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同意？不管我会不会与他儿子走到一起，这不都是给他家生了个孙子么？她有什么不同意的？”莫语反问，因着对醉羽凡的怨气，连带对秦氏也有了怨气，说话一点也不客气起来。而且，想起自己失去第一次的情景，更是气愤。“我才不是自己交给他的，当初若不是吞了千年蛇妖的妖丹，中了蛇情毒，怎会被他乘人之危？”
说到激动处，莫语的眼睛都红了。
“你的第一个孩子会是女儿，这是梨族的传承。”凤兰芝心疼地看着莫语，伸出手几乎要将她搂在怀里好好怜爱一回：“雨儿，你秦姨怎么会同意呢？不论你们是如何走到一处的，明明可以媳妇孙女一起带回家的，媳妇飞了，孙女也名不正言不顺，她怎么会开心呢？”
“不，娘你错了。”莫语从凤兰芝怀里挣脱出来，“秦姨应该更加开心才是，这不，孙女有了，她儿子又可以再去找女人生孩子，没有束缚，还可以好好选择一个足够满意的。”
“唉……”最终，凤兰芝意识到莫语对于醉羽凡的怨念很深很深，不是她一两句话能够开解得了的。罢了，反正这是醉羽凡自己作出来的，若真到了分道扬镳的那一步，她也不是养不起莫语。大不了那时候，真如雨儿说的那般，她来帮忙带孩子。
不过，她似乎还忘记了一点：“雨儿，若你生下孩子，恐怕梨族会知晓。届时，他们应当会派人过来，抢夺圣女回去。”
“那他们是抢你我，还是我的孩子呢？”说了这么多，莫语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腹中正在孕育一个生命的事实。其实，她当时在听到凌子翊的话之后，已然猜到了几分，只是那时候不敢相信罢了。“那么，当年您生我的时候，他们不知道么？”
她记得听人讲过，当年她出生时，整个神州大陆皆能闻到梨花香味，大陆上的梨树一夜全开。如此盛景，梨族会不知道么？
“且，去年我及笄的时候，也有梨花开花，他们会不知晓么？”莫语很疑惑地问道。凤兰芝摇摇头，也很疑惑，“我也不清楚，按理说，圣女出世带出来的异象，家族会在第一时间知晓，并且迎接新的小圣女回家族培养。我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为何这么多年他们会没有任何动静。”
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或许，他们对我已然失望至极，便是连我生的孩子，都要以为是没有‘箴言’的废物吧！”
“娘，不会的。”莫语能够感受到凤兰芝低落的情绪，理解她背井离乡，漂洋过海在外面过着隐居生活的苦。她主动扑进凤兰芝的怀里，牢牢地抱着她，“娘，您还有我，和您的外孙女。”
凤兰芝收起不该有的情绪，微笑道：“是啊，我还有你们。”继而话锋一转，“早点休息，明日便与你秦姨去商议你俩的婚事！”
额……不是说好不成亲了的吗？
莫语一脸接受无能，不能理解凤兰芝这情绪，这思维的跳跃之快：“娘，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见到凤兰芝用极为严肃的眼神看着自己，莫语的声音变得少了许多，几乎是耳语。
“不论如何，先商议着。”凤兰芝的语气忽然变得不可置疑起来，莫语才明白当年这位女子，不只是长得风华绝代，行事做人也是雷厉风行，才能扬名整个大陆。
凤兰芝可能是见到莫语呆呆傻傻的模样，怕吓坏了她，才再次温柔地道：“雨儿，你说的情况只是万一之后的事情。万一凡儿负了你，娘亲绝不轻饶他。那时候，咱们再私自将孩子生下来，自己抚养，好么？”
“我……”
莫语还想说什么，被凤兰芝打断：“好了，此事就这么说定了。睡觉睡觉，三更早过，几乎要到四更了。雨儿，记住了，女人要早点睡才能保持青春，才能挽住男人的心，才能身体健康……”此处省略心情大好的凤兰芝絮絮叨叨近万字。
等到凤兰芝唠叨完，早对此事不抱希望的莫语，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她才不会认认真真去听凤兰芝说什么，好久没听到娘亲唱摇篮曲哄她睡觉了，今夜便将就一下，把她的唠叨当成催眠曲吧。
次日。
休息好了的一行人齐聚大厅，共同商议大事，唯有莫语一个普通人蔫蔫地跟众人打了招呼之后，坐在凤兰芝身旁，情绪很低落。
秦氏坐在首位，兴致颇高，意味深长地看了莫语一眼，关心地问道：“兰芝，昨夜你们竟是很晚才休息么？雨儿如今失了功力，要多加注意她的身子才是。尤其重要的是，她可是要成为我们的大功臣的，可要好好爱护才好。”
说罢，在凌子翊等人满头雾水的注视下，高声大笑起来：“今日，老婆子我有大喜事宣布，在宣布之前，首先要表扬凡儿。这事儿你做得对，好媳妇就要早点下手，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就赶紧带回来。当然，你若敢辜负了人家大好的姑娘，老娘我定不轻饶！”
这话说的，从醉羽凡这一方的角度来看，这种生米煮成熟饭的举动的确值得称道。但从别人家姑娘一方来说呢？他们考虑过姑娘家的感受么？凤兰芝不就是受了这种行事一辈子的苦么？
何况……
所以，听到这话，莫语的神色更加不对起来。她抬起头，犀利地问秦氏：“秦姨，若师父在外面三番五次用了这种方法，给您带了一堆的媳妇和孙子回来，是不是更加厉害更要赞赏？”
秦氏本来沉浸在开心激动之中，没想到二十年前遭遇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能与老友一起安度晚年，还能看到儿子与老友的女儿结合，再过十个月又能够抱上孙子孙女了，能不兴奋么？
兴奋之下说话没有轻重，不想竟引起了莫语这么严重的反弹。她一时僵在那里，在场的人也都愣住了，谁也没料到莫语忽然这么较真，这么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