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这地!他能见到那****受到的劫难!我要报仇!我只是要把他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还给他们!!!!!!这有什么错这有什么错???举头三尺有神明啊!举头三尺有神明!黄家人都得死!!!他们都该死!!!”闷雷滚动,霎时间风雨大作。天地间只有朦朦的一片雨帘,于澄澄依旧昏迷不醒,袁明达握紧手中的铜芯剪和单越站在一起。
“该死与不该死,自有天自有命定夺,你这样沾满血痕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这又何必?”
“哈哈哈哈哈,不必赘言,只要我杀尽黄家人,报答恩人大恩,我必定以身殉了这天道!”字句一如断冰切雪般坚定。
单越挥出云木剑,却被若薇引动的阴气截住攻速,处于下风。单越一直牵引着若薇,只想不让她接近袁明达和于澄澄,这样他们或许还有一丝逃命的机会。
“一心二用只会让你死得更快。”若薇又一记阴掌击中了单越的左肩。他重重吐出一口血,勉强用云木剑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倒的身体。他从包里取出朱红色的符咒,咬破指尖虚空画符,只见画出来的图形和符咒逐渐贴合,最后融成一道火光直刺向若薇的额头。若薇本来残破的脸颊被生生地又是炸出一块腐肉,耷拉在脸上的眼球已经被震离。
若薇再次引动阴气攻击单越,单越洒出困魂砂,生生打在若薇身上,疼得她的身体往后一撞,但是单越却分明地看到她眼窝里空洞的浅笑。他大叫不好,赶紧往于澄澄那边跑,但岂能比占尽先机的若薇先到。袁明达手中的铜芯剪挡住若薇的去向。若薇咯咯…地笑,却没看到单越嘴角上扬的一记狡黠微笑。只见铜芯剪光芒大盛,竟震向袁明达的胸口,打得他结结实实地吐出一口血。
“哇靠,小越你的法宝通敌卖国。”这就是袁明达,即便在如此危险地关头,他依旧能开出这样的玩笑。他再次举起铜芯剪朝若薇刺去,剪刀比起单越的云木剑要难以驾驭很多,拿惯刀枪的袁明达反而不知这精巧的剪子要怎么攻击。心想算了,就豁出去吧,剪子嘛,拿最尖的地方戳人总是对的。
“这么精巧的神器落在你这样的人身上简直浪费。”若薇灵巧躲过。
“明达,用剪背上的龙凤纹!”袁明达把剪子竖起,龙凤纹理尤其耀眼,金灿灿的光芒让人睁不开双眼。若薇极端惧怕这光源,直往于澄澄那边钻。在看到于澄澄手腕上隐隐闪动的卍字的时候。她像是突然明白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单越。单越脸上的表情有淡淡地笑意。袁明达这会儿也纳闷了。
“你故意利用枕头让我把她引过来的?然后再借由种入她体内的卍字诀找到她的方位?”
“对付你这样的老鬼,不用点心思怎么能行呢?”他还是淡淡地笑,袁明达这会儿算是听明白了,他扔开手中的铜芯剪,走到单越的身边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你把于丫头当赌注?”袁明达的眼眶发红,显然无法相信单越会做出这样的事。
单越没有回答,只是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只差一点点,我的魂体就能寄居在她身上了。”她缓慢地俯下身,用满是泥泞血污的腐手抚mo着于澄澄苍白但是倔强的脸颊。只听见昏迷的于澄澄喃喃地不知道在嘴里说着什么,像是做了什么恐怖的噩梦。“一缕同心丝,交织结龙凤!呵,造化,你竟能看到我的遭遇,也算有缘之人了。”就在袁明达和单越眨眼的瞬间,若薇竟变了模样。腐烂与残破的身躯竟变成一个极其美貌的佳人。民国的精美旗袍,稍微有些许松散的发髻。这样的女子即使在现代也是极美的佳人。再细看,竟是左小楚。单越更加坚定他的判断是对的。
只见她的目光痴迷地落在袁明达刚刚扔在地上的铜芯剪。刚刚光芒大盛的铜芯剪此刻只剩淡淡地一层光晕,却在这明明灭灭般的光晕里显得更加的秀美。“一缕同心丝,交织结龙凤。”她又再度沉吟,声音像是从地底发出异样轻若游丝。“罢了,既是有此同心剪,必定也是有心人。你们走吧,我不会为难你们。只要不挡着我的路。”她美目哀愁地望向转晴后挂于天上的一轮明月。光洁如斯,竟也能埋葬掉人劣根深处的阴暗嗜血吗?
远处跌跌撞撞跑过来的人影让单越暗叫不好,他赶紧祭出五色镇魂旗,旗被摆弄成一个圆形的阵势,正好困住了若薇。她显然不把这看在眼里,只见她若薇秀手一挥,光洁的皓月竟然已经被乌云掩盖。呼云唤雨,这绝对不是一般怨灵能做到。或者说这个地缚灵已经强大到足以成为一方鬼仙的资质了。她头上的玛瑙玉簪子居然是封魂簪,歹毒的首饰,如若在死去不足七天的人天灵盖上插入此簪,其魂魄将被永生永世禁锢其中,是极其下流卑鄙的手段。单越看着若薇,再看着她头上的簪子。怨念极深的鬼仙,单越毫无胜算,待那人影接近后,他头更大了。
来人正是于澄澄,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在看到旗阵里的若薇时,她惊恐地大叫,“左小楚!!!”看清楚来人是于澄澄后,若薇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她脸上的狰狞跟刚刚的温婉完全像是两个人。只见她把手放在空荡荡的前胸,痛苦地对于澄澄说,“澄澄,救我救我!”像是受到极大地诱惑,于澄澄眼神迷蒙地准备朝旗阵走去,单越和袁明达早已一左一右架着于澄澄离开旗阵的包围。
“怎么回事?”
“收!”只听见单越沉沉地喊了一声,那个昏迷的于澄澄霎时间化成一张符咒回到单越的手中。
“幻术!小子,我低估了你。”
“我本无意招惹你,只是你逼人太甚。本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即犯到我头上,我没理由不奉陪你玩到底。”单越扬了扬从包里掏出的一本笔记。
袁明达接过翻开来一看,满是麻麻密密的笔迹。像是回忆录一样的东西,这小子从哪里弄出这东西出来呢?还有刚刚的于澄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明达按了按发麻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