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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密室爱人(2)

当时,我也是把心蓝当成小孩看待的,像刚有自我意识的三四岁的小孩,抱着一辆摇摇车或者一个玩具熊急切地对来人大叫:“我的!”可笑又可爱。但我没有想到,心蓝真的把这间房子当成了她自己独有的领地。她写东西时,自然会把自己关在里面不让我打扰,不高兴时也会钻进屋子里,把门一锁,半天不出来。不写作也没有不高兴的时候,有时也会丢下一句“我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啦,别理睬我”,就消失在那个小世界里,“咔嗒”一声把门锁上。想靠敲门把她敲出来是不可能的,只有她自己乐意才会出来。我只能偶尔在她开关门的罅隙,看见桌面被阳光晒亮的一角。

她也真的没有给我这间房的钥匙,那一串三把钥匙,另两把不知道被她藏到哪里去了。

提起这些,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其实,这间房里没有我的东西,平常家里的其他空间完全能够满足我,但那长日锁闭的门内,总像是潜藏着一些我不能掌控的、让人心焦的东西,像是家里寄生了另一个家。

我不介意,因为我不喜欢掌控他人,但我也希望心蓝能对我敞开大门。我这样向心蓝说了,心蓝想了一想,说:“你可以让我邀请你进去。”

哈哈,这话真的很可爱。我想。随后,我向她翻了个白眼。心蓝大约觉得我这表情也很可爱,咯咯地笑出了声。

但笑过之后,一切如旧。

5

到这一年的“十一”假期,我们结婚半年有余,新房入住也有三个月了。我的父母想来W市住一个礼拜。我怕心蓝会在我父母面前也动不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便提前向她打了招呼,心蓝表示同意。

刚开始一切都顺利。父母来了三天,她和我一起忙内忙外,并没有显露任何怪癖。第四天,家里来了客人,是父母的旧友。那家人有一对双胞胎男孩,正是六七岁顽皮通天的年纪,在我家里上蹿下跳、大嚷大叫,大人们无计可施。正在热闹间,我瞥见心蓝悄悄钻进她的斗室,轻轻关上了门。

同时,我发现,妈妈也注意到了她的举动。

半小时后,那对小男孩被几个大人弄去附近公园玩耍,家中终于清静下来,心蓝却一直没有出来。我和妈妈在客厅里等了等,妈妈终于走过去,试图开那房间的门,没有打开。倒是心蓝听见动静,很快把门打开了,问道:“妈,做什么?”

“心蓝,他们去公园玩了,你也一起去散散心吧?”

“啊,我不想出去。”心蓝笑道。

“你在干吗啦?”妈妈试着推了一下门,向内张望。

“没干什么,看书。”

妈妈点点头,转身走开。我旁观这一切,皱起眉头,在心里说:不要锁,不要锁。

随后,我听见了那“咔嗒”一声。

妈妈和我对视了一下,我们都愣了愣。随后,妈妈走进厨房里,开了水管,开始洗什么东西。

我感到胸中开始有了怒气。我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了。我可以容忍心蓝在我面前锁上门,但我见不得她拒绝我的妈妈。我腾地站起身,走到门前,砰砰砰地敲起来:“王心蓝,快开门,我有事跟你讲。”

门很快开了,心蓝和她身后灰蓝色的墙纸出现在我眼前。她好像知道我为什么敲门,低声说:“刚才门是风滑上的。”

“问题不在门是不是风滑上的,”我用力将门一推,从她身边走进去,站在书桌边说,“问题是你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

心蓝不吭声,轻轻把门掩上,转过身来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的眼神复杂,但我没有兴趣解读。这些年,我试图解读她奇怪的内心已经花了许多精力了,如今我有了最终的答案:不需要解读,没必要解读,要做的不是去解读,而是直截了当向她申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们已经不小了,已经是奔三的年纪,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再纠结于什么文艺情结。

“你见过任何女人,在自己的家人面前锁上门吗?那等于把别人拒绝在自己的生活之外,这是很不礼貌的,你想过没有啊?”我低沉而温和地说,但我知道这声音挺严厉。

“我想有一个自己的空间有错吗?你不是同意过——”心蓝的声音也严肃起来。

“我那是纵容你!”我打断她的话,“你已经结了婚,为人妻,以后还要为人母,你这固执的样子要到什么时候?”

未等她回答,我又说:“就说这间房间。我们家现在只有两间卧室,现在父母来了还有地方住,以后有了小孩,怎么办?让他们睡沙发,还是小孩睡沙发?等你有了小孩,你也不让他进这间房吗?事实上,这间房作为客房才是最合理的,而且它同时还要作为储藏室,因为我们是一家人,要考虑整个家的生活调度,知不知道?”

说完这些,我们都沉默了很久。我在书桌旁坐下,看着十月的秋阳晒在那亚麻布窗帘和书桌上,感觉静立在门边阴暗处的心蓝离我很近又很远。几本随意摞在一起的书被照得亮莹莹的,一本打开的书反扣在桌面上——《英国病人》。不用翻内页我就知道,这一定是讲那些阴郁的、神经质的、死又不愿活又无聊的人的书。她总是看这样的书,从我认识她起,她就梦想着写出这样的书。但我真怕啊,真怕她写不出这样的书,却已经成了这样的人。她是我一生最爱的女人,我怎么能忍心她变成这样的人?

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又软又酸楚。我走过去,走到心蓝身边,伸手抱住她,紧紧地摩挲她的脸颊和头发,说:“以后不要再锁门了,好吗?算我求你。”

心蓝的呼吸在我的脖子边一段一段地发着热。许久,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6

从这天起,心蓝真的没有再锁门。一周之后,我们在这间房间里添了一张折叠床,这样,家里来客人较多的时候就会从容些。

过了一周,妈妈来帮我们收拾屋子,将一些换季的衣物和被褥都装进收纳盒里,推进了这个房间。

又过了一些日子,我们买了一辆折叠自行车。平常不用的时候,自然也是放进这个房间里。

如今,这间房终于派上了实际的用场。我心里感觉舒服多了,好像家中突然多开了一面窗,透了许多气。而心蓝,我也觉得她变得随和了许多。是的,人的变化,有时确实需要身边的人稍微推一把,而有时一个小小的变动,会给整个家带来氛围上的彻底改善。很长一段日子里,我沉浸在这种快乐之中,甚至因为去了心结,乐意看一看以前不爱看的心蓝的小说。

直到发现这把新的锁。

发现抽屉打不开以后,我稳定了一下心绪,坐在客厅里等心蓝回来。屋里很安静,牙齿一跳一跳的疼痛也渐渐明显,用舌头舔一舔,有点涩,有点酸,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完满的失落,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心蓝啊心蓝,你为什么总像个小孩子?我苦恼地想。

大约一刻钟后,心蓝带着外面的风回来了。她拎着两袋蔬菜、一包鸡蛋和一只柚子回来,一边稳住手里的东西,一边摇摇晃晃地换上拖鞋,然后走进厨房,一样一样地放进冰箱里。看到她这样家常的样子,我反而觉得刚才的烦恼有些索然了,心想,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只是一把锁……

但我随即想起她在我妈妈身后断然关上门的样子。想到我妈妈的眼神,那眼神分明在说:“儿子家不是自己家呀……”我抬起头又低下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心蓝你先别忙,我跟你有事情要说。”

“说吧,我一回来就看出来了。”她踮着脚,将柚子放在冰箱顶上。

“哦,”我倒有些意外,定定神道,“你书桌抽屉里锁着什么呀?”

心蓝在厨房里停住手,然后背过身去,说:“没什么。”看她的背影,我感觉她好像正在笑。

“没什么,那干吗要锁着?”

“好玩呀。”心蓝真的笑出了声。

“你怎么发现的?”她问。

“你别管我怎么发现的,”我渐渐不耐,走进厨房,在她身后站直身体,“我郑重地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亲人?”

心蓝又扑哧笑了起来:“你在纠结啥呀?那抽屉我随手一关而已,我都忘记里面有什么了。”

“不,你不是随手一关,你是故意的。我知道你的脾气。”我的气息渐渐粗了起来,“你在跟我们较劲。”

心蓝站住了,将手里一把生菜搁进了洗菜池。随后,她转过身,盯着我,说:“你为什么认为我在跟你们较劲?”

“因为我们是你的亲人,你却拒绝我们进入你的内心!”我痛苦地说,“你到底怎样才能不拒绝我们?!”

“我没有拒绝你们!”心蓝皱起眉头,“我只想留一点点空间,一点点!”她抬起手比画了一个一点点的姿势。

“这是什么话!我们谁没有留空间给你?”

“是吗?”心蓝的声调也高起来,“我如今,结婚是你们安排的,工作是你们安排的,生活全是你们安排的,我整个人还剩下什么!我也知道,我写不出我心里想要的东西,我没有那个天赋,我再怎么卖力,只能在三四流的杂志上发表文章,我都不好意思拿给别人看……”她的眼泪流了出来,“但我现在才二十六岁,不是三十六、四十六,而且,就算我到了三十六、四十六,难道我就不能给自己留一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东西吗?”

“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有说过不让你有自己的空间吗?但为什么要用锁的方式?你知不知道这很伤我的心!”

“你为什么觉得伤你的心?就是因为你打不开吗?你能打开,你就不会伤心吗?你以为,人和人的心,没有锁就可以互相看见吗?”

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看着她一阵红一阵白的脸,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心蓝说完,深深地喘了几口气,然后声调突然变得平静了:“你怎么跟我谈起心来?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务实,所以你去看电视吧,我要洗菜了。”

心蓝转过身,打开水龙头,清澈的水浇在菜叶上,在池边溅满了小小的水滴。我盯着这水滴,然后盯着她的后背,发了一会儿呆。

我理解她,但我也理解我自己。我们结婚十个月,好像全部的变化只是她的头发长了半拃,又好像我们已经操劳了十年,彼此都疲惫了很多。这是因为生活,还是因为和生活的搏斗?

“钥匙夹在书架上那本卡夫卡的《审判》里。”当我转身欲出去时,心蓝说。

“我不会去开的。”我说。

“不,你去打开看看。那里面有我永远留给我自己的东西。”

7

我按心蓝所说,在书架上找到了《审判》。薄薄的一本小书,灰色封面印着卡夫卡愣怔的眼神。刚抽出来,一枚崭新的银色小钥匙便“叮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我俯身捡起,走去插进了那抽屉的锁眼,因为极少开关自己家的抽屉,一开始扭错了方向。反复试了两下之后,才“啪嚓”一声,打开了这隐形的锁。

我轻轻抽开一条缝,向内看去。没有看见什么,只有木质的黄色。

我慢慢将抽屉全部抽开,里面依旧什么都没有。我有些意外,把它整个拿出来抖一抖,正面,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不仅没有日记或手札,连根废钉子也无。

起先,我有些莫名的开心,但当我拎着那结实的木头抽屉站了一会儿后,渐渐感到一切都索然而恐怖。我想,这应该是外面突然扑进一阵冷雨之前的风的缘故。

我将抽屉放在地上,走出这同时交织着文艺和现实的奇怪的房间,走到厨房里去。心蓝还在洗菜,一片一片地剥下生菜叶子,冲一冲,放进手边一个篮子里。篮子里已经摞起了一大叠生菜,浓绿,碧绿,淡绿,没有一个虫眼和一点泥痕。这样纯粹的颜色,只属于没有意识的蔬菜吧。

“那一次,”我倚门而立,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到我要问的问题,“我妈打电话劝你从杭州回来那一次,我其实在旁边。当时,我好像听到你在电话那头哭。你,是真的哭了吗?”

心蓝没有回答。家里只听见流水的哗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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