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顾小年和往常一样上班,可是武斌并没有叫他过去布置具体任务,看来事情应该是机密的,所以多半是出发前才布置具体的动作,这一点对于顾小年来说并不陌生,以前他参与的几个案子基本上都是这种情况,所以说这是万变不离其宗嘛。
到了中午,顾小年和平常一样,准备去用工作餐,正在这时大毛赶了过来,因为顾小年和他一块儿去过省城,就是打探侯锦荣的那一次,所以两人已经很熟了。他把顾小年领到公司的小餐厅,这是海川集团专为高级职员提供工作餐的场所,有时候也为一些客户或是特殊人员提供服务的,顾小年这还是头一回来这里吃饭,之前只是听说过。
小餐厅里有一个大厅,除了面积小了许多,和职工大食堂也就没什么分别了,不过里面设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包间,大毛领着顾小年进了其中一间,顾小年估计这大概是最小的一间,里面只有一张不大的餐桌和几把椅子,武斌早已坐在里面,似乎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他手里拿着当天的报纸正在翻阅,武斌吸着烟,烟缸里已经有了两支烟屁股,桌上的菜也已经摆放好了。
武斌见两人来了,他很热情,招呼两人坐,武斌的文化程度虽不是很高,但他却有这样的好习惯,只要手下没有过错,他基本上对他们都是很有礼貌,哪怕是他对某人存有偏见,表面上他也基本都能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所以武斌在公司的上上下下,有着相当好的口碑,他也会对手下发火、骂人,但其他的员工看到或听到以后,都会认为那人肯定是不对的,这似乎都成了惯性思维,当然武斌背后做了些什么,绝大多数员工是无从知晓的,自然更不会想到他会把员工给杀掉,当然对于张自刚,无论是从那个角度来说,他都是该死的,只不过一般的普通员工,是难以想象到这些的,所以他们依然爱戴他们的总经理,当然作为一名普通员工,就每月收入而言,在狼州这块地界上,是其他企业员工所羡慕的。
武斌说:“先吃吧,吃饱了再谈。”说着他叫服务员盛饭过来,酒是没有的,这是公司的制度,午餐不允许喝酒,上至董事长,下至保洁员,都是一样。
饭端了上来,武斌率先吃起来,他招呼着他大毛和顾小年,并不时为他俩人夹菜,并说:“我们三个人,三个菜,一碗汤,都必须要吃完它,不能剩下来,汗滴禾下土啊。”
不管能不能吃得下,或是有没有心情去吃,有了武斌的这些话,这三个菜、一个汤也就一点没剩下,餐桌上只留下三双筷子和几个空盘子。
说实话,顾小年挺欣赏武斌的,这说来也不奇怪,顾小年在犯罪集团里打转转,已有了一段时间,还真没遇到几个具备一定素质和修养的人,而在顾小年的眼里,武斌就算是这里面的佼佼者,而且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塌实感,难道是他偏胖的体重而产生的感觉,顾小年说不上来,只觉得他很容易给人产生信任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感觉而已,并不影响顾小年正常的工作,如果抛开工作的话,顾小年的确希望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他的素质与修养的确容易给人产生好感。但工作是无法抛开的,顾小年热爱这份工作,更何况这种时候,要是抛开工作的话,从某种角度上不客气地说,这就等同于犯罪。对于这一点,顾小年自然比谁都清楚。
吃完午饭,武斌布置了具体任务,依然不是很详细,只叫他们开车到木材市场去采购一批木材。顾小年听得是云里雾里的,若只是这点小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这和昨天武斌的意思,完全是两回事嘛,这只能说明武斌是精明的,事情也显而易见,并不会因为武斌说的简单,就一定简单了,看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一切交代清楚之后,武斌领着两人去了公司驾驶班,需要的那辆货车就是昨天经大毛改装的那辆,武斌从前到后巡视了一遍,油箱上喷的油漆很明显是新的,武斌训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毛挠着头说:“哎呀,这我都忘了,原本我是想搞的,后来忙别的事,就给忘了。”
武斌显得很不高兴,说道:“行了,行了,做事要用心一点,你还想什么呢,赶紧给我弄好。”
“好,我马上就弄。”大毛说着,跑开忙着补救措施了。
当然这段对话,还有武斌的不悦,都是做给顾小年看的,而顾小年呢?自然也是想的很多,这是职业习惯,他不仅要看、听,更需要的就是思考,所以越是看上去简单的东西,那他就必须更要去多思考。
大毛走开了,武斌对顾小年说:“这个大毛啊,人挺实在,就是粗心,你跟他共事,要多帮着他一点。”
顾小年谦虚道:“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不过我是个新人,可能被帮助的人应该是我,当然我会用心干的,还希望武总多指点。”
武斌拍着他的肩,笑着说:“你也不用那么谦虚,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只要你付出了,就会有回报,我相信你会大有作为的。”
顾小年努力地点点头。这时大毛已经回来了,他到驾驶班拿来了一个桶,装了一些水,又在水里混合了一些尘土,他用布把泥水擦到油箱上,反复了几次,但依然没有达到很好的效果,大毛也就继续着,武斌有些不耐烦,他说:“算了、算了,就这样吧,路上小心点就是了。”
大毛和顾小年上了货车,正准备走,武斌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说:“大毛,你到搬运组叫上几个搬运工,一起去木材市场。”
大毛回答道:“不行吧,你让他们坐在哪儿呢?没地方坐。”他指着车后,补充道:“后面不给带人,上路交警就要罚,木材市场搬运工多了,就是多花两个钱的事。”
武斌点点头,“噢,那行。”他说着,做了个手势。
于是大毛让顾小年开车,车子开出了公司,上了路,顾小年自然是要眼观六路的,当然这还需要做到不动声色。他发现大毛似乎也在努力观察着什么,这时顾小年已经发觉了跟随监控的刑警。
顾小年不希望大毛也发现,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同时也是试着能不能从大毛的嘴里打听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来。于是他一边开着车、一边问着大毛:“哎,你说今天这点小事,还搞得神神秘秘的,不就是买点木材嘛,还要武总亲自来安排啊?”
大毛说:“当然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啦,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搞不大清,反正武总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照做就是了。”
顾小年又问:“买这些木材干什么用?原来公司买过吗?”
大毛说:“可能是做包装用的吧,原来倒不用我们出去买,都是人家送上门的,过去摩托车销得好的时候,公司要的木材量就大,这段时间好像用得不太多了,这也说明我们的摩托车卖得不如以前好啦。”
那新装上的副油箱是什么意思?顾小年很想知道,但他还是没问,因为顾小年觉得这个问题可能过于敏感。顾小年试探着又说:“最近怎么搞的,听公司的人说,警察老是查我们的车子,而且还不是交警,听他们讲,可能是刑警,搞得我们公司像是贩毒集团一样,我原来在侯锦荣那里干的时候,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大毛说:“是唉,这些警察讨厌得很,搞得外人都在乱猜,败坏公司的声誉,唉,你到公司时间不长,所以你不知道,原来我们公司有个职工,犯了大事,听说到现在也没抓到,所以公安就怀疑跟公司有关了。”
顾小年知道大毛所说的那个职工就是张自刚,他也就不再多问了,而是附和了几句牢骚。说话间,货车已经开到了木材市场。刑警仍保持着一定距离,进行着监控,并随时向雷虎汇报着动向。
顾小年把车停好,两人下了车,开始挑选木材。大毛好像老板一样,领着顾小年在市场里转悠,他似乎不急于购买,像是闲逛一样。大毛取出手机,看了时间,之后便离开了木材市场,转而跑到隔壁的精品家装市场。
顾小年有些纳闷,他问:“武总不是说买便宜的吗?这边是家装市场,都是卖地板和打家具用的木料,不是我们要的吧?”
大毛说:“我家里想换地板,顺便看看。”
顾小年点点头,跟随大毛到了家装市场,这下大毛似乎仔细了许多,不但逛得仔细,而且还时不时地打听价格,在这个家装市场逛了足有近两个小时。
顾小年有些不耐烦,“都累死了,今天你又不买,老在这里转悠,耽误时间,等会儿回去太迟了,武总会不高兴吧?”
大毛笑了笑,样子很轻松,“我有数,听我的,不会有错的。”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悠闲地取出两支,顾小年看见正走过来的市场保安,说道:“这里不给抽烟吧?”
走过来的两名保安,显然注视着大毛,还有他手上拿着的香烟。大毛满脸的神气与不屑,他说:“老子想抽,哪里都能抽,不过今天有正事,就给他们点面子吧。”说着,大毛和顾小年就往室外走去,也是累了,两人蹲在地上,点燃了香烟。
大毛的闲逛给刑警的监控提出了较高的要求,负责跟踪的刑警有些摸不到头脑,“开来一辆大货车,本来到木材市场,还能说得通,转而又跑到精品市场来,虽也说得通,但两个大男人,像女人一样,都逛了有两个小时了,这有什么可逛的,看他俩的意思,好像歇一会儿,还要继续逛下去。”他们的闲逛,警察可就不是闲逛了,这一点也不轻松啊。
负责监控的刑警,找了个空隙向遥控指挥的雷虎汇报了目前的情况。雷虎也觉得挺怪的,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越是怪,就越有鬼。雷虎命令道:“继续监控,一刻也不能放松,随时保持联系,如有特殊情况,可以截车检查。”
顾小年和大毛蹲在地上吸烟,顾小年问:“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都把我弄糊涂了。”
大毛笑了,“好,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这一趟就是给警察看的,这你明白了吧。”
“给警察看的?我还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警察在哪儿?他们要不看呢?”顾小年表现出糊涂的样子。
大毛说:“就是啊,如果我们动作太快了,警察就有可能跟不上我们,我现在就是要警察盯上我,懂了吧。”
顾小年这下心里有些明白了,但在大毛面前,他依然显得有些不开窍,顾小年摇了摇头,表示仍不理解。
一支烟已经燃尽,顾小年为了不让大毛闭嘴,他取出香烟,于是两人又吸了一支烟,大毛说道:“这你还不明白!我们公司的车老是被警察骚扰,所以我们得有所动作,也骚扰他们一回。”
顾小年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就这么简单啊,我明白了,我们买东西根本就是个幌子,就是要搞出点神秘感,好让警察来查我们,我们就把事情闹大,好让警察下不来台,是这个意思吧?”
大毛笑着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反正警察麻烦我们,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太舒服了。”
顾小年又问:“那我们怎么才能把事情搞大呢?”
大毛说:“那还不简单,警察要来查我们的车,我们就不给他们查呗,这一闹起来,事情不就大了吗?武总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时间上也要考虑,就是要人流量多的时候,效果才会最好。”
顾小年这下是明白的差不多了,不过他不理解,这对公司有什么实际的帮助,武斌和李战这样做,究竟用意何为呢?此时的顾小年显然忽略了李战所具备的一定社会影响力。
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这才又回到木材市场,大毛随便找了一家木材商,他选了这家铺子里最便宜的木材,实际购买的数量也不太多,木材老板雇了两个搬运工,没一会儿工夫,木材就搬运到了货车上,也只勉强装到货箱的一半。
大毛付了钱,又四下看看,可能是希望找到警察的身影,当然他没有找到,而大毛和顾小年的动向,却适时反馈到雷虎的对讲机里。
而这一时段江中天正在市里开会,会议一结束,江中天便直接赶到刑警队,在听了雷虎的汇报后,江中天也不太明白武斌的用意,只有跟着看吧,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活儿来。
依然是顾小年开车,他心里是有数的,自然也能找到刑警的眼睛,只是大毛仍未找到,这一路上他都有些急了,货车再这样开下去就要到公司了,于是大毛叫顾小年换一条路走,这下似乎有了效果,前面路口有两个交警正在值勤,路边就停着警车。
这一点是武斌设计的,他也担心弄巧成拙,而空跑一趟,所以他嘱咐大毛:如果太顺利的话,那就要找出别扭来,就找有警察的地方去,然后把车停下,在副油箱那里搞点假动作,接着再开车调头,有了这些举措,相信警察的眼睛就会瞪得老大,那样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该来的就会都来的。武斌同时强调:若是起了冲突,要适时把顾小年推出来,也好看看他有没有把公司的利益,放在该放的位置上。
前面就有警察,而且还有警车,大毛像是看到了希望,他叫顾小年停车,车停下后,大毛迅速跳下车,就按武斌吩咐的那样,他打开副油箱,并在那儿磨蹭了好一会儿,交警倒是没注意,但这一细节被后面执行监控的刑警看了个仔细,刑警依然保持着隐蔽状态。
顾小年心里有数了,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并果断地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他认为应该让武斌的计划得逞,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首先是让自己处于一个较好的位置,以便得到重视,这样才能更好开展自己的工作,其二:唯有武斌完成这个计划,他才有可能有进一步的动作,这样狐狸的尾巴也就暴露得快一些。
顾小年想好了,这时大毛已经回到驾驶室,他叫顾小年调头,将货车原路返回,顾小年驾驶车调头,一边提醒大毛注意,有了这样的提醒,大毛也发现一辆轿车跟着调了头,大毛满意地点点头,他问顾小年:“马上要是警察要查我们的车子,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顾小年说:“放心吧,我有数,说什么也不给他们查,就是把事情搞大嘛。”
这像是一场游戏,为了这场游戏能够真正上演,大毛指挥着顾小年,将车这样开、那样开,提速、又减速,折腾了好一阵。刑警倒是糊涂了,他们不明白这货车是什么意思,雷虎也有点犹豫,江中天沉思片刻,以他对顾小年的了解,他像是理解了什么,于是江中天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很快,刑警将车超过货车,并将之拦截下来,大毛见状更高兴了,因为拦截他们的是刑警,穿的都是便衣,这就更便于自己的无理取闹。
四个刑警从轿车里出来,准备对货车进行检查,大毛和顾小年的动作也很麻利,他俩没等便衣开口,就开始骂上了,大毛说:“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拦我们的车,大白天的,就想打劫啊?”
其中一个刑警出示了证件,“我们是警察,我们怀疑你们的车辆藏有违禁物品,现在我们需要进行必要的检查。”刑警说着,就展开了分头行动,其中两人讯问起顾小年和大毛,另两人开始了检查。
大毛嚷了起来,“你们凭什么?我们又没犯法,凭什么查我们。”他说着,就上前阻止刑警们的检查,顾小年自然也不能光看着,他也加入到反抗之中。
刑警呵斥道:“你们这是妨碍执行公务,懂吗?”
“狗屁?老子又没犯法,我就不给你们查,又怎么样?”大毛说着,就和刑警拉扯到了一起,事情就此闹了起来,围观的人群渐渐聚集过来。
刑警有些愤怒,自然动作也大了些,大毛见围观的人渐渐增多,此时他大叫道:“大家都看见了吧,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说着他就躺在了地下。
顾小年见状也不含糊,“******,你们敢打人,你们警察不去抓坏人,在这里称王称霸,欺负老百姓,老子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一边嘴里骂着,一边和刑警推推搡搡,动作渐大,刑警自然都是在拳脚上练过的,但顾小年也没吃到一点亏,可能是刑警没把顾小年放在眼里,主要还是因为顾小年本身不太起眼,在推搡的过程中,只见顾小年左推、右闪、脚下使了个绊子,一名刑警就被撂倒了。
这种场面真是难得一见的,有些不明真相的围观者,竟起哄叫起好来,这使躺在地上的大毛感到振奋不已,他也爬起来加入到混乱之中,这种场面是刑警们所不能容忍的,尤其那个被顾小年撂倒的刑警,顾小年在这更为混乱的环境中,仍能讨得便宜,刑警们取出手铐,只两三下就把大毛给铐了起来,却仍不能制服顾小年,刑警们自然不能再吃亏了,无奈之下,其中一名警察掏出手枪,喝令顾小年蹲下,双手抱头。
顾小年见状,也就老老实实照做了,事情弄成这种地步,也就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对货车进行检查了,顾小年和大毛被押往刑警队,货车同样被警察开到了刑警队。
在刑警队里,货车被全方位地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异常,因为当时大毛在副油箱处的怪异行为,被监控的刑警注意到了,再加上这个副油箱本来就很怪异,一是太新的缘故,又人为的做了旧,这不得不令人怀疑,但雷虎的意思是暂时不动,等审过顾小年再说,江中天也是这个意思。
审讯工作分成两组,大毛,就按常规审;而顾小年这一组,则由江中天和雷虎亲自审,当然这是在绝对保密的状态下进行的,审讯室里就顾小年、江中天和雷虎三个人,在热情握手致意后,顾小年抓紧时间汇报了自己所掌握的所有情况,在谈到油箱时,顾小年意思是把油箱剖开,这是迎合武斌的意思,好让他继续做文章,江中天和雷虎简单商议后,同意了顾小年的观点。
顾小年似乎想到何建军,本来他一直不想提这件事的,但他后来意识到可能会因此而出现问题,自从上次去过何建军的家,看到自己的母亲,以及之后的不愉快,顾小年就决定要找个恰当的时候,向江中天说明此事。并不是仅为自身的压力,顾小年更担心某个时候与何建军相遇,因误解而造成严重的后果。
顾小年只知道何建军是狼州市的警察,具体那个部门他并不清楚,所以他首先问江中天,知道不知道何建军这个人,“知道啊,怎么呢?”江中天问。
雷虎补充道:“何建军,就是我们刑警队的。”
于是顾小年将自己的身世讲述了一遍,他说:“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把实情讲出来,也免以后有不必要的麻烦。”
江中天有些自责地说:“哎,作为你的直接负责人,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身世,当时我调你的资料,你怎么都没有写呢?”
顾小年说:“当时我想这是家里的事,而且我工作地又基本是在省城,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提这段事情。”
江中天点了点头,他问道:“那你现在的意思呢?是让何建军了解你的身份?”
顾小年皱了皱眉,说道:“我还是倾向于继续保密,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再说,不过在必要的时候,还得要让他保持冷静。”顾小年说这话时,样子有些沉重,江中天和雷虎听得也有些沉重。
江中天转而问雷虎:“你怎么看?”
雷虎说:“该告诉他的时候,我看还是应该告诉他,不过保密期间,我会尽量看好何建军的。”
江中天点点头,他说:“那你就根据具体情况,自己看着处理吧。”
严格说起来,这算是题外话,三人又回到了案子上,雷虎说:“我看,先把你和这个大毛拘留四十八小时,看看武斌他们对此有什么针对动作,再说。”
事情最后就是这么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