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把程芳如吓得不轻,也不敢再废话连篇,自个赶紧跑到白色俊马边,也不唤人扶持,肓目地踩着马鞍就要上马,可马儿不知是因她的鲁莽吓着,还是本就怕生,反正结果便是被女人慌慌失失的动作给吓着了,也不管要骑她的程姑娘有没有上得来,一溜烟便往前方奔了去,还好程芳如抬起的脚没套到马鞍上,另一脚还站在地上,只跌痛了可怜的屁股,要是她已上了马,非跌得跟自个预言的那样,来个跌个粉身碎骨。
默闻风没想她会被马给抛开,一时没能接住,待把她扶起时,看她脸色并没痛苦的神情,紧捏的心口终于放松下来,可又不知她是不是不好意思说。便担扰地问:“跌痛了吗?”
程芳如嘿嘿直笑,以挡尴尬,一边拍去屁股的杂草。“没事,没事,我可是体育健儿……”
默闻风的眉额坚起了川字。“体育健儿?”
他真怕她跌伤了脑袋瓜子!
“呵呵,打比喻,你不是说我以前很喜欢骑马吗,那必定跌过不少次吧。”
这话倒让默闻风笑逐颜开,回味道:“刚开始时是不愿学,后来我带着你骑,自个骑时倒跌了许多次,一开始时就知哭,后来便越跌越坚毅!”
他从回忆中低头望她,道:“还好现在不会哭!”
程芳如又打哈哈蒙混了去,脸都红了大半。
“来,我们再共骑一马。”说着便要牵她的手。
程芳如又开始退缩。
默闻风的神色变了变,眼神探询,:为什么?
“我怕……”可怜巴巴的。
“不要怕,以前你从不嚷怕字!”
“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
程芳如不得不提醒他。
“十年前的我与十年后的我,又怎么可相提并议。”
这话在默闻风的心里就如根芒刺般,稍不注意便被蜇着,令人疼痛难耐。
“凌儿,怎地不同,你从殷寞寒身边逃脱,不就是要与我一起吗?”
看着他的脸色暗淡无光,仿佛受了重伤般,程芳如心有不忍。
“我不知道,你知道我什么都记不起了。”
突然,默闻风一把将她扯到怀里,程芳如的鼻子被撞得差点血流不止,她没想他今天会这样失态,想挣开已是不能,只因默闻风带着种失而复得,爱不释手,坚锵有力的臂弯紧紧地箍着她。
“凌儿,你知道的,这是我的痛,我的恨!我对你的爱十年如一日,从没改变过,我每天都想着与你有相聚的一天,现在终于见到你了,你却对我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好狠心,你怎么可以把我给遗忘?”
面对默闻风的质疑,程芳如心里倒真酸了,真被感动了一把,心里呐喊,你可不可不要那样扇情。
“你把我弄痛了,可不可以先把我放了先?”
以往,殷寞寒都没用过这样横蛮的姿态待自己,偏到了默闻风这里就失利,情况万分之不受控制。这倒让她想起了殷寞寒的好!
默闻风听了她插科打混的话,才想起自己的失态,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对不起!”
“还要骑马吗?”面对他的道歉,她无言以对,只得转过话题。
“你不怕了?”
“怕!”老实巴交的。
“如果骑马可以寻回记忆,那便骑吧。”为了一恰那的感动,让我轰轰列列,壮士断臂的姿态来迎接吧。
默闻风心疼看着她,道:“有我在,不需怕!”
话完已拉她的小手。
程芳如也横了心,跑了白色小俊,那就骑黑色大俊。只是自坐在黑马上,她还需仰仗着默闻风的威严,才能令马儿肯让她上得马背。她气得牙痒痒,这两匹被她赞美的所谓俊马,令她大丢脸面,尊严哪,尊严都不知丢去哪!
默闻风牵着大俊,沿着草场一直往上走,大俊踏着轻快的步伐,悠哉游哉地行走在青青草源,迎着凉风,带着坐在马背上担惊受怕,悲愤万分的程芳如,一起看着边国的大好河山,清沏的河流,肥羊壮马,还有深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万山遍地的花朵!
原是一种受煎的折磨,待淡定下来后,竟变成了一种醇厚的享受!
"这里水草肥美,适合蓄养牧羊,往后我们便在这里生活,做一对男耕女织的夫妻,凌儿觉得可好?"
没消停一会,默闻风又在幻想.
程芳如忍不住泼他冷水.
"将军应该知道,我虽然回了边国,但我是逃回来的,并未与殷莫寒和离,再说我与殷寞寒的联婚关联到两个国这是否能和平相处的因素,我跑回边国只是一时的冲动,终将还要回去."这样说应该不会太伤人,实事也摆在眼前.
见默闻风没吱声,她又道:"既然我们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可以的,你说呢?"
这样至少不会太绝情罢?
默闻风停下脚步,大俊也停下,低头吃着脚边的青草.
他回头望她,眼里有受伤的神色,看得程芳如心里发怵,她要怎么去跟一个痴情男子友好相处呢?
"如果你要跟我在一起,就不要去在意这些牺牲我们幸福的阻碍.我可以放弃现在所有的权利,做个平民与你一起隐居于此."程芳如怔怔地望着他,他真这种打算吗放弃一起!可她并不想跟他在一起哪.
默闻风见她未出声表示,失望地道:"你终究爱上了殷寞寒,虽然你逃了回来,心里已经有他!"
"你……"程芳如被猜种了心事,不能否认.
"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故意遗忘,你令我受伤,已经是事实!"
默闻风抬头望向远方,仿佛是在自然自语,又仿佛是在说与她听,但却连对着她的勇气都没有了.
两人一马,迎着凉风,风吹起了两人的衣袖与发丝,站在青绿的山城中,没有言语,远观仿如一副停止的画景般的美!
良久,他扯起一抹笑意,道:"即是逃回来,想必过得并不如意,我也不逼你,就安心地住下来罢."
"将军!"芳如无言以对,他太了解她了吧.
想说对不起,却又觉得没这个必要,这不该是她道歉吧,如果边凌儿没有投河自尽,她也不会来到这里,但如果凌儿不自尽,她程芳如的灵魂也到不了边凌儿的身上,这到底是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