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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破解禁足

而此刻的香草堂里,静姝似乎又恢复到了做答应的时候,她哼着歌收拾着秋日时候晒干的花瓣,一脸的心满意足。

紫霞看着她这样也高兴起来:“看娘娘这样,奴婢都要忍不住叫娘娘一声小主呢,您这件衣服可是好久没穿了,太素净了些,布料也太简单,这是娘娘落魄时候常穿的,如今咱们多的是好料子,这个就放着吧,奴婢去找件好点的给娘娘。”

静姝笑道:“连你都觉得我和以前一般无二,那便是没有破绽了。”紫霞不解,静姝笑道:“好啦,今日就穿这个了,你把钱多叫来,我有事吩咐他。”钱多听说静姝找他,忙跑了过来,静姝道:“你去找范将军,就说我要他夏日里送来的野鸡,现在冬日,野鸡肉会更加肥美,就说我想吃了。”钱多听说静姝有想吃的东西,乐的一溜烟便朝静心阁奔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静姝笑道:“这个钱多,还是那么没正形,成日里毛毛愣愣的。”紫霞知道静姝不会单纯的想吃,便问她是不是有了什么计策,静姝笑道:“哪里有什么计策,不过是赌一赌罢了,听说皇上今日要去名佛寺上香,路过咱们门口,你去打听一下,看看具体是什么时辰?”紫霞听了便去了。

紫霞腿脚快,不一会便回来:“娘娘,皇上跟前的人说,皇上是要黄昏的时候去。”静姝点点头:“嗯,知道便会准备好些了。”这时候钱多也拎着一只不停扑棱着翅膀的野鸡回来,钱多累的呲牙咧嘴:“这活祖宗,可累死我了,待会看我不把你剁成肉酱!”静姝笑道:“就你话多。”钱多也笑:“我的娘娘,您不知道,这冬日里的鸡子实在肥美,这范将军听说是娘娘要,又特地调了个大个的,可累死奴才了。”静姝道:“好啦,许你晚上多吃些,紫霞你下去帮衬着,今儿个天冷,就弄个鸡汤来喝。”紫霞和钱多都答应着下去了。

黄昏将至,静姝便叫紫霞把饭桌准备好,紫霞奇怪:“娘娘,这离晚膳的时候还有一会呢。”静姝笑笑:“左右没人管着,冬日天黑的早,今日我有些饿,便早点吃吧。”听她这样说紫霞也不再说什么,便准备了桌子,然后便端上那一锅浓浓的鸡汤。

静姝闻了闻:“紫霞的手艺就是好,这鸡汤炖了千里都能飘香了。”

“那当然了娘娘,我紫霞可是天生神厨,唉,也就是入了宫了,不然呐娘娘您当个神医,我便做个神厨,咱们两个也算是双剑合璧了。”

静姝噗哧一笑还没等说话钱多就抢着说:“那怎么成,若娘娘没入宫,那奴才怎能遇到娘娘,若不遇到娘娘现在不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说不定奴才早就死了。”

静姝作势打了他一下:“好好的怎么就死不死的,咱们现在不是好的很吗?来,你俩也别忙活了,自从我变成静嫔之后,咱们便再也没有同桌吃过饭了,来,今日咱们同吃吧。”

紫霞和钱多已经适应了在旁边站着伺候,忽然静姝叫他们坐他们还有些局促,静姝见他们如此有些怅然:“果然,位分高了,有些事便不同了,来,今日只当我是那个不得宠的答应吧,左右香草堂也没人了,情况和当初一样,咱们三个就别分你我了。”

听她这样说,钱多和紫霞才笑着坐下来,刚开始还有些拘束,可是静姝平日里便拿他们当自家人,现在静姝打扮的又和答应时候一样,于是不一刻,钱多和紫霞就恍然觉得自己也是刚入宫那会一般,于是饭桌上便就又每个规矩了,两个人抢枪闹闹,三个人说笑的十分开心。

恰好这个时候,皇上上香经过香草堂,就听见从香草堂中传出你啊一阵阵欢笑声和一阵阵香气,皇上顿时觉得这香气十分熟悉,他站在门口贪婪的闻了一会,然后似自语一般:“好久没听到这样的欢笑了,这味道也叫朕好熟悉。”于是他便临时转去了香草堂。

福来赶忙阻止着:“皇上,再不去名佛寺,可是要误了时辰啊。”皇上道:“那你便代朕去吧,月月都去,朕一月不去没有什么。”福来知道皇上是铁了心要去香草堂了,只好目送皇上进去,自己则是去代皇上上香了。

皇上走进正殿,静姝看见皇上的影子却装作没发现,愈发高兴的和紫霞钱多争抢起来,皇上看了一会笑道:“好笨的静嫔,竟占下风。”静姝这才做出一副慌张样子,赶紧下跪:“臣妾不知道皇上前来,实在是失了规矩了。”

皇上把她扶起来::“不妨,看你这样朕很高兴,你这衣服似乎很旧了,怎么?内务府没送新的布料来?”静姝笑道:“送了的,只是臣妾想着这好好的衣服不穿也怪可惜的。”皇上赞许的点点头。

紫霞和钱多不知道皇上回来,此刻也是慌了手脚:“求皇上恕罪,奴才,奴婢真是没规没距的。”皇上笑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还和静嫔抢的高兴吗?哈哈,罢了,既然高兴,便叫朕一同吃吧,来,你们两个来坐下。”

紫霞和钱多哪里听不出这不过是皇上为体现自己与民同乐,于是赶紧都推辞了,并掩了正殿的门,悄悄地下去了。

见他们下去,皇上笑笑,握住了静姝的手:“手怎么这样凉,你这屋子也不甚暖和,过冬的炭火不足吗?”

静姝笑道:“炭火很足,是臣妾体虚,因此冬日里手脚总是凉的,因此才叫紫霞做点鸡汤来喝。”她边说边抽出手给皇上盛了一碗,皇上喝了一口:“果然,你宫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静姝笑道:“哪里有不一样的,不过是紫霞拿不出手的手艺,皇上肯喝罢了。”看着静姝略带娇羞的样子,皇上也似乎回到刚与静姝见面的时候,他抚着静姝的头发:“你这样不施粉黛十分好看,你还记得当初咱们初见的时候吗?”

静姝撅起嘴来:“皇上还好意思说,当初骗的臣妾好苦,以为皇上真的是个受人欺负的小厮,有好吃好喝的都留着。”皇上笑道:“朕就是喜欢你和善,唉,近日里**频频有事,朕想抽空看你也抽不出身来,你可曾有想着朕?”

静姝忽然觉得这是一句多么有情的话,而从皇上嘴里说出来却十分平淡,叫人无法欢喜,可是静姝还是依偎进皇上怀里:“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心,而家事也叫皇上不省心,真真是臣妾们不懂事了。”

皇上抚摸着她的秀发,轻轻吻着:“朕许久未曾见你,甚是想念。”说着抬起静姝的下巴便要吻下去,静姝却轻轻一躲,皇上不解,静姝略带伤感地说道:“臣妾还在禁足,不宜侍奉皇上。”皇上马上接口:“这有何难,朕马上下旨解了你的禁足便是。”静姝抬眼看皇上:“真的?”

皇上点头:“本来事情都与你无关,只是皇后在背地里煽风点火,倒叫你受了好些委屈,虞妃也差点被她所害,所幸现在都过去了。”听皇上这样说静姝真的恨不得马上替皇后辩白,可是她知道,她没有证据,多说也是无益。

皇上继续:“现在**无主,朕有心提拔几个人,太后很是中意你和怡嫔,但是朕知道,她老人家其实更看重你,朕也很想再进一进你的位分,也便也能和虞妃平起平坐了,可是你入宫才一年便已经是嫔位了,若再晋封怕是会遭人非议,对你未必好。”

静姝摇摇头:“不必再进臣妾位分了,臣妾现在很满足。”

“你年纪尚轻,以后多的是机会,现在先和虞妃学一学管家的本事,待你做事都周全了,朕再行加封,也好堵住那些人嘴。”

这便是许静姝可以管理**事宜了,虽然权利小于虞妃,可是这对静姝来讲很重要,越是有权势,她能查到的证据便越多:“谢皇上,臣妾虽然年轻,可也想多学些东西,臣妾定会事事向虞妃娘娘虚心求教。”

皇上十分欣慰:“若**人人都像你这样识大体,易满足,**便也不会这般乌烟瘴气了。”静姝十分替皇后委屈,可是她知道,现在她需要的是耐心,她已经走在敌人的刀刃上了,若再不小心不知什么时候便会粉身碎骨了。

第二日一早,静姝伺候皇上穿衣服,这边紫霞已经准备好了早膳,皇上坐下来瞅了一眼四周:“这群奴才,朕只说要你禁足,他们便去投靠了别的主子,跟随你的竟只有紫霞和钱多两个,真真可气,这拜高踩低的不正之风定要杀一杀,福来!去查查以前香草堂里的奴才都投了谁?找出来各自赏一顿板子,也好叫他们知道,主子就是主子,容不得他们选择!”福来听了赶紧办去了。

之后皇上便看着静姝:“你放心,朕不会再叫别人欺负了你。”静姝笑而不语。

送走皇上,紫霞道:“娘娘,您似乎与以前不同了,若是以往,您定会求皇上饶过那些奴才,您是不在乎这些的啊?”

静姝严肃了些:“是,若是寻常时候我当然不在乎,奴才也是人,他们愿意跟随谁便跟着谁去,我根本不会介意,只是,虽然我现在是嫔位,可是以往就是太过仁慈,在**中是半点地位也没有,若现在我走在皇宫,怕是也没几个人能认出我来,既然我打定主意要查出皇后被害真相,就必须在宫中先立威。”

“嗯,娘娘不论怎么做,紫霞都会紧紧跟在娘娘左右。”静姝握住她的手:“日后,我们都要坚强,虽然不能有害人的心,可也不能叫别人平白的害了我们!”紫霞点点头,她相信静姝可以保护他们这些奴才,她也随时有准备若日后静姝真有被害那一天,那她是愿意为静姝去死的。

静姝解禁足的消息传遍**,那些奴才各个也都挨了打,好巧不巧,有一个小太监正好投在永寿宫,原本以为静姝被禁足,皇后也倒了,那静姝便也不长远了,他便早做打算,找了棵大树靠着,来做些打杂的差事,还想着好好奉承虞妃,指不定哪日自己便可升天呢,谁成想,**风云变换,静姝非但没有被连累,反而蒸蒸日上了,这不,福来就带着人到虞妃宫中,要惩罚这奴才呢。

见福来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来,虞妃十分不屑:“哟,今儿个是吹了什么风啊,几位公公又是板子又是棍子的,来和本宫示威的吗?”

福来陪着笑:“娘娘休要见怪,这也是皇上的意思,您宫中有个小太监是前些日子香草堂里过来的,这不,皇上叫咱查下来,奴才也是听吩咐办事,娘娘放心,娘娘宫里的人奴才自然不敢打,只走个过场便完了。”

虞妃冷笑一声:“好一个不敢动,这都带着人杀到我宫里来了,全宫上下早就看明白了,这叫本宫还有什么面子!”

福来顺着虞妃:“唉,奴才也觉得皇上这次太过,奴才们的事嘛,换主子伺候也是常有的,别个都没事,偏偏就静嫔这个特例,想来也是皇上偏爱静嫔的缘故。”

虞妃目光凶狠:“好一个静嫔,争宠争到本宫头上了,可恨本宫上次被太后坏了好事,否则她现在早不知道被埋在哪个荒山野岭了,还容得她放肆?!当初本宫寥落,那个势力的东西张太医,对本宫冷嘲热讽,然后看见当时还是静答应的静嫔炙手可热,便巴巴儿地投奔过去,本宫可曾惩罚过他?!”

福来不敢说其它话,只好点头哈腰的:“谁说不是呢,娘娘大度。”

“哼,如今她用了本宫的人,还要为了一个奴才到本宫这里耀武扬威,真真可恶!”虽然不情愿,可这毕竟是皇上的意思,而这个小太监又被查了个正着,福来不得不依规矩办,可是还是蜻蜓点水一般,草草的打了几下板子便罢了。

皇后离世,**无主,便按规矩太后为大了,大家晨昏定省都改到慈宁宫去了,太后坐在主位气度非凡,先皇在时,她已经受惯了这种朝拜,多年沉淀下来的气质,此刻一举手一投足都十分有威严,她既不似虞妃那般凌厉,也不像蝶依那般温和,叫人看了自然臣服。

为首的虞妃先行叩拜,之后便是静嫔白嫔,怡嫔还不能下床,因此嫔位上只有这二人,她们拜完太后之后,便向虞妃行礼,在太后面前虞妃也不好太刁难,只丢出一句:“起来吧。”便不再看她们。

就这样依次行礼完毕,太后面带微笑却眼含威严地扫视了一下坐着的嫔妃:“大家都知道**近日发生不少事,皇后离世,可那毕竟都是过去了的事,哀家不许你们再在背后议论,若叫哀家听见你们谁仍旧拿这些事嚼舌根,哀家定不会轻纵。”众嫔妃都不敢作声。

太后声音又放缓些:“皇上前朝忙碌,你们这些做嫔妃的要恪尽职责,照顾好皇上自然是不必说,更重要的是要平和大度,毕竟皇上只有一个,即便想做到一碗水端平也难免有疏忽,谁承宠多些,谁承宠少些,这些历朝历代都是一般,给为嫔妃要谅解,只要你们把心思用到了,不怕皇上不喜欢,若搞些歪门邪道,那哀家定然不会视而不见。

平日里用些小手段去争宠,这些自然是每个嫔妃的心思,可是若是妨到了其她嫔妃,那便是罪过了,希望各位嫔妃想清楚,是要一时的荣华富贵还是要自己的命!”

白嫔接道:“太后娘娘训诫的是,往后臣妾们定遵循太后教导,悉心侍奉皇上,有太后坐镇,臣妾们便都安心了。”众嫔妃听她这样一说,自然全都跟随,虞妃虽然名义上是有权处理**各项事宜,可这样一说,日后大家都明白要向谁禀报了。

太后揽过权势之后,又一副忧心的模样:“唉,皇上虽然年轻,可是也应该是有子嗣的时候了,可是时机不巧,咱们的皇上又勤政,打从王府算起,怀了孕的嫔妃总共不过三四个,生下来的竟一个也没有,想起来真叫哀家伤心,哀家早就急着想要抱皇孙了,你们自己也要争气些,有了子嗣,往后的日子便有了保障,这也是为你们自己好,都努力些吧,好啦,哀家今日有些乏了,你们便各自散了吧。”

嫔妃们听完,便纷纷告辞离开,静姝知恩图报,便留到最后,单独向太后谢恩,在剩下静姝自己时候,太后便十分温和起来:“好孩子,快坐着吧,哀家已经知道了皇上为你责罚不忠奴才的事了,你刚解禁足,的确是需要立威,这样很好。”

静姝有些不好意思:“是皇上太偏爱臣妾了,臣妾也年轻不懂事,竟就这样随着皇上的性儿了,臣妾应该阻止的。”

太后见她如此通透十分称心:“傻孩子,**就是这般,当严则严,否则就要被人踩着一辈子。刚才哀家也说了子嗣的事,趁着皇上还喜欢你,你便好好抓紧吧,休要像蝶依那样,若她有个孩子,皇上也不至于就如此绝情,说来真叫哀家心酸。”太后说完掉了两滴泪。

静姝心中也十分不好受,太后说的很对,不论在宫中怎么叱诧风云,可是若无子嗣,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见她开窍,太后知道也不必多说了,便叫她回去好好休息着了。

虞妃在慈宁宫听到太后说起子嗣,脸色自然难看起来,当着所以嫔妃的面说皇上膝下无子,这不就是当众叫她虞妃难堪嘛,谁不知道虞妃当年小产过。

回去路上虞妃一直脸色阴沉,红袖知道虞妃此时惹不得,便悄悄的跟在后面走着一句话不敢说,回到永寿宫,虞妃便马上吼着:“去叫天宝来!”郑齐禄马上跑着去叫了,不一会,他就气喘吁吁地带着天宝太医进来了。

天宝进来便跪下,不等他跪实了,虞妃便厉声问道:“你说!本宫的身子到底何时能怀孕?!”

天宝虽然恭敬却也不卑不亢,见虞妃发火他也并不惧怕,而是十分平静的回答:“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待时机。”

虞妃怀疑:“真的?!本宫至今未再怀孕难道不是去年小产之故?!”

“娘娘小产的虚亏早就补回来了,那次小产对娘娘也并未造成机理伤害,因此娘娘想再怀孕并不难,只是要讲究时机。”

虞妃现在十分信任天宝,听他这样说她便放心几分:“好!本宫信你,你再开几副有助本宫怀孕的药来,只要本宫能心愿得偿,绝亏待不了你。”

天宝磕头:“娘娘对微臣已经是天高地厚之恩,微臣心甘情愿跟随娘娘左右,并不图名利,请娘娘放心,微臣这就开方子,微臣也希望娘娘能得偿所愿。”**女人很容易就将希望寄托在什么若有若无的物件上,这种坐胎药,不过是心理上的安慰,若坐胎药真的如此灵验,那**早就枝繁叶茂了,可虞妃端着天宝开出的药,就觉得只要喝了她自己便会有孩子一般,日日三顿的喝,每喝一次,她的希望便就多了一分。

**哪个女人不想有孩子,虞妃如此惇清何尝不是这样,她本就生活在虞妃的重压之下,她每每想,只要自己有了龙胎,便是虞妃也不敢拿她怎样了,因此每次皇上留宿的夜里,她都极尽能事,伺候皇上伺候的十分周到,可是一年过去了,虽然她承恩不下几十次,可就是始终没有消息,月月看着月信如常而来,都叫她十分失望。

私下里,她也找太医要过几次方子,虞妃似乎也知道她的心思,还叫天宝去帮她看了几回,每次她都对惇清说:“你是我这边的人,你怀了龙胎我们这边的势力便就强一些,你怀孕总比其她贱人拔得头筹的好!”可是天宝和其他太医看过之后也说惇清身体无碍,惇清便也只能服侍皇上的更加殷勤,只盼有朝一日能有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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