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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入藏经阁

虽然虚空没有再提起习武之事,可虚竹看到他整天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色,就知道虚空没有放弃学武,也没有放弃下山时经历的事。虚空的这种状态令虚竹十分的头疼,若是虚空心有挂念,便无法清净自身,大无相功的第一大层根本没法练,就算强行去练,三五十年是不会练成的。须知少林武学重在修身,武学只是用来护寺,佛法才是用来传寺的,可近千年的传承,武学未见势微,反而有发扬光大的趋势。所以虚竹大胆的猜测,少林寺的武学是以修心为主,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解释,何以近千年来少林寺武学的情况。虚竹认为,佛法越是高深的高僧,学习少林寺武学就越是快,反之亦然。虽然这个理论没有被证实,可虚竹觉得,这个理论应该是正确的。现如今,虚空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学习少林武学,强行修炼不但效果甚微,而且会有损自身。虚竹虽然知道北冥玄功和凌波微步的去处,可大理山高路远,让虚空一个人去取,虚竹有点不放心。况且虚竹还有私心,这两门武学首先要自己学会,还要留给三弟段誉,若是虚空去取的话,势必拿走,就没段誉什么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虚竹在纠结给虚空挑选什么武功,而虚空却在琢磨如何得到一部武功,兄弟二人虽然在想同一件事,可想法却大相径庭,也没有互相交流的想法。于是每天,两个闷葫芦蒙头干完活,一起到后山,望着群山,各想各的事,各发各的呆。

整整一年,两人每天干着同样的事,却没有交流一句话,虚竹也没心情给虚空讲故事了,不过虚竹还是经常省下馒头给虚空,虚空也没有拒绝,虚竹给,他就吃。这一年来,虚竹发现自己的大无相功进展甚微,一年了,就像刚刚进入第一大层第八小层一样,内力增长甚微。虚竹估计,照这样的速度,十年后也许能练成第八小层。虚竹注意到这个情况后,仔细研究了一下,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坠入了“人相”之中,大无相功讲究清净自身,现如今虚竹心有挂念,想使大无相功有进展甚难。可虚竹觉得自己就算一百年不能突破第八小层,他也会这样干,虚竹非常在乎虚空的,感觉虚空就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样,虚竹忍不住要回护,可就算亲弟弟,有些东西是不能共享的。

虚竹心下郁闷,想了诸多办法,都不能解决虚空习武的问题。况且,寺中有规定,若寺中僧人私自研习寺内武学,轻则废去武功,重则驱逐出寺。虚竹觉得,虚空的学武问题还是要从长计议。

这日,虚竹和虚空正在打扫寺院,突然寺中传来四声钟声,虚竹知道,这是寺中来了贵客,召集全寺僧众前去见礼。于是虚竹和虚空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大雄宝殿,玄慈及众玄字辈高僧已经在大雄宝殿正在和一番僧见礼,只见那番僧长得高鼻碧眼,头发鬈曲,身形矮小,面容黝黑。

过了一会,方丈玄慈见一众僧人俱以来齐坐定,便朗声道:“阿弥陀佛,这位师兄是来自佛国天竺的僧人波罗星。”

这时,那番僧波罗星言道:“数百年来,天竺国外道盛行,佛法衰微,佛经大半散失,因此我师兄哲罗星大师派我到中华来求经。望诸位中华的和尚高僧能应允,我天竺将不胜感激。”

虚竹心底一惊,暗暗想道:“这波罗星已经来到了少林寺,他定是来偷少林七十二绝技的,看来历史的车轮还是在那样的转动,而我的到来会影响到些什么呢?”(注:根据金前辈记载,波罗星是九年后才来少林寺,这里因情节需要,将之提前。)

只听方丈玄慈言道:“敝邦佛经原是从天竺国求来,现下上国转来东土取经,那是莫大的因缘,我们得以上报佛恩,少林寺深感荣幸。聚齐少林僧众,只为师兄扫塌。现我现领师兄于藏经阁一观,待寺僧清完藏经阁中尘垢,便请玄惭师弟带三十僧众陪同波罗星师兄,为师兄钞录副本。慧林师侄,你安排五十僧众于今日赴藏经阁,扫尽尘垢,以待贵客。”

慧林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谨遵方丈法旨。”然后转身对众僧言道:“现虚字辈僧人,愿意为天竺僧人打扫藏经阁者,速来我处报名,只取前五十人。”

虚空一听到慧林这样说,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不过却没人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只见他毫不犹豫就报了名。

虚竹本来还在犹豫,他身怀半吊子的大无相功,可不敢随意去藏经阁。因为藏经阁里有一个虚竹深深忌惮的人物,谁知道他能不能看出自己修习的大无相功。可是当虚竹一抬头,发现虚空已经报了名,虚竹只能暗叹一声,上前去报了名。

待得报名结束后,慧林发现只有四十八人,本来四十八人和五十人差别不是很大,可是慧林由于平时习惯了严厉遵守各种法规的思维定式影响,使他非要凑齐五十人不可,但他又不愿去勉强别人,只能干着急。

虚行和虚静刚准备结伴去达摩院习武,刚好被急得团团转的慧林给碰到。他可是十分喜爱这两师兄弟,慧林摸摸虚行和虚静的头,说道:“你们两不用去休息了,一会和为师一块去藏经阁。”

虚行拉着慧林的胳膊摇了摇,撒娇道:“师傅,我和师弟就不去藏经阁了,我们打算去达摩院练习武功。我和师弟现在可厉害了,那些达摩院同龄师兄弟,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慧林听后一愣,道:“你们不去藏经阁扫尘去垢,却跑到达摩院是何道理。”

“师傅。”虚静拉着慧林的另外的一条胳膊,说道:“我和师兄都没有报名去藏经阁。”

“哦,原来……什么!”慧林明显没有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经过短暂的迟钝后,他立马就反应过来,暴跳如雷,声色俱厉,道:“你们两个逆徒!枉为师平时教导你们:与人为善,自己方便,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有怎样的因,就会有怎样的果。今日,是一个非常好的种善因的机会,你两竟然不好好把我,真是气煞我也。待今日事了,罚你们两禁闭三月。”(注:所谓的“禁闭”就是把人关在黑房子里,让其参禅,每天只提供足够量的饮食。)

慧林强行将虚行和虚静强行抓你来当壮丁后,人也齐了。只听他朗声道:“阿弥陀佛,现在人数足够,请各位师侄回住处略微收拾一下,速来我处,集合后一起去往藏经阁。”

虚竹和虚空随着大家一起走出了大殿,两人对视一眼,也没有说话,就各自去各自的住处简单收拾一下,然后来到了慧林的住处。

慧林发现人到齐了之后,便领着众僧像后山走去。虽然虚竹和虚空经常来后山,但是由于后山大部分路都是林密路陡,平日里虚竹和虚空只是捡地势平缓的所在去,还从未经过这条通往藏经阁的小道。

慧林时刻关注这众僧的状况,看情况,他已经做好了只要有人遇险立马飞身过去救人的准备。

陡峭的山路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的藏经阁外,大家都累的不行了,就算虚竹也快支持不住了,况且他还不想暴露出他会武功,所以和众人一起盘坐在地。

虚竹很快就休息了下来,不过为了表现的低调一些,所以还是在盘坐休息,虚竹向前望去,只见这里山峦重叠,青翠的山峰耸入云霄。青砖绿瓦,飞梁画栋,一块青红相接的牌匾正挂在一栋二层小阁楼之上,牌匾上书“藏经阁”三字,阁楼藏在山峦之中,跟起伏的山峦配合有致。在藏经阁的门前不远处,一条小溪正在缓缓流过。虚竹心道:“这就是天下闻名的少林寺藏经阁,谁能想到,一座藏满武学典籍和佛学研究的文献竟然这么不起眼。也只有这些僧人才不会在这里设置重重机关,要是换个一波人,至少要日夜严密的守护。”

过了一盏茶功夫,慧林觉得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便起身说道:“前边便是我少林寺的根本重地藏经阁,别看阁内没有守卫,其实是因为通往我少林寺的后山只有一条路,就是从前山的后门出去,然后才能到,只有守好前山,藏经阁便会万无一失。在进入藏经阁之前,我这里有几点规定,各位师侄一定要牢记在心:第一,不得随意翻阅阁内经书,我已求得方丈同意,凡今日至藏经阁者,均可取一本佛经研习三月,但不可私自妄动武学典籍;第二,打扫时务须仔细小心,以免破坏典籍;第三,入藏经阁后不得喧哗,务须以诚心礼佛,来对待每一本典籍。各位师侄可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大家的斗志还是很明显的,貌似这个奖励对他们还是有一定的诱惑的。不过,其中有一人脸色略微难看,一人面无表情,两人不屑一顾。

“既然各位师侄都明白了进入藏经阁需要注意的东西,那么我们就出发吧!”说完,便带着众僧人进入了藏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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