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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山岚锁绣笼

那栋三层广厦又一次出现在衣衣眼前。仍旧有时隐时现的筝瑟之声,有似花非花的蛊惑香气。雕梁画栋,飞幔轻舞,却又不失贵矜。贵矜?衣衣暗笑自己的感觉。

没有从正门入,马车一路绕行到了旁边巷子,一直抵达一扇院门。这院门是乌漆的,像许许多多街上的大门一样。护卫唤衣衣下了车,带着她走进已经敲开的院门。

院子里是鹅卵石拼路,两侧竹林延伸,直到回廊。回廊正迎上来一个翠色袄袍的姑娘,看来不过十五六岁,窄肩瓜子脸,眉细细的,鼻梁秀挺,眼睛却深得不似汉人。一把声音脆甜:“布六,人接来了?”

“来了,”领头的护卫回答,“阁主在等?”

“阁主有事出门了,吩咐我们接过她去。”姑娘转向衣衣,对她肤色并无任何好奇,“路上辛苦?”

“客气了,还好。”衣衣抱着琴不好行礼,屈了屈膝。

“那便跟我来吧。”她说着,对布六颔首,然后引衣衣前行。

衣衣对四个护卫欠身,跟着那姑娘上回廊去了。

衣衣一路琢磨,大致判定这一片不知道多宽广的宅院是坐北朝南的。回廊是向上到达一个楼台,然后又下坡向北,总的来说是往后面去了。路上碰到几个年纪更小的姑娘,有着窄袖交领褙子的,有穿棉比甲的,年纪不等,都跟这姑娘招呼,完了不忘打量一下衣衣。这姑娘放慢些脚步,对衣衣道:“忘了知会你,我叫呼雅,是樱桃阁副管事,唤我名字就好。你可是叫龙朝露?”

“正是。”衣衣回答。

“阁主吩咐过了,进来的不论何人,都要改名字,你也不例外。或者说,阁主特别叮嘱过,你要改一个名字。你读过书么?自己起一个就好。”她看她一眼,微微笑。

“我叫衣衣好了。”衣衣说。

那呼雅却笑着摇了下头:“不成了,阁主说,送你来的贵人有一个条件就是任何人都不得唤你衣衣呢。”

“贵人?”不用说了,肯定是玉弓将军。衣衣叹息,那人是怕她过得太舒坦还是谨慎到事无巨细。

“慢慢想,不急的,明天告诉我们也好。”呼雅说着,又走到前头去了。

七拐八拐,穿过假山幽径,路过一方题了“水鉴”之名的池塘后,终是走到了一个不大的院子里,这院子跟进来时的风景可大不一样。青砖地面,瓦房四围,一排水缸罗列,三四个人在几间屋子出出进进,手里拿着各色衣衫水盆木桶,忙得脚不沾地。

呼雅拍拍手引起她们注意:“裴娘呢?”

“来了来了!”裴娘是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这时一边擦着手一边从东屋跑出来,“哟,雅姑娘,这是谁呀?”

“新来的人手。阁主派的,你们不是一直说忙不过来么?”呼雅对裴娘倒是有两分亲热。

“是了,入了秋以后洗衣服可是比夏天难多了。这下好了,只是这孩子稍微小了点,能担得起么?”裴娘倒是不介意她黑不黑丑不丑,只是对身板有些怀疑。

“你慢慢教吧,阁主安排自然有她的道理。”呼雅不以为然。

“你叫什么名字?”裴娘看着衣衣怀裹着琴囊里的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头。

“我叫……呼雅副总管说要改名字,我还没想好。”衣衣解释。

“她可是最不喜欢人叫她副总管,说是听着老。”裴娘半真半假地道,“不愿直呼,就也叫雅姑娘好啦!”

哑姑娘?衣衣头皮麻了一下,也只有点点头。

“那人就交给你了,我前院还忙得很,回头再来看。对了,我那件月华裙仿佛掉色,你要亲自上手啊,不然我不放心。”呼雅对裴娘道。

“好说,你去忙吧。”裴娘点头。

呼雅对衣衣道:“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告诉裴娘就好,阁主回来我自会禀报她,有安排再知会你。”

“劳烦雅姑娘。”衣衣欠身。

于是呼雅风一般又走了。

裴娘绕着衣衣看了一圈,问:“以前做过活没有?”

“洗衣做饭,打扫庭院一类都做过。”除此之外,还采过草药,做过饭,种过茶叶,织过布匹,前些日子还学了骑马练过武……但是这些显然与目前情况无关,衣衣没说。

裴娘颔首,拉了她一只手看,摸着一层薄茧,说:“倒是干活的手。”

衣衣陡然想起与鬼戮上云崖的那日,他攥着她的手说的话。“以后要好好爱护你的爪子了,再粗下去就不像女人了。”没来由心里酸了一下。

“不过,你带着这劳什子做啥?”裴娘指的是她怀里的琴。

“我爹爹留给我的。”但不是遗物,是信物。

裴娘恍然,道:“那是要好好带着。”然后转身唤另外几个忙着的人,“小奴,纳生,蔓紫,出来见新人!”

三个女孩子便放下手里东西走过来。小奴跟衣衣一样未及笄,穿石青粗布短褐,圆脸大眼睛,好奇地看衣衣。纳生是跟呼雅年纪差不多的姑娘,高且瘦,双眸沉静,一身印花蓝布窄袖襦裙。而蔓紫要更大一些,看来二十上下,粉紫短比甲,眉心一颗朱砂痣,鹅蛋脸削肩,是三人中最漂亮的一个。

“快起个名字好叫人。”裴娘对衣衣道,“不然我们可给你起了。”

“不如叫玄儿。”小奴心直口快。

“无礼。”裴娘斥道。

“这琴可有名字?”蔓紫随后开口了,对衣衣一笑。

“有……它叫御灵。”衣衣回答。

“不然你就叫御灵呗。”小奴显然没吸取教训。

裴娘和纳生蔓紫同时瞪着她:“你疯啦,御是随便可以姓的?”

小奴委屈道:“天下姓御的又不是只有皇族一家,为什么她就不可以改呢?”

“天生的和后改的那又不一样了!”裴娘叹气,“不如叫琴儿算了。”

衣衣心里也叹气。洗衣服的话,她叫衣衣多么天经地义的啊,可是偏偏有人不让。她说:“就叫琴儿吧,反正只是个称呼,不要伤脑筋了。”

“好啦!琴儿,你跟我住一起好不?”小奴合掌而笑,同时斜睨裴娘。

“行。你们年纪相仿,住一起也好。”裴娘对纳生道,“三个人就有些挤了,你去帮着蔓紫收拾下她屋子,你们两个住一间吧。”

“是。”纳生回答。

“再过一个时辰也日落了,你今日就歇歇,熟悉下这里的活。按规矩,你跟小奴负责分拣衣服,打水,还要洗一些床单被褥。一个月每旬休息一日,可以累计。月钱是月底结月初发放,每月三钱银子,吃住不要钱,记住了?”裴娘认真地问衣衣。

“记住了。”衣衣点头。

这个院子便是樱桃阁的洗衣房。处于樱桃阁的北门以内偏西,跟那座牌坊似的广厦正好是个斜对角。对于衣衣而言,让她来到这里做粗活固然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却是乐意的。起初的对于会不会让她天天面对难以启齿的营生的担忧——虽然不会让她去干,可看着也是不好的——已经烟消云散。剩下的就是在这不到半亩大的四合院里跟四个女子一起干活。那些华丽的锦缎纱衣,金银丝线都是裴娘、蔓紫去处理的,纳生偶尔也帮忙,不过她主要还是洗好打理的衣服。至于小奴和衣衣,就如同安排的那样,管打水换水,配洗涤用物,分拣各类衣服送给另外三人,然后去洗那些床单被褥一类东西。这些说来容易,却每天足够她们从早上忙到日落。

晚间睡在院子西厢,西侧共三间房,一间是小奴和衣衣的,一间是蔓紫和纳生的,还有一间放杂物。裴娘家在樱桃阁外,还有一儿一女要照顾,她是不在院里住的。

晚上,小奴缝补完自己开了线的裙子,扭头看到床上的衣衣两眼睁着,就问:“琴儿,还不睡呢?是不是我点着灯你不好睡啊?”

“不是。”衣衣回过神来,看她,“我一时睡不着罢了。”

“我来陪你啦。”小奴说着脱了外衣,钻进被窝,“好冷啊,手都僵了。”

“那来我被窝里暖暖吧。”衣衣说。

小奴正中下怀地笑嘻嘻钻进衣衣被窝里,贴着她:“你身上有胰子味儿。”

衣衣无奈:“当然啦,洗了一下午床单。”

“今天是有些多。她们大概碰巧都有贵客。这还算好的,偶尔碰到那些脏得厉害的,我可不愿意洗了。”小奴轻轻说,“有时干脆就扔掉,因为洗也洗不出来,裴娘也清楚。”

衣衣现在已经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因为她今天也碰到了一条脏得几乎不能要的,上面弄的东西让她都怀疑不是人用的,气味更别提了……花了近半个时辰,用了十二盆水才洗干净,累得她腰都快断了。尤其是隐隐明白那床单之上发生过什么,更几乎让她不想再碰。她问小奴:“阁里一共多少姑娘啊?”

“除去已经不待客的副管事呼雅,四色榭里有四七二十八位,属于主牌。分别用朱、黄、蓝、绿四色系里的颜色命名儿。咱们阁里最不好见的那位花魁,就是朱榭里的绾绛姑娘了。”小奴回答。

原来呼雅以前也是牌子。这樱桃阁阁主胡樱桃以下是管事呼扬和副管事呼雅,是衣衣已经了解到的。不过……绾绛?衣衣想起来,被鬼戮捉走的那日,他对胡樱桃提到的那个名字。他……认识她?

小奴自顾接着说:“然后呢,就是副牌了,副牌是四季榭,用的是四季的花名儿,现在一共有五十位姑娘,加上主牌的二十八位,整合是七十八位姑娘吧。不过主牌的姑娘不是随便见人的,要见就是大人物了。平日还是四季榭的生意多,但是她们入账却是不如主牌了。”

“难怪每天那么多换洗了。”衣衣揉着手腕说。

“嗨,你太小看她们了。”小奴摇头,“咱们只管洗四色榭的换洗,副牌们的都是送到外头去洗的。烟州有专门的洗衣馆,多是洗这些清馆浊馆的衣服被褥,毕竟不是哪一个店啊阁啊都有能力开一个大洗衣房的对吧。”

“清馆和浊馆有什么不一样?”衣衣已经知道,樱桃阁财大气粗恐怕还要超出自己的想象,也许这是玉弓将军送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因为庞大而富有,所以可靠?

“你还真是不懂啊。”小奴耐心道,“所谓浊馆呢,就是只要是年轻看得过去的女孩都不挑,也不挑才艺身家,对客人是只要有几钱或者两银子就可以按身价找她们陪吃酒还有玩乐,说白了走得就是一个广字。所谓清馆呢,就是咱们这样的,所有的姑娘都是千挑万选来,每个至少有一技之长的。副牌的姑娘们多少都是识字的,至少会唱个曲子吧。至于主牌更不用说了,琴棋书画出口成章都是小意思,甚至有的姑娘家世都很显赫,因为一朝家里落魄充了官妓,被阁主想法捞了出来才待在这儿的。不过在阁里千万别提身世,这是忌讳。来了樱桃阁,就只是有那个牌子名,没有什么小姐什么地位的。对的客人呢也是烟州,甚至整个璟朝的显贵名人,什么才子啦公子啦,七大人八老爷啦,都时常还要排队呢。就算排队,也不见得见得到,比如绾绛。”

“绾绛很难见吗?”衣衣无法阻止自己对她的好奇。

“是啊!绾绛很难很难见。”小奴强调,“她是一年前来的,但她已经近半年都没见客了,每天都闲着在过官家小姐般的日子。因为她好像出身就是烟州,见人更是小心。要不是生得绝色,又聪慧过人才艺无双,阁主恐怕都不敢收她。但是上个月,确切说是年前开始,她又见了客,而且这个客就定下她,别人她都不能再见了。不过,实际上那个贵客也极少来,年后都没来过了。”停了一下,她似乎在考虑还要不要说下去。

衣衣问:“你知道那个客人是谁?”

小奴苦着脸:“我不该说的。”

衣衣微眯了眼睛,把手放到她腋下:“说呀,不说我可给你暖这里啦。”

小奴赶紧挡她:“好姐姐,我最怕痒,我说就是啦,你可别乱动!”

“说罢。”衣衣收回手来。

“那个客人……”她压低嗓门,“就是烟州最高地位的那个,新婚不到俩月的——羲南王御之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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