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对。就拿开车来说吧。我记得有这么一件事。那时我表姐刚刚交到男朋友。其实她男友人不错,是个好人。就是有点爱吹牛。当业务的,嘴贫点也是职业特点。很多年前他就考了车本儿,后来终于买了新车。当时买一辆车,那可是惊天动地的事情了。于是就和我的家人开始吹牛。其实他倒不太虚荣,吹得并不是自己多有本事买了车,而是吹自己的技术有多好多好。开的有多快多快。并且嘲笑那些路上的新手开车有多面。我姥爷在一旁就劝他开慢点,安全第一。他当时刚和我姐好了没多久,对家里的情况知道的很少。看着我姥爷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说这话,他就笑着说没关系,放心吧。大家都看的出来,他的笑容里含着蔑视的表情。姥爷不慌不忙的问他,你在夜里,没路灯的情况下,敢不开大灯在盘山路上开车吗?当时姐夫一脸诧异的说道,那不是找死呢吗?其实姥爷在年轻的时候参加过抗美援朝。他是直接从工厂招进部队的。当的是汽车兵。我们曾经开玩笑说,他是家里第一个出国的人,而且还是准自驾游。当时他们的任务的运输炮弹,头顶上就是敌军的轰炸机,他们经常要在半夜不开车灯行驶在盘山路上。姐夫听完这段历史后,臊眉耷眼的躲在一旁看电视去了。所以我觉得,现在很多人吹牛,一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二就是见识太少,眼界就是周围那几个人,所以吹牛的时候可以毫无顾虑。”
黎易楠说道:“吹牛不怕,就怕真的付之于行动。现在路上开快车的人太多了。他们死了无所谓,问题是伤及无辜就缺德了。像你姥爷那样真正开车的人,往往都会遵守规则,越是那些不怎么地的,才越显摆呢!”
向天歌问我:“你说咱们算是素质高的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算,但最起码咱们能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最起码也能做到反思。”
殷花说道:“这次这些大声说话的人可影响到向天歌的家人了,咱们是不是也得反击一下了?”
我说:“我要让这几个人想喊都喊不出来!”
我们商量好了对策。今天晚上各自回家,没有回学校,艾干活就在向天歌家凑合一宿。我们约好明天一早在向天歌家见面。整治那几个半夜嗷嗷叫的傻瓜!
那几个人白天上班都晚,每天都是十一点左右才出门。二日一早我们几个来到了向天歌家。******病已经好了,老两口去狗肉馆忙活去了。
现在正好是早上八点半左右。我们偷偷按了一下对门家的门铃,然后赶紧回屋。趴在门缝观察对门的动静。过了一会,一个哈欠连天穿着睡衣的人打开了门,看了看,然后冲屋里喊道:“没人呀!妈的!”
我们几个捂着嘴偷笑。
殷花说道:“我看那个开门的人发型还挺时髦的。”
向天歌说道:“他穿着睡衣呢,要是平时穿衣服更时髦,什么流行穿什么,全都走在时代的最前端。”
我说:“穿什么都一样,骨子里的东西变不了!”
等了一会,我们再次溜了出去,按响了门铃。
那个人又出来了,看见门口没人,大吼道:“谁呀那么缺德,还让不让人睡了?”
我们在屋里不敢笑出声。
又过了一会,估计他们再次睡着。我们准备第三次行动。第三次是殷花去的,她觉得门铃声太温柔了。到了门口,用脚咣咣咣狠命的踹了几脚防盗门,然后跑了回来。
这次开门出来的是所有在里面住的人。然后大骂道:“谁那么缺德呀?我们累了一天了,想睡会觉都不行呀?怎么那么缺德呀?”
骂了一会,几个人气呼呼的进去了。殷花还要去,被我拦住了,我说:“不用去了,他们肯定睡不着了,估摸着还得有人守在门口盯着呢。”
向天歌说道:“看来非得自己也受了同样的遭遇,才能明白这个道理呀。”
黎易楠说道:“未必,他们这些人都是自己吃亏的时候骂别人。到时候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信你就看晚上,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白天被人吵了就会反省,而是晚上该怎么嚷嚷还怎么嚷嚷。”
我说:“我给你们讲一件事吧。一次我们一个高中同学收了一张假币,就骂刚才找他钱的那个人是傻瓜。然后我说,那你就给撕了吧。他转头又对我说,你傻瓜呀?有假钱不花,自己留着多傻瓜呀!我当时就纳闷了。到底是花假钱的人是傻瓜呀?还是不花假钱的人傻瓜呀?”
黎易楠笑着说道:“我也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次我坐公交车,结果一个女的下车后从公交车前猛跑想要过马路,正好赶上公交车要出站,结果司机一个急刹车,在车上一个中年妇女被急刹车闪了一下,张嘴就骂道,傻瓜,找死呢!从哪过马路呢?没过几站那个被闪的女人下了车,也从车前过的马路,司机虽然没有急刹车,但是当时马路上车挺多的,她就那么毫不内疚的站在公交车的前边。公交车一直等到那个女的过了马路才开走的,害的一车人都在那里等着。”
殷花笑着说道:“我觉得这些人才是最傻瓜的。傻瓜的不是他们干了什么不守规矩的事,而是自己骂自己傻瓜。他们前一分钟骂的傻瓜就是下一分钟的自己。真是傻瓜到极致了。”
向天歌说道:“是呀,不仅如此,现在好多人还倒打一耙。就比如过马路,绿灯了,行人能过马路了。但右转弯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开过去,你要是抢在他前边了,有些司机还玩命按喇叭,甚至有些司机竟然还骂大街。按理说,现在是绿灯,行人可以过马路。拐弯的车辆得让着直行的吧?机动车得让着行人吧?他们根本就不考虑这些。我不是向着行人说话,还有的时候,我都看不过去了。有些路口车辆有左转弯灯,但一般左转弯的灯都挺短的。有时候看见左转弯的车排了好长的队,可就有些骑自行车的人和行人,非要抢在人家前边过,害得每次左转弯的时候都过不去几辆车。现在的人呀,没有规矩,还不让人批评,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你看看吧。白天上班高峰的时候,汽车把自行车道占了。自行车在自己的车道骑行,还会被后边的汽车按喇叭催,你说怎么就那么臭不要脸呀?你们说这没脸没皮是不是也该算是残疾呀?可你说这自行车挨欺负了应该痛恨这些不守规矩的机动车司机吧。没有!他们惹不起汽车,把自行车都骑到人行道上去了,前边要有哪个行人挡住了他们的路,他们同样会摇铃催促!这世道!没救了!”
我们感叹了一会,殷花说道:“他们这些人既然自私自利,就根本不会自责,就算是咱们今天小整了他们一道,那他们只会骂咱们,也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改正呀!”
我说:“我早和黎易楠商量好了,材料都带齐了,现在咱们就开始忙活起来吧。”
殷花笑着指着我俩说道:“有情况呀!”
殷树把黎易楠家的车开来了,黎易楠家的车窗贴的是黑膜,外边看不见里面。我们做完了所有的道具,把道具放到了车的后备箱里,吃完晚饭差不多十一点左右埋伏在黎易楠家的车里。
那时晚上没有现在这么热闹。一过十一点,不要说路上了,就连楼里亮灯的人家也寥寥无几。
快十二点的时候,我们几个男的把准备好的道具搬下了车,放在了车后边隐藏好。幸亏今晚没有风,否则我们的计划也就难以完成了。
十二点半左右,果然从远方传来了嬉笑唱歌吼叫的声音。我们做好准备,准备行动。那几个人越走越近,看走路姿势和个头应该是三男两女。几个人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的都是那种细腿裤子。几个人看不出有什么时髦,反而都挺怯的,要说乍眼那是没得说了。
我小声说道:“三男两女。”
向天歌在一旁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这打扮我可分不出男女来。”
我说:“你傻呀?穿那么瘦的裤子,裆前边嘟噜一块的就是男的。肚脐眼上边嘟噜两块的就是女的!”
向天歌点点头说道:“真长学问。”
小区里灯光昏暗,除了这几个人的大呼小叫,周围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寂静。今晚没有月亮,乌云把深蓝色的夜空涂成了漆黑。几个人走到我们车前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三个长发披肩,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飘到了那几个大呼小叫的人面前。是飘,绝对不是走,她们没有脚,没有迈步,而是飘到了他们身前。晚上没有月亮,更看不见她们的影子,几个大叫的人这次张着大叫的嘴而没有大叫出来。五个人向后退了几步,三个女人冷冷的说道:“不要叫的那么大声,我们在地下都听见了。”
五个人竟然被吓的坐在了地上,哭着说道:“别过来,大仙,千万别过来,我们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三个女人只是重复着那句话:“不要叫的那么大声,我们在地下都听见了。”
五个人坐在地上,紧闭双眼,哭了起来。相互之间抱在一起,浑身颤抖着。
三个女人又重复了几遍那句话,然后飘走了!
五个人睁开眼睛,看见那三个女人已经不在了,爬起来疯狂的逃跑了。等他们跑远,我们走过去一看,竟然地上还有一双遗落的高跟鞋。
向天歌笑着指着刚才五个人坐的地方说道:“哈哈,都尿裤子了。”
殷花走过去一看,捏着鼻子说道:“还有一个吓的拉稀了!”
“哈哈!”
其实,头一天中午吃完饭散了之后,我就和黎易楠去她家准备材料了。她父母那天都不在家。黎易楠把家里以前留下的蚊帐拿出来稍微剪裁了一下,就变成了长裙。她平时喜欢化妆,所以假发对她来说那是很富裕的。然后我们又用白色的硬纸糊了几个椭圆形。在之后又从她家装电器的大箱子里,找了几块泡泡塑料。
我们忙完已经十一点多了。黎易楠没让我回去,但我没有和她上床,其实几次我都想走进她的屋里,但我都忍住了。这么难得的机会,也许这一生只有一次。如果错过了,我相信我会后悔一辈子。但如果我抓住了,也许我会看不起自己一辈子。
第二天我们在向天歌家,黎易楠把几个椭圆形稍微画了几笔,就变成栩栩如生的人脸。虽说一看就是假人,但在晚上,又受到极大的惊吓,再加上假发一遮掩,我断定他们很难看出破绽。
用泡泡塑料做的骨架,只要能把用蚊帐做的纱裙撑起来就可以了。我们还买了几辆大马力的遥控汽车。只盼望着晚上不要刮风,否则那么轻的人,风一吹就散架了。但又不敢做的太重,否则遥控车根本带不起来。
我把录音笔也拿来了,放进一个假人的嘴里,殷花在里面录了一段话,就是那句反复重复的话“不要叫的那么大声,我们在地下都听见了。”
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向天歌要请我们几个去歌厅唱通宵。我说,这几个“女鬼”用一次太浪费了。咱们要充分利用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