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失踪
父亲还在昏迷不醒,孙藤心烦;他是自由惯了的人,哪能容忍一天天呆在病房守护半死不活的病人!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孙藤皱着眉头想。他听说过,这种植物人可有活的年长的,二十年三十年也是他。
这时,罗林来电话了:“老孙,忙啥呢?”
孙藤脱口而出:“啥事儿没有,呆着呢。”
罗林说:“那就赶紧回来呗。”
孙藤说:“好。我这就动身回去。”
沈娇把鹅舍安置在紧靠窗户的位置,临睡前又喂了一遍,鹅子嘎嘎叫着倒是热闹。沈娇用和料棍子轻轻点了三大鹅子的头说:“后半夜,鬼来了,你们大叫大嚷,我好醒来出来打死鬼。”
沈娇泡完澡,把门窗关得严严的,躺下不一会儿睡着了,睡的很香,一觉睡到天亮。她睡眼惺忪出门一看,哎,鹅舍连带鹅子一起不翼而飞了。
沈娇躺在冰水里想:“有能力让我也不翼而飞呗,你还不敢吧?三只鹅子加鹅舍算个啥?今天,我再买三只,焊上铁笼固定那儿,看我这么固定啊!”
今天,婆婆来得晚,沈娇吃过早饭了她才来。
婆婆说:“昨天傍晚开始感冒,难受了一夜。”
沈娇问:“吃药了吗?”
婆婆说:“没。不用吃药挺挺就过去了。饭也不想吃,吃不进去。嗨,孙藤,走了,电话也不接,可能又去省城了吧!你说他走了,他那个父亲谁陪床?这孩子越来越没心没肺了。”
沈娇说:“妈,您别上火,媳妇有办法,我这有银鹭八宝粥,您先吃一罐儿。”
婆婆说:“沈娇,你就别忙活了,我自己来,你说你还病着。”
沈娇说:“没事的。我忙的时候就把自己的病给忘了。”
婆婆吃完一罐儿说:“媳妇买的八宝粥真好吃,我再喝一罐儿。”
看婆婆吃完,沈娇问:“妈,您在这儿休息还是回家休息?我得赶紧去医院,爸爸没人陪床,医生会多想:是不是抛弃病人了?”
在开往县城的路上,沈娇给孙藤打电话,孙藤很快就接通了说:“沈娇,对不起了,我实在是走野了,我在家憋得实在难受,再说,你的起居又不用我照顾,我在与不在没啥关系。”
沈娇问:“你不护理爸爸吗?这是我们商量好的呀。”
孙藤说:“我才不陪半死不活的老头过一辈子,我没那个耐心,我有那个耐心早好了,还能叫媳妇赶出家门这些年在外瞎混吗!”
沈娇说:“孙藤,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年轻,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再翻腾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也没啥意义。眼前的问题是:我快死了,你的亲爸爸昏迷躺在医院病床上没人照顾;还有孩子的上学接送问题。”
孙藤说:“我傻,但是,你说这些我都懂,可这些已经有十多年与我没关系了,突然让我担责,我死也做不到。”
沈娇说:“好吧,你随便,王八犊子!”
孙藤挨了骂也不发火,他平静地说:“没别的事我就挂机了。”
沈娇心想:“傻孙藤,我给你打电话是拿你当人,在我沈娇眼里你孙藤就像蚂蚁一样。我的财产活到九十九都花不完,再活个一百年也够用。”
到了医院,主治医师侯杰严肃的说:“怎么回事。把病人扔下不管了?如果,每位患者家属都想你们这样,我们这医院还怎么开下去?”
沈娇将长发盘在脑后,穿着玫瑰红旗袍,这件旗袍是前段时间她去北京看病时花十万元买的,穿上它沈娇显得更加高雅华贵。她亭亭玉立的站着认真听完医生的话,才温和的问:“医生,我们的押金用完没?”
医生说:“还有。不多了。”
沈娇说:“医生您放心,我们有能力照顾好我爸爸的”
回到病房,沈娇认真的给公公喂流食;同一病房的患者家属冯婶儿十分感动她说:“孩子,你比他亲儿子都强,小孙没耐心,人太懒……”
沈娇回头笑着问:“大婶儿,哪儿能雇到陪床的护工?”
冯婶儿说:“雇护工容易,开支不容易。一个月工资都上三四千呢!”
沈娇说:“那我也得雇两个,十二小时倒班儿。我还有其它事,不能陪床。”
冯婶儿说:“看你这孩子不差事,婶儿给你联系。”
沈娇问:“婶儿,我看您家我叔康复的很好了,像正常人一样,你们是不快出院了?”
冯婶儿说:“你大叔是工伤,外表没有大碍,伤到大脑了,已经住了三年,看着病情,两三年内怕是不能出院,我们不愁医疗费,住着呗,管他呢。”
沈娇说:“冯婶儿,您看我这身体,我也有病,得回家养着,只能偶尔来一趟;我是这样想的,我顾上两个护工,平时,您给管理一下可以吗?我也给您一份儿工资。”
冯婶儿说:“行。我不要工资。你还真找对人了,我在村里当了十年妇联主任,领导能力管理能力还是可以的。”
沈娇雇的两位护工都四十多岁女的,是冯婶儿联系的。
安顿好医院这边的事,沈娇来找电焊师傅赵广。赵广师傅正埋头焊接物件,火花四溅,沈娇把乌黑锃亮的宝马车停得远远的,生怕火星烧伤车漆,他放下车窗玻璃喊话:“赵广师傅……”
赵师傅抬头一看是沈娇,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小跑过来问:“大妹子,有啥要做的?”
沈娇嘿嘿一笑说:“你给我做的铁笼子连三只蛾子一起全都丢了。”
赵师傅说:“哎呀,可惜,我下的都是好料,你也破费了一千多块钱。”
沈娇还是微笑着说:“没关系,丢了,我们再重做。这一次,我是这么计划的,挖地基,打上一米厚的箱底式地基,地基四角下四根直径五厘米的钢筋,然后把鹅笼焊死在地基上,贼再来偷盗他也得费九牛二虎之力;行吗?赵师傅,有困难吗?”
赵师傅说:“可以。这样做,你耗资就更大了。”
沈娇说:“没事,我想做的事,我不怕开销,来,先给您五百元预付款。要快。今天下午就把地基打好,明天上午把笼子固定住。”
赵师傅说:“好吧,你这个人办事也是急,我放下手中的活儿,先忙你的。”
赵广师傅带来两个助手,没用三个小时地基打好走了。
沈娇和往常一样,泡了半小时冷水澡,然后,关好门窗,看电视入睡。
睡梦里王财再一次出现了,他说:“鹅笼子是我拿走扔一边儿的。我生来讨厌鹅子,嘎嘎叫,烦死人了。”
沈娇说:“你说完没?你******是不找挨揍?我的事不用你参合。”
王财说:“你明明知道,夜里只有我在出入你家,你养鹅就是针对我的,我能袖手旁观吗?”
沈娇骂道:“去你妈的。”同时甩出右手重重的打在王财的头上,王财的脑袋被打掉滚动在沈娇的床上,失去脑袋的王财吓得仓惶逃出了屋子。
沈娇被噩梦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