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贝尔格兰塞尔支部,再失去了负责人的情况下,本打算让就快退休的冈多夫来临时顶替负责人位置,结果却换成了克鲁茨,用冈多夫的一句话,东方的武夫不适合拿笔杆子,还是挥棍子更适合他。
明明冈多夫武器跟棒子没有半毛钱关系,明明克鲁茨和他同为“东方的武夫”,明明眼前人用的长枪和棍子有点关系,冈多夫不以为然,“来,小姑娘,让我的游击士最后一站路,好好同八叶一刀流宗师孙女一起协作吧,好歹我也是利贝尔早期游击士。”
自信的大笑,震得克鲁茨连驳回的心思都没了。
让亚妮拉丝像冈多夫在一起学习,也能学到很多东西,接触到更多不同的人事物才能成长得更快。
殊不知,冈多夫站在旁边,感觉克鲁茨对亚妮拉丝的目光,就像是父亲看着女儿一样。
这俩人不是艾南和卢格兰刻意撮合吗,难道是我误会了?冈多夫如此想到。
扯着嗓门的冈多夫高调带走亚妮拉丝去完成委托了,克鲁茨开始查看他阔别数月的格兰塞尔支部内部,自从他被派到蔡斯,仅回来过一次又立刻很快离开了,没能有机会好好观察变化,其实他大致粗略看看一到三楼,是看不出什么变化的,艾南的习惯他是了解的,毕竟俩人相识了几年,一对前锋和后勤,也可称得上是搭档。
二楼的橱柜本来只有红茶,现在加上了放糖和糖浆,那是年轻女性饮茶几乎必备的东西。不过偶尔男性也在茶水里放置方糖也增加兴致、可以提神。
烧着水,算计着时间,他开始检查柜中的档案,“不愧是艾南呐,走前都全部做完了。”文件收工的签署时间都是临走前的三天里。
一一细察比较后,克鲁茨脑海中浮出一个问题,即使艾南能力突出,但是委托要全部完成干净也是不易之事,尤其是清剿魔兽这样的公众委托,没有几天时间准备是没法成功的。游击士从准备时间,到修养时间都是问题。
委托通常分发出去只记录委托人和时限、及委托内容。而负责人会把为受理委托的负责人名和受理时间记录在作为存根的委托上。
克鲁茨起初校对了,最近一个月的委托,却是一小打文件,再去翻更早,仅有上个月格兰塞尔的委托。
这是怎么回事,存根不见,意味着两种可能性,移交上头或者遗失,克鲁茨本能选择了前者。全部的委托只有一个新人游击士的名字,他冲着烧开的热水沏起茶,茶香冲淡了他的焦虑。
校对时的比较,他总觉得还忽略了什么,事关艾南,这件事必须只有自己查证。
温润气息的茶水下肚后,克鲁茨平复心情,先不管委托内容,有好些棘手的委托都只有新人准游击士一人完成,不合乎常理;其次是存档用的文件递交上头。
“这是……实在是太快了。”克鲁茨终于发现自己的疏忽了,准游击士的评价和游击士评价F是两回事,他把艾南离开前最后几天的数份F评价的文件当作了普通正游击士的评价,已经习惯的事情所以会疏忽,把上个月格兰塞尔的未提交留下的文件中准游击士的3级评价,当作两份是一起的,其实新人从3级评价就直接越级而上了。
评价快速甚至在游击士的能人中并不稀奇,帝国的莎拉和希斯忒、利贝尔的艾斯蒂尔和约修亚、卡尔瓦德的金、克罗斯贝尔的亚里欧斯。
就是她吧,雪拉扎德、渡鸦帮有和她一起行动过,亚妮拉丝怎么说也是从G升到F评价下了许久的功夫,没有任何背景的准游击士的薇荷美娜`安洛斐升上去竟然直接越过了G的评价。
克鲁茨破例去再查看了只有上位负责人权限才能查看的文件,那份来自列曼授权容许快速跳级的授权书,除去其他支部不提,有已经隶属军方的利贝尔的卡西乌斯、女王亲卫队队长尤利娅的推荐签名也豁然出现在上面。
游击士是民间组织,但如果能和国家政要友好合作,而不是安插眼线之类的因素,列曼总部还是会欣然接受这类,况且游击士也是个高危职业,有实力的年轻人他们是再欢迎不过了。
绝大部分的人都未有见过这个名叫薇荷美娜`安洛斐,可评价极高,克鲁茨虽然事先被打过了预警,可事实快速摆放眼前他还是难以接受。
铛铛铛——
通讯终端响起,克鲁茨也是接收列曼秘密调动才回来的,这个时候明知道负责人不在,还会联络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列曼,还有一个便是和总部至今还有密切联络的——卡西乌斯`布莱特。
“您好,这里是格兰塞尔支部。”克鲁茨熟练接听,在蔡斯这类工作他也做了不少。
“周围没有人吧,克鲁茨?”熟悉的声音在听筒的对面响起。
“准将,他们都出去完成委托了。”仿佛预料到对面的人会跟自己说重要的事项,克鲁茨按耐心中紧张又兴奋的情绪,不敢接触机密,深怕辜负大家的信任,毕竟结社的事情是他心里的阴影。
“你尽快收拾下,立刻去趟克罗斯贝尔自治州,作为利贝尔王国本身提出的委托,我已经事先联系了艾南,他已经受理了,他的事情你暂时不需要操心,先去侦察下,我担心一周后的西塞姆利亚通商会议,明的暗的,我们都要做好迎击的准备。”
克鲁茨意识到让卡西乌斯如此紧张局势,势必不是个简单出国任务。“准将,只有我一个人吗?”
“不会,我让尤利娅从亲卫队里调了一个人过来,他和你一起行动,到了那边,还会有人接应的……”
“阁下,我能否知道我为何要与军队的人一起行动的理由?”
不是出于不信任,而是不得不信任,事情一定远比想象中更为严重,克鲁茨希望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受难的,至少让他明白……
对方沉默了许久。
“我不知道您是怎么和冈多夫联系上,但是他知道你来找我这件事吧?”克鲁茨大胆提出了假设。
“他快退休了,我不想让他再有什么岔子,所以只能麻烦你了。克鲁茨,列曼总部受到攻击,克洛斯贝尔支部派去和负责人一起出席会议的人都受伤了,其他国家支部也同样如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之后会发生什么也只能顺势而动了。”
埃雷波尼亚帝国的游击士协会被杰斯塔猎兵团袭击一事,外加铁血宰相和贵族的施压而陷入更深的窘境,有人在压制游击士协会。
“……结社。”克鲁茨压低了声音,“我会尽快做好准备,亲卫队的人什么时候到?”
坐在军部会议室的卡西乌斯,看了看希德,见他点了点头,回复到:“他已经到了,事先跟你说下,千万别被外表欺骗。”
简单的道别,克鲁茨急忙收拾案几上的文件,冲向二楼塞回原位,并从窗外观察,只见对面酒廊二楼有人一边手持的像是具有通讯能力的新型战斗导力器,一边挥手朝他打招呼。
行为居然如此堂而皇之,若说样貌像个十七八岁的孩子那还真是叫抬举了,克鲁茨原本以为亲卫队里调出的人会是更为稳重缜密之人,[千万别被外表欺骗]卡西乌斯最后一句含有信息量的话语就是针对这个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