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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双子座(3)

在派出所实习的第一天,纪弦和同事出警。也就是在那一天,纪弦第一次在秀水里8号楼见到16岁的沈眉弯。

沈眉弯穿着鹅黄色的纯棉睡裙,胸前印着一只懒洋洋睡觉的泰迪熊。头发篷乱着,纪弦以为是在家的缘故。后来知道,这是沈眉弯的常态。自来卷。眼睛很大,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不停地嚼着口香糖。

旁边站着面容精致装扮精致的女人,沙发上窝着一个穿方格睡衣的男人。

事情似乎很简单,沈眉弯指着沙发上的男人,确切地说是她的继父说他意图侵犯她。

精致女人的眼里喷了火,她有些歇斯底里地:眉弯,你别乱说。

沈眉弯抬起头,盯着她母亲看,她说:你是想说,他不在外面拈花惹草,在家就是把女儿睡了也没关系吧?

沈眉弯把“女儿”两个字咬得特别清晰。纪弦一直记得眉弯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像一把刀飞出去,伤了对面的女人。女人抡了巴掌煽过去,沈眉弯没有躲。清脆的一声响过后,那张白皙的脸上清晰地出现了五个红指印。

她盯着母亲说:警察叔叔,你们都看见了,这是什么样的父母!

男人被带到了派出所,所里的人反复核实细节。男人打死不说话,问急了,捂着脸哭了起来。

纪弦悄悄问老同事:会判吗?老同事手里的羽毛笔晃了晃,说:你没看出那女孩在说谎吗?

纪弦这才想起那个细节:眉弯说洗澡时继父进浴室的。可是,眉弯和继父的穿戴都还算整齐,客厅浴室的地面也都是干爽的。

老同事叹了口气:不过这种事,女孩说了,这黑锅他算是背定了。

沈眉弯来派出所做笔录时,穿着人字拖,宽大的背带裤,白T恤。篷头,仍是嚼着口香糖。

从纪弦身边走过时,眉头一挑,问:你是新来的?

纪弦说:你才多大,就想陷害人?好好读书,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

话说出去,纪弦都觉得脸发烫,一副好为人师道德君子的样子。

愚人节,搞个恶作剧。你们大人真没幽默感。沈眉弯轻描淡写地把她自己挑起的战火又压了下去。

2

再次见到眉弯,是三年后的夏天。纪弦在学府路的派出所里做片警。

一大排军训的女孩里,纪弦一眼就认出了沈眉弯。尽管穿着宽大的迷彩服,沈眉弯的身材还是显山露水地丰满起来。

有个女孩在水房里被几个女生蒙上头暴打入院。沈眉弯是被怀疑对象之一。

那个傍晚,纪弦换了便装,鬼使神差跑到沈眉弯的寝室楼下。只一会功夫,沈眉弯从楼上冲了下来,她的头发上还挂着水珠:我在阳台上一眼看到你,你是来找我的吧!一眼我就把你认出来了。

纪弦把她拉到校园外的南乔鱼锅店里,要了麻辣鱼锅,然后看着沈眉弯大呼小叫地吃。

分手时,纪弦仍说了那句话:好好读书,人生是你自己的。

眉弯措不及防地搂住纪弦,纪弦的身体往后仰了仰,终于接住了这个拥抱。三年的时光里,他几乎没有再想起这个女孩,可是,她站在他面前,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纪弦说:我不想下次见到你,是逮捕你。

沈眉弯盯着纪弦的眼睛说:如果只有那样能看到你,我会试试。

纪弦暗中做了协调,被打的女生也不愿意把人际交系搞得太差,改口说自己摔的,几个打人的女生赔礼道歉,赔了医药费。沈眉弯那份是纪弦帮着出的。

3

纪弦变成了沈眉弯的表哥,去学校看她,带她和她的同学去吃鱼锅。女生们很开放,当着纪弦的面要当眉弯的表嫂。沈眉弯挑了眉头,嘴角的微笑像一团火,那得用你们的哥哥来换。

某一次,走在黑暗里,沈眉弯的唇准确无误地落到纪弦的脸上,像是侵略性极强的小兽,抵抗了一下,纪弦那道洁白的牙齿防线就溃败了下去。纪弦的手捧着眉弯的头,含糊不清地叫着眉弯的名字。

推开眉弯逃跑时,纪弦很狼狈。

回到家,洗澡、看电视,拥着被子睡觉时,纪弦都在笑。再见面时,他叫她小兽,她冲他呲牙:这可是你惹我的,我要吃掉你……

很多次情不自禁时,纪弦都说:你快点毕业,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沈眉弯笑他:不毕业也没关系。

纪弦握了她的手,问她跟父母的关系怎么样。眉弯的眼睛看着远处的皂角树说:那次反抗的结果就是我独立了。我妈也害怕我跟那男人真的有点什么。

纪弦的心无端地疼了一下。沈眉弯说:哪天我做顿饭给你吃,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纪弦偷偷去看眉弯曾经租住的小屋,18平米的仓房,院子里到处是垃圾。有面容恐怖的老太太说:那姑娘啊?白骨精,吃男人不吐骨头……

再见到眉弯,纪弦紧紧地抱住她。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是慌张的,好像他会失去她一样。眉弯絮絮叨叨地说自己获了个什么奖,有800块奖金呢,她拿出一只表,替纪弦戴上,她说:提醒你,分分钟都要想我,爱我,否则……眉弯的手在空中迅速一霹,手起刀落的样子。

纪弦很主动地吻眉弯,眉弯倒害羞了起来,她说:到底是警察叔叔……她的手被纪弦攥得痛红。

那只表很快现在原形,6888,这还是打过折的。同事很八卦地说:小纪,没看出来啊,傍款姐了吧?

纪弦在原地变成了化石。眉弯穷学生一个,怎么能买起这只表?眉弯说了谎!

4

人有时是会昏头的。纪弦拿着那只表站在沈眉弯面前质问她钱是哪来的?沈眉弯笑嘻嘻地往纪弦身上粘,她说:警察叔叔,你谈恋爱还是审犯人啊?

纪弦推开了沈眉弯,别转移话题。

沈眉弯站直了身体,嘴角微微翘起:你说哪来的,当然是偷的是卖的!人家富婆养小白脸,我沈眉弯有追求,养警察!

纪弦的巴掌落在沈眉弯的脸上,纪弦的手先麻了一下,沈眉弯的脸上是清晰的指印。纪弦想起了那个午后,那个穿着鹅黄色小熊睡衣的不良少女。

沈眉弯没有哭,眼里喷着火,嘴角却是笑着,她说:纪弦,你会后悔的。那只表被沈眉弯攥得像要散了架。事实再次证明,那是只好表。

所长的爱人给纪弦介绍对象。三番五次,纪弦都拒绝了。这次又来说,所长敲边鼓:好歹见一面,也算给你嫂子个面子。

纪弦的脑子里都是沈眉脸上的指印。他说:好吧,见见。

那是个让人记不住的女孩,不光是容貌,还有她说的话,还有她的眼神和微笑,她叫小桔或者是小萍?

纪弦去学校找眉弯,眉弯不在,寝室的女孩说好像被一辆凯迪拉克接走了。有女孩问纪弦,你是眉弯的表哥吗?不是眉毛里的一员吧?

眉毛?

女孩们笑:眉弯的追求者呀,我们叫眉毛,像眉毛一样多,像眉毛一样杂。

纪弦又去找了几次眉弯,都没见着。电话短信她都不接。纪弦的心里沉了一块铁。

名字是水果的女孩约他,他便出去。时间被别人占着,人就不会那么难受。

5

一个月后,纪弦跟小桔在蓝莲花酒吧看到沈眉弯。妖娆着,露背的红裙,头上戴着朵大红花,在台上扭来扭去地唱着一首爱呀爱的歌。

纪弦从没听过眉弯唱歌。小桔很不屑地指着眉弯说:不知道有些女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拿身体当本钱,能混到什么时候?

纪弦的目光抛出了极锋利的刀,小桔噤了声。

纪弦和小桔要离开时,温特送来了两杯鸡尾酒。眉弯送的。

纪弦看着台上的眉弯时,那团火已经不见踪影了。

纪弦出了派出所,一眼见到沈眉弯。她说:能跟我出去下吗?

眉弯去小区那种临时出租的房子开房时,纪弦的心一直往下沉。她这么轻车熟路,她跟过多少人来过?

纪弦往回走,眉弯说:只一次,我求你。

那是一小套房子。床上铺着小玫瑰的床单。

眉弯变魔术似的从袋子里拿出菜和肉。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纪弦进去时,眉弯急忙用袖口擦眼睛,她说:抽油烟机坏了,太呛了。

纪弦从背后抱住眉弯,轻声地啜泣。

眉弯说:不哭,我们都不哭。说着说着,自己倒哭了起来。

眉弯做的一桌子菜,两个人几乎都没吃。眉弯说:尝尝鸡蛋饼,我最拿手的。纪弦听话地吃了。很软很香。

眉弯点了烟,她说:我出卖过自己的身体。没饭吃,屋子里连脸盆里的水都会结冰时,身体是我唯一能用来换钱的东西。

16岁那一次,我是冤枉他了。他插足了我们家。他来跟我爸谈判时,我爸心脏病突发倒在他们面前,他们俩个眼睁睁地看着他挣扎,半小时后才送他去医院……

抖落烟灰,眉弯的嘴唇乌青:我是偷听到他们说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每晚都害怕他来侵犯我……于是我先下手为强……

纪弦向眉弯要了一只烟,眉弯蹲在他面前,她说:别离开我,我需要你!

纪弦说:对不起,我跟小桔那个了,她是第一次……

6

纪弦被停职查办了。沈眉弯告他利用职务之便对她性侵犯。

在派出所里见到沈眉弯,沈眉弯的眼睛里结着冰。她穿着一条黑裙子,嘴唇猩红。老警察警告沈眉弯乱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沈眉弯说:你们穿一条裤子,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依法办案。

纪弦坐在眉弯对面,他说:是我对不起你,负了你,如果毁了我,能让你觉得痛快,那你就尽管做。

眉弯眼里的冰突然都化成了水。她说:我什么都不要,只是别不理我……

纪弦转身离开,泪流满面。

小桔去找了眉弯,她说:事实不是那样的,他跟我什么事都没有……

命运有一又翻云覆雨的大手。就在纪弦得知自己错怪眉弯的同时,他收到医院的诊断,视网膜中央动脉栓塞,随时有失明的危险。于是他跟眉弯撒了谎,就算眉弯恨他,他也不愿意她陪着个盲人过一辈子。

纪弦看不到这个世界了,他却一直记得眉弯乱篷篷的头发,大眼睛和她樱桃一样的唇。

纪弦总是会做一个梦,某一天,他的手被一双手拉住,那个声音说:跟我回家。

7

2009年的五月,纪弦一个人坐在病房里,小护士送来洗好的衣服,还有两张新烙好的鸡蛋饼。那是纪弦熟悉的味道。

半年的时间,纪弦一直知道眉弯在他身边。是某一个沉默的护工吧,或者他握的哪一双手就是她的吧。他的眼睛完全看不见了。但心里的敏感还在。只是,他沉默着不说,试图让这沉默把她赶走。

终于到了出院的那一天,有双手伸过来,握住他的,她说:跟我回家。

那一刻,空寂的光阴如同掠过屋顶的鸽子,只听得扇翅起飞的声音渐次靠近,然后远离,在他和她的眼中投下淡淡的光影,那是爱的光芒。

光阴远了,岁月把充满仇恨的眉弯打磨成了懂得爱情的碧玉,纪弦晦暗的眼睛里流出清澈的泪水。

血型星座解析及忠告

性格及气质

你无论何时都有两个自我,一个沉静,一个好动,或是一个逞强,一个懦弱,同时存在内心,两个极端并存于一个人。O型双子座的你,好奇心颇重,求知欲也很强,兴趣更是广泛。O型双子座的你,对流动的信息相当敏感,掌握情报的速度也比其他人快,而且,你很能接受新的知识。你博学多才,个性爽朗,但缺乏意志及毅力。你行事富有弹性,在任何环境中都适应良好。

忠告:兴趣广泛,虽是你的优点,但半途而废的态度却是行动时的最大阻力。

爱与性的倾向

O型双子座的你,善于表现自我,并且能冷静地约束自己的感情,不会随便陷入爱的漩涡。你不易和异性陷入热恋的程度,即使发生了性关系,你仍能和对方保持平淡如水的交往。此型的你,如果能在年轻时,就找到一位情投意合的对象,也许会产生天长地久的感情。O型双子座的你,对异性及性爱的好奇心极为旺盛。并且毫不拘泥于两性间的亲密行为。只要有了爱意,由爱慕之意而发生肌肤之亲是相当自然的转变,即使在发生性行为时,你也不会因激情而忘却自我,因为你往往把这一切看做是你性知识的实验。

忠告:即使一场爱情游戏,也应仔细挑选对象。

婚姻及家庭

O型双子座的你,是经过冷静的分析,直到看清对方的性格及态度,熟悉对方的身世及背景才会心甘情愿地和对方携手步入礼堂,相伴一世。如此的婚姻虽然缺乏热情,戏剧性,但是,理性的思考却足以使它顺利维持下去。经过深思熟虑才结婚的你,一切都在你自己的掌握中,你会尽力组织一个明朗、开放的家庭。因此,O型双子座的人很少有婚姻失败的例子。

忠告:慎思敏行才能避免日后的悔恨。

事业及成功

O型双子座的你行动机灵敏捷,具有完全处理一切的才能,有了这样的优秀条件,你无论从事任何行业,生活都不致于发生困难。多才多艺的你,具备了广泛的知识及敏捷的行动力,最适合富于变化的职业,诸如此类,需要应对能力及判断能力的工作对O型双子座的你来说,无疑是如鱼得水般轻松自在,假以时日,你将会有成功的一日。O型双子座的你,如果想要在事业上有所成就,首先就应加强自己的耐性及毅力,然后再加上百分之百的努力。

忠告:应坚定自己的目标,以后不要再任意更换已确定的目标,要立长志而不要常立志,这便是你成功的要诀。

金钱及财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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