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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打向天空的雨

谷雨,农历三月中。

这一日,地上下起了大雨,倾盆大雨,从地而上,气势汹汹,打入天空。

这当真是极为诡异的一幕,在黄土地上,一个个污浊的小水池内,一圈圈涟漪由外向内收敛,形成一滴滴雨珠。雨珠无声升起,密密麻麻的打向天空。

吴法站在这片诡异的大雨之内,看着浑身上下片刻就被雨水淋湿了。

“还以为衣服上面不会被淋湿呢。”吴法嘀咕着,然后抬头望天。

“很好奇,那些雨水会落入哪里?云层吗?”

天地间,没有倾盆大雨时应有的雨滴敲打大地的噼里啪啦的声音,空中只有细细密密的,仿佛是雨珠相互碰撞的微妙气息。

诡异,却很奇妙。

忽然,一道闷雷,滚滚传出,接着,天空一道闪电,劈裂天地。

所谓谷雨,有着雨生百谷之说。这时天气温和,雨水明显增多,对谷类作物的生长发育关系很大。雨水适量有利于越冬作物的返青拔节和春播作物的播种出苗。

“如果是这个世界,应该不需要播种什么的吧?”吴法想着,这个世界,除了人类可以改变,世界上其他的东西,什么也不能改变。

这应该是一段真实存在的历史,被大神通人物截了时光,熔炼在阵法之内,且不说这位大神通人物的手段如何逆天。单是这想法和能耐,就是如今的吴法所不能企及的。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手法。将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物和事实纳入阵法,这即简化了阵法的构建,又提升了阵法的合理性。

万事万物,本就是天地衍化,而无论什么阵法,都是在完善和接近天地之间的布局和运势,每一位布局者都希望自己的阵法如真实世界的架构一般,完美无瑕,不容易被人勘破,但人力终究有限,布阵往往不能得到意义上的完美。而这位大神通者,不知以何种手段,截了一段时光,拘在阵法之内。以此为种,炼化天地。假以时日,这里将衍化出真正的天地也说不定。

“这大神通人物是自己的师父?不,不是。如果师父有这等手段,早就超脱凡尘,飞升仙界了。”吴法想着摇头。

破局之法?在略微了解了大阵之后,吴法想到了三个办法。办法一是逆转阵法之内的阴阳之力,让阵法如正常历史一般运转,如此一来,时间自然会走到自己进来之时的节点。而自己因为不属于这段历史和阵法,自然而然就会走出阵法。第二种方法就是将“遁术”之中最神秘莫测的“一字遁”修炼到极致,身化为一,无所不遁。但这两种方法,都是要对阵法有者极高造诣的数术高手方能适用的。

吴法自认是一个粗人,能看出已属不易,要再去解那破解之术,不如自杀算了,他这样想着。

如此一来,就只有那唯一的方法了。

破解阵法和截留时光的节点。

吴法经过半个多月的观察,已经看出,这阵法和时空经过多少年衍化,阵法已经和这方天地的万事万物紧密相连在一起。而阵法和时光之间的联系,是通过六十四个节点进行的。

这六十四个节点,也就是传统阵法所说的阵眼所在。这些阵眼穿插在时光之内,按着某种规律悠悠推演。

而如果吴法能找出这些节点,然后以此勾勒出大阵最原始的轮廓,那他就可以从最原始的阵法中,看出着端倪,然后再想办法强行中断阵法和这段时光的联系,籍此达到破阵的目的。

这是一种笨法子,吴法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去寻找。因为阵法是藏在时光之内的,这一截时光的长度有多少,他尚且不知,但保守估计,怎么也有一千年。而他现在的灵力消耗,马上封闭的话,三百年终。假如这三百年之内,找不出节点所在,那他就只能含恨与此,禁锢大阵之内,轮回转世也是空妄。

吴法愁,而每当他愁容满面的时候,在他人看来,就愈发显得恐怖狰狞了。

“师父,我可以内力外放了。”小花的声音传来。

“哦。”

闻言,吴法哦了一下,这声哦,很奇怪,当中似乎有些意兴阑珊。说来也是,寻常武道天才,几十年才能做到的事情,几日间,就被小花给完成了。除了刚开始的啧啧惊奇外,现在也就是一声哦来代表了。到这里,应该说一下这个世界的人们。其实,这个世界的人类没有吴法想的那么变态,他们也只是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像小花那种超脱或者说复制能力的学习能力,别人还是没有的。毕竟,学习能力和记忆能力是两回事。小花和其他人一样有着恐怖的过目不忘的能力,但更可怕的是小花身上独特的学习能力,简直到了发人肺腑的地步。吴法在演示口述的过程中,小花简直就像是有复制的能力一样。往往是吴法教导演示一遍之后,小花已经能有模有样的耍上一套。所幸也就是吴法有着足够多的武道功法和典籍,可以让他不断的传授给小花新的东西。若非如此,他这师父没多久就该下岗了。

“要是能有这么一个徒弟?带回宗门内......”吴法忍不住想到外面的那些人。

如果是大师兄夏侯婴身处此间,一定还是老神自在,信马由缰的那副模样吧!无论什么困难,他总是从容不迫,信手拈来。这小花?会到了大师兄的高度吗?或者,更甚之?

而小花那边呢?还是重复着几日来的猫捉老鼠的游戏。

“记好了。”老大在被小花一掌给震碎胸口时,想到老二交给自己的任务,记住这一掌气劲在他体内的传递变化,希望以此来揣摩出小花施展的招式。

吴法看得出,这兄弟五人学的很快,已经有模有样的可以施展几招,便是自己传授给小花的武功心法,他们也能似模似样的模拟出一些。长此下去,他们找出破解之法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吴法看来,这个世界的人类,似乎有着超脱常人的地方。尤其是学习的能力。

“学习的能力?”吴法低头沉思。

“看来,他自己也要好好学习阵法和八卦变易之类的东西了。”这些,曾经都是吴法不看重的地方。而现在,却不得不依靠这些。

想及此,吴法忽然打出一掌,掌风被灵力包裹,打那老二脾脏。只见一掌打出,灵力在那老二脾脏扩散。接着,隐隐有一副阴阳爻组成的挂画浮现脾脏表面。接着,吴法有连出几指,打在天中、天庭、司空、中正、印堂、山根、年上几处。这里是面相上的几个代表点,与脾脏出一样,当吴法用灵力催促符咒打在这几处时,隐隐有阴阳爻游出他的皮肤,当中似乎组成了几幅卦画,代表着某种含义。

接下来,小花被这边吸引,也不在管那兄弟四人,反过来,看着吴法接连施展神通,似乎在拿着那人研究什么。

这种研究持续到黑夜,直到小花抱着娘亲告别和老二在吴法手中化成一道星光消失之后,吴法才凝眉沉思。

按着八卦理论和面相学,在正常世界,有些东西,使能模糊的预测和研究,即便是专攻谶纬占卜的修者,也不能准确预言将来。

吴法当初曾听一位大能讲过,谶纬之事,皆是定数,无人无法可知,那是一种无边无际无根无力的飘渺之物,就像是一种天地本源,开天辟地之时便存在的如烟如雾之气,天地万物都在这如烟如雾之气形成的氤氲之内显现,一切看似飘渺无序,但当中,已经早有定数,这是一种玄之又玄之物,不能被世间事物惊扰,即便是精神、思想或者目光,一旦企及到那团开天的氤氲,世间万物便会被惊扰,所有既定之事物,也就变成未知的了。所以,言犹难尽,不勘不破,一直是谶纬占卜占察一行的潜规则。

但此时吴法身处的这方天地,这座城市内,似乎因为尚未衍化成型的缘故,这种不勘不破、虚无缥缈命数,似乎并未形成。

换句话说,只要吴法能掌握了这个阵法的运行规律和这段时光原本的真实经历,那他完全可以知道这里所有人的命数,接着,他便可顺藤摸瓜,找出那六十四个阵眼所在。

说是找出了破阵之法,其实也只是一个大体方案。吴法现在不知这阵眼究竟在何处,是何种形式存在,更别说是去破坏了。

于是,此时的吴法,只能研究八卦术法,参悟破阵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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