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魏神惊惧大叫,刚刚已经探明这里是个密室,除了入口就没有别的通路,但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必定是从外界溜入,自己身怀秘密,绝不能外传。
“我刚有奇缘,还不知道有多少变化,这个人应该是附近的山民,听声音是个老头。我先试探试探,如果他真的知道了我的异变,就只有······”魏神心中狠然,但却挂上了一幅大气和睦的面具,转身笑吟吟开口道:“这位老汉,你知道这座古殿是怎么回事吗?我乃漕河村徭役,半夜梦醒,见到突然出现的这座古殿非常惊讶,于是进来探明一下,对了,您老见过外面我的同伙了吧。他们睡醒没有?”
说这番话时魏神细细观察着这名不速之客,见后者身着长衫,心中便起了疑惑:“长衫我只见过乡里的读书人穿,山野村夫绝不可能穿这种衣服,难道是山林中的隐士,读过书但喜好原野风光。”
待察到老者手中的青锋剑时,魏神全身瞬间绷紧,浑身战意凝聚。
“带了武器,是要动手吗?但他为什么不悄悄接近我下手,反而离我老远笑一声引起我的注意呢?”
魏神虽然心中疑虑不绝,但表面上还是一片和气,笑口朗然。
长衫老者相貌奇古,须发灰白,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身材与魏神近似,皮肤蜡黄,有古稀之颜。
此刻他听到魏神话后,又桀然一笑,声似寒鸦:“屋有不速之人,还欲反客为主?”
“这座古殿是他的?但如此玄妙之物外加壁上的《仙经》文字,一个人族会有这些东西?”魏神听到老者言语,捉摸不透。
在大界内,仙族与人族非常相似,但有几点可以明确区分。首先就外表而言,仙族均是明眸皓齿,肤貌白皙,就算老去也是雪白须发,鹤颜可亲。但人族就参差不齐,虽然有人族外貌可比肩仙族,但大多皮肤偏黄,且面有菜色,同时外表总有一两处瑕疵,无法像仙族一样完美无缺。
老者首先相貌奇古,奇古就是奇丑,仙族除非毁容,否则皆是俊男美女、鹤发童颜。其次肤色蜡黄,这两点就奠定了魏神的判断。
人族的弱小早已深入魏神的心,所以这名老者说这座古殿是他的魏神会惊异。
看出了魏神眼神里的深深怀疑,老者长嘘一口气,继续开口:“看来这些年仙族在人域做的工作不少啊,三七识字壮年还不晓得野史轶事。”说到这儿,提着的青锋剑剑芒稍显顿郁。
魏神感到奇怪,本来说的是这古朴玄殿,怎么又会扯上一些野史。但他细心观察到老者的剑尖下垂,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对魏神警惕。
“也罢,本来老夫打算做完这票就走,但是你刚才的表现确实让我吃了一惊,也许真的是时机到了。”老者自顾自地喃喃。
魏神只见老者在开口咋舌,却根本闻不到一点声音。
“这老头怎么回事?难道他就是指示攻击仙使的幕后人,但人族怎么能和仙族抗衡?”魏神疑惑不断,依旧肌肉紧绷,防范一切将到来的危险。
“就让你这小子涨涨见识吧!”不知老者琢磨的什么东西好了,突然朗声开口。古殿立刻开始响应老者,道道玄黄古气在殿内氤氲,巨大的晃动震得魏神手脚难立,“嗡嗡”的噪音不绝于耳,随后金属碰撞的穿云裂石声冲破了魏神的耳膜,细小的红蛇流淌而出。
魏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狼狈不堪,但随后巨大的向心力将他死死钉在了大殿地砖上,似乎古殿在以惊鸿之速倒冲而上!
终于等到古殿停寂,魏神手脚并用站了起来,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他抬眼看向老者,发现他背对着自己,及肩灰发随意披洒,手中的三尺青锋不知所踪。
他带着萧索的沧桑感说道:“你看看外面,这就是人域。”
魏神听闻此话,才发现古殿的四壁已经消失不见,熟悉的黑暗冰冷围绕着这座前一刻还在山林的殿堂。
远处是一颗熊熊燃烧的赤色火球,下方乃一褐、蓝、绿三色相间的星球,正是魏神在奇异空间见到的场景。
魏神抬头看去,殿堂穹顶也早已随地砖消失。但那里并没有被撕裂的黑暗苍穹,依旧是一片漆黑冷寂。
“是不是和你在之前见过的一样?”老者带着笑意说道。
“他知道我的奇缘!不过这老头诡异莫测,我也没办法。”见识到了老者随性指挥古殿后,魏神再也没有出手除患的想法了,只有故作疑惑说道:“您在说什么啊?”
老者捋须扬起嘴角,似乎在嘲笑魏神的自欺欺人。
“小子,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我什么都知道。”老者嘲讽。
魏神见状,觉得老被这样牵着鼻子走太过被动。“事已至此,到处都是诡异,不如以进为退。”
魏神思至此处,便双目直视那老者问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者没有马上理会魏神的问句,而是直视着那颗看上去土瓦瓦的人域星球,眸光饱含极深的韵味。
“你看,那就是属于人族的唯一土地。”老者语气沉郁,再次向魏神指明人域方向,“那褐色的一大片,都是陆地,且皆为贫瘠的黄土,那蓝色与绿色的几个小点,才是蕴含着资源与生机的河流森林。”
魏神顺着老者的目光看去,人域星泛着土色,让他想起了漕河村随处可见的贫瘠黄土。
“仙族在上一个古赐予我们这个这颗星球,命名为人域,说是可以让我们自由生活,绝不干涉。结果吗······你这次赴徭役是谁的命令呢?”老者并不回答魏神的疑问,始终把握着话语的主导。
魏神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顺着他说下去:“隆州新仙下令征集徭役,我等下族怎敢不从?还有你说仙族赐我们土地,这我自然知道,但何时说过绝不干涉?”
“哼哼,看来仙族的工作做的确实不错,老夫在各地问过的每个人族都不知道这件事。”老者点了点头,神色平淡,看不出任何内心喜怒。
“你觉得为什么仙族就这么有主导地位?其他百族人数加起来亿倍于仙族,但还是要被仙族奴使?”老者突然问出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这是由于,由于······”魏神张口欲答,但却抓不到点子上。
说由于仙族天生高贵?但魏神向来认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因为他们自古就是高高在上似乎也不对,因为仙族也总有刚起步的时候。
突然间,魏神想到了仙使大战血眼黑雾鸦时的飘逸,在山林上凭空变出食物器具的潇洒,这一幕幕场景刺激着魏神的热血,他忽然反应过来了,答案就是自己启程之时立下的暗誓。
“力量!”
“很好,我人族总算也有明白人,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仙族最大的秘密,以及你潜意识最关切的问题······”老者脸上又泛起笑意,缓缓开口。
魏神盯着老者蜡黄色的老肤,前者眼神中掩盖不住的炽热,与外界漆暗冷酷的荒界形成鲜明对比。
“······老夫身为人族怎么可以拥有如此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