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夫?”这个时候,旁边的沈婕敏听到张济全与杜仲的对话,不由得看向杜仲,奇怪地问道。
杜仲瞥了沈婕敏一眼,不知道沈婕敏说这话到底是什么用意。
“恩。”杜仲没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沈婕敏满脸的不信,狐疑地打量着杜仲。如果杜仲真是一个大夫,张济全这么一个大老板会对他几近卑躬屈膝?刚刚沈婕敏看着张济全就觉得有些眼熟,直到沈母和张济全客气的时候,沈婕敏才终于想起来张济全就是和航运巨子方均交情匪浅,TJ市赫赫有名恒越集团的老板。
没待沈婕敏继续问下去,外面就一阵风地跑进来一个下人。下人走得急,以致撞到了不少客人。然而这些客人知道方家的下人不会这么无礼,很有可能是事出有因,所以倒也还算谅解,只是拍了拍溅落在身上的酒水,一句斥骂的话也没说。
这名下人急匆匆地跑到张济全面前,微微喘着气急声说道:“张老板,我家老爷想请您和您的朋友去房玄堂一趟。”
“房玄堂?”张济全皱了皱眉头,房玄堂他知道是哪里,方家实际上的掌权主人方老爷子的住所。张济全不解的是方均找杜仲干什么,貌似方均不认识杜仲啊。张济全暗暗猜测,难道是方老爷子旧病复发了?
“杜大夫,你看?”张济全压下心中的疑惑,迟疑地向杜仲轻声说道。
杜仲微微笑了笑,房玄堂不就是他认为有宝贝的那所别墅吗?倒好,免得我待会又要找机会溜进去。
“走吧。”杜仲和沈婕敏随意说了两句,然后就带着张济全和那个下人向外走去。
一路上,杜仲发觉旁边的这名下人表情似乎十分很焦急,却又不敢催促杜仲他们一行人,只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额头热汗直冒。
待杜仲他们快步走到房玄堂,人还没踏进去,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氛就从里边涌了出来,向杜仲他们扑过去。杜仲率先跨进去,定眼就看到了大厅中一群的人围在一个躺在宽大沙发上的老人四周忙碌,像是在号脉探息。旁边还有一个身穿迷彩服,脸上画着几道油彩的十八岁年纪的女孩拉着老人的手,哭喊着:“爷爷,你醒醒,不要吓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这个女孩明显就是刚刚在别墅外被众保安抓住的那个人。
杜仲扒拉开人群,挤进去一看,便看到沙发上的老人全身通红,像一只煮熟了的大红虾。老人眼皮翻转,眼珠泛白,呼吸孱弱,几近气绝的状态,十指同时微微地颤抖,像是在忍受着极端的痛苦。
围在老人旁边的几个医生模样的人在老人身上捏来捏去,又是推拿又是拍背,老人就不见好转。甚至突然的,老人两手一僵,身体的颤抖竟停止了下来,皮肤上的血色慢慢地减退。
这几个医生手脚顿时慌乱起来,好不容易忙活了一段时间,可老人还是没有反应。这几个医生不得不把了一下老人的脉搏,又探了一下老人的气息,竟发现老人脉搏尽去、气息皆无,一副愁容立刻挂了上来,互相苦涩地笑了笑。最后,一名医生站起来,朝一旁焦急等待的方均摊了摊手,轻声说道:“我们尽了全部的能力,但方老已经走了。”
“你说什么?”方均眼睛一瞪,手“刷”的一下揪住这名说话的医生的衣领,难以置信地吼道,“你再说一次?”
这名医生头皮发麻,却又不得不用弱弱的声音重复了一次:“我们尽了全部的能力,但方老已经走了。”
“嘭。”方均一拳头打在这名医生的脸上,这名医生嘴角立刻红肿了起来。
“混蛋,给我换另外一句话。”方均咆哮起来,像一头发怒的雄狮瞪着这几个医生。
然而这几个医生却是面面相觑,呆立不动,他们确实尽了所有的能力,可方老爷子现在已经“走”了,他们是回天无力啊。
这时,杜仲终于走了过去,推开这几个医生,一把扯开方老爷子的上衣。场中众人看着杜仲的动作一头雾水,方均则是怒视了杜仲一眼,他父亲已经走了,这小年轻居然还这么粗暴地对待他父亲,真当他方均是泥捏的菩萨,没一点脾气吗?
方均眼睛充血,拳头捏得死死的,正要走上去狠狠教训杜仲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年轻一顿,却被张济全一把拉住。
“老哥,别冲动,先让杜大夫看看情况。”
方均回头狠狠地瞪了张济全一眼,正要说话,再次被张济全打断。
“相信我,杜大夫是神医。”
“神医?”听到这个词,方均忽然想起了张济全不久前对他说过的事情,火气消了不少,一脸期待地看着杜仲。
“杜大夫他真的能救回方老爷子吗?”虽说在劝说方均别冲动,但张济全心中其实也很没底,医能治病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但要从死神手中抢回一个被五个医生判定为死亡的病人可真要神迹才能做到。
只见杜仲右手食指像刀子一样,轻轻地在方老爷子心脏部位一划拉,一道口子立刻被划了开了来,汩汩血水从里面涌了出来。望着这喷涌的血水,杜仲面色如常,右手用力地在方老爷子胸口拍了两下。接着,杜仲猛地抓住方老爷子的肩膀,然后猛地将他翻转过来,“嘭嘭”的又是两下,方老爷子胸口划拉开的口子血水喷涌得更大了。大概两秒钟,与血水喷涌出来的还有两块小小的铁片。铁片“哐啷”的两声,掉在地上,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响亮。
听得这个声音,旁边的方均脸色顿时轻松了不少。杜仲虎爪一勾,将方老爷子重新翻转身体,放回沙发上躺着,在方老爷子胸口点了几下,方老爷子胸口喷涌的血水马上止住,杜仲才回过头来淡淡地对方均说了一句:“送他去医院,缝好伤口。两个小时之内他的伤口不会再流血,但如果你们处理不当,那么两个小时之后我就不敢保证了。”
听到这话,旁边的五个医生急忙走了上来,两人去把脉,三人去探息,发现刚刚脉搏停顿的方老爷子此刻竟又重新跳动了起来,鼻息也恢复如常,宛如一个熟睡的正常人而非病入膏肓的老人。这五个医生齐齐惊愕地互相看了看,脑中一个“神奇”的字眼闪过,紧接着另外一个大大的问号又涌了上来:这个小年轻究竟是怎样将方老爷子救回来的?
这时,方均招呼下人七手八脚地将方老爷子抬了出去,飞快地向医院赶过去,临走之前方均吩咐下来,他不在庄园的期间,杜仲的话就等于他的话,庄内所有下人必须以家主的礼仪同等对待杜仲。
“小伙子,刚刚你那几下到底是根据什么病理来做的?”这五个医生聚在一起嘀咕了一阵,最后一个看起来资格最老的医生走了过来,向杜仲好奇地问道。
然而杜仲还没说话,这名医生就被忙碌的方均抽空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无法,这名医生只得悻悻地缩了缩脑袋,和四个同伴一起向外走去,谁让他们是方家的家庭医生呢,方老爷子上医院,他们这些医生也得跟上去,这就是职责。
方老爷子被救回,一直在扯着方老爷子哭的叛逆女孩终于破泣为笑,手背抹着泪水,脸上油彩散开,叛逆女孩将自己弄成了一个大花猫。
“啵。”叛逆女孩想也不想就一把搂住杜仲,香了他一口。
“谢谢你救了我爷爷,从今以后我方雯雯就是你的女人了。”叛逆女孩也即是方雯雯宣布了一下杜仲对自己所拥有的“主权”,然后高兴地吃吃笑着跑了出去,向被送上车的方老爷子追过去。
杜仲摸着蘸了一个口水印的左脸,心里翻着白眼,暗道:莫名其妙。可是下一刻,杜仲眼里闪过一道贼光,脸色却是十分正常,平静地扭头看向方家管家,淡淡地说道:“刚刚你们家主说的话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方家管家恭敬地点了点头,实则心里却是一头的雾水,不明白杜仲想干什么。
“恩,那就好。”杜仲点了点头,“我们出去吧,好好主持酒会,这里待会再收拾。”
“是。”方家管家恭敬地点了点头,也没多想,招呼着剩下的下人就向外走去。
张济全与杜仲一起走出去。路上,张济全一边走着,一边偷偷瞧着杜仲平静的脸色,满腹的疑惑。刚走了一段路,张济全一时没留意,待醒过神来猛地回头一看,落后他半个身子的杜仲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瞬间,张济全额头一层冷汗冒了出来。不用细想,张济全就知道杜仲干嘛去了。
“杜大夫啊,你老人家怎么还贼心不死啊。”张济全苦着一张脸,回头去准备把杜仲从房玄堂揪出来。可张济全没想到竟在路上遇见了方家管家,还被他给挡了下来。
方家管家尽管十分迷糊,可依旧尽忠地挡下张济全。
“张老板,很不好意思,没有老太爷的允许,旁人不得踏足房玄堂。”
张济全心中狂翻白眼,你这笨蛋,杜神医是要去偷酒,我是为了你们老太爷的心脏着想才回去把杜神医给揪出来的,你挡着我干嘛?
“我有些事情要回去。”无奈,张济全只得这样向方家管家解释道。
可方家管家就是不肯退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你......”张济全气得瞪了一眼方家管家,方家管家寸步不让。最后,张济全不满地哼了一声,掉头拂袖而去,要挡着你就挡吧,到时你家老太爷没病死倒给杜神医气死,你可别怪我没尽心尽力拦着杜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