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干什么,想拆你们烟波阁的牌子!”张家夫人向前走了一步,翘着一只兰花指指着烟波阁的牌子。
“大胆!”媚娘听见这肥婆说话难听,想这烟波阁现在是她们的栖身之所,怎能让人这么恶言相向。还真当他们烟波阁的容忍是胆小?不拿点脾气出来,你还真以为我们就是病猫了???
“媚娘,这里是大人说话的地方,小孩子怎么能够随便插话”
“是,爹爹,女儿知道了。”
幸好六子的反应过快,否则,媚娘可就要胡闹大了。
“夫人,这烟波阁虽说是个小店,但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人心的生意,大家都可以做个证,烟波阁一向是做正经生意,所以,才勉强能存活下来。可不是你说拆就能拆的!我同意!官府的律法可不同意——你总要说说你拆楼的理由,这烟波阁就是拆了,也当了个明白鬼”六子彬彬有礼的说。但是句句是带着愤怒,明白人一听就明白。
你说要拆我的烟波阁,我怕你?我烟波阁从来没有犯过事,连官府的律法都要保护我,你还敢动我烟波阁一根毫毛?
“哼,没有做过亏人心的生意,哪这个算什么?”张家夫人继续摆弄手中那几根杂线。
“这个是小店的疏忽。要知道,这烟波阁的绣娘并不是这烟波阁的人,是从城外农家里面征集过来的。小店已经尽量保证质量,对这些绣娘送过来的东西,都是一一检查过来的。但是,这点纰漏还是在所难免。这点,的确是烟波阁的失误。”六子还是忍着脾气和那人说道。
“那不就是行了!”
“可是,……凭这么一件疏忽,就把我们烟波阁关了,是不是理由也太牵强了一些,大家说说,是不是?——况且,烟波阁也有承诺在先,若是夫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本店圆奉还两倍的价钱——如今夫人这般刁难,不知有什么别的意思?大家说是不是?”六子见人越来越多,多是街坊邻居,于是动用了群众的力量。这些群众都是两只眼睛盯着烟波阁买卖的,怎么会不知道烟波阁的处事风格呢?
“就是!就是!”人群之中传出一阵附和之声。
“我听说,夫人是张家绣庄的夫人,照我来说说夫人是嫉妒我们烟波阁的生意好,想诬赖我们烟波阁,也未尝不可?”六子是时机地反击,将矛头指向那张家夫人。
“好,好,好!”那夫人顿时气的鼻子眼睛都青紫色了。她也是听说了这烟波阁的掌柜从来不理事才敢来刁难的。但是,却不料这掌柜却不但理事,而且是烟波阁里面最厉害的人物,还真有点不好对付。
“夫人可有什么话要说?“
“有,大家都知道,我们张家的绣庄是长安城里的大户,如今这烟波阁建起之后,我们张家的生意就渐渐淡了下来。这件事大伙儿还是来听听其中的道理——我们张家本来是听天由命,认为是我们的布出了问题。仔细盘查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但是,为什么我们张家的生意却一日不如一日呢?——后来才知道不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原来,是你们烟波阁在搞鬼!”
张家夫人终于说明了来意,伸出肥厚短小的食指,指向六子的鼻子尖。但是六子的个子却是比这张家夫人的个子还要高许多。并没有使六子的气势弱半点。
“什么?”六子微微皱了皱眉,用眼神询问媚娘是否有这件事。媚娘摇了摇头,这件事她媚娘都不知道。肯定是杜撰的了。
这个人是存心的。不过,她料这肥婆也想不出一些好招式。
“夫人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烟波阁还请夫人拿出证据来,否则就要上报给官府!”六子威胁着说道。
“哼,要是我没有准备就来,岂不是让你们看笑话?”张家夫人宽厚的鼻子连同鼻翼周围的皱纹堆在一起,在牙齿关节的抽动之下,渐渐扭曲成奇怪的形态。
我看你长得就像个笑话。武媚娘在心里耻笑到。
“来人,把人带上来”
随着那肥婆的吩咐,张家的两个人便将一个打得鼻青脸肿的人推了出来,那夫人好似看好戏地大声说道:“这就是烟波阁的人,来,让你们掌柜看看,你是不是烟波阁的人,否则,还说我诬赖好人,赖了你们烟波阁——”说道句末,她故意将语气拖长。
媚娘用眼神问了六子一眼,六子点点头,这人的确是他们烟波阁的——但是,这个人只是一个替身,是替他们这里的一个伙计——到现在为止,烟波阁只收了三个伙计,而眼前这个被张家的人打得鼻青脸肿的男子只是因为一个星期之前,店里一个伙计家里面有事,店里忙不过来,便寻人找了他来替补替补,帮店里做一些活。
六子暗地里叹了一声。说这男子是烟波阁的人也实在是勉强,这个伙计在店里的时候,不学无术,把店里面的存货偷偷拿到外面的街市上去卖。连着偷了好几次,结果被店里一个夜起的伙计看见。便和六子告了他。六子见他实在是顽劣不堪,养在店里会惹祸滋事,于是早就打发了这伙计一些银两,把他驱逐出去——如今,怎么又在了张家绣庄人的手里呢?
“这的确是我们烟波阁的人,但是,七天之前,已经被我们赶了出去,早已经不是我凌波阁的人!”六子肯定地回答道,“不信,夫人你可以问问他!”
六子知道这张家夫人肯定是要拿这个伙计来说事,于是,先把驱逐这人的事情说出来。及早把这人和烟波阁撇清关系。
“是吗?你当真已经不是凌波阁的人?”张家夫人恶狠狠地问道。
“夫人——我,我是凌波阁的人。”那男子狡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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