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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皇太极的后妃子女

清太宗皇太极一生有多少妻妾迄今仍不很明确,但据皇家谱牒枟星源集庆枠和清初史料的记载统计,为其生育过子女的后妃有十五人,共为皇太极诞育了十一位皇子和十四位皇女,另皇太极还抚有一女即岳托长女和硕公主,后嫁与蒙古科尔沁部巴图鲁郡王满朱习礼为妻。从这些后妃和皇子皇女的境遇中,可以了解当时的宫廷风貌和特点。

第一节 等级不同的诸后妃

据枟星源集庆枠记载,皇太极共有后妃十五人,但其实际拥有的后妃一定超过此数,因为史书说汗曾娶蒙古喀喇沁部以礼相送之一女,但枟星源集庆枠中并未提及。皇太极时期还有朝鲜女子充入后宫,如崇德三年八月,“朝鲜国王李倧以侍女十人进内廷,遣内监白大珪等送至”。二贝勒阿敏还曾因皇太极纳了自己看上的朝鲜美妇而心生怨忿,使人向皇太极索要,皇太极称事先不知,又不愿因一个女人而使兄弟不和,但其并没有把阿敏所要之人赐给兄长,而是赐给了正黄旗固山额真楞额礼。另外,皇太极还曾两次休弃自己的宠妃,一为豪格之母继妃乌拉纳喇氏,一为东宫妃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特别是后者,其在生育两位皇女(皇六女和皇九女)后被皇太极休弃并赐予属下。这些发生在当时宫廷的种种内幕,充分反映了后金国时期宫廷典制不完备的特点。

清入关以前,后宫之制尚不完备。史书曾毫不隐讳地说,太祖草创之初,后宫没有位号,也不称后妃,只遵循当时女真的国俗一律称作“福晋”,这是对当时后宫典制不完备情形的真实写照。“福晋”为满语,含夫人之意。当时根据后妃们出身地位的不同,分为大福晋和小福晋。大福晋又称嫡福晋,相当于后来的皇后品级,努尔哈赤后期称大妃;小福晋中有侧福晋和庶福晋的差别,地位均逊于大福晋。其中侧福晋地位稍高,相当于后来的妃品级,所以又称作侧妃。而庶福晋地位卑微,又称庶妃,相当于后来的答应、常在。从清初档案中可以看出庶妃也有等级差别,像努尔哈赤的庶妃嘉穆瑚觉罗氏等一时受宠为太祖生下诸多子女者 ,其地位一定高于塔音查等人,因为后者连与汗同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是因告发大妃与代善的暧昧关系有功,才升到可与汗同桌用膳的地位 。清初后妃的来源也与清入关后不同。当时并无选秀女之举,或是遣使求聘双方自愿结亲,或是出于政治原因进行联姻,再就是被当作战利品掠入后宫。清初后妃除了本族人,还涉及到蒙古诸部,自努尔哈赤娶明安女始,满蒙即联姻不断。终努尔哈赤一朝,其后妃均未举行过册封典礼,孟古姐姐的孝慈武(高)皇后名号,是其母以子贵在皇太极称帝后追封的。余者的名号也都是后世加封的,如元妃佟佳氏、继妃富察氏等。

天聪年间皇太极仍遵前朝的传统,只是有了中宫福晋哲哲、东宫福晋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西宫福晋本布泰之分。直至其建国大清、改元崇德时,才正式举行了册封后妃典礼,有了清史上有名的“崇德五宫后妃”。崇德元年七月初十日,皇太极举行典礼,册封了国君大福晋皇后哲哲、东宫大福晋宸妃海兰珠、西宫大福晋贵妃娜木钟,次东宫侧福晋淑妃巴特玛·璪和次西宫侧福晋庄妃本布泰五人,分别居住于清宁宫(中宫)、关雎宫(东宫)、麟趾宫(西宫)、衍庆宫(次东宫)和永福宫(次西宫)五座宫室,所以史称崇德五宫后妃。其中,中宫国主大福晋相当于皇后品级,东、西宫大福晋相当于皇贵妃品级,次东、西宫侧福晋相当于贵妃品级。因当时政治上的需要,崇德五宫后妃全部是蒙古族女子,体现出鲜明的政治特色,对加强和巩固以科尔沁为首的蒙古诸部对清(后金)政权的附属关系,起到了不可忽视的影响和作用。史书评价说“五宫并建,位号既明,等威渐辨”。皇太极后妃们的等级渐渐区分开来,清代后妃制度初步建立。

孝端文皇后哲哲是蒙古科尔沁贝勒莽古斯之女,姓博尔济吉特,元太祖成吉思汗弟弟哈布图萨尔的后裔。万历四十二年(1614)与皇太极成婚。起初,哲哲是以侧福晋的身份归嫁,因为当时皇太极的继妃乌拉纳喇氏尚在,后由于乌拉纳喇氏获罪而被皇太极休离,哲哲居长。随着后金与蒙古关系的密切,皇太极称汗时,哲哲已成为天聪汗的中宫大福晋。

崇德元年(1636),称帝后的皇太极于盛京皇宫崇政殿举行了隆重的册封后妃典礼。册封伊始,群臣毕集。皇帝升座降旨,册封礼正式开始。礼官们抬着金册、金印及仪仗来到清宁宫前,哲哲率所有后妃接旨,赞礼官宣读满、汉、蒙三体文字的册文,诸如奉天承运宽温仁圣皇帝制曰,天地受命,一代帝王一定匹配贤后,蒙天佑得遇福晋,特赐尔金册、金印,位出诸福晋之上,命为清宁宫国主大福晋等内容。然后,将象征至高权力与地位的金册、金印授予哲哲,哲哲跪受。此时皇帝所赐的金座椅等仪仗已摆设妥当,哲哲入座以示成为正式国母。册封礼毕,礼官回崇政殿复旨。然后,册封其他四宫妃仪式依次开始,礼毕。已成为皇后的哲哲及受封四位妃子率众后妃及固伦公主、和硕福晋(亲王之妻)、多罗福晋(郡王之妻)等出清宁宫,至崇政殿向皇帝叩头谢恩。最后,时年37岁的哲哲端坐在清宁宫前专为她搭起的黄幄内,接受后宫妃嫔以及公主、诸福晋命妇的朝贺,诸亲王、郡王、蒙古固伦额驸及汉官大臣则上表章以示庆贺。哲哲成为中宫皇后,史称孝端文皇后。从某种意义上讲,哲哲是名副其实的大清国首位皇后,清政权中蒙古女子母仪天下自此始。

崇德年间,哲哲作为主持后宫事务的国母经常出现在皇太极的左右,如迎送蒙古外戚;主持公主纳聘、下嫁仪式等等。同时,皇太极还规定了一系列后妃礼仪制度,如颁布元旦朝见中宫皇后礼、皇后千秋节(皇后的生日)礼仪 、后妃仪仗和服饰制度等,所有这些都是以皇后哲哲为中心,清初后妃典制逐步纳入正规。

崇德八年(1643)八月初九日,皇太极崩于哲哲所居的清宁宫,45岁的哲哲成了未亡人。顺治帝福临即位后,尊封哲哲为皇太后。顺治六年(1649),哲哲崩逝于北京紫禁城内的寝宫中,享年51岁。其丧礼按国丧规格操办,并于翌年与皇太极合葬在盛京昭陵。此后,哲哲即以“孝端正敬仁懿哲顺慈僖庄敏辅天协圣文皇后”的谥号升祔太庙,受到后世子孙的供奉与祭祀 。孝端文皇后哲哲一生无子,育有三女,即清太宗皇太极的皇二女、皇三女和皇八女。

关于孝端文皇后哲哲,史书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记载,但其以皇后之尊,主后宫之事并无过失,特别是其与孝庄文皇后为姑侄关系,在拥立福临即位之时,她肯定持赞同态度。因此,仅凭这一点哲哲即可成为一代贤后。但由于当时五宫之中宸妃海兰珠备受恩宠,孝庄文皇后又才能过人,她的这两个侄女太过抢眼,所以,作为姑母的哲哲略显得黯淡。

孝庄文皇后,崇德元年皇太极册封后妃之时,年龄最小的本布泰(又称布木布泰)被尊为次西宫侧福晋,位列崇德五宫后妃之末。但若论及对清政权的作用与影响,其远远超过了四位前者,她就是居盛京皇宫永福宫的庄妃,清朝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孝庄文皇后。

庄妃乃中宫孝端文皇后的亲侄女,东宫宸妃海兰珠之妹,三人同出于蒙古科尔沁部。天命十年(1625),13岁的庄妃嫁给了年长她20岁的皇太极为侧福晋。

从时间看,庄妃比姐姐海兰珠入宫的时间要早9年,起初,庄妃与皇太极之间不乏恩爱,其在天聪三年(1628)~天聪七年(1632)短短4年间,接连为皇太极生下3个女儿,即皇四女固伦雍穆长公主、皇五女固伦淑慧长公主、皇七女固伦端献长公主。但自从姐姐海兰珠入宫后,庄妃即远不及姐姐受宠,亦很久不再有怀孕的消息传出。崇德元年(1636)册封后妃时,其位次列于最末,被封为次西宫侧福晋,称永福宫庄妃。崇德三年(1638)正月,在生下皇五女四年后,庄妃生下了皇九子福临,是为顺治皇帝,此为宸妃所生之皇太子夭折的第三天。福临诞生,使庄妃的命运出现了转机。福临登基,将庄妃推到了历史舞台的最前沿。关于福临即位是否庄妃发挥作用,史册中并无明确记载,所遗史料给人的印象是由于皇太极长子肃亲王豪格与皇太极十四弟睿亲王多尔衮两个争位的人势均力敌,才有了福临登上皇位的结果。但从庄妃顺治、康熙时期的作为及当时两黄旗大臣态度微妙的变化,还是可以推断出庄妃在福临即位的问题上是发挥了作用的 。

最初,两黄旗大臣决定拥立豪格并在肃亲王王府盟过誓,但召开议政王大臣会议讨论由谁继承皇位时,两黄旗大臣却只提立皇子不提立豪格;而此前雄心勃勃要与多尔衮一争高下的豪格在态度上也来了一个大转弯,称自己“德小福薄”,难当重任并离席而去 。这不是豪格表面上所做的一种姿态,因为离席而去是弃权的表示。但最终多尔衮却并未当上皇帝,因为此时,大政殿内两黄旗大臣佩剑而前,誓死要立皇子,大政殿外两黄旗护军侍卫已刀出鞘、箭上弦地包围了议政会议所在地。试想,在皇宫中舞刀弄枪,没有幕后中宫皇后哲哲及庄妃的默许,后果是不堪想象的。

福临登基,庄妃从此成为皇太后,开始了其富有传奇色彩的政治生涯。顺治帝亲政后,对于儿子冲动偏激的行为,如顺治帝的两次废后和对董鄂妃的疯狂爱恋,孝庄文皇后始终以国事为重,识大体顾大局地妥善处理与儿子的矛盾关系。废后已成定局就加以补救,在顺治帝坚决摒弃的第一位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庄妃的亲侄女)被贬为静妃后,庄妃又紧接着在科尔沁部重选了一位同姓博尔济吉特氏的皇后(庄妃的侄孙女),以巩固与蒙古的联盟关系。对于儿子的痴情,孝庄文皇后则加以容忍宽容,同意董鄂妃进宫并使其在短短的4个月中由妃品级一路直线上升为皇贵妃品级,让顺治帝的情感得以宣泄而不致影响到清政权稳定的大局,表现出孝庄文皇后在执掌国政方面所特有的宽广胸怀与远见卓识。

顺治十八年(1661)正月初七日,顺治帝因出天花24岁英年早逝。在孝庄文皇后的坚持下,年仅8岁的皇三子玄烨成为皇嗣,是为康熙帝,孝庄文皇后从此被尊为太皇太后。玄烨从能站立学走路始,孝庄文皇后就要求他起居言行要循规蹈矩,独处时也不要越雷池一步,否则将根据所犯错误的大小而受到不同程度的惩罚,为其成为旷世明君奠定根基。终孝庄文皇后一生,其拥有“太后不予政”的美名。但据清正史记载,朝廷在用人、赏罚等大事上,都是先请示了太皇太后才发布有关诏谕的。在铲除权臣鳌拜的过程中,虽未明说这是在孝庄指导下完成的,但从在此期间康熙帝频繁出入太皇太后寝宫的记载,可以猜想是孝庄文皇后在背后指点。又如平定南方三藩时,北方察哈尔部趁机叛乱,康熙帝在京师一时无兵可派,关键时刻,是孝庄向康熙帝推荐了大臣图海,此人统帅由八旗健壮家奴组成的大军,很快就平定了叛乱的察哈尔,一解康熙帝的后顾之忧。这一切都说明孝庄文皇后不仅才干过人,而且眼力过人,只是其不肆张扬甘居幕后。身为一国之母,孝庄还以身作则,克己奉公地支持儿孙成就大业,顺治朝时,在国库发往灾区的赈济银款项中,就有孝庄文皇后宫中节省下来的几万两白银;到了康熙平定三藩之乱时,孝庄又先后两次拿出宫中银两、缎匹犒赏官兵。

康熙二十六年(1687),孝庄文皇后病危。康熙帝宁愿折己寿而为祖母添寿,亲自步行去天坛祈祷以示心诚。但孝庄文皇后毕竟年事已高,于十二月二十五日薨逝于北京故宫的慈宁宫,享年75岁。后,孝庄文皇后累谥为“孝庄仁宣诚宪恭懿至德纯徽翊英启圣文皇后”,葬于清东陵(今河北省遵化)之昭西陵。

关于孝庄文皇后传闻轶事特别多,诸如“庄妃劝畴”、“太后下嫁”等等。“庄妃劝畴”出自民间传说,其文学色彩浓而历史真实性差。至于“太后下嫁”则是史学界争论不休的疑案,至今尚无确切证据。其实,无论孝庄文皇后下嫁与否,都不能抹杀其在清历史上的地位与作用,一位丈夫新丧年仅30岁的宫闱女性,要斡旋于王公大臣中间,费尽心机地促成冲龄幼子得继大统。在教诲儿子施以仁政的同时,还要平息统治阶级内部各派势力的纷争,以保证大清的江山不致功败垂成。顺治帝的早逝,使清朝产生了第二位冲龄幼帝,孝庄文皇后不得不再次挑起辅佐皇孙治理国家的重任。从某种意义上讲,康熙帝能除去鳌拜,重掌皇权,平定长达8年之久的三藩之乱,实是仰仗祖母孝庄文皇后身居幕后为其运筹。顺治康熙两朝实行舒缓的统治政策,战乱逐渐平息,生产逐渐恢复,人民生活趋于安定,保持了大清一统江山的稳定发展。因此,孝庄文皇后称得上是中国历史上杰出的一代贤妃贤后。

宸妃海兰珠,博尔吉济特氏,蒙古科尔沁部贝勒宰桑之女,系中宫皇后哲哲的亲侄女,庄妃的姐姐。当时女真与蒙古各部之间缔结婚姻是不讲辈分的,这种情形十分普遍。天聪八年(1634),海兰珠归嫁皇太极时已26岁。在当时已属“大龄”女子,虽然史料中没有任何文字说明,但海兰珠确有可能是丧夫再嫁。在皇太极已封姑母为中宫之主,其妹也备得恩宠位列西宫,且又新纳察哈尔汗窦土门福晋巴特玛·璪(即淑妃)的情形下,仍能顺利地入宫陪王伴驾,应该说海兰珠一定有着令皇太极怦然心动的魅力,随后发生的史实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第一,崇德元年(1636)册封后妃之时,海兰珠后来居上,得封东宫大福晋,称关雎宫宸妃,地位仅次于中宫皇后。

第二,海兰珠所居宫室之名与其他妃嫔不同。麟趾、衍庆、永福虽是嘉名,但都泛指吉祥富贵并无新意,而“关雎”则不同。“关雎”一词源于枟诗经枠首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窕窈淑女,君子好逑”的诗句,这是一首表达男恋女的千古爱情绝唱,把内涵这样丰富的名字赋予了海兰珠所住的宫室,足见皇太极对海兰珠的特殊感情。

第三,宸妃所生之子独领“皇太子”的风骚。皇太极一生有11位皇子,但只有宸妃所生的皇八子于崇德二年(1637)年七月,享受到父皇因其诞生而召集文武群臣于盛京皇宫的大政殿颁诏大赦天下的待遇。皇太极这一不寻常的举动引来了外藩蒙古皇亲国戚的八方朝贺,如巴林部、阿鲁特部、阿巴垓部等皆不远千里而至,献上表文、方物以示庆贺,皇太极则在崇政殿和清宁宫大摆筵席地盛情款待。翌年元旦,尽管宸妃所生之子还不谙人事,却也收到了朝鲜国以示新年祝贺的“皇太子笺文”。可惜,就在皇太子收到第一道贺表的第27天,即崇德三年(1638)正月二十八日,这位名义上为两岁而实际上年仅7个月的皇太子就不幸夭折了。

第四,痛悼宸妃。崇德六年(1641)九月,明清在松山锦州的决战到了紧要关头,皇太极御驾亲征,率大军驻扎在松山城外与明蓟辽总督洪承畴援助锦州的13万军队对垒。十二日,突然从盛京传来海兰珠病危的消息,皇太极在召集王公大臣命其固守后,十三日便匆忙启驾踏上了返回盛京的归途。皇太极历来都是以国事为重示人,值此两军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皇太极将军机国事托付他人而不敢耽搁回京探望宸妃的半点时间,海兰珠在其心目中的位置已不言而喻。十七日五鼓,圣驾刚抵盛京城,就传来了宸妃海兰珠薨逝的噩耗。皇太极悲不自胜,一路奔进关雎宫爱妃柩前“悲涕不止”。皇太极下令宸妃的丧殓之礼一切从厚,以国丧的规格聊表哀思。当时,为宸妃之丧所造的纸塔、纸屋遍于盛京北门外十里许的田野中,以五色纸做的彩幡、彩钱、彩花等丧用之物极为丰侈,还有众多的僧道为其颂经祭祀,皇太极则亲率诸王贝勒大臣及福晋命妇为海兰珠送葬、祭奠,痛悼不已,以致“饮食顿减,圣躬违和”。

此后,清太宗皇太极一直生活在怀念海兰珠而无法释怀的状态中。据枟清太宗实录枠记载,他曾多次亲赴海兰珠的殡所及墓地凭吊爱妃之灵,初祭、月祭、大祭、冬至时令祭、岁暮祭等等不一而足,并特降旨,为海兰珠追封谥号为“敏惠恭和元妃”,使海兰珠成为有清一代获谥字数最多的妃子。在海兰珠病逝到皇太极暴崩于清宁宫一年多的日子里,皇太极常常睹物思人,黯然神伤。每次外出行猎路过宸妃的殡所,皇太极都要凭吊一番,痛哭一场。皇太极曾在祭文中写道:原本希望与爱妃白头偕老共度此生,却想不到爱妃早逝,令人伤逝不已……

崇德七年(1642)元旦,皇太极传谕,因敏惠恭和元妃丧期未过,免朝贺大典,停筵宴乐舞,违背者严惩不贷,承政索海等即因在敏惠恭和元妃国丧期间娱乐,被皇太极问罪 。松锦大捷后,洪承畴、祖大寿等大批明将甘愿降清。皇太极大喜过望,亲自在崇政殿召见了洪承畴等人并赐宴以示恩遇,但皇太极本人却并未参加宴会而独自回宫了。过后,为去除洪承畴等降将心中疑虑,特命使臣前去解释说,朕不参加筵宴没有其他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关雎宫爱妃的丧期未过,所以才缺席的 。不久,皇太极逝于清宁宫,享年52岁。

贵妃与淑妃。皇太极贵妃与淑妃的身份十分特殊,她们是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的未亡人。天聪年间,皇太极在对明作战的间隙中,对漠南蒙古察哈尔部发动了三次远征。察哈尔部大汗名林丹(1592~1634),是元太祖成吉思汗的嫡系后裔,其所在的察哈尔部也是承继蒙古宗主大汗之位的所在部,其自号库图克图汗,史称林丹汗。林丹汗生前曾极力想完成统一蒙古各部的大业,可一则他志大才疏,二则当时后金崛起已势不可挡,所以林丹汗面对皇太极摧枯拉朽般的攻击,仓皇出逃,病死于青海大草滩。察哈尔汗的妻妾们由此背井离乡,相继踏上了归降后金之路,而皇太极崇德五宫后妃中的麟趾宫贵妃和衍庆宫淑妃就是林丹汗的遗孀。

麟趾宫贵妃名娜木钟,姓博尔济吉特,系蒙古阿巴垓部额齐格诺颜之女,是成吉思汗之弟布尔格博勒格图的后裔。其嫁给林丹汗后,被尊为多罗大福晋,史称“囊囊太后”。娜木钟成为麟趾宫贵妃的经历,称得上是一波三折。

天聪九年(1635)五月,娜木钟在侍卫索诺木的护送下率众归降,于西喇米尔格的地方遇到了以多尔衮为首的后金招抚大军 ,但娜木钟万万也想不到其归降后会身处十分尴尬难堪的氛围,而且时间长达几个月之久。这种尴尬来自于代善,当娜木钟来到后金国时,比她捷足先登的窦土门福晋已被天聪汗皇太极纳为侧福晋,是为后来的衍庆宫淑妃。与她接踵而至的是察哈尔汗的苏泰太后、俄尔哲依太后和伯奇太后,因为已有了皇太极纳察哈尔汗遗孀的先例,故察哈尔汗的这些遗孀们很快就被后金皇室贵族瓜分完毕,有了各自的归宿:苏泰太后被议定许嫁给她的姐夫,即后封为和硕郑亲王的济尔哈朗(其姊此时已亡),俄尔哲依太后嫁给了后封为多罗饶馀郡王的阿巴泰,伯奇太后则嫁给了后封为和硕肃亲王的豪格。只有囊囊太后娜木钟,当她被议定许嫁给后封为和硕礼亲王的代善时遭到了无情的拒绝,代善拒娶的理由是林丹汗的遗孀娜木钟太穷了 。从囊囊太后被拒这件事分析,娜木钟在归降的察哈尔汗遗孀中财产相对较少是事实之一,年龄最长的代善都不愿娶她,看来娜木钟在年龄与相貌上应没有什么优势可言。起初,皇太极几次派大臣去催代善娶娜木钟,可代善不但拒不执行,而且还提出要娶苏泰太后。这种无理要求当然不会得到满足,代善就娶了察哈尔汗的妹妹泰松公主,毫不留情地把娜木钟给晾在了盛京城外。僵持不下之际,阿巴泰、德格类、阿济格和多铎等奏于汗曰:“大贝勒以该福晋无财畜故不娶,我等早知此事,不当进谏嫁给大贝勒。此福晋乃察哈尔汗多罗大福晋,汗宜纳之,不可嫁与他人”。面对此种说辞,皇太极自然明白。囊囊太后虽是多罗大福晋,但这些寡妇们中地位最尊的当属苏泰太后,其所生之子额哲是承继蒙古大汗正宗地位的嫡长子,其手中有元代传国玉玺,归来时带来的财富也丰厚,所以才会出现争着娶她的局面。现在代善不娶囊囊太后,让自己来收拾残局,皇太极很生气,就以已经纳了窦土门福晋为由而“坚执不从”了一个多月。囊囊太后先后两次被拒娶,转眼间已长达两个多月。后皇太极出于政治上的考虑终于答应纳娜木钟为侧福晋,这是因为漠南蒙古(今内蒙古)地理位置重要,其蒙古诸部的人心向背直接影响着明与后金之间的力量消长。囊囊太后并不仅仅代表她个人,若不恩养前来归附的察哈尔汗妻妾及其部众使之各得其所,察哈尔部溃众就有可能投奔明朝或漠北其他蒙古部落而继续与后金为敌,后金必有腹背受敌之忧。虽然皇太极纳囊囊太后毫无感情可言,但娜木钟自有其过人之处,除了在崇德元年获封麟趾宫贵妃外,还先后为皇太极于崇德元年(1636)生下了第十一女,崇德六年(1641)生下皇十一子。其女后封为固伦端顺长公主,其子博穆博果尔在顺治年间被封为和硕襄亲王。其与林丹汗所生之女名淑侪,则于崇德八年(1643)嫁给察哈尔部德参济王之子噶尔玛,只是没有公主的封号。

顺治元年,娜木钟成为皇太妃。顺治九年(1652),被尊封为懿靖大贵妃。康熙十三年(1674),娜木钟病逝,后归葬于盛京昭陵的贵妃园寝中。

衍庆宫淑妃,史称窦土门福晋。她是蒙古阿巴垓部塔布囊博第塞楚祜尔之女,博尔济吉特氏,名巴特玛·璪。从她与林丹汗所生之女于崇德五年(1640)正月奉旨嫁与多尔衮推测,其至少与林丹汗有七八年的婚龄。

窦土门福晋归降后金的时间比囊囊太后要早一年,天聪八年(1634)的闰八月,窦土门福晋在林丹汗手下寨桑德参庄等四大臣以及众多贝勒台吉的护送下,携其所属人众归降了皇太极。闻得窦土门福晋前来归降,皇太极十分重视,特命选良马4匹,备御用马鞍派人前往迎之。双方相见时,窦土门福晋与天聪汗皇太极互行抱见大礼。抱见礼是当时盛行在满蒙民族间特有的一种见面礼节,是彼此间久别重逢感情深厚的表示。有抱腰接面和抱膝相见等形式。紧接着,皇太极宰牛羊设大宴为其接风,窦土门福晋坐在左侧帐幄内出席了宴会,观赏了较射(射箭比赛)和角抵(摔跤比赛)。两天后,在以大贝勒代善为首的众贝勒的再三劝说下,皇太极最终同意纳窦土门福晋为侧福晋。与囊囊太后相比,窦土门福晋被皇太极纳入后宫称得上是一帆风顺。史料上说,皇太极纳窦土门福晋是得到了上天的指示。早在其归降的前两个月,后金营中就出现了雌雉自西飞入皇太极御帐的吉兆,并有了“汗必遇贤美福晋”之谶。当代善及众贝勒劝皇太极纳窦土门福晋时,皇太极担心有悖礼又落得个好色暴君之名,就婉言谢绝说还是让家庭不和的贝勒娶吧。大家就说,难道大汗忘了雌雉飞进御帐的吉兆吗?天意不可违啊。皇太极听了,“深念久之”,答应了这门亲事。显然,这是为史者的溢美之词,但从中可以推断出窦土门福晋是位美貌佳人,她之所以不费周折地嫁给皇太极,一则其归降时间较早,这等结局会令更多的察哈尔部众前来归附;二则只有汗先开了头,别人才有资格仿效。

崇德元年(1636),窦土门福晋被封为次东宫侧福晋,称衍庆宫淑妃。顺治九年(1652),巴特玛·璪得尊号为“康惠”,史称康惠淑妃,后巴特玛·璪就以此封号葬于盛京昭陵的妃园寝中。

元妃钮祜禄氏,生卒年不详。其父是最早忠心耿耿追随太祖努尔哈赤的古出额亦都,作战勇猛,为后金开国五大臣之一。努尔哈赤创业之初,其诸子侄尚未长大成人,其主要依靠的就是同胞兄弟舒尔哈齐和这些古出。所以,他们通过相互联姻以巩固彼此之间的关系,额亦都曾纳努尔哈赤之第四女穆库什。此女先是被父汗作为政治联姻的工具嫁给了乌拉贝勒布占泰,乌拉被灭后嫁给了额亦都。额亦都死后,又依收继婚的风俗再嫁额亦都之第八子图尔格。崇德二年(1637)穆库什因罪被革去和硕公主位号,判离图尔格而归两位兄长赡养。额亦都的次子达启也曾娶努尔哈赤第五女成为额驸 。此即皇太极纳额亦都之女为妻的背景,从钮祜禄氏的封号看,其应是皇太极的第一位嫡福晋。元妃于万历三十九年(1611)生有第三子洛博会,不幸早夭。

继妃乌拉纳喇氏,博克铎贝勒之女,生卒年不详。从她于万历三十七年(1609)为皇太极生皇长子豪格看,她至少于三十六年(1608)或更早就已嫁给了皇太极,其时,皇太极的元妃应健在,所以其身份为侧福晋。但从乌拉纳喇氏先于元妃生皇太极的长子豪格且与元妃生子的同时又诞育第二子洛格分析,乌拉纳喇氏似比元妃受宠。元妃亡故后,乌拉纳喇氏便登堂入室正式成为皇太极的继室嫡福晋,这也是她得封继妃名号的原因。天命六年(1621),继妃又为皇太极生下皇长女,后封固伦公主。此时孝端文皇后哲哲已归嫁皇太极,但尚无所出,地位低于继妃。天命七年(1622)至天命八年(1623)的冬日里,乌拉纳喇氏获罪,原因是她坐着拖床(即爬犁)去探望父亲时,不仅经代善和阿济格之门不下拖床,而且竟然还坐着拖床直接进了努尔哈赤的汗王宫,傲气十足,惹得太祖十分不悦。这就犯了大忌,因为当时皇太极正与代善为太子之位而明争暗斗,倘若因此事而失去父汗的欢心,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乌拉纳喇氏被皇太极毫不犹豫地休弃,皇太极的这一举动受到了努尔哈赤的表扬,认为继妃因“轻漫(慢)之恶行”罪有应得。

侧妃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巴雅尔图戴青之女。天聪六年(1632)二月,皇太极后宫之中已有了中宫大福晋哲哲和西宫侧福晋本布泰,按例还缺东宫侧福晋。此时,扎鲁特巴雅尔图戴青之女的贤名风闻盛京,皇太极便遣使下聘,并谕巴雅尔图戴青云:“我召来观之,中则留于宫内,不中则遣之还”。当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奉命来到盛京城外时,皇太极即亲率从者数人前往验看。想来此女贤美之名不虚,故在皇太极观后即被迎入内廷,大筵成婚,成了皇太极尊贵的东宫侧福晋,并给予了丰厚的聘礼。天聪七年(1633)和九年(1635)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先后为皇太极生下皇六女和皇九女。但就在其生下次女不久,皇太极以不合汗意为名将其赏给了叶赫部德尔格尔台吉之子南褚(孟古姐姐的亲侄孙),变成了皇太极的侄媳妇 。

侧妃叶赫纳喇氏,阿纳布贝勒之女,生卒年不详。天聪二年(1627)生皇五子硕塞。

庶妃颜扎氏,布颜之女,生卒年不详。天聪元年(1626)生皇四子叶布舒。

庶妃纳喇氏,英格布之女,生卒年不详。崇德二年(1637)生第六子高塞。天聪九年(1634)生第十女,封县君品级。崇德三年(1638)生第十三女。

庶妃奇垒氏,察哈尔额尔济图固英塞桑之女,生卒年不详。崇德六年(1641)生第十四女,后封和硕恪纯长公主。

庶妃伊尔根觉罗氏,安塔锡之女,生卒年不详。崇德二年(1637)生第七子常舒。

庶妃无名氏,拜祜之女,氏族不详,生卒年不详。崇德四年(1639)生第十子韬塞。

庶妃无名氏,氏族及其父名均不详。

第二节 皇子皇女及相关制度

终太宗一朝,据皇家谱牒枟星源集庆枠的记载统计,皇太极的后妃们共诞育了十一位皇子和十四位皇女,另皇太极还抚有一女。能成为皇帝(汗)抚女,是一种荣耀,皇太极抚岳托长女为抚女,是因为两者间关系之亲密,岳托乃皇太极“母后从幼抚养之弟”。从清初关于皇子、皇女的史料中可以得知,他们大多在盛京皇宫的宫殿中生活过,皇子成年后析家产独立门户,公主们则在皇帝和后妃的主持下隆重出嫁,多嫁与蒙古诸部,过着各自的人生。

一、皇子

皇太极位下有十一子:

第一子,和硕肃武亲王豪格,巳酉年三月十三日生,母继妃乌拉纳喇氏。初封贝勒,天聪六年六月晋封和硕贝勒,崇德元年四月功封和硕肃亲王,顺治五年二月被多尔衮革爵幽禁后自杀。八年,世祖念其无辜被害,昭雪追封复封爵。十三年九月,追谥曰武。乾隆四十三年正月奉旨以佐命殊功,配享太庙,仍复封始封王号,世袭罔替。同年八月入祀盛京贤王祠。

第二子,洛格。无嗣。辛亥年生,母继妃乌拉纳喇氏。天命六年十月卒,年11岁。

第三子,洛博会,无嗣。辛亥年生,母元妃钮祜禄氏,天命二年卒,年7岁。

第四子,奉恩辅国公叶布舒,天聪元年十月十八日生,母庶妃颜扎氏。初封镇国将军。康熙八年晋封辅国公。康熙二十九年九月卒,年 64 岁。后裔子孙无世职。

第五子,和硕承泽裕亲王硕塞,天聪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生,母侧妃叶赫纳喇氏。顺治元年十月封授多罗承泽郡王。顺治八年闰二月,以军功晋封和硕承泽亲王。顺治十一年十二月薨,年27岁,谥曰裕。硕塞第一子博果铎十二年六月承袭亲王,改号曰庄。薨,谥曰靖。

第六子,奉恩镇国公悫厚公高塞。崇德二年二月十六日生,母庶妃纳喇氏。顺治九年九月封辅国公。康熙八年九月晋封镇国公。康熙九年七月卒。年34 岁。谥曰悫厚。后裔子孙无世职。

第七子,奉恩辅国公品级常舒,崇德二年四月十九日生,母庶妃伊尔根觉罗氏。初封镇国公,康熙八年九月晋封辅国公。十四年十二月因事革爵。卅七年十二月授辅国公品级。康熙卅八年十二月卒,年63岁。后裔子孙无世职。

第八子,未有名。无嗣。崇德二年七月初八日生,母敏惠恭和元妃(宸妃)。崇德三年正月廿八日卒,年2岁。

第九子,世祖章皇帝。崇德三年正月三十日生,母孝庄文皇后。崇德八年八月廿六日即位,年号顺治。顺治元年八月自盛京迁都至燕京。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七崩,在位十八年,寿24岁。谥号为“体天隆运英睿钦文大德弘功至仁纯孝”,葬于清孝陵。

第十子,奉恩辅国公韬塞。崇德四年二月初八日生,母庶妃,氏族未详。初封镇国将军,康熙八年晋封辅国公,康熙三十四年二月卒,年57岁。

第十一子,和硕昭襄亲王博穆博果尔,无嗣。崇德六年十二月二十日生,母懿靖大贵妃。顺治十二年十二月封和硕襄亲王,顺治十三年七月薨,年 16岁,谥曰昭。

二、公主(额驸)

太宗文皇帝位下共有十四女,另抚有一女。

第一女,固伦公主。天命六年三月十二日生,母继妃乌拉纳喇氏。天聪七年正月封固伦公主,指配博尔济吉特氏敖汉部台吉班第为额驸。是月下嫁,额驸于崇德元年四月封敖汉部郡王,公主于顺治十一年正月薨,年34岁。额驸于顺治十三年正月薨。

第二女,固伦温庄长公主玛喀塔。天命十年八月初九日生,母孝端文皇后。天聪九年九月封固伦公主,指配博尔济吉特氏察哈尔林丹汗额尔孔果洛额哲为额驸,十年正月下嫁。额哲于崇德元年四月封察哈尔亲王,崇德六年正月薨。公主于顺治十四年二月晋封固伦长公主。十六年加封永宁长公主,后改封固伦温庄长公主。康熙二年三月薨,年39岁。枟星源集庆枠虽讳言,但枟清史稿·公主表枠则记载,额哲薨后,其弟“阿布鼐亦尚主,生子布尔尼。主薨后,布尔尼以叛诛,阿布鼐亦坐死。诏仍收葬主坟园。玉牒不列”。

第三女,固伦端靖长公主。天聪二年七月初三日生,母孝端文皇后,初封固伦公主。崇德三年十二月指配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奇塔特为额驸。四年正月下嫁,额驸于顺治六年九月封科尔沁郡王,八年闰二月薨。公主于顺治十四年二月晋封固伦长公主,十六年十二月封延庆长公主,后改封固伦端靖长公主。康熙二十五年五月薨,年59岁。

第四女,固伦雍穆长公主雅图。天聪三年正月初八日生,母孝庄文皇后。初封固伦公主,天聪七年五月指婚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子弼尔塔哈尔为额驸。崇德六年正月下嫁,顺治十四年二月晋封固伦长公主,十六年十二月封兴平长公主后改封固伦雍穆长公主。额驸于康熙五年十一月袭封亲王,六年五月薨。公主于康熙十七年闰三月薨,年50岁。

第五女,固伦淑慧长公主阿图。天聪六年二月十二日生,母孝庄文皇后。顺治五年二月指配巴林博尔吉特氏辅国公色布腾为额驸,是月下嫁。顺治七年,额驸晋封巴林郡王。公主于顺治十四年二月封固伦长公主,十六年十二月封和顺长公主后改封固伦淑慧长公主。额驸于康熙十七年二月薨,公主于康熙三十九年正月初十日薨,年69岁,归葬藩部。

第六女,固伦公主,天聪七年十一月十五日生。母侧妃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初封固伦公主,崇德六年五月指配伊尔根觉罗氏都统阿山之子夸札为额驸。顺治元年十二月下嫁,公主于顺治六年三月薨,年17岁,额驸于是年四月卒。

第七女,固伦端献长公主。天聪七年十一月十六日生,母孝庄文皇后。初封淑哲公主,崇德六年二月指配博尔济吉特氏内大臣鄂齐尔桑之子铿吉尔格为额驸,顺治二年正月下嫁。额驸铿吉尔格改名喇麻思尚主,授固伦额驸,顺治六年三月卒。公主于顺治五年二月薨,年十六岁。十三年六月谥曰端献长公主。

第八女,固伦端贞长公主。天聪八年闰八月十六日生。母孝端文皇后。初封固伦公主,崇德六年三月指配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土谢图亲王巴达礼长子巴雅思护朗为额驸,顺治二年四月下嫁。十四年二月,封固伦长公主。十六年十二月封昌乐长公主后,改封固伦永安长公主,额驸于康熙十一年五月袭封土谢图亲王,是年壬子八月薨。公主于康熙三十一年正月薨,年59岁,赐谥曰端贞长公主。

第九女,天聪九年九月二十六日生,母侧妃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顺治五年九月指配博尔济吉特氏哈尚为婿,是月下嫁。婿于顺治八年四月卒,女于顺治九年三月卒,年18岁。

第十女,县君。天聪九年十月二十一日生。母庶妃纳喇氏英格布之女,顺治八年八月指配瓜尔佳氏原封一等公图海之子辉塞为额驸,是月下嫁,封为县君。额驸于顺治八年十月卒,县君于顺治十八年八月卒,年27岁。

第十一女,固伦端顺长公主。崇德元年三月二十五日生,母懿靖大贵妃。初封固伦公主,顺治四年十二月指配阿巴海部博尔济吉特氏噶尔玛索诺穆为额驸,是月下嫁。额驸于顺治八年封一等子爵。公主于顺治十七年七月薨,年15岁,十三年六月追谥端顺长公主,额驸于康熙三年卒。

第十二女,乡君品级。崇德二年三月十五日生,母庶妃,氏族未详。顺治八年八月指配博尔济吉特氏头等侍卫班第为额驸,是月下嫁,封乡君品级。乡君于康熙十七年十月薨,年42岁。额驸于康熙三十九年卒。

第十三女,崇德三年七月初七日生,母庶妃纳喇氏。顺治九年二月指配瓜尔佳氏副都统拉哈为婿,是月下嫁。女于顺治十四年四月卒,年20岁,婿卒年未详。

第十四女,和硕恪纯长公主。崇德六年十二月初七日生,母庶妃察哈尔奇垒氏。初封和硕公主,顺治十年八月指配吴氏平西王吴三桂之子三等子爵吴应熊为额驸,是月下嫁。十四年二月晋封和硕长公主,十六年十二月改封建宁长公主后改封恪纯长公主。额驸于康熙十三年四月因其父吴三桂反以罪赐死,公主于康熙四十三年十二月薨,年64岁。

抚女,代善第一子追封多罗克勤郡王岳托第一女,和硕公主。乙卯年二月初二日生,母岳托之继福晋哈达纳喇氏。太宗抚为己女,号和硕公主。天聪二年正月指配科尔沁博尔吉特氏台吉满朱习礼为额驸,是月下嫁。额驸于是年九月赐号达尔汉巴图鲁,崇德元年四月以功封多罗巴图鲁郡王。公主于崇德二年七月册封和硕公主,旋于是月十九日薨,年23岁。额驸于顺治十六年五月晋封达尔汉亲王,康熙四年薨。

如上所述,清太宗的皇子、皇女们,虽同为一父,但由于母亲身份的不同,其子女间的身份与地位相差十分悬殊。依清制,作为皇子,皇家爵位由高至低为和硕亲王、多罗郡王、多罗贝勒、固山贝子、镇国公、辅国公、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和奉恩将军。作为皇女或抚女(宗女),其所封位号依次为固伦公主、和硕公主、郡主(和硕格格)、县主(多罗格格)、郡君(多罗格格)、县君(固山格格)和乡君(公格格)。崇德元年皇太极改元称帝后,始正式册封皇子、皇女,分为以下等次:

(一)清太宗的皇子得封和硕亲王者,皇女得封固伦公主者,一律为正室嫡出或获得位号的五宫后妃所出之子女,如和硕肃亲王豪格(继妃所生)、和硕昭襄亲王博穆博果尔(贵妃所生),当然若作为嗣皇帝,其更是必须具备嫡子身份才行,而孝端、孝庄、继妃和前东宫妃所生之女也都无一例外地得封固伦公主。

(二)作为侧妃所出之皇子,最高得封多罗郡王,侧妃所出之女,则得封和硕公主,抚女亦然。其中,庶妃奇垒氏所生之皇女得封和硕公主的例外,则是出于政治联姻的需要,这与抚女即岳托长女得封和硕公主,是出于满蒙联姻的需要如出一辙。对于皇子出现的特例,如太宗第五子硕塞于顺治六年由郡王晋亲王,也因其非嫡出且以往“不在贵宠之列”,今虽得封亲王,特规定其“位次、俸禄不得与大藩(即160

和硕亲王)等”。

(三)庶妃所出之皇子,因崇德元年“定庶子受封制,凡皇子系庶妃所生者,封镇国将军”,而庶出之皇女,一般仅封县君、乡君,待遇很低。而最低则要算那些姓氏不详的庶妃们所出之皇子(如皇太极第十子韬塞)、皇女(如皇十二女),甚至出现无任何名号者。另倘若母亲失去了位号,皇子、皇女身份也会受到影响。如皇九女的身份就低于同胞姐姐皇六女。枟清史稿·公主表枠曾云:“开国初,有皇女仅得县君、乡君者”,表达了撰史者的惊诧之情。

另外,皇子均有传可查,而皇女们则仅录入枟清史稿枠中的枟公主表枠等少数史料,即使贵为公主,无名者也甚多,只能代以第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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