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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风格迥异的少数民族婚俗(1)

中国各民族人民都有着自己的风俗节日,他们按照自己的民族习俗,举行各种各样的庆祝活动,具有独特浓厚的民族风采,其中婚嫁风俗最能代表各民族的文化特色。

第一节壮族——山歌传情

壮族是中国人口最多的少数民族,大多居住在广西,云南、广东和贵州等省区也有分布。壮族善于接受外来的先进文化,社会风俗深受汉文化和儒家文化的影响。但壮族自己的民族语言文化、信仰风俗、民族心理等特性也造就了其富有特色的婚俗。

壮族的婚礼主要不包括接亲、送亲、成亲、回门4个程序,但是不同地区亦有不同。

(一)婚前恋爱

壮族婚姻实行自由恋爱和父母包办双轨制。男女青年婚前有社交自由,但即使双方情投意合,也需征得父母同意才能结婚。

壮族男女青年恋爱,不能没有“山歌”。壮族人能歌善舞,以歌最负盛名。对歌、歌会、歌圩,都是喜闻乐见的交际活动形式。每年春忙之前或秋收过后,如元宵节、三月三、中秋节、重阳节等,各乡、村、寨的群众便相约去赶歌圩,比歌、唱歌。古今中外、天文地理均可入歌,青年对唱有求歌、接歌、抢歌、赶歌、斗歌、会情歌、别离歌等,人们往往一唱就是几天几夜,好多青年男女就在对歌中结成百年之好。对歌也成为壮族男女青年的主要恋爱方式,当地称为“唱流”或“赶风流”。

壮族人对青年男女的交往持开放的态度,有山歌唱道:“老人也有十七八,父母也有风流时。”成年的壮族青年男女外出赶圩,在田野、村头对唱山歌,一般父母不会加以约束。壮族青年男女自由恋爱的方式有抛绣球、打木槽和对歌等。抛绣球是壮族赶歌圩时,姑娘们手提五彩缤纷的花绣球,整齐地排队唱山歌,若见到中意的小伙子,便把绣球抛给他。小伙子接过绣球,如果对姑娘满意,就把小件礼物缠在绣球上扔回女方,恋爱就这样开始了。

抛绣球是认识对方的开始是恋爱的开始,而不是某些文人说的爱的结局。打木槽一般在农历年初举行,青年女子用木棍来打槽,击出各种不同的声音,大家尽情欢乐。然后由几个女子击木槽数棍后就唱山歌,接着就有许多青年男子拿着木棍,跑到木槽边来共同敲击,每敲一下,大家就唱山歌,表达男女之间的爱慕。

在广西靖西一带,有种“隔街相望”的恋爱风俗。每到赶场那一天,青年男女一早就来到街口,男的站一边,女的站一边,仅相隔几步,相互对望。一直站到太阳落山。双方眉目传情,如果有意,就示意对方离开大家。在相望过程中,双方阵营中的同伴有商有量,相互参谋,十分有趣。

广西都安的壮族在“三月三”这一天有一项特别有趣的“碰鸡蛋”的活动。在前一天晚上,青年们特意准备好十几个染红的熟蛋。第二天游戏开始时,男女双方各握一个蛋,相对而立,然后手握红蛋相互对碰。如果双方红蛋同时破裂,则被认为两人的命运相连,便将红蛋互赠吃掉。如果只是单方面的红蛋破裂,则表示双方没有缘分,只好自己将红蛋吃掉。

说起壮族的对歌,就不能不提起刘三姐,在壮族地区至今还流传着刘三姐的故事。壮族最大的歌圩日“三月三”,又称“歌仙节”,相传是为纪念刘三姐而形成的民间纪念性节日。

(二)订婚

壮族青年一旦恋爱成功,约定一个双方都相熟的人当媒人,定下婚事,女方便到男方家里“踩门”,即新娘到新郎家认识家门。“踩门”前,新郎要给新娘家送礼物,表示感谢女方父母的养育之恩。通常在夜幕降临后,害羞的新娘和众伴娘由媒人带到新郎的村庄。这时,男方的亲朋好友在大门两边列队欢迎。门坎里外铺着两条棉毯,“踩门”的主持人高擎灯火,招呼新人入门。门旁的男女老少朝新娘头上抛撒新谷和彩色纸屑,同时燃放鞭炮,欢迎新娘过门。“踩门”的最重要的项目之一还是对歌。女方的伴娘就是歌手,男方的歌手除了伴郎,有时新郎的母亲也参加。新郎坐镇,充当“主帅”。对歌的双方使出浑身解数,颇有唱不倒对方誓不罢休之势,直唱到天色微明,双方互赠毛巾,留手纪念。上午新郎送新娘返回娘家,“踩门”便告成功。

(三)婚礼过程

1.云南壮族的婚礼

在吉祥的婚日,男方请媒人带着陪郎等人去女方家接亲。接亲的队伍中,一般要有一位经验丰富的妇女,一名小姑娘和一名背娃娃的妇女,寓意是原来的小姑娘出嫁后就要生儿育女,带有祝福新娘的意味。新郎一般不去接亲,而是在家门口迎候。迎亲的队伍到了女方家,女方家要设宴盛情款待。席间,新娘的姑姑要向接亲者敬酒,接亲者要给女方家“六六”数目的“奶水钱”。所有的宴客都宴请完毕后,迎亲者才能迎走新娘。新娘的嫁妆和男方事先送来的结婚礼物也同时送到男方家。

新娘穿着壮家的盛装,戴着银项圈、银耳环、银手镯,用大红布盖头,在众多送亲者的簇拥下,告别家人前往新郎家。广西南部一带姑娘出嫁时要痛哭一场,并唱“哭嫁歌”离开家门。送亲的队伍多数为步行,也有骑马和乘汽车、马车和拖拉机的。一路上要吹奏唢呐、鸣放鞭炮,遇有桥和沟,都要给“走路钱”。送亲的队伍中,还有不少的歌手,他们一路走一路唱,更增添了喜庆气氛。

来到男方家门口,一般要等到临天黑前才让新娘跨进男方家门坎,时辰不到不能进。届时,男方家点灯上香,庭院和堂屋灯火辉煌,新娘才款款迈进男方家门坎。新娘进屋后,按习俗,送亲者要把新娘的嫁妆和结婚用品一一陈列展示,有的地方还一一过秤,以显示嫁妆的丰富和娘家的阔气。之后,要举行拜堂仪式。

成亲拜堂时,堂屋上方坐长辈,下方坐亲戚,新郎新娘在衣袖上扎红绣球,并肩站在堂屋中央。在主婚人的主持下,新郎新娘先拜天地神灵,再拜长辈乡亲,宾客也纷纷祝福新郎白首偕老,永不分离。拜堂过后,新郎新娘送入洞房。进洞房时有个别地区还流行新郎新娘抢先进门的习俗。据说是谁抢先,谁今后就不被对方欺侮。因此,新郎新娘都争着先进洞房,引得宾客开怀大笑。

男方家宴请宾客时,新郎新娘要双双前来敬酒,先敬长辈,后敬小辈。这时候,宾客可以捉弄新郎新娘,或让他们表演节目。晚上,青年男女可以来闹房,还可以请歌手唱歌,或者拿新郎新娘逗趣取乐。洞房里、堂房中、庭院内,到处是欢笑声和甜美的歌声。

第二天,新婚夫妇要到女方家回 门。回门的时候,新郎新娘都要有人陪伴,男方要带给女方家一桌酒菜,并携带鞭炮,一路鸣放至女方家,表示对女方父母及亲戚的答谢。有的地方,女方家的人还往新郎身上洒水,以示祝福,整个婚礼才告结束。

云南壮族有婚后不落夫家的习俗,即婚后第三天,新娘便回娘家居住,只在农忙或节日期间来夫家住几天。丈夫则每隔十天半月便要带上礼物前往女方家探望妻子,同时小住一两天,顺便帮岳母家干些活。直到怀上第一个小孩后,妻子才正式来丈夫家生活。

2.广西北部地区的夜婚

桂北部分壮族地区婚俗,也称“火把婚”。它是明清时期土司荒唐的“初夜权”制度下的产物,土司规定土民取婚时,新妇必须到土司那里去过初夜生活。百姓难以忍受这种卑鄙无耻的霸婚行为,只能选择夜深人静之后接亲,以避免土司对百姓婚姻的糟蹋。直到现在,这种婚俗虽然在婚序、婚礼形式上已经简化,但仍经久不衰,甚是流行。婚期晚上,新郎在家拜祖先和父母后,带着二三十人,点着火把,边走边唱,前往女家。到女家村寨边,先与新娘女伴对歌,一般总是男方赢,男方再派一口齿伶俐的小伙子进寨,走近女方家门,又被姑娘们拦住,用歌声盘问,对答无误,才准进门迎亲。进门后女方派出同辈人出迎招待,进茶和敬客套话以后,即叫新郎、陪郎一起入席进餐,壮语叫“坐席”。酒必三巡,进菜十三道,一直到屋内长辈高喊“吉时到”才停下,此时一般为后半夜了。陪郎即被众亲友邀出屋外,只留新郎肃立在堂屋里,新娘由陪娘扶出来齐立中堂,大门坎铺上一张竹席,放置一盆红米,盆内点一盏两头灯,又有金竹扎的小梯子架在席上,新娘、新郎再拜祖先和父母后,双双从竹席上齐跃而过,以两头灯不熄为吉利。壮话叫“踩利席”,含有“下楼梯”和“出嫁”之意,然后由众亲友一路火把将新娘护送到男家。

新娘上路,由二三十位女伴陪送,一路上边走边与迎亲男青年们对歌,在歌声笑语中,簇拥新娘,到达男家拜堂成亲。新人进洞房后,男女青年继续对歌,直到天明。通过对歌,他们互相认识了解,有的交上朋友,进而缔结夫妻良缘。

3.桂林地区背新娘

桂林地区龙胜县龙脊一带壮族结婚时有背新娘、砍梯、拆桥、对歌等独特婚俗。新娘出嫁时,通常由一个父母健在、子女双全的男子或者姑娘的父亲背着出门,叫做背新娘。背时,要脱去新娘的鞋,到门外才给穿上,表示她脚已经出门,日后一心向着夫家,也暗示姑娘离家并不情愿,是让人背走的。

新娘去夫家,不坐轿,由十几位伴娘和歌手陪送。嫁妆中必须有给新郎的一双鞋、一套衣服,给家婆、伯娘各人一块胸围,给家公、伯伯各人一条腰带。新娘到达夫家,要踏着临时搭的竹梯上楼,再走过为她架的“新桥”进入洞房。她登完竹梯,一位父母健在的男青年立即将竹梯砍断。进入洞房,后面又立即有人拆去“新桥”。“砍梯”、“拆桥”,表示新娘后路已断,今生永落夫家,创家立业,也寓意新人结合,白头偕老,永不变心。晚上,伴娘和歌手要与寨上小伙子们对歌。新娘次日回门,新郎当日或次日接回。晚上伴娘和歌手又要与寨上小伙子对歌,连唱三夜,有茶歌、赞歌、情歌等等。有些青年通过这种机缘相中了意中人。

(四)悲喜交加“哭嫁歌”

所谓“哭嫁”,就是姑娘出嫁时,以“哭”代说,倾诉衷肠,表达离情,招呼来宾,告别亲人的一种形式。

壮族姑娘出阁时,要吃“离娘饭”。办酒前夕,家庭中最年长的女性长辈给姑娘梳妆,打扮成妇女模样。鸡叫头遍时,在堂屋前举行仪式,焚香燃纸,祷告先辈。先哭祖父(母)、父母,以谢多年养育之恩,表达依依惜别,谓之“开声”或“启声”。一般从早上哭到离开娘家,有哭“爹娘”、“兄弟姐妹”、“姑爷”等多种哭嫁歌,主要内容为歌颂父母养育之恩,埋怨生为女孩要出嫁,埋怨兄弟自己嫁出后独占家产,或是对一同长大的姐妹的留恋等等,曲调婉转缠绵,催人泪下。

以前的壮族姑娘不上学,不识字,全凭记忆背哭词,口口相传;现如今的姑娘一般把哭词写在本子上,从小开始,阅读背诵,默记练习。哭词种类繁多,内容丰富。爷奶父母,舅姨姑表,兄弟姐妹,同学朋友……均有不同哭词,短则三五分钟,长则半个小时,根据身份“对号入哭”。姑娘出嫁这天,摆席办酒,宴请亲友。姑娘在房屋里外徘徊,巡回走动,仔细观察,发现有客来到,马上过去用毛巾遮面一哭跪地,声情并茂,激动人心。客人一边将她扶起给予安慰、祝福,一边发“哭钱”以表心意。有的女宾还以哭还哭,互诉衷肠。前来接亲与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欢歌笑语,锣鼓喧天,唢呐声声,鞭炮阵阵,气氛热烈隆重,场面十分感人。席动客散,次日凌晨择吉“发轿”出门,直至第三天“回门”,婚事即告结束,皆大欢喜。

哭嫁是南方许多民族(包括岭南的某些汉族)都有的,不算特别,但相对整个汉族来说,也有点另类了。

知识小百科

刘三姐的传说

相传唐代,在罗城与宜州交界的天洞之滨,有个美丽的小山村。村中有一位叫刘三姐的壮族姑娘,她自幼父母双亡,靠哥哥刘二抚养。三姐不但勤劳聪明,是众人夸赞的纺纱织布巧手,而且容貌绝伦,尤其擅长唱山歌,远近歌手经常聚集其村争相与她对歌、学歌。

刘三姐常用山歌唱出穷人的心声和不平,触犯了土豪劣绅的利益。当地财主莫怀仁贪其美貌,欲占为妾,遭到她的拒绝和奚落,便怀恨在心,耗费家财去勾结官府,欲把刘三姐置于死地。为免遭毒手,三姐偕同哥哥在乡亲的帮助下离开家乡,辗转来到柳州,在小龙潭村边的立鱼峰东麓小岩洞居住。

据说来到柳州以后,三姐那忠厚老实的哥哥刘二担心三姐又唱歌再招惹是非,便想方设法阻止。一天,他终于想出了个办法,从河边捡回一块又圆又厚的鹅卵石丢给三姐,让她用手帕角在石头中间钻个洞把手帕穿过去,穿不过去的话就不准她出去唱歌。

刘三姐下意识地试穿,并唱道:“哥发癫,拿块石头给妹穿;软布穿石怎得过?除非凡妹变神仙!”

可她哥哥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硬是坚持。

谁料三姐凄切婉转的歌声传到了天宫七仙女的耳里,七仙女非常感动,恐三姐从此歌断失传,于是施展法术,从发上取下一根头发簪向凡间刘三姐手中的石块射去,不偏不歪,把石头穿了一个圆圆的洞。三姐无意中见手帕穿过石头,心中暗喜,张开甜润的嗓子:“哎……穿呀穿,柔能克刚好心欢,歌似滔滔柳江水,源远流长永不断!”

从此,刘三姐的歌声又萦回鱼峰山顶、树梢,慕名来学歌、对歌的人连绵不断。后来,三姐在柳州的踪迹被莫怀仁得知。他又用重金买通官府,派出众多官兵将立鱼峰围住,要捉杀三姐。小龙潭村及附近的乡亲闻讯,手执锄头棍棒纷纷赶来,为救三姐而与官兵搏斗。三姐不忍心使乡亲流血和受牵连,毅然跳入小龙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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