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和好如初
端着康妈做好送来的菜,梓羽蹑手蹑脚走进书房。
威王用手撑着头,眉头微皱,正闭目养神。“马准备好了么?你不用和我去,待在府里。”可能闻到了菜香,不耐烦地说:“我说了不想吃东西,你怎么……”
“羽儿?”睁开眼睛,猛然起身,本来正待咆哮发泄一下,谁知居然看见梓羽无辜地站在面前,声音立即柔了去,“你怎么在这里,身体全好了吧?”上上下下把梓羽看了个够,才接着说:“怎么不在房里好生休息?出来做什么?”
看到威王眼里装着的满满的关切,梓羽深吸一口气,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感动,笑着夸张地说:“青青和冬雪每天都只给我吃白粥小菜,看吧?我都一脸菜色了!今天啊,我打着你的幌子让康妈做了红烧牛肉、水煮肉片还有气蒸云鸡,”端到威王面前,闻了闻,“好香啊!”
“快吃吧!”赶紧接过梓羽手里的菜碟,和她一起坐在餐桌前,威王不断地给梓羽夹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也吃啊!”“好!”
再无多话,两人默默地各自吃着碗里的东西。
“对不起!”威王终于打破沉默。
“因为你不来看我?”梓羽笑着问道,眼里闪着了然的晶亮。
“对不起,我……”
梓羽扑哧笑了,不想为难威王,“王爷,我身体已经好了!看吧,多强壮!”想了想,接着自我调侃道:“穿越到你们国家还是值得了,皇宫去过,现在地牢也呆过了。呵呵!”
威王一听地牢,刚刚明朗几分的神色再次黯淡下来。梓羽见了,想着还是要把话说开:“我没觉得你关我进地牢有什么不对!真的!”抬手止住正要说话的他,接着说:“我好奇贪玩,运气不好,没有深思熟虑是该受惩罚,真的!但是,下一次,”看一眼威王,眼里已经积满泪水,“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那么多天不来看我,我好难过!真想还不如你们不要救我,让我发烧死了好了,说不定我就回去了……”
“不要说,不要回去!”威王用手轻轻掩住她的嘴。梓羽抬头,在威王惊恐的眼神里居然找到一丝安心。威王低下头,轻啄梓羽的红唇。
“王爷,马准备好了!”梓羽吓了一跳,推开威王,坐在桌前。
“凌姑娘,你在这里啊?王爷,还去江北么?”郑东开心极了。
“改天去!”威王冷冷的,心里却恼得想给他几拳。
“好嘞,我知道了。属下告退,该干嘛干嘛去,你们该干嘛干嘛!呵呵!”王爷心情好,郑东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留在屋内的威王和梓羽无奈地对视一眼,笑了。乌云散开了。
晚上,记着郑东说威王卖命工作的事,梓羽就在书房陪着。
“羽儿,你回去歇着,我还得把这些折子看完!”
“你不休息,我也陪你!”梓羽打了个呵欠,强撑着说。
“我送你回去,你身子刚好,不能受寒了。我回来就休息!”真是拿她没有办法,看她困成那样,实在不忍心。
最开心的莫过于郑东:威王不东奔西跑,也合理休息,他就不用受体力和精神担忧的双重折磨了。
隔天,梓羽精神好了些,又开始筹备她的美容院了。
晌午过后,威王上朝归来找到自语说:“羽儿,王府附近有一处民宅转手,面积不大,有两个门面。里面还有处空地和几间休息用的房间,你去看看是否符合你的心意。最主要的是与王府近。”
“呵呵,好啊。”与王府近是他加的条件。
说做就做,随着威王到民宅一看,不禁赞叹威王的眼光。这家人最早做的是裁缝生意,因为要回乡归省,不得已卖了此房。院内极为雅致,不大的院子里栽种了几株梅花,此时虽是枯枝,仍显傲杰。内院里有八间隔开的住房,梓羽考虑可给门房和女工居住,还可腾出一两间用作桑拿房或者贵宾房。朝威王竖起大拇指,他俊朗的脸上又浮现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哎!”房子和主要货品的问题解决了,现在人手是个最大的问题。就算威王肯让她抽调府里的人,也只能应一时之急。到底如何招人呢?如果是现代就好了,随便到网上挂个帖子,跟你联系的人就多得不得了了。
“在烦恼什么?”早注意到她愁眉苦脸,现在听到她叹出声来,威王坐不住了,倒了杯热茶,换掉梓羽手里已经凉了的那杯。
“荷青坊里面没有只卖艺不卖笑的女子么?”
“怎么问这个?”脸上又布满黑线。
瞅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都快成黑包公了?”
“黑包公?”威王不明白。
“是啊,你去照照镜子,吓死人了。”曲解了黑包公,梓羽在心里道歉。用手揉揉威王的脸颊,“你都快面瘫了,笑容都没有!”
“你去那里就想找那样的女子?找来干嘛?”威王疑惑,同时也全线戒备,担心梓羽心血来潮,乱点鸳鸯谱。
“美容师!”梓羽干脆地回答:“做美容师好过待在那种地方吧?”
摇摇头,不禁暗叹梓羽思虑单纯:“羽儿,美容院主要的客户群是什么人?”
“贫苦的百姓能解决温饱就差不多了,没钱顾及容颜。我们主要接待的应该是商人或者达官的家眷。”
“对了!那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请的美容师出自青楼,这些达官贵人会怎么看?”梓羽眼底的迷惑渐渐散开。威王接着说:“他们容许自己逛青楼,可是一旦自己家里的人和她们有染,就会觉得那是种耻辱!”
蹿起一股火苗:“怪不得,我去那里,你会如此生气。原来是怕丢了你威王的脸!”梓羽愤愤说道。
威王双手扳住梓羽的肩,不恼反笑。话一说完,梓羽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丢他的脸,不是把自己看做是他的人?此时见他笑得一脸深意,不禁恼了:“不许笑!”
“羽儿,我是就事论事!”威王敛住浅笑,不逼她,他有的是时间,接着继续谈美容师的事情,“任何一个自以为有身份的人,都不会让自己与青楼女子为伍!这就是现实!”
听完威王的分析,梓羽暗自庆幸自己那天没有寻着人选,嘴上却是不服软:“还不是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女子!”
威王一笑,不计较,知道她是饶舌强辩,似无意般说了句:“过些时候,宫里就有一部分适龄女子出宫,有些可能会没有出路。哎,不知道她们会去哪里呢?”
见梓羽眼神一闪,似已明白,威王嘴角的弧线又弯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