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永寿宫,虞妃一言不发,她对静姝的恨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把一切过错都推到静姝身上,她发誓要将静姝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忠平回去酒醒之后也十分后悔,他很怕自己的言行激怒虞妃,一但静姝因此受牵连他就是罪人了,因此他不顾酒后头疼欲裂,便要去找静姝,想提醒她多防范一些,可还未出门,良朗便到了。
良朗见他如此憔悴还要出门,得知他要去找静姝便阻止着:“我看你还是好好躺下吧,我已经对你说过了,皇上把静姝从冷宫放了出来,那她便又再是皇上的宠妃,你们,不可能的,虽然这样说残忍,但这却是事实。”
忠平颓然坐下,是啊,他回宫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去找静姝,去了冷宫才知道,静姝已经恢复静嫔身份,回到香草堂去了,他为避免流言,只得压抑自己强烈的思念。
而虞妃虽恨静姝,却也因为自己的发现而内心雀跃,夜宴时候,忠平掉出来的荷包别人没有注意却被虞妃看着眼里。
这天深夜,虞妃身披斗篷独自来到静心阁,守门护卫见是一个身披黑斗篷之人都并未认出她来,还以为是此刻,立刻将所有刀剑对对着虞妃,虞妃淡定不语,就那样迎风而立,倒十分有气势,护卫们不知究竟是谁,却被这股气势镇住,一时间不能行动。
里面的忠平听到声音走了出来,他从身形上便可判断是虞妃,他自己也吃了一惊,虞妃自小产之后就谨慎多疑,从不会给人任何把柄,何况这样深夜独自来一个将军住处的事,若传出去她将身败名裂。
忠平喝开护卫,把虞妃让了进去,到了正殿,忠平又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虞妃这才脱下斗篷,刚才凌厉气势完全不见,她充满希望地看着忠平,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十分华丽的香囊来,忠平一看,愣在那里。
虞妃笑的十分讨好:“我看将军身上并无香囊,这个还请将军不要嫌弃。”
忠平顿了顿:“这,末将不敢收,请虞妃娘娘收回吧。”
虞妃便的更可怜:“将军是嫌本宫做的不好?”
“不,娘娘做的十分巧夺天工。”
“你是嫌弃本宫是皇上的女人?”
忠平登时跪下:“娘娘千万不要如此说,皇上待您情谊深厚,末将只是区区一个将军,万不能承担娘娘说如此的话。”
虞妃一把扑过去就要抱着他,忠平连忙闪开,虞妃恼羞成怒:“为什么?!”
忠平叹了口气,他十分无奈:“娘娘,末将已经说的很明白,请娘娘不要再纠缠了。”
“纠缠?!哈哈,在你眼里我算是纠缠?好,既然如此,你愿意拿着那个皱皱巴巴的荷包,本宫也没办法,只是不知皇上知道会如何啊?”
忠平脊背一凉,他自己死是不怕,可他断不想连累静姝,他很恨自己酒醉大意,掉出那枚荷包来,见忠平一时被制住,虞妃心中又燃气一丝希望,女人的爱就是如此,到极端的时候,哪怕是威胁,只要这个人能留在自己身边,那她便愿意。
虞妃又走到忠平面前,抱住了他:“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和姚静姝来往我便不说,对谁也不说,好不好?”
看见虞妃仰看着自己的那张脸,忠平一把把她推开,犹豫没掌握好力气,虞妃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上,这对虞妃的自尊是莫大的打击,她再也不能忍受这屈辱,拿起斗篷就跑出去了。
忠平既自责又无奈,可若叫他为保完全而对虞妃去趋炎附势,他做不到。
虞妃跑回宫中,红袖正为找不到她而着急,见虞妃这样跑回来她吃一惊,连忙叫寝殿的人都出去,她赶紧帮虞妃把斗篷脱下藏起来,便问:“娘娘这是怎么了?”虞妃摇头:“为什么,姚静姝到底有什么好?!小狐媚子,媚了皇上不算还要魅惑他,我定不会饶了她!”
红袖已经听出八九,她叹了口气,可此刻她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说着好话:“那静嫔算什么,不过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教养的孩子,皇上和范将军平日里总看着大家闺秀,忽然看见这么个野丫头一时新鲜罢了,娘娘不要在意,娘娘想得到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时候。”虞妃眼神阴狠:“不错,本宫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自从边疆安定,皇上便也松范了许多,准戈尔泰回京养老,忠平也可暂居宫中,似乎万事都平静下来,然而越是平静的水面,下面越是会波涛汹涌。
太后暗中操纵静姝,叫静姝越来越得皇上喜欢,可以和虞妃平分秋色,并且几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显示与静姝亲近,因此静姝表面上得众嫔妃喜欢,其实大家背地里难免议论她是靠了太后才这样身居高位,是太后在**的眼线,因此谁也不与她真心亲近。
静姝聪慧,怎能看不出其中不妥,可也不敢不接受太后的一番好意,因此私下里,她常跟紫霞说:“太后的这番厚爱真有些叫她承受不起,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像蝶衣皇后,当初她就是被盛传得太后怜爱,如今我身在其中才明白这之中的苦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