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普劳迪斯。隶属女王亲卫队,高速舰埃尔塞尤号的监测员。”纽其实还有更为具体的称呼,但被他直接省略了,做为鹰眼,他的视觉超越常人数倍,若是调整生理状态,视觉听力甚至能感知到远处的超声波。尤利娅领教了,但只有舰船中寥寥几人含糊地知晓此事,以及远在累斯顿要塞的卡西乌斯。
被尤利娅准校一开始特别关照的新人,到能力突出令人不得服,纽是不费吹灰之力,看着神经活络的家伙,愣是套不出话来,始终带着神秘感,常常让年轻的女生着迷,也是让人咬牙切齿,要知道一开始大家对他的感觉是个连生活都成问题的乡巴佬,对一切都是一无所知。
嬉皮笑脸这点到是和那个巡回神父、演奏家有点相似,克鲁茨对这样的人物有个深刻的概念,表面越是这样,没准城府极深,尤其是他们都和准将有过交集。
“你好,我叫克鲁茨·纳尔当,我两个小时前才到这里,请容许我整理下,就立即出发。”
“没问题,请在30分钟内解决完毕。”纽从衣袋中取出两张船票,“如果这个国际航班登不上,我们就要等4个小时以后了。”
听到限时30分钟,克鲁茨难掩焦虑了,正要开口,纽又提醒道:“我想你同事瞒不住那个丫头整整四个小时吧。”稚气的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切实应验了克鲁茨的想法。
当纽再次登上窗户,准备跳跃到对面的酒廊,一把利刃擦过他的衣领,克鲁茨质问道,“你真的是从尤利娅上尉那边赶过来的吗?”
“当然咯。”纵使利器抵在自己脖子旁,纽估计着重量,该是长矛长枪类武器,他面色不惊,声音依旧戏谑。
“女王亲卫队不会轻易步行离开格兰塞尔,一旦出行都集体行动并搭乘埃尔赛尤号,并且他们注重形象,尽可能回避有损皇家形象。”
“难道我的衣着不够正经?”纽还是嬉皮笑脸,克鲁茨一番说辞他浑然不当回事。
“你抵达格兰塞尔之前,是在迷雾峡谷吧,熊刺草的碎叶和那里独有青苔、泥沙都被你踩在窗台上了。”
“好的,我会擦干净的。”纽叹口气道,瞬间他感到利器颈贴近自己脖子几分。“喂喂,我比你更早接到任务,我只是先去做下准备,以防万一,这次对你来说真的是玩命的任务,对手是大陆数一数二的猎兵团——赤色星座,而且我朋友清早就联系我了,西风旅团的人也介入了,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上面硬要塞个人过来跟我一起,那个人就是你啦,只是上面要低调,还有25分钟,你确定你来得及收拾吗?对了,有没有人通知到你,这里负责人少了条腿?”
克鲁茨手中长矛一晃,连同利刃抵住的对方也是身形一抖,“你!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明明得知艾南是受到炸药冲击,炸伤肋骨。纽说得这个消息其实是最初希斯忒说得,已经是前些日子的事情了。
“就是那个金发小哥,我另一个熟人妹子也在这里做游击士,这次你们总部被人袭击,连她都忙得措手不及。”纽边说边伸手从怀里拿出战术导力器,“要不要和卡西乌斯大叔再确认下我身份?”
见战术导力器外壳上印几种不同种蓝色和白隼的图案,还有其材质,那是不态能轻易仿冒的,“不必了。”克鲁茨收起长矛,“把窗台擦干净,杯子摆放好,我去把资料收起来,炉子上的火不用灭,热能耗完也需要时间,至少他们回来可以很快喝到热茶。”
你也太会指挥别人了吧,纽看着克鲁茨的背影心里喊道。
就快剩下20分钟了,纽快速操起一块抹布,也不管用途,擦了杯子,又去擦踩脏了的窗台。
楼下整理材料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而在千里开外的另一边,纯净度极高的七耀石闪烁着独有的奇妙色彩,亚麻色的俊美少年将这些大颗“宝石”捏在手中把玩,“阿巴斯,艾因总长那边有消息吗?”
与青年形成鲜明对比,是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有着能把碰球厅的灯光不需外力就能直接折射的脑袋,阿巴斯,他为教会服务已经超过眼前这名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的年龄。
少年起身走向吧台。
“瓦吉,你想要喝点什么?”阿巴斯问道。
瓦吉目前才17岁,即使他拥有超越成年人也难以做到的能力,超越成年人的智慧,甚至不拘泥游戏规则的跳出,在阿巴斯眼里,只要还是他能插手的事情,尽可能约束下他的行为会比较好,除了教会派下的任务。
瓦吉失望了,好不容易吧台上有未收走的龙舌兰,但阿巴斯介入,他只能品尝酒精度数较低的莫吉托和橘子花,更多时候是无酒精的鸡尾果酒。
“旧城区越累越无趣了。”接过阿巴斯给他掺了果汁的冰水,瓦吉品了一口,“任务也越来越难了。”
“旧城区本来是做事最好的地方,如今却成了累赘。”
“如果不能事先探入兰花塔,之后的行动我根本没法做到完全的保证。”瓦吉丧气道,手中的几块七耀石石块就像变戏法似的被藏了起来,这点阿巴斯一直无法理解瓦吉是从哪里学来的。
阿巴斯将龙舌兰和其他几瓶度数较高的酒一一放回酒柜,又同时做了思考。“如果能混入参加商会的他国队伍中的话,或许就乘着商谈时搜索身那个孩子。”
“这个很难做到吧,无论你我,有机会混进去也会很快暴露,我们单单说外貌,就太显眼了。”
“说来8月是学生放假吧?要不要拜托他?”阿巴斯提议道。
“我和雷山德没有什么交情,让他从自己的任务底盘跑出来,总长也会批评的吧。况且拍卖会的行动失败后,我可是一直在走下坡路,接近罗伊德他们,加入成了其中一员,好不容易混熟了,他们却死了,那个女孩又回到了克罗伊斯家族手中……”
“瓦吉,那个送箱人已经有线索了。”阿巴斯打断道,看青年好不容易眼神中有了兴味趣样,他继续道:“是游击士协会从帝国发出的运送委托,委托人和游击士的名字若是拆开,到不会引人注意,摆在一起就很有奇妙了,你可知道帝国史?”
“哦呀,你先把名字说出来,我才知道我自己清不清楚是哪一段历史。”
“七曜历947年埃雷波尼亚帝国的狮子心皇帝德莱凯尔斯大帝战役。”
“有个传言说枪之圣女一直活着……”稍作思考的瓦吉抿了一口果汁。
“恩,这是其中之一。”
“那另一个?”
阿巴斯不语,从吧台下方掏出一份文件,摆在吧台上。
“这是游击士的……摩洛恩镇支部……希斯忒·阿西斯……”吃惊的瓦吉又很快镇定,“我知道她的事情,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一直存在,但教会却一直没有对她进行过任何形式的追捕?”
“有合作关系,利贝尔王国建设初期也和教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个女人是利贝尔人,但因为200年多前利贝尔王国内部几次废黜贵族制度失败吗,这个女人就一直在想办法另寻他路,据说当时教会也有发出邀请,但最终还是在帝国以武官军勋得到了贵族地位,当时还有大量死士跟随,摩尔洛斯家族是其中之一,教会也无法下手,之后两者之间也没什么利害冲突,双方就此和平生存。”
“看破了利贝尔王国迟早会废黜贵族制这点么……”
“那场大战结束的100年后,利贝尔王国确实是逐渐削弱皇家血统以外的贵族实力。”
废黜完毕是七曜历1100年前后,七曜教会形成至今已有1100年,瓦吉就像是找到了笑点,很快脑海中闪过了什么,却又很模糊,有股微妙的联系,是什么该牵连在一起?
“阿巴斯,那个委托我记得,是罗伊德他们发现的箱子,但我也记得当时还有一个人,有跟着我们,他逃不出干系……”
瓦吉双唇轻启,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他取得了可以进入这场游戏的入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