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会建立在陆门凯厄与南国交界处,倒是与痕迹之森一样。除了那些与杀人会有来往的高层人物,却是很少有人能找到杀人会的所在地。
巨大的青铜古城,每一个建筑上折射的光泽都可以看出这里历经过无数岁月的苍凉。青黄色的金属上,遍布着潮湿的青苔,似乎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这里一切建筑的风格若是流传到外界,必定会引起一片哗然。直接用青铜建造的房屋,不说耗资之大,就是锻造的难度都会让无数人望之却步。
整片青铜之城成圆形排列,最中间的,是一座高约数百丈,领立着拱门的巨大宫殿。以宫殿为源头,如蜂窝般向外扩散出紧紧排列的一排排无人居住的房屋,连街道都是青铜炼制,只不过其上似乎发生过战争一般,随处可见黑红色的血斑。
在青铜古城之上,不见天日,取代而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穹顶。穹顶上照耀下的血紫色微光,将整个古城衬托的如同地狱的十八层,当你穿过一条条街道时,以为逃脱了危险,却不想慑人的黑暗中正有一头呲牙咧嘴的凶兽正用他硕大的牛眼盯着你。
恐怖至极,却没有任何办法得以逃脱。
禹南身上仍然披着临走前,约瑟披在他身上的长衣,湛蓝色的华贵在这里如同荒漠里的一株青草,即为可贵难得。
“帕斯,这里就是杀人会了?”禹南方才走出’寝室楼‘,便被这震撼的景象惊到。
刚刚典狱长带禹南出来后,自然是不免被禹南一番询问,名字、年龄,还有他为什么能做上这里的典狱长。
杀人会比之战场还要可怖的地狱训练,正是很多家族、势力仍然向这里输送新人的原因,但有利也必然有弊。让人惊骇的死亡率不算,若是你成功通过结业考试,接下的任务还未完成,免死的方法倒是有两个。
一是你背后的势力赔付巨额赔款,再或者,就是自己赎身,在这里做教官、典狱长等。
直到你成功训练出得到杀神令的小组,或者当典狱长满十年为止,方才能脱离这无尽的苦海。
而今年,便是帕斯身为典狱长的第八年。
“嗯,杀人会是建立在地底的,所以不要说是逃了,就算你能成功打破这穹顶,也不知道要挖多久才能重见天日。”帕斯愁眉苦脸道,八年没见过太阳,没尝过女人味道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所以在这里,老实地接受训练,保证自己不死就是最大的福分了。”
禹南听罢,沉思良久。
影老把他带过来不会是没有道理的,只是让他疑惑的是,身为左护法背后的那个人是谁,杀人会会长?不可能,两人没有任何交集,就算是认识,翱翔天际的青龙又怎会把每天只顾辛勤劳作的蚂蚁带回家,然后对着所有人说:“嘿,我很看好这小蚂蚁,帮我好好训练,将来必成大器。”
可不是杀人会会长又会是谁呢,活了十三年,这都算是第一次出羽皇村了。
对!左叔!禹南灵光一现,猛然想起他的老师,一尊高大伟岸的身影。
“真的会是你么?左叔。”衣袍轻动的禹南喃喃道,左叔虽然从未展现过他的实力,但禹南有种直觉,不论是那天捏碎羽皇像血手的主人还是影老,都不会是左叔的对手。
“南小子,看在这届新人你是我第一个认识的,我传授给你一条锦囊妙计,怎样?”
禹南听到帕斯的话语,堪堪回过神,对着帕斯说:“锦囊妙计?什么啊?”
“嘿嘿,告诉你,监狱在青铜城的最北边,而你们训练地在最南边,所以你们每天中午结束训练时想要回牢房都要跨过整座城。”
“啊!跨过整座城。”禹南惊骇,他可是记得影老说过,一旦教官结束了训练,所有人都可以为所欲为的。
想要跨过青铜城,就算是无视所有建筑,也要走上数万丈之远,鬼知道这段路程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里,禹南看向街道,甚至是散发着铜锈味的墙壁上,都沾染着无数干涸的血迹,顿时不寒而栗。
这曾经得死多少人!整个城都有一股血腥味!
“对啊,不然杀人会为什么才叫杀人会,就是因为你在这里失败的最低代价就是死亡。”
“那这样一来,都用不上五年,一个月人不就都死光了。”禹南疑问道。
“嘿嘿,其实要是认真点的说,整座城都是你们的训练基地,这里的房屋建筑都是没有人居住的,可以随意出入,所以······”
禹南心头一喜,这可是个不小的优势,相信很多新生初到这里,根本不知道这里的规则,在无知的情况下,自然不敢轻易地尝试,都需要一步步的在黑暗中摸索。
摸索的过程中,自然会磕绊的头破血流。
“而且再告诉你一点,你们的’寝室‘可是最安全的地方,任何原力都无法在禁制之下发挥出它们的威力。”
“原力无法在牢房内用。”禹南轻叫一声,抬头看向帕斯。“也就是说军机和奥术无法催动了?”
“当然,不过只限于在牢房里,不然哪怕是你踏出一步,都可能在走廊里被杀。”
“哦······”禹南意味深长的叹出声,眼神中有着狐狸般的狡黠。不知道这禁制会不会对皇氏有效。
突然,帕斯拍了拍禹南的肩膀,将近两米的身高有着说不出的压迫感,意味深长的邪笑让禹南有种狼入羊窝的感觉。
“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报答我点什么。”
禹南骤地菊花一紧,连忙把身上的衣袍将自己整个身躯裹住,只露出一个头。
“你······你想做什么?”
“嘿嘿,其实也没啥,就是这几天陪陪我······”
“你给我滚!”没等帕斯说完,禹南立马撒丫子跑走。慌乱的样子如同受惊的小鹿。
这老***绝对不能让他抓住我,不然死在这里算了。
“小子,你想跑到哪。”没等禹南跑几步,一个高大的身影拦路猛虎般挡在禹南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我就是让你这几天陪我练练手,这八年没打过架,可是手痒得很。不过······”帕斯话锋一转,面容里说不出的暧昧如同绽放的桃花,娇艳欲滴。
“你要是不介意,我也是可以的哦。”帕斯贴近禹南的脸,呼出的热气让禹南直起鸡皮疙瘩。看着那张脸,险些没忍住喷出口水。
“啊,就是打架啊,没问题,没问题,怎么打都行。”禹南心底的巨石顿时落下,长吁一口气,还好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只要别让他做那种事,不就是打架?只要不打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