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酒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一个男人弄得昏庸不堪!”
——美国导演刘·艾尔斯
2017年12月23日星期六 22点00分|夜|内|北方医院急诊室|出事了
床头桌上地书包里,手机一直在响,若灵半睁着眼睛起身,抱过书包,掏来掏去,摸出一张信用卡,看了看又放回去。努力寻找到震动声的来源:“喂!”
“你在哪儿呢?小悖可能要出事……我们在β星酒吧。”
“我10分钟后到酒吧。”挂掉子木的电话,若灵起身下地,把手机放在书包。那一瞬间,她望向窗外滨江路上的霓虹灯,一个个井然有序地由近向远地排着队,引导着她的目光聚焦在那一片灯红酒绿的方向,她收回眼神,渐渐地在双层玻璃的反光中,识别出自己模糊的另一个轮廓。她也同时,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醒了?”
若灵回头,诧异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包里的那张信用卡,是我的!”
若灵再次拿出那张卡,塞在他手里:“谢谢!不客气!”她把他的话抢着说了,看来是真的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
她与他擦肩而过,走到病房门口:“不要跟着我。”头也没回,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2017年12月23日星期六 22点08分|夜|内|β星酒吧|陪爷干了这杯
耿多多和小悖对坐在量少的左右两侧。耿多多懒散地靠在椅子背上、趾高气昂地晃荡着二郎腿,她背后站着6个双手抱臂的彪汉;小悖从肩膀上摘掉了一根羽绒服留下的小羽毛,两只手架在桌沿边,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彩色指甲,一只美腿性感地搭在另一只上,子木站在小悖的背后,一只兰花手掐着酒杯、一只手挂着小悖的羽绒外套、拎着小悖新买的包包。两个女人的气场,就像是正室与小三的对决,然而:
“我一个兄弟说,你抢了他的相机,并且摔坏了……”耿多多拍了拍眼前一台破碎的智能相机。
“然而,并不是!”小悖连眼皮儿都没抬,对着自己下午刚做的美甲地说。
“你的意思是,我兄弟瞎了眼、冤枉你啦?”
“那就别围在这儿了,赶紧出门右转,过了红绿灯直行800米,北方医院赶紧挂急诊科呀!”子木听着小悖说的这句话,哭笑不得地差一点把酒喷出来。
耿多多吼了起来:“不承认是吧?去,把酒吧的监控调出来。”
“多多姐,我们问酒吧经理了,说监控坏了,明天才有人来修理。”一个彪汉俯身,对耿多多耳语了一句。
“这你们也信了?”
“不然呢?”彪汉反问。
“废物!”
“要么你们现在去挂号,要么我现在打110报案,告你们群体骚扰!”小悖摊开一只手掌,伸向脑后。子木从她的小包里掏出手机递给她。
“量少,这相机里有你今天要的货!”耿多多身体转向量少,“尾款,你可以不给;但你首付的那5个,我们也不退!这是我们的行规。”耿多多伸出五指,在量少的眼前晃荡了两下。
“哟~~没听说,无良的狗仔,还能称得上一个正经的行当儿呢!”小悖插了一句嘴。
“既然她是量少你的人,你给句痛快话!”
“谁是他的人?”小悖没好气,“亏你还是传媒学院出来的呢?”
量少慢慢地站起来,一只手搭在小悖的肩膀上:“知道她是本少爷的人,就别废话!”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破相机,继续说,“多多,我记得你现在都是用我们集团生产的高清手机偷拍,什么时候又换成这种低档的货色了?那5万块,够你买一台更结实点的吧!?记得,最好选那种,能抗得住我女朋友使劲摔的!”他拿起子木手里的包包,拉起小悖架在桌上的一只手,扬长而去。
“衣服……”子木紧随其后,回头对着六个彪汉说:“你们以后耍酷,得注意温度啊!走了,走了,免送,免送!”
耿多多气得直接想翻桌子,一个彪汉马上制止说:“姐,姐,冷静,冷静,摔坏了,咱还得陪!”
她只得使劲儿踹了一觉,以泄愤。
子木追到酒吧停车场,穿过量少保时捷小跑的车窗,把小悖的羽绒服递给她。若灵刚刚走进酒吧,在嘈杂的乌烟瘴气中,寻找着子木和小悖。
耿多多作为嗅觉灵敏、训练有素的猎豹,这一次,是绝对不会放过这只小白兔的。
若灵正摘下书包,低头翻着手机,转身往外走。猛的一回头就撞上一个醉汉,醉汉顺势倒在了门口墙边的酒柜上,几个红酒瓶碎了一地,对方手里的酒杯空空的,白色衣服上洒满了红酒。
“你没带眼睛出门啊?”醉汉踉跄被身旁的一个黄毛男搀扶着,站稳了,疯了一样地抓起若灵的衣领,一口口熏天的臭酒气喷在若灵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若灵一只手攥着对方在自己眼前的手臂,另一只顺手抓了几张身边桌角的餐巾纸,帮对面的凶神擦着衣服。
“小丫头,不要命了,敢惹我们大哥!”黄毛男嚷道。此刻,迅速围过来两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高瘦,另一个矮胖。还有听声辨位的几个围观群众。
一位服务员调酒师见状不好,正要用智能呼叫器向酒吧经理通报。高瘦男搂着服务员的肩膀,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又塞了一打钱在他的工作服兜里。
“怎么了?”经理发现了情况,小跑着赶过来,小声问服务员。
服务员咬耳朵回答:“碰瓷儿!”经理本想上前去,一听这话,便站在了人群之外。
“大哥,消消气,消消气!”黄毛男松开那个醉汉“大哥”的手臂,推搡着若灵的肩膀往酒吧的包厢方向推:“撞我大哥,你瞎啊?说吧,这事儿,怎么解决?”
“对不起!”
“光对不起就完了?”
若灵一路后退:“抱歉!”
“抱歉有半毛钱用啊!?”
“我可以赔!”
“这可是你说的!”黄毛男奸笑着。
“头一回,见到这么主动的!?”大哥也奸笑着。
子木背对着酒吧门口,向街道两边张望着,给若灵播着电话。
若灵一步步倒退着,被推进了一个包厢,黄毛男和大哥紧随其后。另外2个男人把围观群众挡在门外,门“砰”的一声关上,然后两手交叉立在门口。瞬间,一切都安静下来,屋内的空气更加污浊、光线更加暧昧。
黄毛男从桌子上的一堆酒杯中,挑了两杯,一杯递给大哥,一杯递给若灵:“来,小姑娘,做人要讲信用。既然你说陪,那就陪我们大哥喝喝酒、聊聊天吧!直到他满意为止!”
“对,先陪爷干了这杯!”那位醉酒的大哥,此时却没有一点喝醉的迹象。大哥搂住若灵的肩膀往里面的沙发走去。
若灵知道自己掉进了圈套,可是如何才能成功脱身呢?
她的手机声再次响起,“大哥,大哥,我手机响……”她顺势推开了搭在自己肩上的脏手。
黄毛男一手夺走她的手包,掏出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着:“李子木...”
“你男朋友?”
“不是!”若灵摇摇头。
“你有男朋友吗?”大哥色眯眯盯着若灵笑。
若灵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好!”大哥对黄毛吼了一声:“关机!”
黄毛应了一声,把手机丢在包里,随手把书包丢在沙发边的地板上。
“来,丫头,喝酒!”
美国导演刘·艾尔斯曾说过:女人和酒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一个男人弄得昏庸不堪!
若灵知道,如果不喝可能比喝的情况更糟。但是喝了,也未必能顺利地走出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