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墨旭和吴释真人一同来到了长灵堂前,见那道清掌门从中走出,连那张墨旭眼中高高在上的吴释真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称呼道:“掌门师兄。”这道清掌门于樟灵门中地位,可见一斑。接着,吴释真人又说:“掌门师兄,这是这届弟子中最出色…不乃至几十届弟子中最出色的,名叫张墨旭,望掌门师兄悉心栽培。”说完就撒了手,临走时还不忘再多看那张墨旭一眼,以示道清掌门此人的前程似锦。
长灵堂内,道清掌门一而再、再而三地看着张墨旭,只觉他根骨一般,却又看不出什么端倪使得他修炼顺风顺水。诧异之余,也按照规定将这张墨旭收归自己门下,对他解释道:“张墨旭,与你一道试炼那两人,如今是吴释真人地弟子,而你即刻便拜于我门下,辈分同之前一样,只是你这大师兄变作了那郑芷菁。好了,现在随我来吧。”张墨旭多半已猜到是要去见那生灵樟了,两人一起到了树下,张墨旭见了那枯叶才发觉,已入秋了,自己入这樟灵门,不知不觉间已过半载了。树下,道清掌门说:“张墨旭,这层修炼与你先前所修不同,之前的长生松给你的是有生之力,而这生灵樟教你的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你可知道,这便是名。”张墨旭听着,含糊地点了点头。这在道清眼中,与他平庸的资质才略相符,但即便不理解他也尽力去学,可能这便是他优于常人之处了。
那道清掌门又说:“张墨旭,吴释真人应该和你说过道,可道,非常道吧,我现在又要和你说名,可名,非常名。”张墨旭就顺着先前的思路推敲:“师父是说这一层的修炼即修名?”道清看着他,答道:“非也,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而玄之又玄,即是众妙之门。”这一解释,张墨旭就更摸不着头脑了,也罢,道清掌门见他这样就不继续说下去了,只教给他又一道法诀:道生之,德畜之,物行之,势成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让他自行参透。
起初张墨旭甚是不解,后来他想到自己在道层修炼时长生松对他的帮助,就来到生灵樟下,尝试念动法诀。可是许久不见效,他抬头望去,发现这生灵樟比长生松大得多,他琢磨着,长生之力不应该很大吗?莫不如这生灵之力?虽说都是有生之力,难道…难道生灵就这么愿意贡献有生之力?若真是如此,那所谓圣人该好生对待他们吧,这莫不就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那运用这法诀,是否该无私呢?
张墨旭再次冥神,以自身修为念动法诀,本以为自己的灵力会被吸收了去,不料,竟是那生灵樟大量提供给自己灵力,比那长生松不知多上几倍。这时已是日暮时分,张墨旭饿了便来到长灵堂内,询问膳厅的位置。吃完了饭,就由郑芷菁带着回房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张墨旭就来到了生灵樟下修炼,道清从一旁走来,见了他心念道:果真不差,这孩子天资一般,莫不是此番努力,也不会有这般成绩。道清掌门走过来时,本想多提点他,助他修炼,却不曾想那张墨旭竟已学会了昨日那法诀,与先前天赋出众的弟子一个档次,使他惊叹不已,他问道:“墨旭,你是如何修炼的?”张墨旭转过身,答道:“弟子就是按照师父所教,潜心修炼啊。”道清想着,也只有缘分能说明这一切了吧,故而没多问。
张墨旭学会了这一法诀,就已有了玄德之心,心中有道,继而进可以一步入清境。
道清看着眼前这徒弟,不知如何是好,他修为进长之快在樟灵门弟子中史无前例,仅用了半载有余就已完全脱离第一层,潜心修清。道清看着他,迟疑许久,最后还是想:也罢了,按照往届规定,提前入清的弟子要尽快去寻找法宝,我现在就教他驱物之术吧。于是便传授于他另一法诀: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气曰强。这就是以气驱物的法门所在了。
终于,驱物之术已略有小成,道清掌门即命张墨旭下山炼造法宝,临行时,交与他三个锦囊——“道”可引自然灵力入体,运气疗伤;“玄”可融通体内真气,一定时间内提升功力;“清”用以检测人与法宝间缘分。收好三个锦囊,掌门又说:“墨旭,你入本门时日虽不多,不到一年,但修为进境却史无前例。你现在才十岁出头,若是好好修炼,将来必成大气,为师给你的三个锦囊都只有一次的功效,你要合理利用。另外,你年纪尚小,这次下山可多宽些时日,你定要找着合适的法宝,要知道这法宝对一个人的修炼影响很大。还有这个你且收好,以应不时之需。今天天色已晚,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就下山吧”说着拿出一张符文,这符文之上写的不再是寻常的文字法诀,而是一道符咒。看来,此次历练确乎非同小可,就连道清掌门人都此番再三叮嘱,听罢,张墨旭就先回了房中。
夜里,不知何因,张墨旭有做起了阔别已久的怪梦:不知是谁教他铸了一把木剑,虽是木质,但却因修炼了那人给他的一本剑谱而威力无穷。至于铸剑原料,似是两棵奇怪的树。
梦醒时,天已蒙蒙亮了,张墨旭便起身下山。到了山下,张墨旭首先来到的,自是那阔别已久的家——清山村,这村名由来则是它所倚的清林山。张墨旭回到自家,进门第一句就是:“爹、娘,孩儿来看望你们了。”夫妇俩忙转过身来“快快,来让爹娘看看,长大没”说着,“哎呦,真好。唉不过墨旭,你怎么下山来了?”张墨旭听了,骄傲地回答道:“孩儿已修成小果,此次下山,是来炼造法宝的,特地回来看看你们。”听这儿子说着,夫妇俩甚是欣慰,还带他到自家后院,告诉他:他们在他上山那天种了一棵树,这大半年来,一直悉心照料,还说着等它长多大了张墨旭会回来看他们一次,不曾想竟不到一年。听了这话,张墨旭很是惊喜,看着那棵树,却不禁想起了昨晚的梦,一时大惊失色,谔谔道:“那爹娘我先走了,回来有空再来看望你们。”听儿子要走,夫妇两人立马拿出一包干粮,张墨旭这才发现自己下山时忘带吃的了,还是爹娘照顾自己来得周到,接过干粮就走了。
夫妇俩只觉儿子在这年头长大了,却不知他心中所想,看着张墨旭那远去的身影,不知一场风波将被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