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解二女不知易寒为何如此说,正奇怪间,却听林中传来一声长笑,紧接着“唰唰唰!”数声之后,十数条人影从密林中飞跃而出,成半月型站在易寒等人跟前。为首者身材矮小,面色黝黑。解逍遥一见此人便惊呼出声道:“傅成清?”
易寒没想到解逍遥竟然认识此人,不禁回头看着解逍遥,解逍遥见此虽然心中疑惑易寒何以得知林中藏有人在,但还是立即为易寒介绍道:“此人乃雷火的智囊,外号鬼狐狸的傅成清。没想到苦竹坞的人会潜入此地,看来必有图谋!”
“哦!是苦竹坞的人?”易寒心中有些诧异,先钱他在崖下看见崖顶人影一闪,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却被他锐利的眼神给捕捉住了,于是他才不动声色的带着二女往崖顶而来,对那人影之事查探一番。
这时只听傅成清嘿嘿直笑道:“解姑娘,令尊可好啊?雷坞主自从当日回坞之后,对令尊可是好生想念,对上次的大礼也是久久难忘,还特地令傅某找个什么时间回礼呢!”
傅成清话中暗藏玄机,解逍遥哪会听不出来,只见她上前一步,玉指遥指傅成清冷声喝道:“姓傅的,这是你们罪有应得,苦竹坞向来恶名远扬,该当此报!”
傅成清面对解逍遥的指责并没有动气,仍是面带微笑,眼睛却盯着易寒,先前易寒站在崖边之时,那种傲人的风采同时也被傅成清看在了眼里,当时傅成清心头大震,暗中早已经下了决心,此子不除,将来必成大患!
傅成清突然笑道:“解姑娘旁边那位想必就是最近风头最劲的人物——易寒易公子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易寒冷冷的说道。
傅成清可能没想到易寒如此不给他面子,当时一愣,随后又笑容满面道:“易公子似乎对傅某有什么成见?想来傅某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得罪易公子的吧!”
解逍遥对此人实在是厌烦,原本游山玩水的好心情已经被破坏歹尽,解逍遥终于忍不住出声喝道:“姓傅的,别如此假腥腥的了,你不觉得恶心,我们还看得恶心呢?”
“解姑娘……你!嘿嘿,好既然你们喜欢开门见山,我就有话直说了!”傅成清被解逍遥的言语气得差点跳起来,不过此人城府极深,表面上毫不动色,易寒心中暗道,此人不愧为苦竹坞的智囊,单这份功夫就当之无愧了。
解逍遥白了他一眼,好像在说: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与先前对易寒的温柔判若两人,易寒看着想笑,却知道此时此地实在不合时宜,只得强自忍住。
“雷坞主对易公子很是欣赏,此次特地命我等前来,请易公子上蔽坞一行,雷坞主定当盛情款待。”傅成清说道。
“哼!雷坞主这时候还有如此好心情?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易寒哥哥,不要去!”解逍遥颇为不屑的说道。而站在易寒身后的赵婉此时也走上前,暗中捏了下易寒的掌心,提醒易寒注意的雷火来阴的。易寒向二人抱以一个阳光般灿烂的微笑,看得二女痴迷难奈。
“傅兄,雷坞主不会无缘无故请易某人过去吧,当日雷坞主在逐鹿堡突然离去,易某本还想见识一下雷坞主的成名绝技,没想到却落了个空。唉,甚感失望!”
傅成清闻言大喜,以为易寒已经答应了他,赶紧催了一把道:“雷坞主心胸广阔,绝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放弃美好前程,易公子放心,这点傅某可以保证!呵呵!”
易寒闻言一愣,暂时无暇理会身后二女的焦急之色,凝神沉思起来:原本他以为自己杀了雷火之子雷闵,雷火定然不会放过他,当日雷火突然离去,紧接着解家堡的人就出现在逐鹿堡,这其中之巧合,必有蹊跷所在,解家堡定然在苦竹坞动了手脚,只是不知到底做了什么。雷火此次派傅成清而来,如果不是碰巧给他遇上的话,那就是前来逐鹿堡施行某项报复计划,而眼前这个傅成清说什么雷火邀请他去苦竹坞,看似有意思拉拢他,却只不过是一番敷衍之词,一派鬼话罢了。可现如今傅成清说雷火并不计较他杀了雷闵之事,这是什么意思?雷火是为求目的,不顾杀子之仇的狠辣人物?
易寒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就算傅成清说的是真的,他也绝不会应邀而去的。当易寒下定决心之后,抬头向耐心等候的傅成清说道:“易某多谢雷坞主的宽宏大量,以及盛情邀请,不过易某是极其念情之人,既然赵堡主对我有情,少堡主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们的!”
这番话说得有情有义,身后二女不约而同的上前握住易寒的手,虽然二女皆还有羞涩之感,却鼓足了勇气,紧紧的握着不放手。易寒感受到二女的情谊,双手反握了一下,便拉着二女转身欲走。
傅成清哪里肯放易寒走,当下暴喝一声:“哪里走!如果傅某就此让你给走脱了,以后在江湖上我傅某人哪还有面子可言,来人给我拦住他们!”傅成清旁边的手下纷纷撤出各自的武器,往易寒三人扑过来。
易寒早已有所准备,他料到如雷火之辈绝对不会让他轻易走脱,而作为他的手下,怎么会有所仁慈呢?当下易寒转身拔刀临空就是一刀,迫得正要靠近他的两名贼人迫不得已往后退,而跟着他们后边的贼子由于事情来得突然,想停是停不下来了,顿时数人撞作一团,成了倒地葫芦。傅成清见此,大声怒喝着自己撤出兵器,冲了上来。
这边易寒低声吩咐解逍遥照顾好赵婉,自己则挥刀而上,杀入敌群,众贼子哪里是他的对手,易寒靠着自己灵活的步法一边闪避着四面八放劈刺过来的武器,一边一刀一个了结了他们。傅成清心头一惊,他首次见易寒,先前雷火多次提醒他,如遇到易寒此人,切不可掉以轻心,待傅成清见到易寒,见雷火所说之人如此年轻,便起了轻视之心,这下可尝到了苦头,如此下去,自己的手下过不了半个时辰,便会被易寒杀得精光。
傅成清边加快速度,边大喝道:“全部给我退开,组阵!”自己则凌空跃起,千百剑影往易寒头顶当头罩去。易寒一刀硬砍在一名贼子的肩胛处,鲜血喷了他一脸,正好看见傅成清凌空而来,顺手一脚把那名贼子给踢飞出去,自己则沉弓架马,待傅成清接近之时,一刀劈出,“当当当……”无数声金铁交击声响起,二人不知道换了多少招,傅成清突然闷哼一身倒射而出,易寒身上则顺风飘落一块衣布。
易寒那一刀起初看似非常简单的一刀,却在中途幻化出千百个变化,以招拆招,把傅成清的剑路给一一封死,最后才奋力一刀砍在剑身破绽之处,这一刀的力量之大,竟让身在半空之中的傅成清震得虎口发麻,加上无借力之处,顿时倒飞了出去。
易寒知晓其中道理,傅成清的功力之高,恐怕与雷火不惶多让,比之赵言更是差不到哪里去。而二人这一次的正面交手,易寒占了很大的便宜,傅成清身处半空,力无可借,又是从上而下的进攻,数招拼斗之后,正在换气之时易寒一刀劈出,也正是这一招让傅成清吃受不住了。
不过说来简单,要掌握这些变化,除非天赋过人,便是身经百战才能领会出其中的道理。而易寒则不过是两则兼且有之罢了。
傅成清没想到易寒对这极其细微的变化,竟拿捏得如此之准,心下骇然,更坚定了不放过易寒的决心,当下深吸一口气,暴喝一声,飞身扑入早已经组成的阵式之中,片刻不停的向易寒展开凌厉的攻势。易寒一直凝神戒备,众贼子与此同时纷纷扑过来,把易寒、解逍遥以及赵婉围在阵中心,形成一个圆阵。
易寒稳稳的接住傅成清的一剑后,随着阵式的发动,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妙,因为他发现这个阵式威力强大,甚至能让人产生一种窒息的感觉。易寒向身后不远的解逍遥喝道:“遥儿,过来!”
解逍遥听闻易寒唤自己遥儿,心头一喜随即敛去,神情严肃的带着赵婉走过来,三人背靠背向四周戒备,易寒顺手又架住傅成清刺来一剑后,回头说道:“你们小心点,我看这阵式不简单!”
二女分别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也不说话。傅成清见易寒与他一边对招,还一边与人对话,这明显是对他的轻视,心中怒火窜升,暴喝一身隐入阵中,阵式终于真正的发动了起来。
此时的易寒心中不禁怪自己心思不够缜密,何苦带二女上来呢,先前找个借口先让二人回去不就得了吗?弄得现在身陷敌阵,自身难保,何来照顾别人。易寒心思急转,却不敢放松对四周的戒备。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易寒暗道,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傅成清数声号令下,阵式疾转,而且越转越快,最后看得三人眼花缭乱,只见人影闪过,却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而就在此时,易寒感觉到左边破空声起,易寒看也没看,一刀劈出,劈在这枝长矛矛身之上,顿时长矛控制不住,弹飞了回去,可随后一把大刀紧随在长矛后边往易寒横劈过来,易寒想抽身躲闪,却又不敢,怕自己一离开,解赵二人空门大露的情况下,被敌人有机可趁。
易寒别无他法,只好硬架,只见他反手一转,刀背护在身侧,“当!”的一声巨响,此刀随着阵式的转动速度带来的力量,劈在易寒刀锋之上,顿时让易寒胸口激荡,虎口发麻,大刀差点脱手而出,幸亏易寒意识坚定了,咬牙挺了过去。可对易寒的攻击没完没了,阵中每一人似乎无穷无尽的向易寒展开攻击,而且一触即过,丝毫不给与易寒反击的机会。
“啊!”的一声惨叫,易寒心头一跳,这个声音分明就是赵婉所发,他真想回头看看赵婉到底出了什么事,可眼前的攻击无止无休,只好高声喝问道:“婉儿怎么啦!”
“她受伤了!”回答的是解逍遥,语音之中的焦切之情显而易见。易寒一听,心中焦虑更重,如此下去,就算自己有幸不被砍死,也会被活活的累死,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
“哈哈!易公子,好戏还在后头呢,你等着慢慢欣赏吧!”傅成清那颇为得意的声音传来。
易寒顿时怒喝道:“姓傅的,别太得意,现在谁胜谁负,还未知晓!”
“哦!是吗?”傅成清回答得颇为不屑,而就在这话音刚落之时,一条人影突然从脱阵而出,朝易寒三人扑过来,却不是往易寒扑去,而是往三人中功力最若的赵婉扑了过去。易寒大急,也不顾自己这边刺过来的三枪一间,回身欲救赵婉。
哪知那人身在空中哈哈一笑,身形急坠落地,放弃攻击赵婉,向后退便没入阵中不见了。易寒知道中了傅成清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假攻赵婉,攻的就是知道易寒必救,等易寒飞身救护之时,阵式中的其他贼人正好趁虚而入,易寒明白过来想回身格挡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得勉强闪避,饶是如此,两把长枪还是划开了他胸前的皮肉,而长剑来势则是避无可避,一剑洞穿了易寒的左腰。
一时间血流如注,易寒狠意大增,左手一把抓住长剑,不顾左后抓在剑锋之上会否受伤,右手一刀疾劈而出,没等使剑那人反应过来,易寒已经把他的脑袋给劈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