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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古代伊朗文明(4)

1258年,成吉思汗孙旭烈兀攻克巴格达灭阿拔斯王朝后,建立蒙古人统治的伊儿汗国,大不里士被定为国都,成为伊儿汗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在该城附近建有马拉格天文台,编制了《伊尔汗历》,附设有规模较大的图书馆。在合赞汗统治时,该城学者荟萃,伊斯兰学术文化得到发展,建有多所清真寺和宗教学校,为什叶派和苏菲派的学术中心之一。并在沟通欧洲和中亚两地区经济文化的交往中起了桥梁作用。

14~18世纪,中亚土库曼部落建立的黑羊王朝、白羊王朝和波斯人建立的萨法维王朝均先后建都于大不里士。伊斯兰古迹有城内著名的蓝色加米清真寺,为白羊王朝贾汗王于1465~1466年建成,后多次修葺,外观宏伟,且嵌饰以蓝色瓷釉瓦当,远远看去,色彩瑰丽,形象迷人,很能诱发行人的想象。

历史记载,许多希腊工匠都参加了波斯王宫的建筑工作。苏萨王宫的石匠中就有爱奥尼亚战俘。波斯波利斯王宫中许多雕塑的风格是典型的希腊式的,是爱奥尼亚和其他地区希腊工匠的杰作。他们按照国王的意图,采用希腊风格和东方审美观,创造出新的艺术风格。

七、造型艺术

古波斯帝国的雕刻艺术具有庄严、隆重和宏伟的特点。帕萨加迪、波斯波利斯、苏萨宫廷建筑的浮雕,出色地反映了古波斯雕刻艺术的特点。从这些浮雕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两河流域,特别是亚述雕刻艺术的影响。

古波斯帝国后期,雕刻艺术受希腊化影响较大,形成所谓“前希腊化艺术”。特别是宗教雕塑,和希腊的同类物品如出一辙。像伊朗祆教主神阿胡拉·马兹达、密特拉和阿娜希塔等,都雕塑成希腊的神像。这种艺术风格的融合,为日后希腊化艺术的发展开辟了广阔的道路。

安息官方艺术体现在钱币图案设计中,反映了国家发展的历史和王权神化的思想。造型艺术的代表作有弗拉阿特斯四世之妻穆萨(Musa)大理石雕像、《尼萨女神》雕像和《罗多古娜》雕像。这些由希腊工匠制作的雕像,反映了安息上层社会成员具有很高的艺术修养,深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安息的泥塑则代表了中亚风格,又受到希腊化艺术的影响。尼萨发现的奔鹿铜镜,题材受西徐亚“野兽风格”的影响,但又有所发展,鹿角比较匀称,鹿头略微回转,形态更为逼真。

安息时期最常见的工艺品是角杯。角杯是伊朗传统的盛酒器皿,一般用动物的角做成,也有陶质或金属(如青铜)的角杯。在尼萨王宫发现了约40个角杯,其中最著名的是尼萨象牙角杯,杯体上刻有奥林匹克12神祇和欧里庇德斯《酒神的伴侣》中的某些场面。尼萨角杯具有宗教意义,可能是王家的礼器或祆教的法器。

萨珊时期的雕刻艺术以场面宏伟、构思简洁和手法洗练见长,主要反映了狩猎场面。雕像细部处理非常完美,连狩猎者衣服的质料都能反映出来。萨珊时期,壁画艺术得到广泛发展,有很多当时的大型壁画保存至今,如泰希封的宫廷壁画、巴米扬的佛教绘画和中国新疆地区的摩尼教壁画。这些壁画时代不同,地点不一,受到各地传统文化的影响。装潢图书的细密画也是这时出现的。另外,萨珊时期的金银工艺品也很著名,如萨珊银盘有王家狩猎图、宴饮图、神话故事场面或圣穆尔夫图案。还有金壶、银壶、铜壶等酒器和礼品。中国固原地区发现的萨珊鎏金银壶,就是一件珍贵的工艺品。

八、历法

古代伊朗领土辽阔,民族众多。各个时期使用过各种不同的历法。埃兰历法和巴比伦历法相同,每月名称用阿卡德字母符号代替(7月除外),用埃兰语读音。埃兰历法后为古波斯历法所取代。

古波斯历法实际上就是巴比伦历法,但巴比伦月名被改为波斯月名,波斯月名与农事和宗教活动有关,直接指导当时人们的生产和生活,如清理沟渠月、割蒜月、收麦月、寒冬月、拜火月等等。

塞琉西与安息时期,伊朗曾长期使用希腊历法,这有阿弗罗曼文书为证。它说明在马其顿殖民统治结束多年之后,伊朗人仍然使用希腊历法。

古代伊朗还有祆教历法,又称“小阿维斯陀历”。这种历法与埃及历相同,每年有12个月,每月30日,岁末再加5天,全年共365天。小阿维斯陀历的月名、日名均用祆教神祗(如阿胡拉·马兹达、密特拉、阿娜希塔等)命名,每逢日名与月名相同,便是祆教的节日。

目前还不清楚祆教历法产生的时间和地点。它最早大概出现在东伊朗地区,主要用于宗教活动。阿契美尼德王朝晚期,小阿维斯陀历在伊朗地区广泛使用。安息时期,祆教历法仍在使用,这有尼萨王室经济文书为证。萨珊王朝时期,祆教逐渐取得国教的地位,祆教历法也因其比巴比伦历法更为准确而取代后者,成为伊朗的官方历法。

九、科学技术

自古以来,伊朗与两河流域及埃及都有过密切交往,这主要得益于地缘上的优势,这使古代伊朗成为古老科学最早受益的地方。也为古代近东科学的发展奠定了最早的基础。

众所周知,古波斯帝国境内的安纳托利亚山区,是现今所知世界上最早发明冶铁技术的地区之一,亚述时期,士兵们就开始使用铁兵器打仗。伊朗部落出现在世界历史舞台时就已掌握了冶铁技术,根据当地发现的冶铁作坊遗址判断,木鹿地区冶铁的历史最晚不迟于公元前4世纪。

地理学是伊朗最古老的科学之一,这门科学的诞生和经济文化的交往开阔了伊朗人的视野和见识。西亚最早的地图绘有巴比伦邻近地区的地形,并附有文字说明和注释,还出现了相应的地名手册,手册中有许多重要城市与河流的名称。希罗多德在自己的书里也提到了波斯古国的地图。

古波斯时期,历史学也有所发展。在波斯国王的宫廷中、在乌尔等著名的神庙中,都设立了历史博物馆,馆内收集各个朝代的珍贵文物和文献资料。

据说当时的巴比伦地区有很多各类学校,如书吏学校、天文学校等。学生有的出身名门望族,有的出身下层平民。不像在埃及那样,教育是富人的特权,穷人没有接受教育的机会。

安息时期,伊朗的王公贵族已有很高的文化素养,这种情形使我们想起了希腊化各国。同时,在下层平民中也出现了接受过良好教育的文士。他们后来在萨珊时期形成了一个庞大而有力的文官等级。

古波斯时期,埃及和巴比伦的数学与天文学取得了重要成就。巴比伦天文学积累了几千年的观察经验,可以确定太阳、月亮和当时已知星座的运行规律。当时确定回归年的长度是365天5时41分4.16秒,比现代科学测定的数据只少7分17秒,代表了当时天文学和数学的最高成果。不过,当时的天文学受到星相学的影响,而星相学更多地充满了唯心的色彩,在神秘的外衣下不乏欺骗的成分。

资料表明,古波斯时期有许多希腊人来到伊朗,他们之中有医生、学者、工匠和失意的政治家。希罗多德和其他古典作家都说,波斯历代国王任用希腊医生为御医。例如,大流士一世的御医德摩克达本是一名希腊奴隶,因为替国王治好了脚伤而备受重用,成了国王的座上客。阿塔薛西斯二世的御医克铁西乌斯长期居住在波斯王宫,以所见所闻写成《波斯史》。

萨珊时期,古代伊朗文化的发展达到了一个高峰,胡司洛一世热爱科学、喜好文化,有这样的背景作铺垫,萨珊时期的科学事业就有了更大的生存空间。529年,基督教占统治地位的拜占庭关闭了异教文化的中心雅典学园,许多新柏拉图学派的哲学家就逃往伊朗,在那里受到热情接待。胡司洛一世还在贡迪沙普尔城建立了一个以希腊医学为基础的医科学校,它后来成为伊朗医学的中心。伊朗中古时期的许多著名文学作品、翻译作品和艺术珍品,也是这个时期产生的。

十、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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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是世界文明古国,早在公元前3000年前,伊朗胡泽斯坦地区就出现了由当地居民建立的埃兰王国,创造了灿烂的埃兰文明。这个文明受两河流域影响较大,属于楔形文化圈的一部分。埃兰又是古代东方诸文明交流的重要中介。它沟通了遥远的印度河流域、中亚和两河流域之间的文明。

公元前8世纪末,伊朗语族的波斯部落迁入埃兰东南部安善地区。这个地区后来就因为波斯人而被称为波斯(今伊朗法尔斯)。在长期的和平交往中,埃兰人逐渐被人数上占优势的伊朗人所融合,成为伊朗民族的一部分,即所谓的胡降人。埃兰灿烂的文化也被伊朗所继承。

在伊朗语各部落中,米底最为强大。公元前673年,在首领卡什塔里提的领导下,米底推翻亚述统治,建立米底王国。公元前612年,米底和新巴比伦结盟,消灭西亚最强大的亚述帝国。米底王国最强盛时,统一了伊朗各部。虽然米底在历史上存在的时间不长,但它对伊朗民族和伊朗文明的形成,有着不可磨灭的历史功绩。公元前550年,米底王国被古波斯帝国所灭。

古波斯帝国是古代世界第一个地跨三大洲的强大国家,其领土几乎囊括了整个地中海东岸文明地区。它的建立为这一大片地区提供了一个比较长期的和平环境,各地经济文化得到空前发展。

古波斯帝国地处亚非欧三大洲交通要道的中段,自古以来就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重要中介。所谓的波斯御道就是闻名于世的“丝绸之路”上的重要交通干线。

为了争夺地中海沿岸地区的霸权,古波斯帝国和希腊进行了长期的战争。这场战争最后以古波斯帝国的彻底失败而告终。公元前330年,波斯波利斯宫廷大火标志着古波斯帝国的灭亡和亚历山大帝国的建立,这是伊朗希腊化时代的开始。亚历山大帝国解体后,伊朗成为塞琉西王朝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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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人对伊朗文化作出了重要贡献,但这种贡献不应过分夸大。这是因为他们服务的对象仅限于伊朗上层社会,特别是国王和高官显贵;另一方面,大部分希腊工匠社会地位较低,很多是战俘或奴隶。他们只是普通的工匠,不可能对伊朗文化产生根本影响。

同时,伊朗对希腊文化也有重要影响。希腊人自己承认他们向东方学习了很多知识,如巴比伦的天文学、埃及的数学、几何学。就连希腊字母,也是由腓尼基人发明、希腊人完善的。伊朗、巴比伦的许多词汇,如没药、乳香、石油等,通过文化交流的途径传入希腊,成为世界通用的词汇。伊朗祆教二元论思想,对希腊哲学也有一定影响。

古波斯晚期,伊朗文化和希腊文化,特别是在宗教方面出现了互相混合的现象,形成了所谓的“前希腊化文化”。

亚历山大帝国的建立,标志着伊朗历史进入了希腊化时代。这个时期的特点是文化上的渗透和交流更为明显,形成了所谓的希腊化文化。希腊化文化促进了伊朗和希腊之间的文化交流,东西方的政治制度、语言文化、宗教哲学、工艺美术都出现了互相渗透、交融互变的现象。伊朗文化并没有因此而消灭,它和希腊文化一起构成了世界文化宝库的一部分。但是,希腊化文化主要是统治阶级和城市上层人士的文化,偏远的伊朗农村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宗教习俗和文化传统。

安息时期,伊朗开始由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渡,社会经济有很大的发展,城市剧增、商业繁荣、丝绸之路沿线城市的贸易开始兴旺发达。这个时期伊朗的王朝虽有更替,但统治者对希腊文化的爱好却没有改变。安息文化明显带有希腊化时期泛世界化倾向。当时,伊朗的、希腊的、印度的、中亚的和中国的文化,通过丝绸之路这一纽带互相渗透和融合,构成了安息文化的特色。

安息王朝前期,统治者标榜自己为“亲希腊化的君主”,完全是出自政治、经济利益方面的考虑。安息中期,国王尊重希腊化城市的自治权,不干涉其内政,不让军队进驻底格里斯河畔的塞琉西城,以免军队骚扰城市工商业活动。公元42年,塞琉西的希腊化居民起义反抗安息统治。这次起义被镇压后,安息人对其他希腊化城市的态度仍然是比较友好的。安息国王对希腊化城市的宽容态度,对伊朗文化的发展具有很大的推动作用。它使伊朗能主动吸收外来文化的精华,形成自己本民族文化的特色。著名的犍陀罗佛教艺术,就是在当地艺术传统的基础上,吸收希腊、伊朗艺术手法,表现佛教内容的新的艺术形式。它形成于安息后期而成熟于萨珊时期。

希腊化对伊朗的影响,主要反映在政治制度和文学艺术方面。希腊化文化基本上是城市文化,主要是为城市中的希腊移民和上层社会服务的文化,对伊朗普通居民影响不大。伊朗农民仍然保持着传统的文化。同时,一些希腊移民在和东方居民的长期交往中,逐渐被东方化和伊朗化了。

萨珊王朝兴起于古波斯帝国发祥地波斯省,它是古波斯文化传统的继承人,波斯文化的特征在萨珊时期更为明显。同时,萨珊文化又吸收和融合了塞琉西和安息文化的长处。萨珊地处东西交通之要冲,是古代罗马(包括拜占庭)、印度和中国文化交流的中间地带。它从这些国家吸收了许多优秀的文化成果,也对这些国家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因此,在某种程度上说,萨珊文化就是东西方文化的结晶。

萨珊王朝是伊朗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之一。它继承了古代伊朗的文化传统,代表了它的最高成就。在萨珊王朝灭亡之后,萨珊文化仍然继续存在了很长时间,对周边地区、特别是阿拉伯文化产生过重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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