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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十一分外欣喜

珠衣又仔细观察了一会,伸着耳朵听了半天外面的动静,确定确实没有问题之后,她慢慢挪到周源旁边,拿起那两个瓶子,又慢慢地挪到洞口,她先放下瓶子,移开木棍,打开了门。

天已经大亮了,不过没有太阳,阴沉沉的,看样子又要下雪了。

珠衣很冷,她的手冻得有点不听使唤,伤口一见寒气也是钻心地疼。她先到一边把脏物倒掉,然后到另一边装雪,她想快点把瓶子装满雪,可越想快,手越不好使,手在抖,胳膊在抖,全身都在发抖,她冷得抖成了一团,牙也一个劲地打架,她想咬紧牙似乎都做不到了。

珠衣用力搓了搓冻得已经麻木的手,把瓶口倾斜着放在雪上,顺着一个方向向前推,雪进了瓶子里一些,但都堵在瓶口,珠衣用手指把雪往里塞一塞,再推,然后再塞。雪实在太凉了,珠衣感觉全身都要僵住了,她又用力搓搓手,赶紧再装一些,瓶子差不多满了,珠衣实在坚持不住,她跌跌撞撞地退到洞里,哆哆嗦嗦的去搬门,她的手指冻得伸不开,她用拳头挤住门的两边,把门抱起来,移到门口,拳头发滑挤不住,门一下掉到地上,珠衣吓了一跳,她担心把门摔坏了,看了一下,似乎没事,她把门放好,拿过木棍踦上门,然后赶紧回到草铺。

珠衣坐在草铺上,把四周的草不住地往身上拢着,但身上的寒气太重了,她仍冷的不住哆嗦着。

虽已是白天,但门关严后,洞里和黑夜没有区别,温度也和黑夜里没有区别。

珠衣冻得实在挺不住,她无法抗拒地变回本相,把身体蜷缩着趴在草铺上。她想把伤腿放到一个舒服点的位置,一不小心,伤口碰到了草上,疼的她“吱”的叫了一声,她反应过来,忙闭紧嘴巴。

伤口还没有结痂,咝咝啦啦的揪着疼,珠衣轻轻地舔舐着,唾液是最好的消炎药。

周源神经紧张了半天,见珠衣打开门,外面无事,心情放松下来。

小门虽小,但一打开,冷气瞬间就涌了进来。周源突然感觉寒气袭人,他急忙钻进被子里,把自己盖严实,然后扭头看着外面。

珠衣蹲在门口装雪,没有遮挡多少光线,周源虽然看不到太阳,但那一束光亮让他感觉心里明亮起来。他盯盯地看着,他知道,一会珠衣关上门,这束光就会被挡在门外,那又要等下回珠衣开门的时候才能再见了。

珠衣因为手冻得不听使唤,每次很快就能干完的事情,这次用了很长时间,周源一直歪着头呆呆地看着,直到珠衣关上门,山洞里恢复了黑暗。

周源叹了口气,黑暗笼罩四周,虽然他已经习惯了黑暗,但他还是向往光明。

周源在等着珠衣过来,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珠衣过来,他听见那边的草窸窸窣窣的,知道珠衣又在那边了,他想让珠衣过这边来,珠衣穿的单薄,过来盖上棉被会暖和一些,他清了清嗓子,张嘴要叫,突然听到那边“吱”的一声,周源一惊,不知是什么的叫声,他屏主呼吸再细听,又没有动静了,连珠衣弄草的动静都没有了,周源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那边又出了什么事,他现在非常容易紧张,有时候自己想控制都控制不了,他不住地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可是没用,他仍然感觉自己紧张的要命。

周源感觉有点热,手心潮乎乎的出汗了,他掀开被子,做了几下深呼吸,忽又感觉有点冷,忙又把被子盖上。他感觉嗓子发紧,有点渴,伸手摸没有摸到水瓶,想起珠衣刚才打完水没有把水瓶送过来,他忍不住柔声叫着“姑娘、姑娘!”等了一会,那边没有动静,周源提高嗓音又叫“姑娘、姑娘!”

珠衣听到周源的叫声,她转过头看去,见周源缩在被子里,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珠衣站起来准备过去看看,可低头看看自己的毛皮,她实在不愿意变过去,她犹豫了半晌,又趴下来,她见周源的声音平和,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周源叫了半天,见珠衣这边什么动静也没有,心中十分不满,他知道珠衣就在那边,他已经很渴了,叫了这么半天,珠衣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算你受伤了,也不应该对我这样啊?我不也受伤了吗?再说,你还能走,我还不能走呢!周源越想越生气,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起来:“姑娘,你过来,我渴了!”

珠衣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声吓了一跳,她忙变幻过来,快步地挪到周源身边,询问地看着他。

周源模模糊糊地看到珠衣的身影来到身边,但他的目力看不真切珠衣的脸,他摸索着坐起来,然后伸长手臂向珠衣摸去。

珠衣有点费力地慢慢蹲下来,她抓住周源向前触摸的手,关切地看着他。

周源看见珠衣,情绪马上和缓下来。珠衣的手冰冷冰冷的,周源忙用另一只手覆在珠衣的手上,低下头用嘴往手上呵着热气,他希望珠衣暖和起来,她的手那么凉,他很内疚,也很心疼。

周源拍拍自己旁边,让珠衣坐下来,他把被子往珠衣这边拽了拽,把珠衣的腿盖上。他感觉珠衣还是很冷的样子,想了想,解开自己穿着的羊皮袍子的扣子,要脱下来给珠衣穿。

珠衣见周源要脱下衣服,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这么冷的天儿,他不穿厚衣服怎么能行呢?珠衣急忙按住周源的手,帮他把衣服扣子系上,冬天找不到草药,如果冻病了那可就麻烦了。

周源瞬间眼泪夺眶而出。他的心里似无数条河流在奔腾咆哮,撞击着他那总是以自己为中心的那颗玻璃心。他为刚才自己的作为感到羞愧。

周源开始审视自己,最近自己的表现还真不是偶然的。一直以来,家庭的宠溺,他把别人为自己做什么都当成应当的,而且长期以来这样已经成了习惯;虽然他也一直在努力做着乖孩子,但那是在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的前提下,所以很多问题并未暴露出来。现在发生受伤这件事后,自己的这些自私、骄横、乖张的性格一点点显露出来,原来自己竟然这样狭隘而不自知,真是惭愧至极。周源越想越羞愧,感动的泪和愧疚的泪相遇,越发止不住,眼泪挡住了视线,他看不清珠衣的脸,但他感受得到这个傻傻的、善良的无以复加的美丽女孩的心的热度,就像能感觉自己的心也在慢慢变热一样。

周源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拽着珠衣躺下,给她盖好被子,他则在旁边开始锻炼,他要快快地好起来,他要肩负起男人的担当,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珠衣盖着被子,感觉不那么冷了,她歪头看着周源锻炼,她见周源活动的已经比较自如,脸上也没有了前段时间的那种痛苦的神色,珠衣心想,他的伤应该快好了。

珠衣身上渐渐温暖,被子又软又厚,盖在身上,又暖和又舒服,珠衣看着周源一会伸腿一会举胳膊,感到很有趣,一抹微笑挂在脸上,她朦胧睡去。

周源屈伸着腿,有珠衣在旁边,他心里很高兴,练得也越发卖力。练了好长一段时间,周源感觉有点累了,于是放下胳膊,轻轻地把被子盖上,安静地躺着。

周源听着珠衣轻柔的呼吸,他知道珠衣睡着了。他转过脸,山洞里黑黑的,即使珠衣就在旁边,他也只能看见大致的轮廓,并看不真切珠衣的脸。他怕惊扰到珠衣,一动不敢动,就那样静静地躺着,看着,听着,他觉得只要能听到珠衣的声音,感觉到珠衣的气息,对他来说就十分的幸福。

周源听着珠衣轻柔的鼾声,突然想起了女友。女友也曾多次睡在他的身边,也许是因为平时工作忙碌压力也比较大的缘故,她的鼾声,哦,不对,应该是呼噜声,好几次他都被她的呼噜声吵醒。周源从记事时自己就是独睡,到大学室友也都打呼噜,后来女友也打呼噜,他以为自己睡着后也是打呼噜的,所有人睡着后都是打呼噜的。但是现在珠衣就睡在身边,听她那轻柔的鼾声,他才知道原来并不是人人都打呼噜的,而且珠衣睡着后的呼吸竟是如此甜美,让人心安,也让人悸动,周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心旌摇荡,脉涨喷涌,不能自己。

周源用一只手使劲捏住另一只手,极力克制着自己。他突然感觉很茫然。自己长了这么大,就算初中、高中时少不更事,那到大学应该已经成熟了吧,何况已经交了女朋友,在一起时间也不算短了,但这么多年了还从未有过这种奇妙的感觉,而这才是一个正常男人应该有的感觉吧!想到这,他全身又一次如电流穿过,一股麻酥酥的痉挛涌遍全身。

周源忍不住侧过身,他有点克制不住地不顾一切要去亲吻珠衣。

珠衣还在熟睡,她仰面躺着,侧脸对着周源。周源正在想着是应该亲吻脸颊还是嘴唇时,突然,他发现了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他竟然能侧身了,而且并未感到费劲,而且也没感觉到疼。

周源有点不太相信似的,他重新放平身体,然后再侧着转过身子,身子有点发沉,这刚才没有感觉到,但是也没费多大力气就侧过来了,最主要的是腰和腿都没疼,周源心里高兴极了,他忙又向另一个方向转过去,也没费多大劲就转过去了。周源高兴的心里扑通扑通的一阵乱跳,看来自己真的已经好了,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周源难以抑制自己兴奋的心情,他要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珠衣,他转过身子,抓起珠衣的胳膊使劲摇着:“姑娘,姑娘,你快起来看看,我好了,我能翻身了。”

珠衣被拽醒了,她本能地起身要坐起来,手臂被周源拽着,没坐起来,起了一半的身子又重重倒了下去,腿随之被抻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痛,珠衣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周源感觉到了,这时才想起珠衣的伤,他忙松开珠衣的胳膊,有些不知所措。

珠衣坐起来,伤口不碰还好,一碰到钻心地疼,她掀开挨着腿的被子,伤口遇见凉气又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本能地低头要去舔,可使劲够也没够着,她突然警觉,周源就在旁边,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去舔舐伤口,如果可以,她只能变回本相才能够着,而她知道是不应该让周源看见自己的本相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应该,但她知道就是不应该。

周源也坐起来,依然难掩心中的欣喜,他又忘了珠衣的伤,他把腿屈起,脚踩住地面,手按在珠衣的肩上,他知道靠自己还是站不起来,他必须依靠外力撑一下才行。

周源试探着一点一点的用力,珠衣还不明就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随着周源的加力,她感觉自己的骨头要被按碎了,她本能地往下缩着,坚持不住快要被按倒了。

周源按着珠衣的肩,试探着要往起站,可是腰和腿和脚感觉还是很不协调,一点也使不上劲,他用力地按着珠衣,想从珠衣那借点力,可他一使劲,珠衣就往下出溜,他见珠衣快被他按倒了,忙松开了手,心中暗想:这是她劲太小了还是自己的劲太大了?看珠衣的样子,应该是自己的力气大。自己竟然还这么有劲,他不免有些暗自得意。

珠衣看出了周源的用意,她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然后哈腰扶住周源的胳膊,和他一起用力,一点一点地起着。周源的身子沉重,加上躺的时间太久,一点也不灵活,珠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扶着站了起来,把珠衣累的气喘吁吁,周源也是呼哧带喘的,但两个人心里都特别高兴,也十分激动。

周源站稳后,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小心地向前迈出了右脚,腿有点软,有点哆嗦,但迈出后站的还挺稳,他用力扶住珠衣,稳了稳重心,然后又向前迈出左脚,站的也挺稳,周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要把自己的喜悦和珠衣分享,也要对珠衣表示感谢,他转过身要拥抱珠衣,但他一松开扶着珠衣的手,身体一下失去平衡,身子猛然摇晃,珠衣见状,忙一把抓住周源的胳膊,稳住了他,周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身子发软,平衡感不好,看来还需要锻炼一阵子。

周源扶着珠衣的胳膊,继续慢慢地迈腿,高一脚低一脚地一步一步地向前挪着,有珠衣扶着他,他心里很踏实。

珠衣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周源的胳膊,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虽然每走一步腿都疼的揪一下,但她心里十分高兴:周源的伤好了,他可以站起来,他可以走了,这是一件最让她高兴的事情,没有比这更让她开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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