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一人一骑向这边来了!”
乌鲁斯毫不犹疑的从背上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矢,挽弓搭箭,瞄准了冲自己奔跑过来的人马,利箭滑破空气,带着一阵疾风向那人飞去!
稽邪听得一阵风响,不慌不忙的滑下马鞍,一手凌空抓住了原本是对准自己咽喉的箭矢,翻身坐正,一阵风似的冲过了右将军的人马!
乌鲁斯不由大惊失色,连忙带人追了上去。他是大漠出了名的神射手,百发百中,一张铁弓更是力大无穷,射出的箭竟然被人如此轻易得躲过了,那人又直向王帐冲去,不由他不惊慌失措!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呢?!
“公主,你快骑马跟上国主!我和鲁能这就追上去!”
莫愁不会骑马,只能与鲁能共乘一骑,周武君拍马混进大部队里,越摄珊的人马看到不明身份的骑兵一撤退,就马上向北逃跑了。莫愁身边带着不多的几十个人,她带着公主的凤冠,一身华服,人群里十分醒目,鲁能将她拉上马,嘱咐她紧紧抓住马鬃:“待会跑起来颠簸得很,你要是掉下去了,我可不会回头救你!”
“莫愁姑娘!你看!”
一个士兵惊叫起来,莫愁连忙回头,就见一匹马正向这边奔驰而来,后面紧追着乌鲁斯的人马。
“是谁?!...”
“别管是谁了!就一个人也奈何不了我们!”鲁能两腿夹紧马腹,一扬鞭子,马儿飞快的跑了起来,追赶越摄珊的大部队!骑兵们也纷纷回过神,快马加鞭的赶了上去!
看到她了!
稽邪的眼睛里,此时只有马上那个衣饰鲜亮的小女孩,她果然就是天朝的公主!她摇摇晃晃的坐在鞍子上,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的样子。他并不担心身后追赶的乌鲁斯,这种飞驰的情况下,任何人都没有可能挽弓射箭的!
他抽出刀来,将两个阻拦的乌墫骑士砍于马下,渐渐接近了公主的坐骑。
“把人交给我!”
莫愁看见马上男子的脸,又惊又怕,鲁能假装没听见他的话,加紧抽了几鞭子,向前拉开了一点距离。稽邪冷笑一下,架开身后一个骑兵的刀刃,一刀砍掉了对方的脑袋!乌墫骑兵像一个沉重的口袋一样摔下马去,又被随后赶上来的人踩成了肉酱!
稽邪重新举起刀,虽然看出来,带着公主的这个少年就是在三阳关里见过的那位,可是与得到公主相比,他的性命变得微不足道了,就当稽邪要砍翻鲁能,掠走莫愁的时候,他胯下的大黑马突然悲鸣一声,全身痉挛,不听使唤的放慢了脚步!
马腚上,深深地扎进了一根羽箭!
这怎么可能?!稽邪当机立断,调转马头向后跑去,他知道自己的爱马受了重伤,不得不放弃垂手可得的天朝公主,否则的话,自己也可能成为了乌墫的俘虏!他只是想不明白,究竟谁能在乱军丛中,疾驰的状态下,射伤他的坐骑呢?!
“不要追了!”
乌鲁斯大喝一声,召回了自己的部属,眼看敌人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中。究竟是谁,闯入敌阵如过无人之境?!一会功夫,他已经损失了好几名士兵,究竟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险些就虏走了公主?!
“不要停歇!继续前进!与国主的队伍会和!”
没时间细想了,他将铁弓放回鞍袋中,一边发令,一边向北方疾驰而去。
天快亮的时候,莫愁一行人才到达了越摄珊人马临时驻留的地方。
匆匆搭就的帐篷里,周武君抱着莫愁又是哭又是笑,甚至直向鲁能打躬作揖,感谢他救了自己的女官,鲁能板着脸出去了,脚步却轻快得很。
换好衣服,洗了把脸,莫愁又开始担忧起来:“公主,昨晚追我们的那个人,乌鲁斯大人说极有可能是羟古的士兵,我们虽然离王庭不远了,可来接应的人却迟迟未到,万一那个人回去,识破了我们的计谋,又带了许多羟古兵追上来,那不就功亏一篑了吗?!”“说得也是啊...”武君皱起眉头,从怀里掏出一把装饰精美的小匕首:“不管了!要是真追上来,我可不要再牺牲你了!就用父王送我的这把刀子,杀几个羟古狗再说!”
“公主!莫愁姑娘!快出来看啊!”
帐外突然传来乌鲁斯的声音,激动得竟然有些颤抖了。武君与莫愁面面相觑,连忙钻了出去。
北方的地平线上,腾起一阵沙尘来,大地在脚下微微的颤抖,武君不由花容失色:“乌鲁斯!真的是羟古人又打来了吗?!”
“公主莫怕!”乌鲁斯连忙安慰道:“那是我乌墫左将军安普带领的军队,昨晚遭到袭击的时候,国主已经派出信使前往王庭求救,想必是安普受到了口信....不对啊,信使再快也不可能这会就搬来救兵,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等他想明白,几百人的骑兵队伍已经到了近前。
越摄珊带着亲兵迎了上去。飘扬在众人头顶上的,是用金线缝制的奔狼王旗,间或还有一种绘有洁白雪狐的旗子,乌鲁斯见了,不由喜出望外:“是王弟的部族旗帜!公主!曾侯珊大人也来了!”
“曾侯珊?”这个名字对于周武君与莫愁来说,还是陌生得很,她们齐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乌鲁斯。右将军连忙解释道:“曾侯珊大人是国主的幼弟,先王侍妾所生的孩子,本来也有自己的封地,可是因为他自幼体弱多病,所以常年居住在王庭。曾侯珊大人非常喜欢天朝的文化,他可读过不少书呢!在燕都的时候,我对白大人提起过他,白大人还非常想见见我们这位王弟大人呢!”
听他这么一说,莫愁对这位曾侯珊大人也充满了期待。
“公主,右将军!”一个亲兵跑过来行了个礼:“国主让你们赶快过去,他要为公主引见王弟增侯珊大人!”