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约一看。丫头明儿的双腿正打着抖。
“官府的人?”武约念着这四个字,心里正疑惑着官府的人怎么半夜到府里抓人,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天晴院。
“敢问官爷,我武府是犯了哪等罪,居然劳烦大人深夜造访?”武约笑眯眯地看着堵在天晴院的一行士兵,彬彬有礼地对一个背着手的看似领头的人说道。
那人好整以暇地看了眼前的娃娃一眼。只见她身材娇小,面目含笑。一双眼睛水灵灵地看着他。居然没有半点害怕?他微微眯起眼,放佛看到了扬州府家里的女儿。脸上紧绷的申请不由得轻松了一些。
“想必这位就是武家的二小姐了,秦某这边有礼了,给二小姐道个福”秦天说道。他也对这二小姐有所耳闻,世人只说她古灵精怪闹得武府片刻不得安宁,今日一见,却是极度泰然。虽说年纪还不大,但是,隐隐然露出一丝什么东西。秦天想了一会儿也想不明白。别人家的孩子见着这个场面想必已经吓得嚎啕大哭。而这女娃娃却临危不惧,像是置身事外,眨着天真无瑕的眼睛轻轻松松地看着他。
“官爷也不必道福,这福气约儿还受不起。只是不知道,我家哥哥是犯了什么罪,还劳烦官爷深夜捕人?”武约没有理会秦天看她时,令她莫名其妙的眼神,继续说着话。
“哼”秦天不经意间从鼻孔里呼出一股气,在武约的头上碎裂开来,“武家三公子和四公子,勾结齐王,意图谋反!”
“谋反?”武约心里一滞。太子李建成是不是也动手太快了一些,她还没有查清楚这三兄弟的事,太子已经开始动手了——,所以,“敢问官爷,可有证据?无凭无据,武家可不允许受着不白之冤,官爷是不是弄错了?我武家世代效忠,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武家人可不会去做!”
“二小姐多虑了,我们太子府的人是凭证据抓人,从不冤枉一个好人”
“是吗?”武约一想,看来,太子殿下是有备而来。“那约儿就斗胆问一句,证据在哪里?我们武家也是朝中大臣,不能但说证据抓人就抓人了,起码也要给我的三哥和四哥看到证据,死也死的明白是不是?”
“约儿……”元庆瞧着武约这么说,十分意外地盯着她。实在是不敢相信她怎么有这般胆量,“花杏,送二小姐回院子,二小姐没睡好,现在正说胡话呢!”他可不想她被牵连进来。对于太子入府抓人的事情,他早已有所准备,从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元爽结交齐王的那一天起。
而此时元爽精神也明显不济,他看着渐渐围聚过来的武家人,看着无数条无辜生命,他真的,对不起他们!对不起对他忠心耿耿的丫头奴才,对不起同他有好的兄弟姐妹——既然太子都说了是和齐王勾结,那就是诛九族的事情。从老家太原到京城长安,只要是和他武家有一丝血缘的人,都难逃一劫。
“三哥,四哥,约儿一定不会让你们猛兽不白之冤”武约这句话像是对元庆和元爽说,其实上是对太子派来的人说,“大人,约儿的三哥和四哥到太子府,还请多多照顾,武约一定会登门拜访太子,武家对太子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异心,太子一定是受奸人蛊惑,冤枉了忠良”
现在求情也没有办法了。只有把黑的说成白的。
“二小姐也不必大费周章”秦天脸色变得异常严峻,“三少爷和四少爷有没有罪,也得请皇上来做主,二小姐到太子府也是无济于事”
武约一想,也不想无理取闹。只是笑着说道:“约儿并不是到太子府无理取闹,约儿只是想亲自去听听两位哥哥的罪证,如果约儿的两位哥哥真的有罪,约儿会亲自将两位哥哥送入大牢”
“但是,如果两位哥哥没罪”武约故意一顿,“还请官爷禀明太子殿下,将那说贼话的歹人好好惩处”
“这是必然”秦天回答道,随即高声一仰,“来人啊,将三少爷和四少爷带出去,秦某奉劝二小姐还是不要同秦王殿下交往甚好”
“多些官爷提醒”武约根本就没有听清楚秦天话里的意思。而秦天却因为对武约说了这句话而懊悔不迭,要是让太子殿下知道了,他还有命可活吗?
“约儿……”元庆走过武约的身边,看着她不知是让火光映得通红,还是由于别的原因而异常红润的脸,心里顿时一酸。
武约看着元庆俊逸的脸,也是心中一阵酸楚。本来以为吃些日子提醒这兄弟俩可以避过一劫,但是却不料,太子的人会这么快动手。
“官爷,约儿有一事相求”
“说吧,二小姐有什么事尽管说,秦某力所能及的,肯定会帮二小姐办好的”秦天见着那张和自己的女儿同岁的脸。心里一阵凄楚。虽说说的是协助官府办事,但是,太子府的人都知道,这武家犯了诛九族的罪,所有武家人都,难逃一死。
“两位哥哥这一去,约儿也不知道何时能见,只希望官爷给约儿自己一段独处的时间,让约儿和两位哥哥好生说说话”
秦天想了一想,虽说没有说话,但是却朝着驾着元爽和元庆的四个士兵点点头,示意他们松手。
武约感激地看了秦天一眼;“谢谢官爷成全,武约感激不尽”
这边元爽和元庆随同武约进了屋,秦天被花杏邀到一旁喝茶,稳住他。而秦天见他们兄妹情深,心中虽说无奈,但是,还是颇为感动。所以,也不介意在武府的时间耽搁长一些。
太子殿下已经开始行动了吧。秦天喝了一口茶,从天晴院的墙头望上去,天空中正出现一点点的浅白色,是日光的轮廓,四更天了吧。
“四哥,约儿知道这件事的始末,还记得那天我问你太子殿下和齐王的事了吗?都怪约儿没有早早告诉你,现在到了太子府,先尽量拖延时间,什么都不要认,约儿会想办法”武约虽说这么说,但是心里并不是很靠谱。而元爽听武约这么说,也没有相信,一个小孩子能帮助自己什么呢?但是,为了不伤妹妹的心,他也只好点了点头。
“三哥……”武约刚想对一直看着他的元庆说两句话,但是,她什么却说不出来。
而元庆,也正是这样。他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紧紧地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