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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炎炎夏日里的午后,骄阳似火,远处树上的叶子大概也疲倦了,像是睡午睡一般,只有那蝉儿仍没有倦意,它不停地鸣唱,意思像是要给这如火的盛夏再添一把干柴。

酷暑中,空调是个不错的选择,倘若来一场滂沱大雨呢?想必比空调来得酣畅淋漓,可这样的天高云淡,想来也落不下一滴雨水,正当怨天之时,忽然狂风大作,厚厚的乌云快速席卷了整个天空,那热情似火的太阳便知趣地藏了起来。好一场暴雨,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猛烈,让路人没有一点准备。

海川集团董事长李战,正和总经理武斌在办公室里谈工作,窗外突变的景象吸引了李战,他走到窗前,欣赏着久违了的雨景,这样的一场雨,想来会让许多人的心情都好起来,李战与武斌也不例外,李战似乎厌倦了空调的凉意,他打开窗,风向的原因,雨水并没有落入窗内,他伸出手去接雨水,像个顽皮的孩子。

女秘书敲门进来,送来一封请柬,李战回到办公桌前,擦拭着已被雨水打湿的手,武斌打开请柬,说道:“希望小学的请柬。”

李战接过请柬看着,武斌接着说:“哥,说句多余的话,这钱花的,是不是有点多余?”

李战淡淡一笑,“这世上最多余的就是钱,积德行善没有坏处的。”

说话间,那张深红色的、略带着一股清香气的请柬,已被折叠成一架飞机,李战饶有兴趣地进行了一次试飞,只是这架飞机并未滑翔出优美的弧线,而是重重地一头扎到了羊毛地毯上。

省公安厅缉毒大队副大队长:江中天,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文件,这时刘厅长打来电话叫他过去,大约二十分钟后,江中天赶到了省公安厅厅长办公室。

江中天依例敲门报告,刘厅长很热情,起身欲给他沏茶,江中天说:“别忙了,刚喝过上来的。”

刘厅长呵呵笑道:“我的茶可是西湖龙井,尝尝呗,香着哩。”说话间龙井茶已放到江中天的面前,江中天心想:一壶茶!谈话时间怕是不会短了。

刘厅长简单询问了缉毒大队的工作情况,并对江中天的工作表示肯定。刘厅长说:“你的工作能力是不用说的,也许正因为这一点,我怕是留不住你喽。”

这话什么意思?江中天不大明白。

刘厅长拿出了一份文件传真递给他,这是狼州市政法委的请调函,狼州市市委书记、政法委书记、组织部都作了相关批示,希望省公安厅给予大力支持。

这个请调函似乎是从天而降,之前没有一点风声,江中天看着文件,心理上没有一点准备。

刘厅长问:“怎么样,你的意见呢?”

江中天喝了一口茶,“我能有什么意见?服从不服从,还不是组织上说了算。”

刘厅长笑着说:“我可真是不愿放你走,没办法!”

刘厅长指着自己的心口继续说道:“我就真有点心疼,下午狼州政法委的老马亲自过来谈这个事情,可见狼州市对你是很用心啊,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和老马谈。”

狼州市公安局的王局长近期得了重病,目前已接受住院治疗,为此他诚恳提出辞呈。原本市里想提拔一个副局长来接班,但考虑到市里的治安状况一直都存在问题,加上狼州是一个边境地级市,所以公安这个口子市里一直都非常重视。

政法委的马秋书记力主把江中天调过来,因为这件事来得较突然,组织程序上还有一些问题,所以目前调动的位置是代局长。

马秋对江中天是非常了解的,江中天就是狼州人,早年入伍,参加过对越自卫还击战,转业后分配到狼州市公安局,当时马秋就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后来江中天被调往省厅工作。

下午,政法委的马秋书记风尘仆仆赶到了省公安厅,与刘厅长会谈时,他再次重申了请调的种种理由和迫切程度,意思就是狼州非要这个人不可。

话不用多说了,地方工作总还是要支持的,刘厅长早就有了这种准备,他说:“江中天就是你们狼州人,主观上我是不想放他走啊。”说着他就在调令上签了字。马秋表示万分感谢。

省厅给了江中天一周时间交接工作,马秋也专门在省城多停留了一天时间,就是为了与江中天交换思想意见,并把狼州公安口的事情较详细地作以介绍。

马秋对江中天还是表示歉意的,说是把他从省厅弄到狼州去挑重担,从个人感情上来讲,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江中天说:“这倒没什么,我是个喜欢挑战的人,重担不重担的,不存在,哪里有轻松的活儿啊,再说了,我就是狼州人,能为狼州多做些事情,本就是应该的,只要不辜负大家、对得起这份职业,个人的事也就不是事了。”

一周后,江中天只身前往狼州上任,儿子正在读中学,妻子工作也在省城,所以无法陪同搬到狼州。

江中天到了狼州后,抽了时间去了医院,看望正在接受治疗的前公安局长,老局长说自己不舍得这身警服,但因为身体,怕有负了它,再者这些年随着边境贸易的发展,狼州这块地界一直都不大平静,市局也下了很大决心,但收效并不太理想。

老局长说自己查出病之后,考虑很久,还是决定了辞职,市里想从几个副局长中扶正一个,其实老局长和几个副局长关系都相当好,市里在征求他意见时,他从大局出发,还是建议马秋,把江中天调过来,一是江中天本身就是狼州人,又在狼州工作过,对当地的情况还是熟悉的;再者其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马秋当时就表示赞成老局长的意见,只是担心省厅不肯放人。

老局长说:把阵势搞大了,在制造一些压力,不怕省厅不放人,这后来就有了市委、市政府、市政法委联名,致省厅关于请调的工作函。

江中天叫老局长放心,他整了整自己的警服,说自己一定竭尽所能,不让一丝灰尘沾染在这身警服上。

天高云淡,这是一个好天气,距狼州五十公里外有一个贫困乡,今天是乡里希望小学的开学庆典日。作为捐助人,海川集团董事长李战做了简短发言,并作为第一个升旗手,为这所小学做了首次升旗仪式。

李战做事向来干练,整个发言看上去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这一系列仪式也很紧凑,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李战与教育方握手道别。

市电视台和一些报刊的记者,纷纷上前对李战进行采访。李战回答了记者提出的第一个问题,“任何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发展、强盛,都是和教育事业密不可分的,关于教育为本,社会各界都应该重视起来,海川集团就重视了,我们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关键是我们想到了,我希望大家也都能想到,绵薄之力汇集到一起,就能干出一番大事情,教育啊,关乎一个国家,这就是我们的未来。”

记者又问,李战拱手抱歉:“对不起,我还有其他事,有什么问题还是去采访教育局和学校吧。”

说罢,李战和其助手及司机,一同钻进了一辆加长的红旗轿车里,渐渐消失在这所命名为‘红旗希望二小’的校园背景之中,留下的是一路尘土飞扬。

这是海川集团出资捐建的第二所希望小学,第一所在另外一个贫困乡,名字叫‘红旗希望一小’。

晚上,在市局给自己安排的新家里,江中天看着狼州新闻,借此也是想多了解一些狼州,李战捐助希望小学的新闻报道出现在电视里,江中天并不感兴趣,只是觉得这个人很面熟,他在记忆中努力搜索着李战的名字,一支香烟吸完了,他也没什么结论,但这个人的相貌让他想起了一段往事。

那是二十年前的自卫还击战,当时江中天是某部侦察连副连长,在一次侦察任务中,一枚榴弹炮袭来,侦察二排的排长李丹东为了救江中天,猛地推了他一把,而李丹东却被流弹击中了。

当时他们已进入敌军腹地,费尽周折才把李丹东送到后方,这就耽误了治疗时间,还好,命是保住了,但却失去了一条左腿,膝关节以下被硬生生的截去了。

至此,李丹东荣获了全军二等功,却不得不脱掉了军装,回到地方后,他被安排到市残联工作。李丹东被送走时的神态,到现在江中天还清楚记得,李丹东没有一句话,双目紧闭。

江中天明白,那一行行泪水已经流到了李丹东的心底里,它也流到了自己的心底里。

对越战争前,李丹东是军校大四的学生,学的是军械设计,成绩优秀,也入了党,本可以成为一个军械方面的专家。这样一个热血青年,在那场战争来临之时,果敢地迎了上去,为了捍卫领土的完整、国家的尊严,他的左腿离开了他,他一直所追求的橄榄绿也离开了他。

对于这件事,江中天的心里一直都存有一个结,此后他一有假期,都尽可能去看望李丹东,后有一次去,却找不到了他,李丹东的家被拆迁了,残联的同志说他辞了职,也不清楚他的去向。江中天对此更是心有不安,这些年一晃就过来了,渐渐这事也就淡了。

江中天想到这里,不由有些伤感,电视上的这个企业家的相貌,还有神态,真的太像当年的李丹东,喔!他叫李战,也姓李,会不会就是李丹东呢?

可是江中天的脑子里马上就否定了这个设想,不可能!李丹东的左腿已经没有了,再看看电视里的那个李战,走起路来轻盈顺畅,完全是一个健全人。

江中天心中不免又有些感慨,要是李丹东也如此健全,唉!那该多好啊。

九月的天,早晚还算凉爽,但中午依然酷热,就在这酷热时分,狼州市某银行的储蓄所发生了一起抢劫案。案犯共三个人,一个司机,另外两个人带着面具,各持枪械,闯进储蓄所。

中午时分,银行里除了几名职员和一个保安外,没多少储户,两名案犯举着枪大喊:“抢劫、都不许动。”并朝天花板放了一枪。

其中一人用枪顶住保安的头,并命令他趴在地上,另一人从包中取出一枚炸弹,吸在柜台的玻璃上,五秒钟后,随着一声轰响,整块玻璃化成了冰雹状。

歹徒取出一个大包,扔在满是玻璃屑的柜台上,他用枪指向柜台里的职员,狂吼道:“快!快把钱全部都放进去。”

就在歹徒刚闯进银行大喊‘抢劫’的同时,柜台内的一名职员已经用脚触动了机关,这是通往市公安局特巡警指挥中心的警铃,显然歹徒并不知晓,也或是不为所动,歹徒的精力全都集中在装钱上了。

整个过程应该算是快而准确的,在他们还在忙着装钱的时候,隐约能够听到远处传来警笛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警察的反应速度会这么快,此时他们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妙,于是提着装钱的大包顺势用枪挟持了那个趴在地上的保安,一同冲出了银行。

歹徒挟持保安迅速爬进停在门外的黑色轿车内,这辆桑塔纳飞奔着逃离了现场,随后警车已从多个方向赶来,并迅速追击。

一个最具经验的渔夫,撒下了一张大网,那辆黑色桑塔纳就像一条鱼在这张网上游动着,而这个渔夫就是市局特巡警指挥中心,每一个路口的交通电子探头都记录着轿车的方向与速度。

虽然是午休时间,江中天依旧在办公室里读着卷宗,他刚刚上任,总是想着尽快熟悉狼州的情况。电话铃骤响,特巡警指挥中心在第一时间向江局长做了汇报。

这是江中天到任的第五天,就出了这样的恶性案件,也是狼州市有史以来的第一宗银行抢劫案。此刻的江中天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情,“好、好、我一来,这难题就跟着来了。”

特巡警指挥中心就在局机关内,江中天迅速赶到指挥中心,他一边听着案发过程的汇报,一边注视着市交通监控网上移动的那辆黑色桑塔纳,还有正在追击的警车。

指挥中心的值班主任已经做了安排,在下一个路口已设好了路障,正准备着进行拦截。

江中天点了点头,沉思片刻,他说道“看来其他问题都还好办,关键是人质。”他马上命令后撤路障,又重新部署了一套新的方案……

原先设好的路障被后撤并隐蔽了起来,在这被隐蔽的控制圈之前百米的地方,埋伏了几名装备了消音阻击步枪的神枪手,任务就是打爆匪车的轮胎,这是江中天设计的重要一环,目的就是迫使歹徒换车。

追击的警车也没靠得那么近了,而是保持着一段距离,歹徒慌乱中也没搞明白,车胎怎么就爆了,这辆桑塔纳惯性地冲了一段距离,就罢了工。

瞬间,隐蔽的控制圈展现在歹徒的眼前。警车、警灯、警笛以及全副武装的警察极大震慑着歹徒,歹徒缩在车内,死命地用枪挟持着那名保安,刑警队长雷虎用扩音器喊话。

歹徒在惊恐中根本顾不上喊话的内容,其中一个歹徒摇下车窗高声叫嚣着,让警察全部撤走,否则就杀了人质。

警匪一直僵持着,雷虎继续喊话,目的是稳住歹徒的情绪,从而拖延时间,以此来打击与消耗歹徒的精力。

十分钟后江中天赶到现场,雷虎汇报了情况,江中天又详细部署了下一步的方案,之后他开始喊话:“我是市公安局局长,我命令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歹徒一看是个大官,觉得他应该能做了主,于是回话:“我们抢了银行,除非跑出去,不然怎么都是一个死!”

江中天说:“你们看看周围,你们有可能跑出去吗?放下手中的武器,投案自首,这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不行、怎么都是一个死,你们要不放我们走,我们就杀了这个保安。”

江中天依然很沉着:“就算今天放了你们,,你们真的就能跑掉吗?你们打算一辈子都在逃跑吗?”

歹徒死命地用手枪指着人质的头,“东躲西藏总比死了强,赶紧找辆车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你们还没到绝路上,放下手中的武器,马上投降、马上投降,这是你们的唯一出路。!”

匪徒声嘶力竭道:“别来这一套,赶紧找辆车来,你们马上撤走,你们要还不给车,我们马上就杀了他。”

九月的中午很热,江中天的警服已经被汗湿了,但他依然很冷静,“我再重申一遍,你们还没有到绝路上,我已经了解了,整个案发过程中你们并没有伤及一人,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要再往绝路上走!”

江中天的喊话在歹徒间起了反应,他们好像有了争执,但很快又被其中一人喝住,歹徒铁了心就是要换车。江中天依然劝导,歹徒像是要崩溃了,狂叫道:“再给三分钟时间,找辆车来,撤走所有警察,不然我们就和人质同归于尽。”

匪徒真的是绝了自己的后路,江中天无奈,他答应了歹徒的要求。

很快警察开来了一辆空车,停在匪车的后面,那个司机警察迅速下车,坐上跟在后面的一辆警车离开了现场。

江中天喊话:“按你们的要求,空车就在你们的后面,我再重申一遍,你们一定要保证人质的安全。”

歹徒喊道:“我们安全,人质就安全,所有警察马上撤走。”

江中天点了点头、手一挥,所有警车、警察有秩序地撤离了控制圈,歹徒看见所有的警察都离开了,他们小心地开始换车,就在下车后的瞬间,隐蔽在暗处的狙击手同时扣动了扳机,两名挟持人质的歹徒头部中弹,当场毙命,另一名负责开车的歹徒腿部中弹,倒在地上。

一场战斗结束了,干净而漂亮。江中天坐在自己的车里,得知结果后,他并没有去现场,他叫司机开车、回局里。车后坐上的江中天没有什么表情,他闭上眼睛,像是很累的样子,他也许在想:一个和平年代,也总有人会死在枪下!

狼州市有史以来的银行抢劫案,以及人民警察所表现出的能力,这些都足以吸引人们的眼球,当晚省市各大小电视台、电台,以及其他媒体都做了相关报道。

海川集团的张自刚通常都是在外面吃饭,今晚算是难得,时尚前卫的女朋友说是要展示一下厨艺,张自刚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耐心等待着晚餐,女朋友在厨房里告诉他,马上就好,还有一个菜就OK了,张自刚拿了瓶红酒,大概是想营造出浪漫的气氛。

就在此时,电视上报道了银行抢劫案的新闻,其中有一段是银行监控器录下歹徒的部分画面,张自刚看得很仔细,整个人就快要趴到了电视机上,像是要钻进去一样。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脑门,又一屁股坐回了沙发,迟疑片刻后,他取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告诉厨房里的女朋友,自己有事要出去一下。此刻的张自刚根本听不见女朋友的说话,他也顾不上女朋友的表情是如何转变的,只是说:“你自己吃吧,不要等我。”随后就是‘砰’的一声门响,之后便传来一阵厨房里的铁器与瓷器的撞击声。

与此同时,江中天也看到了电视上的这段画面,他立即给市公安局办公室周主任打了电话,他认为目前这个案件尚未结案,有关于劫匪的所有录像都不应该出现在媒体上,这些录像资料目前只应该是在负责该案的刑警手里。

挂断电话,周主任当即安排人员落实江中天的意见。

张自刚驾车来到了一家豪华酒店,停好车,他急匆匆去了该酒店的一个包间,在门口他没敢进去,而是取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武斌是海川集团的总经理,此时他正与生意伙伴推杯换盏,他接过电话,便打了招呼出了包间。

武斌一脸不痛快:“什么事啊?还跑到这里来,电话里怎么就不能说啊。”

张自刚面露难色,耳语几句,武斌并还没完全听懂怎么回事,只觉得事情不小。他回到包间,又陪几位生意伙伴喝了一杯酒,之后便匆匆与张自刚离开了酒店。

在张自刚的车里,武斌问到底怎么回事,张自刚只是说事情非同一般,一两句话也讲不清楚,到家后再细说。

两人回到武斌的家里,这是一个复式结构的大套房,张自刚问:刚才的新闻看了没有,武斌说:是中午的银行抢劫案?我听说了。

张自刚说:刚才电视上播了银行的监控录像,那两个人虽然带了面具,但其中一人他还是认出来了。

武斌听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他知道张自刚结交的多半都是些既愚蠢、又亡命的社会垃圾。

武斌说“你认出来又怎么了?是你的朋友?”

张自刚大口喝着水,脑门已经被汗湿了,他结巴着说:“他们、他们用的枪,是我给弄的。”

“什么?”武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自刚又重复了一遍,武斌重重地掐灭了吸了一半的香烟,一脚将张自刚从沙发上踹到了地上,“好,真好,你真够本事的!”

张自刚爬起来,迅速跪到了武斌面前,他求武斌给他指条路、救救他。

张自刚非常信任武斌,因为武斌一直都很重用他,对他可以说是不设防,一些机密的事都是安排他去做,武斌也曾说过把他当弟兄看,所以张自刚在认为大错铸成的时候,他有责任、也有必要把事情告诉武斌,在大难临头的时候,也只有武斌能够拯救他,而且他认为武斌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将这件事的整个经过向武斌和盘托出,没落下一处细节。

张自刚只认识三名劫匪中的一人,关系一般,早些年在一起玩过,后来没了来往,两个月前在迪厅相遇,后来在一次酒桌上,劫匪提出想弄把枪玩玩。张自刚问他要枪到底想干什么,他就说没玩过、觉得新鲜;又说这年头没这东西,道上的朋友都看不起,就是这个理由,没其他什么用途,并且说不在乎花多少钱。

张自刚狮子大开口胡乱开了个价,他居然也接受了,于是张自刚对此事也就上了心。

每过一段时间,武斌都能搞到一批军火,至于怎么搞来的,张自刚不清楚。每批军火都是混装在海川集团的货物里弄出境的,而张自刚就是负责押车,这种事情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武斌曾交代过:这种生意只和外国人做,而中国人出再高的价也不做,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

张自刚想多赚些钱,把女朋友包养起来,于是就在和老外接货时,他提出自己想买两把枪玩玩,而且这事不能让老板知道,老外很爽快,答应了他的请求。

后来那个劫匪说是要去盗墓,高价求购炸弹,张自刚也答应了,并沿用了那套方案。张自刚再也没想到,他做成了这笔生意,却制造出一起失败的银行劫案,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就算这个亡命徒给自己一座金山,那也绝不可能去做这笔生意。

张自刚向武斌保证:另外两个人绝对不认识自己,并且新闻上说,持枪的都给警察毙了,所以这件事可能并没想的那么糟。

武斌恨不能把张自刚从这楼上扔下去,但事情已经出了,他当然希望事情不会太糟,他再次核实一遍,这件事只有那一个人知道,而且这个人肯定被警察打死了?

张自刚说肯定。武斌叫张自刚先回去,最近老实一点,正常到公司上下班,没事就在家呆着、别出门,更别紧张,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剩下的事自己去处理。

张自刚走后,武斌坐在家里思前想后,终还是坐不住。他立刻赶往董事长李战的家里,李战的别墅建在公司的一个分厂里,这是一个公园式工厂,前部是生产车间,后面有一个大院,别墅就建在大院子里,有花园、有池塘、还有一口水井,在外面看上去并没有太豪华的感觉,倒有点像是某个农家大院。

武斌与李战关系不同寻常,私下里武斌一直都称呼李战为“哥”。

李战一边上网,一边听着武斌的讲述,李战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显示器,他问:“你准备怎么办?”

武斌说:“要不然先把他送出去,听听风声再说。”

李战放下手中的鼠标,点燃了一支烟,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一再讲,不管什么时候、什么环境都要讲规矩,像这种人还要他有什么用!”

武斌说:“张自刚这次的祸,闯得是不小,不过他对公司还是忠心的,留着他,关键时候还能用得上。”

李战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境外也确实需要忠心的人,这样吧,给他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但也还得看看他的忠诚程度。”

武斌走后,李战继续漫游网络,在网络中他结识一位叫‘月中红颜’的异性网友,从认识到现在,他们一直很谈得来,可谓一见如故、志趣相投,两人都不曾提出见面,也相互承诺只作心灵上的沟通,这是李战希望的方式,在这心灵上的交流中,李战视“月中红颜”为知音,正如他的网名一样,他叫‘高山流水’。

今晚他给“月中红颜”发了封电子邮件:“伯牙操琴又遇到了麻烦,不同的是:这次是伯牙的琴童出了问题,伯牙是操琴的规则制定者,一天自己的琴童破坏了这个规则,对此伯牙必须决断,有时伯牙真希望自己只是一根琴弦,可他始终是个琴师,所以伯牙必须考虑每一根弦的震动,有时伯牙觉得很累,可是琴声已起,怎能断之。其实伯牙已经有了主意,只是他并不希望这样。说得如此啰嗦,怕是钟子期也未必能听得明白,没别的,就是想问:你相信殊途同归吗?”

发完邮件之后,李战自己都觉得这封邮件编写的有些怪异,这样的文字,“月中红颜”能看得懂吗?

李战心想:如果真是心有灵犀、真可以称为红颜知己的话,那么她就能够悟到其中的些许味道,如果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完全看不懂呢?那?那也就只能这样了,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嘛,谁能明白谁呢?明白又怎样?不明白又怎样?不过就是个心理平衡的标尺,有的人就指着这种标尺活着,有一天就因为标尺出了问题,他就不活了,就去死,跳楼的、卧轨的都有。

李战冷冷一笑,带着不屑,更带着自信,他心想:什么心理平衡,我还需要别人来给我平衡吗?心是长在自己的身体里,把它拿出来,交给别人,那能保险吗?还是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比什么都好。

李战又笑了,那我还发这封怪异的邮件干嘛?发着玩呗,人也还总是需要精神家园的,就当是自娱自乐?不对!精神上的东西,还是用“陶冶情操”这个词,比较恰当。

按照李战的意思,武斌立即执行了关于忠诚度的测试,当晚十一点钟左右,张自刚家的门铃声响起,张自刚隐约感到一丝不安,他问是谁,回答是快递公司、送加急邮件。

张自刚疑惑地打开门,门外的三个人迅速冲进来,把他就地按倒,其中一人质问道:“叫什么名字?”

张自刚挣扎着大叫:“我怎么呢?你们干什么?你们弄错人了吧?”

“干什么?你干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叫什么名字”来人又质问道。

“我、我,张自刚。”

“那就对了!”来人说。

张自刚的女朋友被这动静吓坏了,她穿着睡衣从卧室里跑出来,冲着这些人大叫:“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领头的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在她面前晃动了一下,“我们是警察,到这里来当然不是做客的,有什么事回头我们会通知你。”

张自刚还想挣扎,一副手铐已经戴在他的手上,几个人押着他迅速离开了张自刚的家。

押上车后,张自刚就被一个黑色的袋子套住了头,轿车行驶了约有一个半小时才停下,他被带到一个小房子里,这时才把他的头套取下,张自刚一下子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

过了好一阵,他才勉强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他环顾一下房子内的布置,自己被铐在一个长椅上,前面有一个老式的办公桌,桌上一个瓦数很大的台灯正照着自己,整个房子没有窗户,正对面的墙上贴着‘悬崖勒马、迷途知返’的标语,这几个字似乎还有一点歪歪倒倒的意思。

办公桌后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人问张自刚的姓名、年龄、职业、家庭住址等等问题,并记录着,张自刚一一回答,那人又问:“知道为什么请你来吗?”

张自刚显得很紧张,他回答道:“我不清楚、我估计你们肯定是搞错人了。”

那人又阐述了相关法律和政策,张自刚却始终都说自己是好人,肯定搞错了。后来那人也不问了,说是给他些时间,让他想清楚。之后就留下一个人看着他,其余的人都出去了。

过了好一阵,几个人又回来了,给留下来的看守带来了一份盒饭,可能是台灯的强光,此时的张自刚已经有些精神恍惚,渐渐他有些昏昏欲睡,突然有一人走过来揪住他的头发,猛晃着他的脑袋,说:“你不老实交待,还想他奶奶的睡觉。”

张自刚无奈,只有老老实实地端正好身体,他看着那个人正吃着盒饭,那食物的味道一个劲地往他的鼻子里钻,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也饿了。

几个人轮流看着他,不准他睡觉、不给他喝水、不给他吃东西。这个时间里张自刚倒也没闲着,他仔细地思考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在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是银行抢劫案中卖枪的事吗?不可能!买枪的那个蠢货已经被警察打死了,就算是,也没这么快啊!那是什么呢?是公司倒卖军火的事情?更不可能!要是这样,警察也会来个抓贼抓脏啊,而且如果真是出了问题,武斌也应该是能做出反应啊,再说我的分量也不够啊,也不至于先搞我吧?

张自刚苦苦思索,最后他怀疑这几个人根本不是警察,而是道上的什么人,是设的一个局?

他想:在被捕押解过程中,行车所需的时间似乎不对,从自己的家开车到刑警队、或是到市看守所都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抓自己的几个人都是穿着便衣,而一到了这里,其中的一个人却换上了警服,其他的人仍是便衣,这些都值得怀疑,最后他考虑再三,终于想出了一个方案,并以此来判断这伙人到底是不是警察,如果真是警察,那就只有坦白而争取从宽了,因为自己毕竟没有犯死罪嘛;如果证明不是警察,而自己却交待了,那自己以后在黑道上怕是再也混不下去了,由此而招来杀生之祸,那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想到这里张自刚不禁又冒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又过了多久,几个人重新端坐在办公桌前开始发问,张自刚仍说自己没犯事,其中一人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给你提个醒,是关于枪的事,你卖给谁了?你的枪又是从哪里搞来的?”

张自刚一下便紧张起来,脑门上的汗珠又冒了出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拿出了他脑袋里想好的那个方案,他决定赌一把,于是他突然大叫起来:“什么枪啊,你们虐待、你们恐吓我啊,我要见你们陈队长。”

那个穿着警服的一愣,转而又说:“虐待!胡说,这叫突审,谁来都一样。”

旁边的人插话道:“对于你这种人,这已经算是优待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说想见谁就见谁啊。”

张自刚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和刑警队、和陈浩队长都是有交情的,不信、你们问他,我要见他。”

“见谁都没用,就是美国总统也救不了你,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没有别的出路,赶紧把你干的事情说清楚。”

张自刚听到这番话,心中多少有了谱,这个陈浩队长是自己杜撰出来的,这伙人竟不提出置疑,总不至于公安局里真有个陈浩队长吧,所以他断定这些人肯定不是警察。

这下张自刚可就铁了心了,虽然他看上去精神恍惚,但此刻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一场被人操纵的游戏,而游戏的策划者和执行者,当然也包括自己这个被动的参与者,都希望看到的是一种表现出宁死不屈的精神。他知道自己是在赌,而这场赌局、他坚信自己一定是会赢的。

这伙人的多轮审问自然是不会有什么进展,但这场游戏仍没有结束,这是一次灵与肉的考验,精神上张自刚算是过关了,肉体上又会怎样呢?

在皮肉受苦的同时,他彻底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因为警察是不可能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这根本就是两路人,而自己就是这两路人中的一路,只不过这次自己是这种手段的被实施者。

张自刚被折磨得昏死过去,他如同做了个恶梦,在梦中他幻想自己是一个生在革命年代、受尽折磨而不屈的革命志士。而事实上,折磨或是相同的,但梦中与现实中的他却是背道而驰的。

第二天一大早武斌拿到了DV,观看后他对张自刚的表现感到满意,他把DV交给李战,两人一同又审查了整个过程,李战问:“这个陈浩是什么人?”

武斌说:“查过了,我用公用电话打到刑警队,结果并没有这个人。”

李战冷笑道:“没想到这个‘钢炮’还有点智力,居然还能搞出个兵不厌诈。”

武斌问:“那你看、对他怎么处理?”

李战说:“那个银行抢劫案,警察是不会轻易结案的。”

武斌试探着问:“让他消失?”

李战想了一会儿说:“还是留着吧,和平村庄还是需要人手,你叫他马上动身,叫他不要通知任何人。”

“好、我马上就去办。”武斌说着起身走了,李战又叫住武斌,他补充道:“告诉他,叫他不要再干蠢事,机会只有一次,也只留给聪明人。”

张自刚醒来,天已大亮,他四处看看,周围的杂草已挡住了他的视线,张自刚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他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发现自己是像被扔垃圾一样,扔在了这个被废弃的建筑工地里。

他心中咒骂那些诱骗、折磨自己的王八蛋,所幸自己性命还在,而且身体各部位的零件也尚齐全。

张自刚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他在公路上叫了辆出租车,不久身无分文的他到了家,他叫司机在楼下等着,幸好女朋友还在家,女朋友下楼替他付了车费。

女朋友关切地问:“到底怎么回事?警察怎么把你打成这样啦,”她又愤恨地说:“咱们告他!”

张自刚嘴里骂骂咧咧说了一通,又说:“女人别管那么多,不该知道的就别知道,不该问的就别问,去,给我多搞点吃的。”

女朋友一边嘟囔着连张自刚都听不明白的话,一边去了厨房。

一番梳洗之后,张自刚看起来多少还像个人的模样。女朋友把冰箱里、短时间能加工出来的东西,都给他弄好了放在桌上。

望着这些食物,多年以来都不曾有过的饥饿感,一下子使张自刚变得有力而强悍,他如同饿狼一般,消灭着这些食物。

女朋友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刚才你们武总打电话来找你,问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你怎么说的?”

“我没敢告诉他,说你昨晚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他叫我想办法联系你,尽快给他回个电话。”

张自刚立刻给武斌打去电话,电话里武斌斥责他怎么不带手机。

张自刚说昨晚出了点事,具体情况到公司再说。武斌叫他在家里别出去,自己马上就到。

十五分钟后,武斌到了张自刚的家,他装着什么也不知道,问张自刚到底出了什么事,张自刚叫女朋友出去玩,之后他原原本本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事。

武斌问:“这些人都问到过什么?有没有提到过银行抢劫案?有没有问到过公司的事?”

张自刚说自己很清楚,他们只问过自己卖枪,至于卖给什么人、枪从何而来,他们好像并没掌握什么线索。张自刚又强调了自己是如何的临危不惧、如何的忠贞不渝。

武斌若有所思地问:“这到底是些什么人?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也许张自刚根本就想不到,这个幕后黑手就是一直罩着自己的老大——武斌。

武斌转而说道:“不管是什么人,都得防着,这倒是给我们提了个醒,眼下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你先出去呆一段时间,****风头再说。”

张自刚点头表示同意,武斌从包里取出了一万元现金,叫他出去先用着,并告诉他,那边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武斌说:“到了那边,一定要守规矩,要是再出问题的话,我可就保不住你了。”

张自刚发了毒誓,一切听武斌的。

依武斌的意思,张自刚没有对任何人说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去干什么。他对自己的女朋友说是自己要出差,公司要在外地设了个办事处,并且说这次出差时间怕是不会短。

在武斌的安排下,张自刚化名后,在边境办了个临时观光的旅游签证,过了边境不远的一个小镇上,有个名叫“和平村庄”的酒店,这实际上是一个赌场,设有不同档次赌局,赌客们一两百块钱也可以玩,上百十万的也有贵宾间提供服务,而这家赌场的大股东就是李战,这一点张自刚一点都不清楚,他只知道这里的老板和武斌的关系很好。

张自刚过了国境,很容易就找到了“和平村庄”,值班经理把他带到总经理室,总经理名叫莫安伦,是个会说当地语言的香港人,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三十岁的样子,人长的很胖,个子不高,给人的感觉他总是笑眯眯的。他对张自刚很热情,给他安排了住处,一大堆客套话之后,他被带到了自己今后的工作地,这是一个监控室,在这里可以看到赌场里几乎所有赌客的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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