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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走出孤独,战胜忧虑(8)

我真希望我的老姑妈艾迪丝也有林肯这样的宽恕精神。她和弗兰克姑父住在一个抵押出去的农庄里。那里土质很差,灌溉不良,收成又不好,他们的日子过得很难,每时每刻都得省吃俭用。可是艾迪丝姑妈却爱买一些窗帘和其他的小东西来装饰家里,她向密苏里州马利维里的一家小杂货铺赊账买这些东西。弗兰克姑父很担心他们的债务,他很注意个人的信誉,不愿意欠钱,所以他偷偷地告诉杂货店老板,别再赊账给姑妈。当她听说这件事后,大发脾气。到现在差不多有50年了,她还在发脾气。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快80岁了,我对她说:“弗兰克姑父这样对你是不对的,可是难道你真的不觉得,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你差不多埋怨了半个世纪,比他所做的事情还要坏得多吗?”

富兰克林小的时候,犯了一次70年来一直没有忘记的错误。当他7岁的时候,他喜欢上了一支哨子,于是他兴奋地跑进玩具店,他把所有零钱都放在柜台上,也不问价钱就把那支哨子买了下来。然后回到家里,吹着哨子在整个屋子里转着,对他买的哨子非常得意。可是等到他的哥哥姐姐发现他买的哨子多付了钱后,大家都取笑他。而他正像他后来所说的“懊恼的哭了一场”。

很多年后,富兰克林成为世界上知名的人物,做了美国驻法国的大使,他还记得因为他买哨子多付了钱,使他得到的痛苦多过了哨子所给他的快乐。

富兰克林在这个教训里所学到的道理非常简单:“当我长大后,我见识到许多人类的行为,我认为我碰到的很多人买哨子都付了太多的钱,简而言之,我相信,人类的苦难部分产生于他们对事物的价值做了错误的估计,也就是他们买哨子多付了钱。”

托尔斯泰,在他生命的最后20年里,可能是全世界最受尊敬的人。可是在生活上,他在70岁时还不及富兰克林7岁时聪明,他简直一点脑筋也没有。为什么这样说呢?

他娶了一个他非常爱的女子。事实上,他们在一起非常快乐,他们常跪下来,祈求上帝,让他们继续过这样的生活。可是托尔斯泰所娶的那个女子天性善妒,她常扮成乡下姑娘,去打探托尔斯泰的行动,甚至于溜到森林里去看他。他们有很多可怕的争吵,她甚至嫉妒她亲生的女儿,曾经抓起一把枪,将她女儿的照片打了一个洞。她拿着鸦片威胁说要自杀,害得孩子们缩在屋子的角落里,吓得大声尖叫。

结果托尔斯泰呢?如果他跳起来,把家具打得稀烂,我们不怪他,因为他有理由这样生气。在那里面,他把一切都怪在太太身上,这个就是他的“哨子”。他下定决心要下一代能原谅他,而把所有的错都推在他太太身上。而他太太用什么办法来对付他呢?她把他的日记撕下来毁掉。她自己也写了一本日记,在日记里将错都推在托尔斯泰的身上。

这两个人为他们的“哨子”付出了太大的代价,50年的光阴里他们住在一个可怕的地狱里,只因为他们两个人没有一个会说“不要再吵了”,因为两个人都没有足够的价值识别力,并能说“让我们在这件事情上马上告一段落,我们是在浪费生命,让我们现在说‘够了’吧”。

我相信,这是获得心理平静最大的秘密之一。要有正确的价值观。而我也相信,只要我们能够定出一个标准,即与我们的生活比起来。什么才是值得的的标准,我们一半的忧虑就可以立刻消除了。

要克服忧虑,必须学会:

设一个“到此为止”的底限。

不要试着锯木屑

聪明的人永远不会坐在那里为他们的损失而悲伤,却会很高兴地想办法来弥补他们的创伤。

就在我写这句话时,我可以通过窗户看见窗外院子里一些留在大石头上恐龙的足迹。它是我掏钱从博物馆买来的。据说这些足迹也有一亿八千万年了。白痴也不想回到一亿八千万年前去改变恐龙的足迹。因为就算180秒前发生的事情,我们也不可能再回去改变它。我们可以想办法来改变180秒前发生的事情所产生的影响,但是我们不可能去改变当时所发生的事情。

惟一可以使过去的错误有价值的方法,就是平静地分析我们过去的错误,并从错误中得到教训,然后再把错误忘记。

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可是我们是不是一直有勇气这样做呢?让我先告诉你几年前我有过的一次经验吧。事情是这样的:

我开办了一个很大的成人教育补习班,在很多城市里都有分校,我花了很多钱,用来组织和宣传,当时因为忙于教课,所以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管理财务问题,而且当时也太天真,不知道我应该有一个很好的业务经理来支配各项开支。

最后,过了近一年,我发现了一件清楚明白且很惊人的事实:我发现尽管我们的收入很多,却没有得到一点利润。在发现了这点后,我应该马上做两件事:

第一,我应该像卡佛尔一样,当别人问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已经破产了的时候,他说:“是的,我听说了。”然后继续教书。他把这笔损失从他的脑子里抹去,以后再也没有提过。

我应做的第二件事是,分析自己的错误,然后从中吸取教训。

可是坦白地说,这两件事我一样也没有做,相反,我却沉浸在深深的忧虑痛苦中。一连几个月我都恍恍惚惚的,睡不好,体重减轻了好多,不但没有从这次错误里吸取教训,反而接着犯了一个只是规模小了一点的同样错误。

对我来说,要承认以前这种愚蠢的行为,实在是一件很窘迫的事。可是我很早发现:“去教20个人怎么做,比自己一个人去做,要容易得多。”

桑德斯先生告诉我他的老师教给他的最有价值的一课。

当时我只有十几岁,可是那时我已经常为很多事情发愁。我常常为自己犯过的错误自怨自艾;交完考卷后,我常常会半夜里睡不着,怕我没办法及格;我老是在想我做过的那些事情,希望当初没有这样做;我老是在想我说过的那些话,希望我当时把那些话说得更好。

有一天早上,我们一班到了科学实验室,老师把一瓶牛奶放在桌子边上,我们都坐下来,望着那瓶牛奶,不知道跟他所教的生理卫生课有什么关系。然后,老师突然站了起来,一掌把那瓶牛奶打翻在水里,同时说:不要为打翻的牛奶而哭泣。

然后他叫我们所有的人都到水槽边去,好好地看那瓶打翻的牛奶。他说:“好好地看一看,因为我要你们这一辈子都记住这一课,这瓶牛奶已经没有了,你们可以看到它都漏光了,无论你怎么着急,怎么抱怨,都没有办法再救回一滴。只要先用一点思想,先加以防范,它就可以保住。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我们现在所能做到的,只是把它忘掉,丢开这件事情,只注意下一件事。”

这次小小的表演在我忘了我所学到的几何和拉丁文后很久都还让我记得。事实上,这件事在实际生活中所教给我的,比我在高中读了那么多年书所学到的任何东西都还要多。它教给我只要可能的话,就不要打翻牛奶,万一打翻了,就要彻底把这件事给忘掉。

这在当时也可以算是很陈旧的老生常谈。可是像这样的老生常谈,却包含了多少年来所积聚的智慧,这是人类经验的结晶,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如果你能读尽各个时代很多伟大学者所写的有关忧虑的书。你也不会看到比“船到桥头自然直”和“不要为打翻的牛奶而哭泣”更基本、更有用的老生常谈了。只要我们能应用它,不轻视它,就用不着这本书了,然而,如果不加以运用,知识就不是力量了。

所以我的目的不是告诉你一些新的东西,而是要提醒你将那些已经学到的道理应用到生活中去。

我一直很佩服已故的佛雷德·福勒·夏德,他有一种能把老的事情用又新又吸引人的方法说出来的天分。他是一家报社的编辑。有一次在大学毕业班讲演的时候,他问道:“有多少人曾经锯过木头?请举手。”大部分学生都曾经锯过。然后他又问道:“有多少人曾经锯过木屑?”没有一个人举手。“当然,你们不可能锯木屑,”夏德先生说道,“因为那些都是已经锯下来的。过去的事也是一样,当你开始为那些已经做完的和过去的事忧虑的时候,你不过是在锯一些木屑。”

棒球老将康尼·麦克81岁的时候,我问他有没有为输了的比赛忧虑过。

“噢,有的。我以前常这样,”康尼·麦克告诉我说,“可是多年以前我就不干这种傻事了。我发现这样做对我完全没有好处,磨完的粉子不能再磨,”他说,“水已经把它们冲到底下去了。”

不错,磨完的粉子不能再磨;锯木头剩下来的木屑,也不能再锯。可是你还能消除你脸上的皱纹和胃里的溃疡。

去年杰克·邓普西和我一起吃晚饭时,告诉我他把重量级拳王头衔输掉的那一仗。

比赛当中,我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老人。到了第十回合终了,我虽然还没有倒下去,但脸已经肿了,而且有很多伤痕,两只眼睛几乎无法睁开……我看见裁判员举起滕黎的手,宣布他获胜……我不再是世界拳王了,我穿过人群时,一些人想抓我的手,一些人眼里满含泪水,我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一年之后。我再次跟滕黎比赛,结果仍是如此,我就这样永远完了。要完全不为此事发愁确实很困难,可我对自己说:“我不能生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要承受这次打击。不能让它把我打倒。”

他做到了这一点。此后,他一再对自己说:“让忧虑到此为止”。然后想法承受这一切,忘掉失败,集中精力为未来谋划。他经营百老汇的邓普赛餐厅和大北方旅馆,他安排和宣传拳击赛,举办有关拳赛的各种展览会。这样,他既无时间也没心思去为过去担忧。“我现在的生活,比我在做世界拳王时要好得多。”

他说他没读过多少书,却深信莎士比亚说过的一句话:

“聪明的人永远不会坐在那里为他们的损失而悲伤,却会很高兴地想办法来弥补他们的创伤。”

我曾经到星星监狱去看过,那里最令我吃惊的是:囚犯们看起来都和外面的人一样快乐。临狱长告诉我,这些罪犯刚去时都心怀怨恨,脾气很坏。几个月后,大部分聪明一点的人都能忘掉他们的不幸,安下心来适应他们的监狱生活。他还告诉我,有一个犯人过去在园林里工作,他在监狱围墙里种菜种花时,还在唱歌,因为他知道,流泪是没有用的。

当然,有了错误和疏忽都是我们的不对。可是,谁没犯过错呢?拿破仑在他所有重要战役中也输过三分之一。也许我们的平均纪录比拿破仑还少呢。

何况,即使动用所有国王的人马,也不能挽回已经失去的东西。

要克服忧虑,必须学会:

不要试着去锯木屑,不要为打翻了的牛奶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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