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值得做我的对手,但是历史还是会继续下去。”那截被取出的云木剑,被他用力一握,竟然变成一堆木屑。他另一只手震开黄若薇的坟墓,取走尸骸之后,消失在单越的眼前。
单越绝望地闭上眼,他的瞳孔开始溃散。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微弱,应该庆幸的是,眼角的余光最后看到袁明达终于找到了开门的机关,毫发无伤地回到密室里。单越昏死了过去。
袁明达在好不容易找到开门的的机关之后,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惨烈景象。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单越的跟前,蹲下身子,双手直发抖地探了探单越的鼻息。发现尚有余息。赶紧要把他背出去,在转身要走的时候,在他刚刚进来的石门后面看见那个装有林素素的魄的锦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还是把锦袋放在背包里,再把单越旁边的,腐烂的人皮也一起带上。把一切整理之后,他不敢逗留,背起单越开始往洞口狂奔。
在刚刚步出石室的时候,突然传来的一声巨响,袁明达反映敏锐地赶紧趴下。昏迷中的人总是特别的沉重,单越的身体也随着袁明达的动作重重压在他的身上。地上的石块磕得袁明达的肋骨疼痛。大地开始震荡。他再往密室里一看,不由得大呼刺激。只见本来空旷的密室此时全成为乱石堆子了。就在他还在惊叹的时候,本来石门的上方,开始有石子碎片滑下来,他抬头一看,只见头上的巨石已经开始松动,要落下来了。他脸色煞白地把单越往后推出去,就在单越被推过去的时候,巨石已经落下来。他弓着身体,想再打一个滚,但是似乎体力有些不济。奶奶的,他低咒了几句,闭上眼准备接受大石碎人的刺激剧码。但是预想中的痛楚却没有出现,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单信挥动手中的幡子,顶住了千斤巨石。
“快带小越走。”单信依旧是临危不乱。
袁明达赶紧爬起来,脚跟有点软。那一吓,着实不轻啊。他背起单越就往外跑。
又是一声巨石落地的声响,袁明达往后张望着,想看看单信出来了没有。但是一回头,却见单信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单…单伯父,您…您怎么出来的?”短短的一天,袁明达觉得自己的心脏很“受损”。
就在袁明达还在心脏平复期的时候,地震再次袭来。并且是比之前更为剧烈的震感。
“坏了,极阴之气控制不住了。”单信的脸色开始变得严肃。他皱了皱眉,袁明达以为这位大叔终于开始认真了,但是,他看了看昏迷中的单越,开始念叨,“这死小子,云木引灵也不是这样用的。搞得现在极阴之气外泄了,怕是更大的劫难在后边呢。你这死小子倒是好啊,舒舒服服地在睡觉呢@#%¥*@%......”
袁明达就差举白旗投降这位情感丰富的大叔了。他同情地低着头,想象着单越这些年的生活。“我说…咳…我说单伯父啊,要不咱出去再说吧,这个情况确实不好教训单越啊!”
话音刚落,只听到一声巨响,一阵冷风吹过以后,门前突然砸下来一块巨石。
呼…,单信手中的幡子被强风一吹,适时地发出声音。
袁明达用右手捂了捂心脏,哇塞,真TM刺激。他顺了顺口气,“单伯父,这下看来得再往里面走找出路了。”
“急什么。这个时候不能乱。”
黑漆漆里,袁明达也没法看到单信的动作,只是从他悉悉索索的声音中听得出来他是在翻东西。
“啊?不是没带吧?不会啊,我记得有放在袋子里的。”单信开始喃喃自语。袁明达眼前已经不知道飞过多少只乌鸦了,他把单越放在地上,他也坐下休息,等着看单信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单信忙忙碌碌寻找之后,终于大声地说,“总算找到了。袁警官快带上小越,这就出去了。”
袁明达赶紧把单越背上。单信站在前面,掏出一张符咒,双手夹实,嘴里喃喃地念着。双手再一弹,符咒飞出,却只是放出光焰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袁明达的心凉了半截,“额,单伯父啊,这就是???”
“意外…呵呵,只是意外,这次来真的了。”
单信尴尬地笑笑,貌似,拿错符纸了。他再弄出一张,重复以上的动作。然后就是袁明达越来越拔凉的心。
“哇,这次是红色的光。”
“哇,这次是蓝色的光。”
“哇,这次是紫色的……”
在单越连续炸出了几张光焰之后,袁明达基本已经死心了。
“单伯父,还是往后看看有什么路没有。”
“别吵,站好,这次一定能行的。”
袁明达无奈地站着,只见单信重复着之前的那些动作,正当他想说的时候,意外的事发生了。
只见单信双手夹着的符咒同样是光芒四射,但是竟然不用再抛出了,而是自己飞出去,并且在三个人的头上旋转,随着符咒的旋转,头上的漩涡变成一个鲜红的结界。伴随着强大的引力,三个人被巨大的引力牵扯了进去。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袁明达双眼被强风吹得睁不开双眼。等到一切平息之后,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地面上,暴露在黄昏的阳光中了。
一切就像是环境一样的,但是确实很真实。他再往后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原先的洞穴已经完全震塌,看起来就像正在施工中的一个大型停车场。
单信示意袁明达放下单越,查看完单越的伤势之后,不由得叹了口气。呼吸无力,严重的创伤,他似乎有意识地封闭起自己的气息,现在的单越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这确实是灵力耗尽之后的现象,只是不知道这种状况要持续多久。袁明达不由得着急起来,“单伯父,单越到底是怎么了??????你快救他啊。”
“我也想啊,但是这是他的劫。”
“劫个P,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救他,什么劫,倒是什么劫!”
单信没有看袁明达,也没有接上话,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引灵可以说是我们单家的禁咒。等于是跟敌人同归于尽的杀招。就是把自身的灵力倾注到自己养出来的武器上,攻击对手。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用上的,因为这一招的杀气太重,小越没有被澎湃的灵力震碎已经算是造化了。而且…他的武器,从他体内养出来的云木剑,也已经毁了。”单信的眼眶有些发红,或者,当初就不该教他学这个。
“体内?养武器?”
“单家的后人,都会由本体练就一把武器,伴随他的成长,在八岁成型,十五岁由自己的意志力召唤出来,这把武器就是灵力的象征。单越的武器,就是这把云木剑。这把武器象征着本体的生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袁明达看着地上依旧昏迷的单越,再看看单信,焦急地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救他?”
“救?”单信哑然失笑。
“就算小越的爷爷复活,可能也是无济于事的。这要看这孩子的意志力和造化了。”他再看了一眼单越,眼神变得异常认真严肃。
“袁警官,我在这个地方已经布下了玄雷灵阵。今晚就劳烦你帮我照看这孩子了。我得收拾收拾残局。算了完成这孩子的心愿。”
“单伯父,要不,我去帮你吧。”
“你帮不上忙的,记住,任何人叫你出去都不能出去。顶到天亮就没事了。普通邪物没法接近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袁明达感觉单信有一件关乎生死的大事瞒着他,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滋味让他抓狂。
单信站在泰山石的旁边,指着前方的军营说,“小越应该跟你说过军营里的水不能食用吧?”
袁明达点了点头。
“那个阵法是九槐渡月,是九阴古阵之一。世人只知道九槐渡月是邪阵。其实邪阵也是有来由的。我们脚下站的这个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极阴之地?”袁明达在脑海里搜索着之前单越言辞中提到的字眼。
“额,极阴之地只是常人说的。”
“我记得单越说过,极阴之地通常是怨灵或者邪魔盘踞的地方,也有可能是鬼门的所在。这地方的亡灵一般都不是正常死亡的。”
“额,对的,但是极阴之地的另一个名字,可能连小越也不知道,这是札记里没有提及的。”
“叫什么?”
“万尸窟。”
袁明达呆愣地看着单信。
“我们旁边的这个泰山石就是为了压住里边的阴气的,但是你看看现在的泰山石。”
袁明达没有看出什么。
“泰山石已经慢慢变成血红色的了。这是阴气反噬的现象。”
“阴气反噬?”
“小越的云木引灵已经打破了两方阵势对峙的局面,阴气开始侵蚀,要是不在九阴阵嬗变之前封住阴气,那么这下边的这支尸军将会破土而出。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单信抚摸着逐渐变得血红的泰山石,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