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云到公主屋外的院子里时,就看到院子里已经站了许多人。
一对老人,一位留着胡须、约莫三十一二的俊朗男人,还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
秦暮云猜测这些人是老侯爷,老夫人,以及驸马和驸马的妾室。
她还看到了陈院判和两个太医,以及一众忙碌仓皇的丫鬟婆子。
那些丫鬟婆子不停的端着热水进屋,又不停的端着染成红色的血水出来。
时不时的,屋里还响起公主痛苦的嘶喊声,以及接生婆鼓励的“公主用点力,公主,再用力些。”声。
这些都是秦暮云几息之间看到的画面,她与皇上刚进院里没一会儿,老侯爷就看到了皇上,立即惊慌的跪拜迎接。
其余众人也跟着跪拜。
皇上轻轻抬手,“都起来吧,不用多礼,接生为重。”
众人连连点头,行为上却总比之前局促谨慎很多。
皇上没管这些,而是看向陈院判,眉目凝重道:“里面怎么样了?”
陈院判要先来一步,情况已经了解清楚。
听皇上问话,忙答道:“回皇上,长公主胎位不正,现在接生婆子正在给长公主正胎位。”
“要正多久?可有生命危险?”皇上低声道。
陈院判语气迟疑了些,“接生婆子还没出来汇报情况,暂时不知道。”
皇上冷峻的眉微微蹙上,抬眸深深的盯着房间,看到又是一盆血水端出来,声音猛然寒了几分。
“务必确保皇姐平安,朕的皇姐若是有闪失,朕拿你们是问!”
“诺!”陈院判颔首回答。
老侯爷他们也是吓得哆嗦了几下,眼中的担忧瞬间多了几分,只盼长公主能平安生产。
秦暮云跟着大家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后,忽然发现个奇怪的问题。
皇上为何叫她来,又不让她进去给长公主接生呢?
为何就让她在院子里跟陈院判他们一起站着?
有人已经搬了椅子来给皇上坐,老侯爷和驸马守在他身边,恭敬的站着。
见没人注意她,秦暮云就小步挪到陈院判身边,出声问:“陈太医,你可知皇上让我们来是做什么的?为何不让我们进去给长公主接生?”
陈院判闻言,吃惊的看向秦暮云,“秦公子,这接生自然是接生婆子的事情,我们当然不进去啊。”
秦暮云也惊讶了,“那我们来做什么?”
陈院判道:“我们来,是等孩子生下来,马上进去给长公主殿下请脉,这次长公主生了这么久还没生下来,身子肯定大虚,我们的任务就是给长公主调理身子。”
其实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难产,好救人命!
但这话陈院判不敢说。
秦暮云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很是不解:“太医不能去给女子接生吗?这要是接生婆子不行,那怎么办?”
一句话,吓得陈院判后脊背一紧。
他偷偷回头看了眼皇上,见皇上看着屋门,没注意他们,才松一口气。
拉着秦暮云走远了几步,这才小声说:“秦公子,此话切记以后不要再说,男女授受不亲,男子如何能给女子接生?”
“救人命的关键时刻,也分男女之别?”秦暮云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