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话,众人皆是一惊,这临摹的《清明上河图》乃是近世难见的佳作,虽然不比真品,但也价值不菲,这老者定然是当代名家,只不过他尚未留下印鉴,不知道这人是谁。而更让众人意外的是,那副上联以扬州四座桥的名字来出对,这就更让人难解了。众多才子佳人,见了这上联,却都是一筹莫展,想不出合适的地名来应对。
朱若兰沉思良久,轻叹道:“我才疏学浅,与这《清明上河图》怕是没缘份了。”
秦睿轩奇怪道:“大小姐,这临摹的《清明上河图》画的虽好,却也用不着这样抬举吧。”
朱若兰道:“看这老先生笔法风度,定是当世名家,这《清明上河图》,在不识字画的人眼里一钱不值,在爱画之人眼中,却是千金不让啊。”
“真地能价值千金?”秦睿轩顿时来了精神,他虽料到这字画很是珍贵,却没想到能值这么些银子。他不爱书画,对名家之类的倒不是很在意,只是这银子么倒是个大大的诱惑。
“千金不换!”郡主坚定说道。
秦睿轩笑道:“既如此,郡主,那我便想个法儿得了这书画吧,卖了再折合银子,咱们对半分。”
朱若兰好笑地道:“人家爱画之人,若听到你这般言论,定要将你轰出去。”忽然又惊奇的道:“你的意思是,你能对得上这联子?”她知道这个秦睿轩对诗词之类的东西看不惯,但是他被摔伤后,开了窍的脑子她是亲眼见过的,莫非他真的有什么法子不成。
秦睿轩轻笑道:“对联而已,怎么能难倒才华横溢无所不能的本天才呢?首先说好,郡主,这可不是我故意出风头。”
朱若兰心里好奇,笑道:“你放心吧,这样的事情,若是风头,我便希望你出地越多越好。”
秦睿轩笑了一下,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走上前去,在旁边那白纸上,刷刷刷刷的写下了下联。“前炒米,后炒米,中炒米,炒米胡同三条。”
诸人正在思考中,见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应对的,却是个灰衫打扮的小厮,便皆是摇头而笑。那小厮写完字,众人目光一起落了下去,等见得落在白纸上的那龙飞凤舞的字迹,围观的开封众才子方才如梦方醒,个个是捶胸顿足,这四个地址可都在开封本地的地名,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白白让别人得了便宜。
老者看他一眼,笑道:“小兄弟取开封街名与之相对,倒也合适。老朽走遍诸省,这联也出了十几遍了,今日才有第一人对得出来。小哥确卖非同凡响。既如此,老朽就将这临摹的《清明上河图》赠予小兄弟。”
这对子听起来难,想到了却一钱不值。才子们便都懊恼起来,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白白的叫这个小厮得了这《清明上河图》。
朱若兰也是恍然明悟,看着秦睿轩忍不住掩嘴一笑,这个人定是早就听过这对联了,难怪有如此把握。
老者哈哈大笑道:“小哥有如此才学。这《清明上河图》也算是送对了人。小哥这就请收下吧。
这个老头是真有点本事,这副临摹的《清明上河图》栩栩如生地刻画了汴城的百味人生,十分的自然,不比真品差多少,应该可以卖个大价钱。秦睿轩笑嘻嘻正要接过,却听几个才子道:“老先生,我们不服。”
老者奇道:“你们有何不服?”
其中一个才子道:“这对子虽是妙语天成,但这应对之人,却仗着熟悉地头取了巧劲,所以我等十分的不服。老先生这《清明上河图》非是俗物,我等有心瞻仰。便请老先生再出个题,我等重新比过。”
老者笑道:“言而无信,其人何立?老朽方才曾说过,只要对上这联子,这《清明上河图》便赠予他,现在这位小哥对上了,我又岂可反悔?”
秦睿轩点点头,这个老头确实有些义气,看在这个份上,这《清明上河图》。我定要卖个好价钱才不能亏了你。
老者看了秦睿轩一眼,接着道:“不过既然诸位才子学士有这雅兴,老朽也十分欣慰,这样吧,便请这位取了画的小哥再出联一副,只要诸位中有人对得上,老朽便在这汴河桥上,再临摹一副《清明上河图》,老朽可以保征,此两副图意境韵味完全不同,诸位尽可放心。”
老者脸上浮起几分骄傲之色,似乎对自己的画技信心十足。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临摹上两副《清明上河图》,还要意境韵味都不同,这意味着什么,在场诸人都是清楚地很,可是没有人怀疑这老者的能力,但看他方才完成那副画时游刃有余的种态,便知道他定然还有保留。话说回来,即便是这两副《清明上河图》一模一样,凭着这老者的功力笔法,那也是一个大大的卖点,也是爱画之人趋之若鹜的宝贝啊。
众学士欣然应允,老者望着秦睿轩笑道:“小哥,不知老朽这个冒昧请求,小哥可否给几分薄面?”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这个老头态度十分友好,秦睿轩对他颇有几分好感,便笑道:“既然是长者发话,小子焉有不从之理?不过这位老先生,若是我出的联无人答得出来,那你这第二副画,便也要送给我了。”
朱若兰听得嫣然一笑,这个秦睿轩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家伙,这一句话,便是立于了不败之地:有人对上来了,对他没有任何损失,若是对不上来,那他便又可以拿第二副《清明上河图》了。以这人的狡诈,他定然不会出什么简单的联子,这群才子们也太惨了点,怎么就遇到了这个坏到不能再坏了的人呢。
老者哈哈一笑,豪迈地道:“小哥尽管出吧,若是无人能对,别说一副,就是十幅,老朽也能画的出来。”
癞蛤蟆打呵欠,口气倒大啊,我挂在醉仙楼的对联就能难倒你门,不过今日你这老头够意思,便给你点面子,出个简单的吧。
秦睿轩缓缓踱了几步,笑着道:“今日既然是个地名联,那小子就献丑了,斗胆也出个地名联吧。”
往日只有才子考别人地,今儿个却轮到我来考你们了,秦睿轩嘿嘿一笑,取出书笔,这次却有几个机灵的才子急忙将白纸摊好,秦睿轩微微一笑,提笔写到:“金溪对桥,临栏观影,波绕墩。”
见了秦睿轩这几个字,众人便都陷入了沉吟当中,就连朱若兰和那老者也不例外,金溪、对桥这正是开封的两个地名。有了先前的例子,诸人便都知道这是地名的对联,都在苦思冥想。
大小姐想了一会儿,可是对出下联,却非他所能及了。他忍不住含笑看了秦睿轩一眼,这人啊,精灵古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这么些的杂文奇对。
秦睿轩笑着四周看了一眼。才子们皆是愁眉紧锁,显然是摸不着门道。“可有人对得出来?”秦睿轩笑道,为难了这些才子,他心里爽得很,叫你们吟诗作对。老子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省得你们这些家伙整天眼睛翘到天上去了,以为地球离了你们就不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