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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感觉上夏朴刚刚和陕师大对面长延堡那家小旅馆的老板娘混熟了,又到了快要毕业的时候,实际上夏朴他们还要有将近十个月留在校园当中,只是不断有人找到工作或者新的女朋友而选择到瓦胡同或者东西八里村租房子,夏朴从来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在他看来单纯为了和王婷亲热在哪儿都无所谓,都挺好,专门为了租房而租房从来就不是他的风格,王婷不然,她一直希望有独立的空间过二人世界,可以赖在床上一整天,或者心血来潮去买点黄瓜土豆做顿简约而不简单的烛光晚餐,无奈夏朴打定主意要成为宿舍最后的守望者,比麦田还麦田,这件事情也就只能就此打住。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除非他考研考博,否则还是要卷铺盖滚蛋,学校不是慈善机构,不可能让他无限期的住下去,而王婷已经顺利的签到了上海,是很大的外贸企业,英文相当牛叉的王婷自然是如鱼得水,原本夏朴对这件事情也是无可无不可,他觉得在西安也挺好,何必跑到上海吃苦受罪?但他作为段位不低的文艺小青年,对上海也不是没有些许的憧憬,再加上他非常之喜爱的安妮宝贝和张爱玲们笔下的上海有着数不清的爱恋痴缠,于是在半年之后,他也步了王婷的后尘。

王婷离开后不久夏朴就搬到了草场坡,那时他宿舍的兄弟早已陆续四散在西安的各个角落,相应的他们系乃至整个楼层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他连一起去食堂吃饭的人都找不到,这种人群之中深深的寂寞和对王婷的思念迫使他为自己选择了相对繁华一点草场坡,离西安音乐学院和陕西省图书馆都不远,即使无聊透顶,他还可以坐在思想者雕塑的台阶下看来来去去的美女过干瘾,古城的春天来得很早,女生们的衣衫越来越薄,长安立交开阔的风带来的想入非非让夏朴时常兴奋莫名,更不要说朱雀体育场还时不时来上一场陕西国力的甲A联赛,估计现在的年轻足球迷们已经很少有人知道陕西国力这个名字了吧?即使陕西浐灞,也摇身一变,成了贵州茅台?

对了,夏朴不只是王婷,上海申花,他一直钟情的球队也是吸引他去上海的重要因素,虽然只拿过一届甲A冠军,但申花的成绩还算稳定,加上多年来坚持聘请洋帅,这支打法相当前卫且球星云集的球队始终拥有极高的曝光率,不夸张地说真是球迷遍布全国各地,夏朴就是其中之一,自然而然,自初中时代就疯狂迷恋申花的他朝思暮想着到是申花队的主场也是当时中国首座专业足球场——上海虹口足球场朝圣也在情理之中。

在草场坡那间十平米左右的小屋子里,夏朴经常回忆他和王婷这些年那些快乐的点点滴滴,比如他们在圣诞节嘻嘻哈哈的从南郊一路手牵手走到钟楼,比如他们在小雁塔残破不堪的塔顶忘情的热吻,比如他们在省图一起上自习,往往没多久王婷就耍赖一样的靠在他的肩头呼呼大睡,害他也不断的心猿意马没办法安心读书,比如他们在校园的草坪上眺望灯火通明的西安城,抬起头数那漫天的星斗……

王婷就像一道光,在他身旁闪耀着七彩光芒,她走了,他的世界也黯淡下来,看不到她灿若繁星的眼眸,吻不到她温润的红唇,不能抚摸她的长发和细腻的肌肤,只有发烫的手机里面她的略显疲惫的声音和短消息,寥寥数语,道不尽相思断肠。

不过夏朴并没有在房子里混吃等死,他在小寨好又多发过一阵子传单,钱不多,但他也没少往不引人注意的垃圾桶里塞大捆的宣传品,还带过几个小团,去了一趟安康,一趟陕北,本来有个团要到韩城,他不想故地重游,尤其是王婷不在身边的时候,就推辞了,赚了点小钱之后他又迷上了论坛,那时候西安的网吧之多、收费之低廉、服务之到位估计在全国都首屈一指,之前偶尔在文学版面发点小酸文章的他开始在搜狐和TOM乱晃,陕客一族和阿拉上海是他常去的版面,对王婷的思念都被他掏心掏肺的记录成文字,让很多女网友都为之动容,但王婷不怎么上网,更不喜欢逛论坛,被夏朴强拉着看过几篇他的文章之后也就没了下文,倒是在电话里面没少对他耳提面命,说网络无美女,别给点阳光就灿烂了,要是让她知道他图谋不轨的话,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夏朴哼哈的答应,但无聊的时候论坛上天南海北的小美眉或甜腻或辛辣的回复就像一剂剂吗啡,着实让他欲罢不能。

自然而然,网友聚会很快提上夏朴的议事日程。是TOM的版聚,先是在师大的千家粗粮王吃自助,然后去菊花园的在路上酒吧,都是夏朴毕业前从未染指的地方,他有些忐忑,又有些憧憬,对于不久之后的版聚,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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