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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狂野大自然

杰森梦到了一只体型硕大的雪橇犬,它通体雪白,眼睛是冰蓝色的,外形跟狼颇为相似,如果不是它的下巴更浑圆、毛色更光亮、尾巴更松软,走起路来透着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杰森真会误以为自己正在与狼共舞。雪橇犬时而亲昵地用头蹭杰森的膝盖,时而用舌头舔杰森的手。

“别闹了,大家伙。”杰森笑着阻止它的友好行为,他太痒了。奇怪的是被雪橇犬舔过的手一点也不痒,他的脖子倒是痒得很。

“停下来。”杰森猛地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只跟雪橇犬极为类似的大型动物,它浑身雪白,下巴又尖又窄,冰蓝色的眼睛透着杀机,发怒的时候露出血红的牙床和白森森的利齿,很显然它是大型掠食动物,而且它很久没有进食了。

“狼!”刚刚惊醒的大卫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到杰森身后寻求庇护。

“看来我们要成为这群饿狼的野餐了。”吉米说道。

“它们不是狼,而是变种哈士奇,凡人经常把它们扔在药水里做实验,所以它们非常憎恨人类,弱点是怕水。”雨熙临危不乱,耐心地解说着。

“这么说它们看到两条腿的动物就恨得牙痒。”大卫用手蒙住了眼睛,他不敢想象自己和朋友被群狗分食的场面,那种血肉横飞的恐怖画面顿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我们可以跑到海里去,这样我们就安全了。”杰森说。

“注意不错,可现在我们被包围了,怎么跑向大海?”吉米耸了耸肩。

大海近在咫尺,可是隔着气势汹汹的狗群。它们狂吠不止,只要人类稍有动作,就会遭致它们的疯狂扑咬。在梦里它们是那么温顺,那么富有灵性,为什么在现世界里它们会变成凶残成性的野兽?这都是人类那些疯狂愚蠢的实验造成的,人类试图扮演造物主的角色,于是自然界变得反常,动物们发疯了。

可惜水泵停止了运作,凯文又不知所踪,不然跟狗们进行一场水战倒是可以大获全胜。

“你的背包里还有‘雨伞’吗?”杰森想用对付鲨鱼的武器对付变种哈士奇。

雨熙把‘雨伞’递给他,担心地问:“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我向它们发动袭击的时候,你们就拼命往海里跑,听明白了吗?”杰森嘱咐大家。

“杰森,你留下,我留下。”雨熙坚决地说,她不能再让杰森一个人扮演悲剧英雄的角色了。她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子,这些日子以来她的适应能力和反击能力都在进步,毋庸置疑的是她反应敏锐,枪法也不错,应该算是不错的帮手。

“不,杰森,你的血是甜的,想必肉也是香的,我们不能把你丢给这群畜生。”大卫反对杰森独自行动。

“一直以来都是杰森身先士卒,这次该轮到我了,把武器给我,你们找准时机逃跑吧。”吉米说着要抢杰森手里的武器,杰森不给。

“别争了,这次让我们一起杀出重围吧。现在我们还剩几发子弹,武器只有几把枪和一把带电的‘伞’。或许我们会力不从心,会被这群疯狗撕咬,但是如果我们能冲进海里就能脱险。”杰森最终决定说。

狗们也失去了耐性,它们龇着牙疯狂地扑咬过来。杰森用‘雨伞’猛击变种哈士奇的牙齿,被击中的哈士奇满口鲜血,嘴里缺了几颗尖利的獠牙,一股电流从它的口腔蔓延至整个躯体,它全身抽搐了一会儿,不敢恋战,连连后退几步,口里发出狼嚎一样的悲鸣,声调苍凉忧伤,有如饮泣。雨熙一弹击中了一只狗的咽喉,血水像喷泉四处飞溅,形成一片淋漓的血雾。她感到一阵恶心,对于杀生她始终有些不舒服。大卫和吉米打中了狗们的头部,哈士奇的碎骨和脑浆和着血污散了一地。

狗群们看到同伴死状如此悲惨,复仇情绪高涨,它们像视死如归的士兵向敌人发动了一轮自杀性袭击。八只狗组成敢死队,专门负责撕咬四个人的双臂,目的是夺下他们手里极具杀伤性的武器,并且咬残他们的另一只手臂,削弱他们的反击能力。它们之中任何一只被打死,就会有新的替补队员补上,其余的狗们疯狂乱扑,以此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大卫的一只胳膊被咬出了一个血窟窿,他痛得扔下了枪支。吉米体力不支,右腿受了伤,血流不止。杰森和雨熙顽强抵抗着,衣袖撕烂了,手臂上留下了犬类的牙印,血水涂花了胳膊。

谁都没有想过会跟一群狗进行如此残酷的热战,而且战斗得如此惨烈。

“杰森,也许我们可以像对待鸽子那样对待它们,我们可以跟它们谈谈。”吉米想起在生死界与鸽子化敌为友的经历。

杰森握住吉米的手,两个人合并了各自的超能力,然而这个方法对变种哈士奇并不奏效。或许只有在生死界人与动物才能实现无障碍交流,而在人间人类和动物的隔阂不仅限于语言。

“现在怎么办?”吉米大声问。

“跑!”杰森简短地说。

杰森让雨熙、大卫、吉米三个人手拉手拼命跑向大海,他则手持双枪选择在合适的时机向狼群射击,毕竟子弹不多了。当他们已经精疲力竭的时候,大海涨潮了,海水向前推进了不少距离,狗们恐惧地呆在原地不敢近前。他们趁机跳到海里,终于进入了安全地带。新生的伤口经海水浸泡,痛不可挡。四个人望着岸边上不愿善罢甘休的狗群,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他们谁也没想到会在海里发现凯文,看着凯文呆若木鸡地站在浅海里,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他们有很多疑问。

“你们不用管我,我听到狗叫声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丢下了你们,只顾自己逃命。也许是老天报应我吧,刚跑到海里我就被食人鱼麻醉了,现在我动不了,它们在一点一点地享用我的肉。”凯文的声音微微发颤,他所承受的痛苦可见一斑。

“你说的是变种食人鱼吗?”雨熙紧张地问。

凯文点点头,雨熙的脸色立即大变。

当杰森、大卫和吉米说自己的伤口好像不痛了的时候,雨熙的声音都变了:“糟了,我们也被变种食人鱼袭击了。它们用毒液麻醉了我们,然后用细小的牙齿慢慢地把我们吃掉。”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大卫话音刚落,突然感到全身一麻,似乎瞬间丧失了行动能力。

杰森和吉米也动弹不得,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长相丑陋、满嘴细牙的小鱼一点一点地蚕食着自己伤口处的血肉。

“变种食人鱼种类繁多,这些鱼应该是体型最小的,然而它们食量很大,一群鱼可以吃掉好几个人。无论是在江河湖泊还是在浅海、深海,它们都能生存。”雨熙继续解说道。

“你们凡人真是变态,为什么要培育这些可恶的物种?”大卫的声音带着哭腔。

“为了打赢战争,他们不择手段,现在很多物种都被他们改造成了杀人武器。”雨熙也不赞同凡人高层的做法,只是她无能为力。

“我的眼睛快睁不开了。”大卫害怕地问,“你们是否也有同感?”

“我们在渐渐失去意识。”杰森努力睁大眼睛说。

“我们多聊聊天吧,千万别睡啊。”吉米提议道。

大卫绘声绘色地讲述了生死界的遭遇,凯文听后笑了:“我去过那里。那时我带来很多块面包,在天空撒了不少面包屑。你们猜怎么着?我让那些漂浮的面包屑组成了‘生还’这个词,鸽子们纷纷抢食面包屑,结果就组成了‘生还’的队形,于是我就活过来了。要知道我可是等级的鸟类专家,知道鸽子最爱吃哪种面包屑。你瞧,知识渊博总没有坏处吧。”

大家听着凯文自吹自擂,差点笑出眼泪,当然谁也没把他的话当真。

“你们说的这些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雨熙认为大家为调节气氛在编谎话。

“你对付鬼魂很有一套,你直接用纯银匕首刺向他们而不是用枪,因为你知道枪伤不了他们。”吉米回忆着他和雨熙大战园丁的惊险一幕。

“好吧,我投降,你们都是讲故事的高手。”雨熙没有说谎的天赋。

“也许是因为你是纯正的凡人,所以记不得生死界的事了。不要紧的,那些经历并不重要。”杰森安慰雨熙说。

“真的不重要吗?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雨熙疑惑地盯着杰森。

“纯正的凡人?”大卫玩味着这套说辞,又为自己两不靠的身份感到难过,他是进化人还是凡人呢?还是两者都不是?

“岸上是恶狗,海里是食人鱼,我们的生活还真是精彩啊,卡尔上校他老人家呕心沥血地导演了一幕又一幕戏剧,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演戏呢?”吉米揶揄道。

离开生死界就真的意味着彻底结束生死之旅吗?在地狱之岛,一切无定数,关于这一点所有的人都已十分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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