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淼淼和两名男子就这样听着书喝喝茶打发时间,在交谈中她也了解到,其中一年长的男子也是外地的,是个商人,做茶叶生意的,名叫常发;另一位家在本地,与其父开着一家工艺品店铺,名叫卢顺。
“两位公子,我还有位同路的友人,不知能否带上他?”为了防止到时候有意外发生,孙淼淼决定再找个人一同前往。
“可以。”卢顺回答。
“那还请二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着,孙淼淼豪气地行了个拱手礼,转身走出了听风阁。
回到客房推开门,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孙淼淼猜测,他们要么还未醒,醒了的也出去探听消息了。于是她只好出来,刚关上门,转头便看到尚尧宫迎面走来。到底要不要找他?其实自己一个人过去也未必不能脱身,但一想到通州那次经历――她不想有个万一,还得再体验一次。一个人应该可以的吧,她实在不想麻烦别人,尤其是眼前这个。就在她下定决心单独行动时,后者似乎看出了她看向自己的迟疑和纠结,淡淡地开口问道:“怎么,有事?”
“……”孙淼淼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说,而尚尧宫也停在不远处:“你信不过我。”这是个肯定的句式,孙淼淼听了不禁哂笑,你知道就好:“信任也是需要依据的。”尚尧宫静静地站在那,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孙淼淼那略带笑意的脸,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来,两个人在隔着不到十米的廊道中彼此对视着,不过没多久孙淼淼便败下阵来,她转过头去,轻咳两声,说:“我刚在北边听风阁听打到了点东西,但不敢擅自行动,就回来找个人同行。”说着,走了,而尚尧宫也转身跟了上去。
孙淼淼带着尚尧宫回到听风阁,只见那两位公子还在,便走上前去:“让二位久等了。”
“不碍事,家父要一会才醒,听完这一段应该差不多了。”
“那令尊大人午间休息时,门店生意便不做了吗?”孙淼淼问。
“主要是顾客少,清闲得很,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要么一大批制造,要么一个都没有。对了,这位就是姑娘的友人。”卢顺说着,便朝尚尧宫行了一礼,没承想,尚尧宫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无动于衷。
孙淼淼:“二位不必介怀,他就这样,性格是不太好。”那两位听了,忙道“没事”。
“其实你们可以和这里酒楼合作,这里酒楼生意好,可以通过酒楼将工艺品卖给顾客,也可以制造酒楼餐饮所需的器械。”常发说。
卢顺眼睛一亮:“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里的其他们工匠怎么都没往这处去想呢?还是常兄高见。”
午时过了,书讲完了,大伙也各自散了,卢顺:“几位请跟我来。”
“对了,之前姑娘说自己是江湖人士,那么想你身旁这位也是吧。”常发问。
孙淼淼点点头,之前跟这两位在交谈时,说自己闯荡江湖的。
卢顺:“我一见姑娘便觉得你非比寻常,不过到底是姑娘家,出门在外,有个伴也好。”
……怎么听上去怪怪的,是我想多了吧,伴自然是顺路同伴的伴,孙淼淼听着笑笑,并没言语。
常发:“江湖中的人都是你们这般美貌俊逸吗?尤其是你身旁这位,这等姿貌实在罕见呐。”
孙淼淼抿唇一笑,随即又开口道:“这位公子真会说笑,我若说是,公子如何?也要来闯荡一番吗?去见识见识江湖儿女的恩怨情仇和风姿盛颜?”她在外似乎很聊得开,跟每个萍水相逢的人都很亲近,天南地北,侃侃而谈,哪怕与之才认识没半天,可偏偏面对身边一起共事的人却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和一丝微不可察的防备――这是在那次出事之后她最大的改变。尚尧宫一言不发地跟着,听他们几个说话,目光时不时地在楚鹤清身上停留一会儿,又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