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杜若然直接冲到尸体面前开始检查，但她仅仅只是粗略一看，就有了答案，她扭头对众人开口：“是鼠疫……”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不对了，一星期前……一星期前居然就已经有人感染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去医院就医！
众人脸色奇怪，这有着太多的不合理之处，一时间却又不知道问题在哪。
莫言犹豫了一会，退到众人身后，趁着他们注意力都在尸体身上时，轻轻退出了房间。
杜若然扭头一看，正好见到他蹑手蹑脚的正在往外走，也没声张，直接跟了过去。
刚走出去，便追上了莫言，他动作较慢，似乎是担心发出声音。
杜若然有点不解，开口问：“你干嘛呢？”
他摇了摇头，回道：“等你呢这不是”
“诶？”
惊讶还没得到答复，就被他拉着走到较深的房间门口，听到他问。
“你手机呢？借我一下”
“哦？”她有点疑惑，却还是将手机递给了他。
只见他指尖亮起些许亮光，一道裂缝出现在他的身后，一声声不易察觉的低鸣回荡在两人边缘，这声音让她皱起了眉头，虽然声音不大，可实在是不好听。
他指尖在空中不停舞蹈，一个又一个的符号被画出打入裂缝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裂缝也能从肉眼上看出在不断稳定。
完成这一切，只不过过了二十多秒，但杜若然却仿佛过了一年，缓过神来，便已经见到莫言将自己的手机丢了进去。
“诶……？你干嘛！”
“小声点小声点！别把他们都喊来了！”
莫言挥了两下手，打消了她的疑虑，将她拉到身旁。
“你这是……”
“我开了一个对向的传送门，然后在对面拉了一个虚空触手，抓着你的手机给我们开着视频拍摄”
听完，杜若然有点疑惑，又问：“那你直接开门走进去能怎样”
“额……其实到也不会怎样，但不打开这个门能看到点别的东西”
他说着，便让镜头拉到了门把手上，金属色泽的把手已经落了很厚的一层灰，清晰可见。
镜头转到地面，与之前不同，这一户的鞋子没有放在门前，莫言环视一圈，拉开了边上的鞋架，皱了皱眉头，将手机伸了进去打开灯光。
“他有很长时间没出去过了……”
“很长是指多久”
“至少不是短时间……这些鞋子上面落的灰都差不多”
如他所说，这双皮鞋的表面与里面落的灰差不多，正面上还有一些轻微的开裂，这种会穿到开裂的鞋子，如果会放到落灰，那只能说明他生前有一段日子没去穿过，才会如此。
如果他只是碰巧死亡前的那段时间没有穿这双鞋子，那他会穿什么出门？
当然是穿没有落灰的鞋子，而问题的关键就在这。
所有的鞋子落灰基本上没有区别，这就意味着他生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离开过公寓，只有这样他才不会使用外出所需的鞋子，也就收到了鞋柜中。
“我记得……他们几乎每个人都请假了是吧”
“他们公司里提供的材料是这样的”
莫言眉头微皱，这个公司肯定有问题，三百号人的公司请假一百五，那还用干活嘛？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批假了，这……太不科学。
当时看到花名册是错开的请假，现在看来……恐怕记了到班的时间也全都是没去的。
“再往里看看”杜若然有点着急，催了两声。
镜头从长廊一直往里走，客厅十分干净，除了灰尘居然没有一点生活垃圾，令人疑惑，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尸体，便直接往侧房去。
侧房的房间没同样没有上锁，莫言控制着触手朝哪里移动，在进入到侧门的时候，他也已经推开面前的门口走到客厅中。
手机里的画面逐渐清晰，天花板上不知道为何呈现出黑颜色，不过他没太在意，床上的被子微微鼓起，略黄的水渍映出一个人型。
“你能把被子挪开嘛？”
杜若然在他身旁问。
“可以，不过没有人手精确，等下进去再挪开吧”
他说完，便控制手机移到门把手的位置，轻轻拨动门栓，在拉出来的位置，还略微有着一点点没干的机油。
莫言轻轻啧了一声，卧室的门也没有锁上，看起来就像是回家之后为了方便朋友串门，还专门留着大门不关……
他从门缝底下将手机拿回来，将门推开，把手机还给了杜若然。
“所以你大费周章得到了什么”她问。
“这里的门锁比较老式，有一部分裸露在外面的锁芯，锁芯上面的灰尘与其他地方相差无几，说明从他们死后这地方就一直没人进来过”
他说着，已经走到了房间里，刚踏出去的脚步，就立刻被杜若然拉回来。
他脸上有点疑惑，问她：“咋了？”
她朝房间里面指了指，见她脸色怪异，莫言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起，才明白为什么。
尸体里的虫蛹已经孵化出来，却因为没地方离开，全都被困在窗口与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黑点，每个黑点都是直径三厘米以上的苍蝇。
“噫！”他脸色一变，直接拉上了房门，一时间不停的抓耳挠腮。
“哇，你干嘛”杜若然瞪着眼睛有点惊讶。
他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恶心啊……最受不了这种会飞的虫子了，密恐都给整犯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愣了下：“你身上这么厚一层保护服怕啥，这里之前气温应该比前面那间房间高，尸体腐化速度也快，虫子都羽化了”
“不……就是一下子见到有点适应不了”
他深吸两口气，站到了那个房间门口，沉寂两秒，开口说道：“我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不咋好”
杜若然笑了一下，直接拉开了他面前的门走了进去，头也没回，对他说：“进来把门带上，别让这些小东西飞出去了，难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