,她就不能当作视而不见。
孩子即使还没生出来,也是一条生命,她不能还没努力拯救过,就轻言放弃。
“皇上,草民曾经给难产的女子接生过,请皇上准许草民进去给长公主接生。”
秦暮云朝皇上跪下,铿锵有力的请愿道。
她这句话又是一句晴天霹雳,比之前她给太后施针还让人吃惊。
老夫人听到秦暮云的话,侧目看向她。
初看下,还以为她是女子,然后认为她是个年轻的接生婆子。
可刚要说同意她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她脖子上的喉结。
震怒,“大胆,你一个男子怎能进去给长公主接生?长公主何等尊贵的身份,岂容你这样的男子侮辱!”
秦暮云目色沉静的看向老夫人,“那老夫人且说,是长公主的命更重要,还是所谓的男女有别更重要?再说,草民自小学医,病人于我,从无男女之别,只有病情轻重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